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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棵樹,這棵樹的梨花血色最濃,香氣最重,應該就是祭養陣法的中心。”
我看着那花瓣上的血色快要化為實質的梨花,隐隐聽到了凄厲的叫聲,仿佛受盡酷刑之人的喊叫,讓我心驚膽寒。
“你聽到聲音了嗎?”我問許清秋,這棵樹給我的感覺太過妖異。
“我看到了,梨花妖就被鎮壓在這裏。”許清秋很肯定的說,我差點忘記了,他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可是子石在哪兒?”
是要挖掘土壤嗎?可我感覺子石應該不會被埋入地下才對。
“在這棵樹的樹心之中。”許清秋一向淡然的臉色居然也變得恐懼,也不知道這梨花妖究竟正在遭受什麽樣的折磨。
我不知道梨樹的樹心是什麽,在哪裏。只能憑着感覺将我虛幻的手貼近梨樹,我的法力明明增長了不少,卻無法停留在這顆梨樹上,虛幻穿越樹幹,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我焦急的試了又試,一次次失敗讓我沒了耐心。
“蕊兒。”這是許清秋第一次如此親密的稱呼我,我停下毫無章法的手掌,竟然不敢看他。
“對不起,我······”我知道他是想解釋對我的稱呼,事實上我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只是他焦急的聲音讓我想起,那年風筝斷線飛走,我急忙追去,張藍橋跟在我後面擔憂的聲音。
也是這聲‘蕊兒’讓我心境又一次不穩,一直沒有提升的法力,也再一次提升。
我将手慢慢貼上樹幹,這次并沒有虛幻穿越,而是停在了樹幹上,閉上眼睛我伸展所有感覺去找尋樹心,卻沒有發現許清秋看我的眼神,複雜而又憐愛。
我努力的搜尋一直沒有結果,外面看來絲毫不起眼的小小梨樹,內裏卻如同星海般無垠。我有些氣餒的放松手掌,委屈的看着許清秋,如果沒辦法取出子石,那張藍橋就會有危險,想到他也會死我的心竟然會痛。原來我愛他遠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樹心沒在樹幹,在主枝。”許清秋肯定的說道。他的臉上冷汗直冒,我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我的衣袖拂去他的冷汗,意外感覺的他身體的輕顫。
他受傷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就算是有曼珠沙華的幫忙,能看到這被萬千梨樹祭養的梨花樹心所在也肯定不會容易。
“我沒事,就是精神消耗太多,想睡一覺。”他說這句話時眼睛就有些失神了,我扶了他躺在花瓣上。
“睡吧,我守着你。”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麽,許清秋不是我的誰,卻為我不惜得罪張藍橋,為我耗費精力踏入虛無去到鬼門關,為我尋找樹心所在,我知道我欠這個男孩的太多,這個善良的人兒,才是最該得到溫暖的。
許清秋大部分時候都是晴朗的,短短時日我看到了他的正直、善良和義氣。他的人與他的長相一般明媚,躺在在花瓣上安靜睡着的容顏,也格外暖人心田,我将他的冠放下,我從未跟他講過,其實我很喜歡看他頭發散下來時候的容顏,帶着女子的柔媚,不像平時的他那般,反而更像內心深處的他,沒有那樣的光明正大,也如同張藍橋一樣,心思繁複。
他突然帶我來白馬寺我就有所懷疑了,等到他說了張藍橋的冷漠,我更加明白,他也是想救張藍橋的,只是多少有些猶豫,于是他帶我來了這裏,将選擇的權利交給了我,救還是不救?我會選擇救,張藍橋知道,他,其實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起來給他們一種很傻的錯覺,就連張藍橋也是一樣,他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他想要我的命嗎?我只是不曾說破,我只是不想分辨。
我走到梨花樹前,手掌貼在主枝,慢慢搜尋樹心。這次我格外的有耐心,卻不想居然看到了這般畫面。
那梨花妖還未完全化形,一團鮮紅混着純白,一道道金色絲線纏繞着他,不斷的有血低落在下方血色的石頭上面。偶爾顯現的面孔,痛苦到了極致,扭曲的不成樣子,伴着凄厲的喊聲,那絲線又化為尖刃,從身體劃過,之後各種有形無形的工具,帶給這個未成形的妖物無數痛楚凄慘。我被吓的松開手捂住嘴,害怕會叫出聲來,不知道我是不是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居然會為了一只妖掉淚。
穩定心神,手掌再一次貼向主枝,那塊血色石頭應該就是子石無疑。我的精神鎖定它,卻怎麽也無法将他取出來,不多一會兒我也開始有些脫力了。
我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孤魂,哪裏知道怎麽才能取出這塊子石,既然不能用蠻力,只能求救于那妖物。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想幫你取出這塊石頭,我該怎麽做?”
梨花妖仍然凄厲的叫着,那酷刑讓我不敢多看一眼,我焦急的又喊了一聲,可他絲毫沒有回複我的意思。
我洩氣的松開手,慢慢滑坐在梨花樹前,倚靠梨花樹,靜靜看着飛揚的花瓣,我到底應該怎麽辦?怎麽才能取出子石?
‘花瓣’。柔婉纏綿的語調,輕聲呢喃的感覺,我知道是那只梨花妖的聲音。
花瓣?用花瓣可以取出子石嗎?
我攬了幾片花瓣入手,貼在主枝,再一次嘗試。
那幾片花瓣,分散落在血色石頭上面,我看到那血色石頭竟然有了輕微的移動,我欣喜,更加努力的聯系那花瓣移動血色石頭,我的身影越來模糊,這是耗費的精力太過的緣故。可是那血色石頭還是沒有移動太多,我不能就這麽放棄。
意識漸漸遠離我的魂魄,在我失去意識之前,那梨花妖的純白分離出來将那石頭完全扔向花瓣,我順利的将血色石頭取了出來。
萬幸的是我還存在,血色石頭被我收入懷中,那梨花妖只有血色部分承受酷刑,一時間竟然承受不住,整個梨樹林都仿佛震動了一下,随着梨花妖的叫聲,萬千梨樹枯萎,空中漂浮的梨花花瓣,地上鋪滿的梨花花瓣,通通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盡精華而枯,最後化為虛無。
我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太過慘烈妖豔的景象,血色混着純白,最後一朵梨花血白化為人形。
在這片空蕩的地方,只有一株梨樹,上面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只妖。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相貌,眉似湖邊楊柳葉,不畫而黑,眼眸多情似有水光湧動,素齒朱唇,不染而紅,鵝蛋臉頰殷紅光潔,眉間紅白相間的梨花嬌弱盛開,若星空明月,柔情綽态。一身紅白梨花衣袍,将他映襯的格外清冷卻不邪魅。
我一直以為許清秋的模樣便是人間極致了,卻沒想到這只梨花妖竟然如此絕色。
一個男子長成這般,實在讓人心生妒忌。對于樣貌只是清秀的我來講,這些人都是我望塵莫及的存在,我忽然沒了對比的興致,根本就是完虐麽。
不過這梨花妖卻不是男生女相,而是過于精致的緣故,看起來竟不似人了,也對他本來就不是人而是妖。
梨花妖一步步向我走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才發現不能再退,許清秋就在我身後。
“謝謝你救了我。”
跟我剛剛聽到的聲音一樣纏綿,讓我以為像是在說情話般。
“我只是······”我想告訴他,我只是不想他受聖上控制加害張藍橋。可是他打斷我的話,像許清秋一般看我的眼神中帶着憐憫。
“我知道你不是特意來救我的,你們說的話我都能聽到,不過你救了我也是事實。”
我以為他會是一個多麽恐怖邪惡的存在,卻不想他是這般模樣,我知道是我被世俗所誤,人既分善惡,妖自然也有善惡之分。
“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我想問他為什麽可憐我,這一個月來我一直被人可憐,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很可憐了。
“我只是看到了同類,可憐你也是在可憐我。”
我不明白他的話語,那裏面的深意我不敢深究,我與他怎麽會是同類,一縷孤魂和一只妖物,不過殊途同歸,最終我們都将要入到輪回,罷了。
他面朝東方眸中血光一閃而過,竟是有了殺意。
“你要去哪兒?”
我其實是明知故問了,他能去的只能是京城的城中之城,聖上所在的鸾宮之中。
我想到我剛剛看到的情形,這樣的酷刑也不知道他經歷了多久?被這樣的折磨他的恨意該有多深?我沒有立場多說什麽,只是有些擔憂,不知道是在擔憂聖上還是擔憂這只妖,可是他們兩者與我都無關系。
“殺商澤。”
商澤,原來的禮王如今的聖上之名諱。
冷酷無情的話被他用纏綿柔婉的語調說出來,有種別樣的美感,我看了一眼仍然昏睡的許清秋,這一刻特別希望他能醒過來告訴我,我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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