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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的時光仍在眼前，現在想起來，好像并不遠。

“年輕人，好好幹，未來影視圈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僅僅是作為老板的角度，從一開始，華之昌就很看好夏凱延。

“謝謝華總。”

……

“你現在不僅是華盛的功臣，也是我們的驕傲，你得到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第一次拿下亞洲最受歡迎偶像，他是這樣鼓勵他的。

……

“你的媽媽，叫……夏楠？”

“嗯，是啊。”

“夏楠……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她……她已經不在了。”

……

“我是……我是你的爸爸。”

“爸爸？”

……

“為什麽要抛棄她，讓她過那樣的日子！”

“孩子，別怪我，當年的事，我有我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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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離開華盛，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

“你剛才不該對你爸爸那樣，他會很傷心。”陸曉墨，和夏凱延坐在醫院的長廊裏，趁着劉秘書離開的時間，陸曉墨忍不住這樣說。

“我沒有爸爸。”

陸曉墨刻意放低音量，內心已經被他激出怒氣來。“你以後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他就是你的爸爸。”

他憤憤地瞪着陸曉墨，眼睛裏的迸發出的一束寒光，但也夾雜着無可奈何。是啊，因為眼前這個人是陸曉墨，他不能怎麽樣。

況且她說得并沒有錯，他們流着同樣的血，這種關系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

陸曉墨知道，他們的處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問題，他們需要時間。她的手心輕輕覆在他的手上，“不要再恨他，這也一定不是阿姨想看到的。”即使他對于這句話還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陸曉墨能感覺到，他會聽她的。

急救室的燈暗下來，對于裏面那個人的生死，他其實很在意，那畢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怎麽樣了？”因為血緣，他作為兒子，對于下一秒醫生的話，他還是很緊張的。

“夏先生，還好送來得及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會給華先生安排最好的醫生和護工的，你們可以安心回去休息了。”等在一邊的劉秘書倒是呼出一口氣來，總算是沒有事。

“叔叔是什麽病？”陸曉墨問道。

醫生根本不敢看夏凱延，推了推眼鏡，“華先生叮囑過，不讓說的。”

陸曉墨不由得看向夏凱延，他當然也能夠感覺到陸曉墨的眼光，不止是因為陸曉墨的作用，躺在裏面的人是他的生父，他真的可以做到置之不問嗎？

夏凱延不自禁地搖頭，“我不懂，這到底是什麽病？”他幾乎沒有表情，可能是鎮定，也可能會暴怒。

作為華之昌一直以來的私人主治醫師，也是這裏的院長，他當然知道夏凱延的身份，所以在經過快速地鬥争以後，還是決定告訴他。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髒病？”

與心髒挂鈎的一定不是小事了，他的心跳明顯地漏掉一拍。“我聽不懂這些專業術語，你就告訴我這是什麽病。”

“缺血性心髒病呢，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冠心病。華先生的情緒不可以太激動，否則他會有生命危險。”

劉秘書偷偷看他的表情，一時間，長廊裏沒有任何的聲音。夏凱延對自己剛才的行為後悔的要命，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不過，夏先生您放心，我們這裏有最好的護理條件，只要好好靜養的話，華先生會很快康複的。”

“我知道了……”

他坐在病房外的長廊上一言不發。

“我想，叔叔睜開眼睛，第一個想看見的人就是你。等他醒過來再走好嗎？”

他點點頭，不希望陸曉墨看見他眼角邊的淚水。

陸曉墨很想好好地安慰他，可是，她覺得不合适。

“那我先走了，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

夏凱延拉住她的衣袖，“再陪陪我好嗎？”

華之昌終于脫離了生命危險，雖然體質上還是虛弱的，精神看上去倒還不錯。一睜眼，看見是兒子守在身邊，竟然傻傻地看了半天。

“要喝水嗎？”

“不……爸爸不渴。”

“那要吃點什麽嗎？”他态度還是有些冷漠，但華之昌聽着溫暖。

“不用……小凱，你不用忙。”華之昌的眼神一直跟着夏凱延在病房裏來回打轉，也不知在忙些什麽，忍不住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呀？不去忙嗎？”

“曉墨要我留下照顧你。”

“哦……”

在醫院住了兩天多，華之昌就堅持要回家調養，也實在是放心不下華盛的事情。醫生也确實說了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所以也就依了他。

華之昌心裏感激陸曉墨，他和夏凱延的關系能有這樣的緩和，是陸曉墨一個人的功勞。

“小凱，進去坐一坐。”華家的大宅子，夏凱延還沒有做好準備要踏進去。

“不了，我還有事。”

目送華之昌了回去，他也準備離開。

夏凱延在醫院照顧華之昌的畫面自然是不可避免地已經被媒體拍到。而華盛和夏凱延這邊，對于媒體所有的報道都是一致的反應，就是不予理會。

“陸小姐？”

“秦歡？”她脫口而出。聽劉俊慧說，可能會邀請她出演接下來劉俊慧工作室投拍的電視劇女二號。看來今天就是來談這件事情的。

“真是榮幸，您能認識我。”

雖然聽她的語氣古怪，但因為不算熟悉，所以陸曉墨回以禮貌性的笑容，“當下熱播劇裏的主演，當然都認識。”

要說這個女孩子的突然走紅，也算是奇葩。她雖然家境殷實，但一直都只是位三線模特，前年年底的時候，和夏凱延合作拍了個廣告，對視夏凱延的時候，竟然臉紅到不行，視頻不知被發到網絡上，一時間，秦歡這個名字印在了大衆的腦海裏。

這姑娘運氣也挺好，就這樣憑着姣好的容貌進軍了影視圈。每每有媒體在她面前聊起紅臉事件，她倒從來不避諱，直言對夏凱延的崇拜。

“華叔叔的身體怎麽樣了？”

陸曉墨一愣，恐怕任誰也不會想到，秦歡會問她這個問題吧。“好多了，前幾天已經出院了。”

秦歡嘴角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她的本意并不是要知道華之昌的狀況。“華老板能康複出院，真是多虧了陸小姐了。”

“秦小姐說笑了，這怎麽會是我的功勞呢？”

秦歡挑了挑眉，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事兒現在可已經都傳開了……也是嘛，誰人不為己呢。我先恭喜你了陸小姐。不過，都是女人，有句話還是要提醒你，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代代流傳下來，應該也是不會錯的。”

一說完這句話，她沒有給陸曉墨再開口的機會，有意擦過她的身邊，然後擡着頭揚長而去。陸曉墨唯有苦笑，倒也懶得去和她計較一番，眼下，和秦歡有着相同想法的人比比皆是，難道要她一個一個去解釋嗎？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攀上豪門的高枝，所以實在沒有解釋的必要，生氣就更沒有必要了。

“呦，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哦哦哦，對對對。"劉俊慧拍拍腦袋，“剛剛得到的确切消息，華盛那邊已經準備公開華之昌和小凱的父子關系了。我可聽說了，能有現在這樣和諧的局面，這其中你功勞不小啊。看來華盛少奶奶的位置，這回真的是非你莫屬。”

“誰是華盛少奶奶了，你可別胡說啊。”聽到這樣的話，陸曉墨竟然着急了，現在難道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嗎。

不過，劉俊慧可是從一開始就希望他們能在一起，現在走到這一步，現在自然是更積極地推波助瀾。他們倆如果真成了，她比誰都高興。從私人角度來看，陸曉墨和夏凱延是彼此最好的選擇。從商業角度來看，那就等于是華盛和她的工作室聯姻，媽呀，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嘛！

“這是我胡說嗎？你現在不是，将來還不是嗎？華老爺子都認可了，夏凱延不肯都不行，更何況他比誰都願意，我看呀，這樁婚事誰阻止都沒用咯。”

“你要是不說正事，那我可走了。”

劉俊慧見她真的要走，趕緊把她拉回來，“哎哎哎，說歸說怎麽還真走了呀。我呀，可算是為你操碎了心。”

“快說正事。”

按劉俊輝的表情來分析，她要說的一準是件好事。“接下來，我們要啓動新的電視劇項目，華盛主動提出要投資，人家還不都是看你的面子？。”

“啊？我的面子？”陸曉墨自認為自己不可能有那麽大的面子，也不希望自己有這樣的面子。

劉俊慧也許并沒有想到陸曉墨會是這樣的反應。“難道這事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怎麽會知道，沒人跟我說起過呀。”

劉俊慧拍拍陸曉墨的手背，“好好好，沒事沒事，你不知道不要緊，我現在通知你也不晚吶。”

她愣愣地，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哦，好吧。”

“哎呀，你怎麽還沒聽明白呢？”，劉俊慧喃喃自語，這丫頭是不是真傻呀，“華盛點名投資的項目就是你的塵緣系列，大手筆牙，一揮手，1.5個億啊我的大小姐。”

“啊？！”陸曉墨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的，劉俊慧站起來，按下她的肩膀又坐回原位，陸曉墨的福氣可在後頭，她未來的閃亮之路她已經全部預見了。“有華盛在背後撐腰，國內一線編劇的寶座，很快就要是你的了。”

“這……怎麽會呢？”是啊，這突然到不能再突然的事情，1.5個億啊，一卡車肯定不夠吧，這真的不是小數目，是1.5個億啊。

劉俊慧心情大好，“這有什麽不太好的，華盛那邊都準備發新聞稿了。而且囑咐了要我任命你為塵緣系列電視劇第一部《浮生決》的監制。”

“怎麽就找我做監制呢，不行的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

“別忘了你不行還有我呀，誰沒有第一次，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我不答應。”

劉俊慧的眼珠差一點就掉出來了，“為什麽？你瘋啦！”

這是怎麽了，怎麽又硬生生把自己牽扯到華盛去了，想躲都躲不了，她該怎麽面對呢。“反正我不會答應的，我不當這個監制。”

“你傻呀你，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還不樂意？你跟小凱是不是鬧別扭了？”

“如果只是鬧別扭倒好了。"她喃喃自語着，“姐，我知道，你很想和華盛合作，他們投資塵緣系列可以，但是我不當監制。”

劉俊慧不解地看着她，“這到底又是怎麽了嘛！”

她比誰都更想知道，他們到底怎麽了……

到底怎麽了，她也這樣問自己，明明他的言語，她愛聽，明明她的沉默，他願見。那麽最想知道的是，這樣的距離什麽時候才能消失，他們本應該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