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入宮前夜的長談

“是，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為父的心很不安，所以想在跟予兒确定一下，如果予兒不願意回答的話，就算了。”淩長清不舍得看見淩葉予為難。

“爹爹，要說恨吧，之前是有的，但是現在予兒不恨你了，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做兒女的怎麽可能真的會去記恨自己的父母？”淩葉予真誠的看着淩長清。

“嗯嗯嗯，予兒真是個好孩子，之前的事是爹爹的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淩長清的眼中此時布滿了悔恨。

“爹爹，我娘真的是難産而死嗎？”淩葉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哎，她确實是難産而死，因為當時這相府之中只有她一個女主人，沒有人會因為嫉妒去恨她。”淩長清長嘆了一口氣，給了淩葉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說完話淩長清失神片刻之後，再次往向淩葉予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情，這種感覺淩葉予在淩長清的身上從未感受過。

“爹爹，你可以跟我講講予兒的娘親嗎？”淩葉予看着淩長清問道，她對她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娘親可是很好奇的。

“好！”淩長清看着淩葉予點了點頭，之後溫潤的聲音響起在這一方小天地之中：“予兒你與你娘親長得很相似，沒有繼承她十成的容貌，但是八成肯定是有的。”

“那我的娘親可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呢。”淩葉予摸着自己的臉，想着自己在模糊的銅鏡中看到的容顏。

“是啊，很美，美的出塵脫俗不染半絲纖塵，而且人也很善良，悲天憫人。”回憶着過去的淩長清渾身上下都沒溫暖的氣息包裹着。

“那爹爹你與我娘親是怎麽認識的啊？”淩葉予邊吃邊問道。

“那年我高中狀元，跨馬游街，你娘一身白衣突然從天而降掉落在了我懷中。”淩長清想到當時與自己夫人見面，滿眼都是喜色。

“當時她陷入昏迷當中，我無可奈何只得将她帶回我的府中，之後我請來郎中，為她治病。待她病好之後卻忘記了自己的家在何處，我們就這這樣的朝夕相處之中産生了感情，并且我向她許諾這一生只她一人，她便答應下嫁于我。

我于她成親之後，半年之後她告訴我她懷孕了，當時我很開心想着自己将為人父，從此嬌妻幼子在旁，我幾乎樂的找不着方向。

從那天開始我整天都跟在你娘身後，怕她餓着、凍着、摔着，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只待她臨産，可是在生産的那天産品卻告訴我你娘親腹中的胎兒太大，

生産之時恐怕會危及生命，問我要一個取舍的辦法，我當時想都沒想就告訴穩婆，危及時刻我要大不要小。”說到這裏淩長清下意思的看了眼淩葉予，好像怕淩葉予恨他，但看到淩葉予眼中沒有半絲恨意之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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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次開口講着往事：“果不其然，你娘親疼痛兩日一夜也不曾生下你來，穩婆焦急的不行，說在這麽下去會一屍兩命的，問我是不是決定了要大不要小，

我還是沒有猶豫的答應，但是此時你那已經精疲力盡暈厥過去的娘親清醒了來，以死相逼要我要小不要大，我無賴只能答應了下來，

是也就這樣你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我卻不想去看你，因為我覺得是你的到來，害死了你的娘親，但是你的命是你娘用她的命換來的，我不能對你怎麽樣，你是我的女兒我也下不去那個手。

因我從小是個孤兒，而你的娘親也不記得家在何方，所以我們沒有上一輩的老人，我不能将你托付給他們照顧，所以我只能在府外找來奶媽照顧你。

誰知這樣一來反而給你惹來了禍事，那奶媽有一次給我端了一碗雞湯過來，喝了之後我便人事不省，後來等我醒來的時候只見身旁有一女子在嘤嘤哭泣，

這名女子便是之後的雲夫人，她是你那個奶娘的侄女，之前我見過那女子幾面，覺得她是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在加上那次我污了人家的清白，不得不負起責任。

所以我只得将她收了房，那時你也是兩三歲的稚童不需要奶娘的照顧了，我便将那名惹事的奶娘打發出府了，之後我想你有了人照顧，我在不在你身邊也無妨。

所以我邊向皇上請旨做了八府巡撫，到處去替皇上體察明清，這一去便是十幾年之久，直到半年前才回到晉陽城，皇上念及我體察民情勞苦，便封了我做宰相。

當是剛封我為宰相就即刻喊我前往江南，我都還沒來的及回府就走了，之後突然有一天悅王爺差人給我送來了一封信之後，我才直到你在府中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甚至差點命喪那毒婦之手，我才提前忙完了公務，日夜加成的趕了回來。

好在為父回來的還算及時，不然後果真的不敢設想，當我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失去你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好像是被誰挖走了，那錐心之痛讓我想起你是你娘親，給我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禮物。”說完這些之後，淩長清長長的舒了一口，心中的淤積少了不少。

“予兒，這些就是所有事情的全部經過，你聽完了這些可恨為父？”淩長清一雙眼直直的盯着淩葉予看着，都不眨眼睛深怕錯了淩葉予的任何表情。

“爹爹，我不恨你啊，早就不恨你了。”淩葉予認真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她身上原有的怨氣早就不存在了，那個真的淩葉予怕是在看到雲夫人身死的那一刻就已經離開了吧。

“爹爹，你和娘請的愛情故事好感人哦。”淩葉予真誠的表達着自己作為一個觀衆的想法。

“可是，有情人終究天人相隔。”此時淩長清的臉上滿是落寞之情。

淩業餘不想看到這樣的淩長清，出身轉移話題：“爹爹，上次你說淩落環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寄養在咱們家的這是怎麽回事啊？”

“哎，此時說來話長。”淩長清長嘆一口氣，伸手接過淩葉予遞給自己的湯碗。

喝了一口湯潤了潤嗓子之後，淩長清在此開口：“現在的皇後并不是皇上的發妻，是皇上的第二任妻子，淩落環是前皇後所生，

在皇後還是妃子的時候，和前皇後是姐妹，并且同時懷孕，為了權力将前皇後殺死，制造了難産的假象。皇後心有愧疚便将孩子留下偷送出宮外。

實在不知道該将孩子放往和處的皇後娘娘，抱着還是嬰兒的淩落環來到了相府，求為父收養那個孩子。稚子無辜，為父不忍那孩子流落街頭，便将她收養在府中。

恰巧那是雲夫人剛剛生下淩落音，我便将孩子交由她來撫養，對外宣稱雲姨娘産下的是雙子。這也是為何當初為父知道她加害與你的時候，沒有将她當場斬殺，而是趕出府外的原因。

她畢竟是皇室血脈，為父雖養她多年，但是卻不能殺她，将她趕出府外已經仁至義盡，這麽多年這個人算是白養了，為父雖不圖她什麽，只求她知道感恩，之後不要在來加害與你了。”淩長清沒有半絲隐瞞，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明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家的事兒還真是有些複雜啊！”知道一切之後，淩葉予感嘆到。

先是自己的娘親生産難産而死，在就是奶娘坑害男主人，奶娘的侄女上位，在就是現在的皇後托孤，接下來就是雲夫人偷漢子被自己的相公抓個正着，當場斬予劍下，養女被趕走，另一個親女被禁足，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覺得狗血的恨。

“是啊，這個相府之中，看似簡單的就是我們一家人，但是其實也不那麽幹淨，現在為父恨不得當初與你娘親成親之後就辭官歸隐，帶着你娘親棄官從商，從此游歷人間潇灑自在。”說起這個淩長清是一臉的向往。

“爹爹啊，這個世界上人永遠都看不到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是也才會有很多的人去後悔，其實與其事後去後悔，不如當時做事情的時候就做到無愧于心，珍惜眼前的人和事，這樣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自己都不會後悔，至少曾經擁有嘛，對不對？”淩葉予笑看着淩長清，用言語來安慰淩長清。

“嗯，我的予兒說的不錯，看來我的予兒很好，就算沒有人教導自己也成長的很好。”淩長清看着眼前的淩葉予，一臉的驕傲，頗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快意。

“呵呵，能看到爹爹因我而驕傲，這感覺還真不耐。”淩葉予葉發自內心的笑着。

“對了，予兒，你此次前往皇宮，記得千萬要防着點皇後，這個女人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無害。”淩長清謹慎的盯着淩葉予叮囑道。

“嗯，我只知道了，爹爹。”淩葉予對着淩長清認真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爹爹，其實你現在有沒有考慮過退出朝堂啊？”淩葉予想了一下之後，還是把這個疑問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