49 不該存在的感情

“祝辭，你陪我說說話呗？”阿泱湊到祝辭身後，腦袋往他肩膀上抵。

祝辭頭也沒回，“說什麽。”

“你看啊，許枳泱是個不知好歹的，他對你不好，他讨厭你，但是我喜歡你啊！咱倆談戀愛吧！”

李徽茵正在喝水聞言噗一下全部噴出來。

“你他媽瘋了？”李徽茵急急忙忙去扯阿泱衣領。

阿泱沒覺得哪裏不對，理直氣壯道：“怎麽了？我不能談戀愛嗎？這裏只有祝辭長得好看！而且許枳泱讨厭他，正好！”

祝辭心頭猛跳，尤其是阿泱頂着許枳泱的模樣說出來這句話，他竟然……有一絲慌張。

思考片刻，祝辭壓下心中悸動，冷聲說：“不談。”

“為什麽啊？我長得不好看嗎？”阿泱扯扯衣擺，又搓了下臉，“雖然許枳泱是個煩人精，但是他長得挺好看的啊。”

“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祝辭轉身手指抵着阿泱額頭讓他看自己，“你有這種想法，只是因為你想和許枳泱作對，是麽？”

阿泱咳了一聲，“沒有啊，我就是想和帥哥在一起而已！”

祝辭垂眼涼涼看他，“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歡男的。”

在看熱鬧的幾人齊刷刷一愣，李徽茵有些生氣，連忙伸手攬過阿泱肩膀，“乖啊，他沒眼光，我以後幫你找一個喜歡男的行嗎？”

阿泱怔愣許久才喃喃出聲：“但是……你對許枳泱那麽好……”

“因為他叫了我一聲哥，那我就會護着他去帝都，這種好，只是友情。”

祝辭一番話打破了他所有幻想，李徽茵無比慶幸占據身體的人格不是許枳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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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柯忍不住出聲圓場：“阿泱先生，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講究兩情相悅，如果真的喜歡，不能摻雜別的東西，就比如你想用祝辭來和許枳泱作對。”

阿泱忽然間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和傷心，眼尾紅霧彌漫，他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瞪了祝辭一眼。

“不談算了！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現在的我你愛搭不理！以後的我你高攀不起！”

放完狠話，阿泱眼睛一閉，躺倒在莫莫背上。

祝辭：“……”

李徽茵以為阿泱自己把自己氣暈了，吓得連忙爬過去，擡手捏了捏他臉。

“許小泱！”

片刻後，許枳泱緩緩睜開眼睛，瞳孔是熟悉的茶色，“怎麽了？”他擡手揉揉太陽穴。

“阿泱是不是又闖禍了？”

李徽茵撓撓頭：“倒也不是……就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許枳泱挑挑眉，尾間小痣動了下，“說什麽了？”

“他說要和我談戀愛。”祝辭忽然冷不丁開口。

許枳泱愣了半秒，反應極快，嗤笑一聲，“不用搭理他，幼稚鬼。”

祝辭隔着幾人和許枳泱對視，卻見他也在毫不避諱看着自己，那澄澈茶色眸子，沒有往日光彩，暗沉沉一片。

霎時間氣氛有些尴尬，牧柯輕咳一聲往後挪了挪，撤出尴尬圈。

許枳泱最先移開視線，坐到秦時羽身邊問，“什麽時候能出重慶？”

“快了，不過今天不行，明天可以。”

秦時羽拿起望遠鏡觀察遠方，“我發現遠處的植物茂盛，看不到路了，就連醒目的建築都被遮擋。”

許枳泱拿過望遠鏡觀察一會兒，沒發現什麽異常，忽然又想起什麽道：“上次我聽到王向成說起帝都的希望基地。”

許枳泱緩緩道：“聽他的意思，帝都活下來的人幾乎全部在希望基地。”

秦時羽來了興趣：“希望基地？看來帝都很不安全啊，要不然怎麽會建基地。”

許枳泱：“帝都人口多，喪屍自然也多，不過聽王向成說了各類異能者全部聚集在那裏，包括很重要的官員。”

聽到他們談論，李徽茵插話道：“許小泱，韓哥是不是就是國家重要的研究人員？”

許枳泱點頭：“應該吧，他肯定沒事，他命大。”

秦時羽疑惑發問：“為什麽許哥哥姓許，你的哥哥卻姓韓呢？”

“嗐！這我知道！”李徽茵手臂搭在許枳泱肩上，“他們一個是跟着爸爸姓，一個是跟着媽媽姓！”

“對。”許枳泱點頭，“我媽懷我之前以為我是個女孩，她和我爸都喜歡女孩，于是想讓我跟着她姓，不過沒想到生下來竟然是個男孩。 ”

秦時羽了解，“原來是這樣。”

祝辭這時出聲提醒道：“天快黑了，準備找地方過夜。”

“大哥，恐怕今天夜裏沒法好好休息了。”秦時羽把望遠鏡遞給他，“你看。”

莫莫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慢慢停了下來。

祝辭看向遠處城市，只見每一棵樹都高聳入雲，牢牢遮擋了所有建築，幾乎看不見街道是個什麽情況。

許枳泱：“但是在這裏過夜也不現實，沒有任何遮蔽物，不安全。”

牧柯附和：“我覺得許兄弟說的對。”

“牧大哥直接叫我枳泱就行，不用那麽見外。”許枳泱轉頭沖他笑了笑。

牧柯稍稍一頓，笑着點頭：“好。”

祝辭拳頭默默硬了。

…

“過了這裏，就是湖北省了。”

幾人全部從莫莫身上下來，因為許枳泱在踏入這個城市時，心中不安愈發嚴重。

索性幾人全部下來走，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還能及時出手。

許枳泱從背包拿出許久不用的弓弩，在看到背包裏那把刻了祝辭名字的槍，心裏猛地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猶豫片刻，許枳泱揉揉鼻子，拿出槍遞過去：“你的槍。”

祝辭眸光微動，“已經送給你。”

“我用不到，而且這把槍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許枳泱牽起祝辭的手，把槍放在了他的手心。

祝辭定定看着眼前少年，總感覺許枳泱在和他撇清關系。

“許小泱！快一點啦！”李徽茵在前方催促道。

“來了。”許枳泱回應了一聲，原本覆在祝辭手背的手抽了出來，“走吧。”

許枳泱覺得自己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和祝辭一起上路，而且還對人家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以至于現在相處起來，許枳泱只覺得別扭，想逃開，最好是離得遠遠的，說不準沒過一兩個月他就沒這個心思了。

李徽茵安慰地攬着許枳泱肩膀，輕輕拍拍他，“走吧，還有我呢。”

“嗯。”許枳泱視線轉移開來，掃了一眼這裏的街道，報廢的汽車堆積在一起，參天大樹遮擋了陽光，把樓宇籠罩在陰影下。

這裏像是一座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