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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片油豆皮呈一指方塊大小,待到涼透,才是食用它的最佳時機。
被林明和方寧兩個喊來的人基本都是十五六歲,數量有十幾個,他們輪流用筷子夾了一片辣條,放到嘴裏咀嚼。
“好麻、好辣、好香啊。”林明感受着辣條的味道,辣味刺.激他的唾液快速分泌,麻味則讓他的口腔和嘴.唇微微發麻,加上油豆皮富有嚼勁的勁道口感,入腹後暖胃燒心,直讓人吃了還想吃。
“這是軟辣條,老少鹹宜,還有一種辣條就是把油豆皮弄硬,給辣條帶去爽脆的口感。”池雲亭也嘗了一片辣條,比起昨天只純粹的香辣鹹香口感比起來,今天辣條的口感層次更豐富,更加讓人回味無窮。
就算是方寧昨天吃過辣條,今天也被更加好吃的辣條震了震,就更別說那些第一次吃辣條的人。
有的人喜辣,辣條當即成為心頭好。
有的人不喜歡吃辣,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在唇邊扇風也不放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辣條。
直到有人看到虎子一口辣條一口粥,不禁眼睛一亮,也跟着有樣學樣,米粥的味道中和了辣條的麻辣,吃的直讓人停不下來。
終于,一碗粥用盡,一大盆通紅油亮的辣椒也迅速見底。
“好吃,真好吃,難怪方寧你打算做辣條生意呢,我也心動起來了。”被辣條辣的滿嘴通紅的林明道。
“有辣條佐飯,我吃的比以前更多了,辣條居然還有開胃的功效!”有人高興的發表意見道。
池雲亭聞言微汗,連忙道:“辣條的确能增加人的食欲,但是一次可不能多吃,要不然如廁時感受一定深刻。”
衆人了然,就跟辣椒吃多了效果一樣的,但是少量吃絕對沒問題。
“好了,大家也吃過辣條,知道辣條的滋味了,不知大家對辣條的生意怎麽看?”方寧灌了一大口水,問大家道。
聽方寧這麽問,衆人開始正色起來,道:“辣條這門生意要是做大,不管是油還是調料的消耗量,只怕不少啊。”
“而且辣椒怎麽定價?我們這麽多人賣辣條,會不會互相搶了對方的生意?”這些都是問題,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決定的。
因為他們都臨近離開慈幼局,也有在想自己以後的出路,可是也沒想大家一窩蜂的都做一樣的生意。
“方寧哥你們不是會學問嗎,你們可以把原材料和調料等各種成本算一下,再弄一下定價和人工費,看賣出去多少份辣條更劃算不就行了。”池雲亭道。
“小不點的腦袋真靈光,難怪能弄出辣條等東西,還讓方寧你起了做生意的心思,咱們就算一下呗,別忘了咱們慈幼局可有不少門路,很多原材料價格都比外面的低,我覺得,這個辣條生意就算賺不了大錢,也絕對賠不了。”有人道。
聽他這麽說,不少人臉上都有些意動。
池雲亭扯了扯林明的衣服,小聲問:“林明哥,咱們慈幼局能有什麽門路啊?”
這裏不全是一群孤兒嗎?難道慈幼局還有別的背景?
“咱們慈幼局的門路就是那些從慈幼局離開,已經混出頭的那些人啊,畢竟咱們慈幼局是官辦的,已經有不少年歷史,荒年也就算了,現在連年豐收,那些離開慈幼局的人也有了餘力回饋咱們慈幼局,很多人都會回慈幼局看看的。”林明輕笑道。
就跟走親戚或者回娘家一樣,多少不得帶點兒東西,而且因為這個大家庭的緣故,彼此會天然親近。
當然,因為慈幼局的出身,那些人的事業上限可能并不高,但對于湊齊辣條原材料這個産業鏈卻是沒問題的。
方寧等人算算辣條的成本,再加上慈幼局本身的人脈,道:“我們可以先嘗試一下,要是這件事不行,停下來也不會太過虧損。”
“行,試試就試試,反正現在也沒想好別的出路。”當即就有人決定道。
也有一些人遲疑,畢竟一旦答應,就需要攤本,他們沒有父母和親人支援,手裏的錢都是自己一點一滴積攢下來,哪怕再小的成本,也值得他們考慮再三。
“你們要是有顧慮,可以先緩緩,等我們把生意幹起來再加入不遲,畢竟辣條生意最開始也不需要這麽多人。”方寧對那些猶豫的人道,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大家都參與進來。
“倒是雲亭,你可是必須參加的。”方寧對池雲亭道。
畢竟辣條可是池雲亭弄出來的,總不能因為辣條作法簡單,就把池雲亭一腳踢開,池雲亭可不是別人,也是他們慈幼局的一份子。
“那我就不跟方寧哥客氣了,關于辣條的事,我還有一些想法,其實這些碎辣條,并不是最好的吃法,辣條最爽的吃法,可不是用筷子夾着吃,而是用手撕着吃。”池雲亭道。
辣條真正的魅力是在于刺.激食欲和下飯嗎?不,在池雲亭看來,辣條的魅力在于撕辣條吃,把一大片辣條撕扯開,一點點的品味,才是辣條真正魅力所在。
“撕、撕着吃,這吃法會不會太不斯文了?”方寧等人驚呆道。
他們還以為辣條就跟鹹菜一樣的吃法呢。
“這次我給大家做一次要對外賣的辣條樣式,大家再嘗嘗看。”池雲亭道。
說着池雲亭看向林明和方寧,林明和方寧一愣,反應過來,去給廚房付錢。
誰知這次廚房衆人手一揮,道:“這次不用給錢,油豆皮小家夥你也随便用,只是等辣條做出來了,也得讓我們嘗嘗,要是好吃,以後咱們慈幼局也做這道菜!”
剛才池雲亭用廚房做辣條,他們沒在意,誰知道辣條做出來味道那麽香,讓他們也想嘗嘗。
再說也知道池雲亭會做飯,而不是搗亂,廚房衆人自然寬容許多。
這次池雲亭沒再把整張油豆皮切片,油和辣椒也多了些,做的時間也久了些。
因為整張油豆皮不像切塊的油豆皮好熟和入味,當然最後成品出來,直讓人猛咽口水。
油豆皮是從豆漿鍋裏挑起,所以完整的油豆皮是呈圓形的,整張油豆皮兩面都裹滿了麻辣的紅油調料,之後又把油豆皮整張展開,就像一份份薄薄的大餅。
方寧和林明等人只覺得有些無從下手,看着池雲亭道:“怎麽吃?”
池雲亭率先揭了一層輕薄的辣條,直接拿在手上,從邊緣撕開一小塊就塞進嘴裏。
虎子不像旁人想那麽多,當即就想有樣學樣像池雲亭一起上手抓,池雲亭直接用手背拍了一下虎子的肥爪子,道:“先去洗手,等吃完再洗一次。”
“哦……”虎子一步三回頭的去洗手,林明和方寧等人咳嗽一聲,也乖乖洗手。
洗完手直接上手辣條,學着池雲亭那樣撕着吃,別說,跟夾着吃的感覺還真有些不一樣。
“奇怪,明明都是一樣的食材,為什麽就是換了一種吃法,後者反而比前者更滿足?”方寧有些疑惑道。
“因為用手撕着吃就像在吃零嘴,用筷子卻像是在吃飯,感受當然不一樣。”吃完一片辣條,池雲亭就去洗手道。
“原來如此,辣條既是佐飯的菜,也是随手解饞的零嘴。”方寧明白了。
“這樣一張油豆皮,你們要是從咱們慈幼局自己那裏拿,十文錢能拿五十張,要比外面便宜一些。”
“還有油和辣椒也是……”廚房衆人也吃着辣條,指點方寧等人道。
就算同樣都是慈幼局的,方寧等人絕對沒有廚房衆人和那些人接觸的多,就像慈幼局廚房的很多飯菜,很多都是從自己人那裏拿的。
那些人從慈幼局出去,給慈幼局的菜往往比外面賣的便宜不少,而慈幼局那麽多孩子,飯菜消耗量很大,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穩定的進貨來源,雙方屬于互利互惠。
“對了雲亭,你之前說要讓外人對咱們的辣條有先入為主的印象,咱們是不是得從一開始就把辣條的.名字定下來?”方寧看向池雲亭道。
說完大家紛紛來了興趣,想給他們的辣條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就叫上元辣條怎麽樣?咱們縣叫上元縣,說出去也有地方特色。”
衆人起了不少名字,能帶上辣條的還好,等到後面,辣條名字已經消失,轉而代之的是更文藝的.名字。
到最後池雲亭已經快認不出這還是辣條。
“名字要簡單大方,必須得帶上辣條兩個字才行,有了,就叫慈幼局辣條怎麽樣?”池雲亭道。
這個名字一出,衆人聲音靜了靜,全都看向池雲亭,池雲亭疑惑,歪頭道:“怎麽了?是不是這個名字不能用啊?”
“不,倒不是不能用,只是……很新奇,畢竟衆所周知咱們慈幼局是官方撫養無父無母孤兒的地方。”方寧等人苦澀垂眸道。
池雲亭起的.名字,倒是讓他們慈幼局跟吃食扯上了關系,這個名字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他們心裏有些發澀。
雖然慈幼局辣條這個名字沒有上元辣條這個名字好聽,但是卻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和認可。
就在大家即将把名字定下之際,池雲亭扯了扯方寧的衣服,道:“既然咱們要打響慈幼局辣條的.名聲,那是不是能讓慈幼局給咱們撥點錢,支持支持咱們的辣條生意?”
畢竟這些人都是從慈幼局出去創業的,慈幼局這個大家長不得表示表示?
“咳咳!雲亭你還真敢想,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方寧看着池雲亭很是震驚道。
其實慈幼局對于他們這些離開慈幼局的孩子,也是有一定支持的,比如他們剛離開,沒有住處或者沒有謀生的手段,慈幼局也會幫他們想辦法租便宜的房子,或者幫他們找一些容易上手的活計讓他們适應。
但是讓慈幼局出錢支持他們創業,卻絕對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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