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手段

看着蔡大力送來的雞蛋挺多?, 可實際上根本不夠賣的。

哪怕陳老太、張大娘幾個普通顧客都至少要三五十個，其?他馮巧玲、李副主任還有?韓昭的幾個關系，都至少要兩百, 有?的說多?多?益善, 有?多?少要多?少。

還有?幾處沒去送呢，大幾百個雞蛋就沒了, 只能等?下一波。

可惜現在的雞都是?原生态散養雞，不是?現代那些喂激素飼料的, 能不要命的一天下一個。

只能靠蔡大力想辦法擴大貨源了。

原本韓昭想再去找人發展一下貨源，被林蕭拉住了。她覺得這種事兒得有?百分百把握才行, 蔡大力在熟系的周邊收雞蛋, 那就沒問?題。韓昭要是?貿然去某個村子發展貨源, 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到時候有?人眼紅肯定會舉報的。

別忘了隊幹部還替供銷社收任務蛋順便?自己倒賣呢。

自己生産隊到時候可以發展一下，四奶那些人多?種菜就可以多?養幾只雞, 下了蛋賣給他們就沒問?題。

她拉着韓昭多?花時間學英語, 争取早點?能翻譯資料賺錢，這可沒什?麽風險。

至于劉新陽那裏，林蕭覺得還是?少接觸得好，當然她不會明說的，那不成挑撥離間了麽？

韓昭自然不肯幹呆着一天到晚的學習, 他覺得晚上學習就夠了，其?他時間還得去賺錢。

沒雞蛋賣就領着虎子和學兵去建築工地幫忙，他認識建築單位的一個科長, 随去随幹, 每天都能結算工錢。那科長有?意讓他長期留在建築隊，不過韓昭拒絕了, 他對這種長時間重複一個動?作很膩歪，幹幾天甚至個把月還行，一年到頭都這樣幹他覺得太枯燥煩悶。

除非讓他做工頭，只負責安排調度任務，不用他天天當泥瓦匠。

林蕭這邊因為還沒接到街道?的通知，就先在家裏等?，她把結婚票買的布都拿出來，跟奶合計看看做幾件衣服。

當初一共五丈布，一丈五差不多?做一身成年人的衣服，韓昭的話可能差點?，林蕭就用不完，林芳個子也不矮了，不過林苒和林铮就用不了多?少布。

每人做一身肯定不夠，林奶覺得這是?林蕭“結婚”的布，給她自己做就行，弟弟妹妹們也不會有?意見的，林蕭卻堅持給大家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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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身不現實，布不夠，她做一身上班穿，給韓昭做一身，剩下的加上魏建紅給的那塊布也差不多?能做四件衣服。

林蕭合計着給林奶和弟弟妹妹一人做件上衣。

至于虎子和學兵，他們每年有?自己的布票，衣服是?應該親媽操心的，她就不管了。

林奶就把那塊最好的條絨布給林蕭做一身，把斜紋布給韓昭做，其?他的再說，哪個孩子缺衣服就給哪個孩子做。

缺那肯定都缺的，不過弟弟妹妹可以件姐姐的衣服穿，能湊合就湊合一下。

她一個老婆子，也不出門也不幹啥的，更不需要做新衣服。

林奶手巧，都不用找裁縫幫忙的，自己就能用手量尺寸，然後把布料疊來疊去再用河裏撿來的滑石淺淺地畫上印子，用剪刀咔嚓咔嚓剪開?，一套衣服料子就剪裁完畢。

她怕別人不懂給弄亂了，先不做的就卷起來捆好，拿了林蕭的上衣開?始縫。

林蕭發現奶奶真的很厲害，她沒有?縫紉機，居然能縫出縫紉機的效果來。

林奶随口就教?林蕭和林芳，“兩片縫合要用藏針，等?縫完還得鎖邊，人家裁縫有?機器用機器鎖邊，咱沒有?就用手鎖邊。針法對了，縫出來是?一樣的。”

她讓倆孫女試試看。

林蕭覺得好奇就給她打下手，林芳卻沒有?學做衣服的耐性。

林芳不愛做飯、不愛做衣服，只要這種精細活兒她都不擅長，也不感興趣。

她麻溜地下炕，“缸裏沒水了，趁着沒人我趕緊去挑水。”

林奶：“昨晚上你?虎子哥剛挑滿了。”

林芳假裝沒聽見，拎着水桶和扁擔就跑了。

她剛出門卻碰到熟人。

林娟穿着一身新衣服，騎着一輛新的二六女式自行車，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看到林芳，林娟趕緊招呼，“二妹。”

林芳站定，看了兩眼才認出她來，木讷地叫了一聲姐。

林娟一點?都不介意，她跳下車親熱地對林芳道?：“二妹，我嫁到城裏來了，婆家是?幹部呢，有?錢。以後有?事兒跟我講啊，以前在鄉下我沒能耐，幫不上你?們，以後不一樣了。”

林娟抓了一大把糖塞給林芳，絲毫不小氣，這個堂妹力氣大，為人也仗義，以後有?事兒找她比自己兄弟靠譜。

林芳趁着她鎖自行車的時候趕緊回去和姐跟奶說一聲。

林奶聽說林娟嫁了個城裏人還挺意外，“什?麽時候的事兒？”

林蕭簡單兩句給她解釋一下。

林奶的臉就拉下來了，丁桂珍兩口子給林蕭介紹的對象林蕭不肯要，那自然是?因為這傻子他不行，不能嫁。

這林娟怎麽還上趕着嫁？難道?她比傻子還傻不成？

林娟笑?容滿面地進來，看到林奶拉着臉，笑?道?：“奶，生啥氣呢？我可給你?長臉了，婆家是?城裏幹部呢。”

林奶哼了一聲，“給你?爹娘長臉，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還要什?麽臉？”

林娟趕緊給林蕭使眼色，讓幫忙勸勸老太太。

林娟看得明白，她娘重男輕女眼裏只有?倆兒子，恨不得賣閨女補貼兒子的架勢。她娘整天盤算着給她找個婆家，要高?彩禮，這樣就能補貼大兒子娶媳婦。

她要是?不趕緊自己找個，回頭一樣是?被賣掉。

城裏有?工作的好男人輪不到她，所以她寧願要個有?錢的傻子。

她婆婆不是?善茬兒，以後肯定得鬧，指望她親爹娘和兄弟撐腰是?不成的，但是?林蕭和韓昭在這裏，林蕭的威名已經在那一片傳遍，韓昭也不是?省油的燈，跟他們搞好關系，茍家也不敢苛待她。

她想好了，不讓親兄弟過來參加婚禮，就讓丁桂珍和林奶、林蕭幾個當她娘家人就成。

林蕭看了林娟一眼，見她高?高?興興的沒有?半點?勉強，看來真的很滿意這門親事。

她對林奶道?：“奶，我堂姐知道?自己要啥，只要她能拿捏住那家人，那也沒問?題。”

林娟連連點?頭，“奶，我不想嫁給農村小子，整天下地累死累活的，吃不好穿不暖的，有?啥意思？我嫁給茍寶兒，他雖然傻點?但是?家裏有?錢啊，我天天吃白面，三五天的就能吃頓葷腥，這多?好啊。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

男人不重要，好日子才重要。

林奶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要說啥，她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

她看着林娟得意的模樣，算了，自己一個老婆子能管啥，人家不讓她管她誰都管不着。

她道?：“行，你?自己樂意就好。”

林娟立刻笑?起來，趕緊從包裏往外拿糖，足足有?一斤糖塊呢，另外還有?一包桃酥點?心，一瓶麥乳精，還有?一塊醬色的布料，“奶，都是?給你?的，你?可一定要帶着弟弟妹妹們參加我的婚禮啊。”

林奶：“東西你?拿回去吧，到時候我去吃個飯就行。”

吃飯就占便?宜，不想要人家東西。

林娟非要留下，又跟林蕭笑?，“大妹啊，你?要帶着妹夫一起來啊。”

林蕭看她這樣，就開?玩笑?道?：“那我再帶倆兄弟去行不？”

看樣子林奶肯定得去給她當娘家人吃這頓飯，自己不放心老太太一個人去，那就跟着，既然去吃飯不如多?帶幾個人，都吃一頓改善改善。

林娟很高?興，“當然行啊，都是?我娘家人，人多?熱鬧。”

人多?給她撐腰，否則她娘家兄弟不來，到時候娘家那邊只有?丁桂珍，多?寒碜？

見林奶和林蕭答應，林娟越發高?興，又拿出兩塊錢給林奶，不容拒絕就塞給林奶。

林奶趕緊道?：“你?甭給我這些好處，你?結婚我肯定去給你?撐面子，可日子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己過，以後你?要是?惹了什?麽麻煩，我可不給你?兜着。”

林奶這是?替林蕭和韓昭說的，她很清楚林娟為什?麽突然對他們這麽熱情，無非就是?找人幫襯。

正?常的場面事兒還行，要是?有?什?麽麻煩別找林蕭和韓昭。

林娟臉上的笑?容略有?點?僵，随即又笑?起來，“奶，能有?什?麽事兒？就是?親戚走動?呀。我爹娘離着遠，你?和大妹他們在這裏，那不就是?我最親的人？難道?還不和我走動?？”

林蕭道?：“行，我們知道?了。”

她看着林娟努力給自己拉拔關系的樣子突然有?點?心軟，要不是?爹娘兄弟不靠譜，她也不至于非要嫁給一個傻子。

當然，這也是?林娟好逸惡勞，不想辛苦勞動?，可一個普通女孩子，誰愛面朝黃土背朝天呢？

林蕭這個穿越人士非常理解，自己為什?麽不下鄉？不就是?不想下地幹活兒麽？她為什?麽找韓昭假結婚，也是?這個意思。

大家選的方式不同?，目的一樣。

見林蕭答應，林娟就心滿意足離去。

兩天後林娟婚禮，林蕭和韓昭陪着林奶，帶着一家子弟弟妹妹去吃飯。

茍家好不容易給兒子娶上媳婦，很舍得花錢擺酒，在院兒紮棚子一共擺了八桌，雞鴨魚肉蛋全都有?，看着就非常闊氣。

這八桌客人，在林蕭等?人到來之前幾乎都是?男方的，只有?丁桂珍和董國輝一家三口是?林娟這邊的。

董國輝也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茍富貴許諾要給他當副科長，說回頭就幫他運作，等?下一次開?會就提他。

他尋思林娟爹娘不來，以後就指望自己夫妻倆撐腰，那不是?輕易拿捏她？

沒想到林蕭和林奶帶着一群人過來，一下子占滿一桌。

丁桂珍看到林蕭和韓昭，登時就拉下臉來，沖到林蕭跟前，低聲喝道?：“你?這是?想幹啥？丢人現眼啊？”

林蕭挑眉，“你?們那麽丢人都不怕，我一點?都沒丢人我怕什?麽？我堂姐邀請我奶來喝喜酒。怎麽，你?見到前婆婆連聲招呼都不打了？這麽沒良心呢？”

丁桂珍氣得臉色一變，卻不得不去跟林奶打招呼，她沒叫娘，叫了一聲嬸子。

林奶看了她一眼，也沒應就扭頭和韓昭說話了。

韓昭笑?着給林奶倒水喝。

丁桂珍看韓昭居然理都不理她，更別說過來巴結讨好她這個丈母娘，登時又很氣，她有?心要譏諷韓昭兩句。

不等?她開?口呢，林蕭：“別杵在這裏了，你?家人在那邊呢。”

董國輝要巴結茍富貴，就和吳婆子他們坐一桌。

很快客人們陸續到來，說笑?聲此起彼伏，丁桂珍自然不好再和林蕭他們說什?麽氣話，反而還得一副親近和氣的樣子，總不能讓外人好奇笑?話。

等?客人們到了，林娟自己出來敬酒，卻不見茍寶兒。

林娟笑?得大大方方的，半點?都不見嫁給傻子的尴尬和羞恥，哪怕吳家那邊的客人用鄙夷嘲諷的眼神看她，她也無所謂。

笑?吧，我現在有?工作，變成城市戶口，吃供應糧，有?自行車收音機還有?五十塊存款。

在鄉下靠我自己一輩子也扒拉不來這些東西，我有?什?麽好丢人的？

你?們笑?話我，你?們不還為了兒女的工作東奔西跑低三下四地讨好人麽？

哼。

她頭一揚，得意得很，給那些嘲笑?她的人氣夠嗆。

他們當然不敢當面說，免得得罪茍富貴。

林娟象征地敬酒，然後就和林奶林蕭幾個說話，坐一會兒就回屋了。

吳婆子讓客人吃喝着，她趕緊跟着林娟去了新房，見兒子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婚禮這天，林娟說為了不讓茍寶兒鬧事兒出洋相?給公爹丢人，就給茍寶兒吃了兩片安定，讓他睡一大覺。

吳婆子心疼地上去摸摸兒子的臉，看他耳朵紅彤彤的，耳朵後面還有?點?淤青，登時來氣，豎着眼罵林娟，“你?掐寶兒了？”

林娟：“他和我鬧着玩兒，我也和他鬧着玩兒呗。你?就別操心啦，還想不想讓我給你?生孫子了？”

吳婆子一聽孫子就氣短了，有?求于林娟呢。

她瞪着眼，小聲威脅林娟，“你?可別想欺負我兒子，小心我打斷你?狗腿。”

林娟臉色也是?一沉：“對了，我奶和弟弟妹妹過來，你?好好和他們打招呼，招待他們了嗎？你?沒給他們甩臉子吧？”

吳婆子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傻子，我還能當着客人的面下親家臉子？當然好好地打招呼了。”

林娟臉色這才好看點?，伸手，“禮錢都給我。”

吳婆子：“五十塊彩禮不是?你?拿着嗎？還要什?麽禮錢？這些錢以後要還人情的。”

一般喝喜酒都是?送樣禮物，枕巾、臉盆之類的，暖壺就是?貴的，很多?省錢的就送毛選甚至□□，有?的也會給湊糧票或者給一塊錢。

茍富貴身份不一樣，人家肯定要給得禮重一些。

有?送布的，有?送暖壺的，還有?送糧票和錢的，一般至少五塊錢。

除了留下吃飯的，還有?送了禮不吃飯的呢。

吳婆子不給，林娟立刻拿起桌上一個茶碗摔地上，“啪”一聲，茶碗碎了。

吳婆子吓一跳，當場就要揮巴掌扇林娟。

林娟立刻舉起茶壺，冷冷地看着她，外面那麽多?客人呢，不怕丢人就繼續。

吳婆子突然洩了氣，不敢打，今兒來了那麽多?人呢，要是?林娟鬧起來，那得多?丢人？再說她那個瘋子堂妹和混子妹夫還在呢，要是?鬧起來動?刀子可怎麽辦？

林娟晃悠着茶壺，“媽，我說不定已經懷了你?孫子孫女呢，你?這會兒打我，我要是?跟我堂妹那麽發瘋動?刀子，你?說咋整？我堂妹和妹夫可都來了呢。你?自己說我堂妹是?個瘋子，我妹夫是?個混子，你?要是?打我，你?說他們掀不掀桌子？”

林蕭跟繼父動?刀子，在這一片太有?名了，大家都說，林娟打聽了個仔仔細細。

吳婆子可慶幸當初沒娶林蕭，就怕她兒子受委屈呢，林娟就拿捏到了她的短處。

茍寶兒傻，不高?興會發脾氣，傻子力氣大，打人特別疼而且沒分寸和輕重。

林娟很快就摸着他的脾氣，盡量不惹他順着他哄着他，只要安撫好了他就不會發脾氣。

她拿捏住他，他不跟她發脾氣，那她可不就得趁機拿捏惡婆婆？

要是?讓吳婆子打她一次，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得把吳婆子給拿捏住！

她看吳婆子又氣又心疼，在那裏猶豫，立刻把茶壺居高?。

吳婆子急得趕緊搶茶壺，“給你?給你?。把你?娶進來，不就是?讓你?當家照顧寶兒的？給你?！”

她老大不樂意地把今天的禮錢給了林娟。

有?零有?整的差不多?得五十塊呢。

哼，就她娘家人沒送禮錢，就給了倆罐頭和幾樣吃的當禮物。

林娟把錢揣起來，又去清點?客人們送的禮品，先把林蕭帶來的背簍原封不動?裝回去，包了兩斤多?肉放進去，又往裏裝幾個罐頭、幾包點?心、兩包鈣奶餅幹。滿了又拿個自家的小箢子，疊上一大塊布，四條枕巾，放倆茶缸子，再拿好幾個吳婆子從紡紗廠拿回來的大線穗子放進去。

滿滿當當兩大下子，這是?她給娘家的回禮。

他們過來參加婚禮，就是?給她撐腰。

以後這個家就是?她當家了！

林蕭吃得慢條斯理的，自己人一桌吃得就是?開?心，時不時地就能接收到丁桂珍剜過來的眼神。

這人還是?沒認清現實，自己和他們沒關系了，她管不到自己了。

吃飽喝足，林蕭就跟林娟告辭。

至于茍富貴什?麽的，不過是?二紡廠的小幹部，又不是?多?了不起，董國輝巴結他，她可不放在眼裏。

林娟分兩次把滿當當的東西拎出來，對韓昭道?：“妹夫呀，多?謝你?陪着大妹和奶他們過來參加婚禮。”

可給我撐腰了！

韓昭禮貌地客氣兩句。

林娟示意他們把東西帶上。

林蕭和林奶幾個驚得不行，林娟這是?……她婆婆不得瘋啊？

林蕭下意識去看吳婆子，吳婆子眼珠子都瞪圓了，氣得不輕，卻硬生生把臉一扭，進屋去了。

不敢當面沖突。

林娟小聲對林蕭道?：“東西一定要拿回去，不拿也便?宜別人了。”

相?比起來，當然是?給自己家親戚好啊。

林蕭就示意韓昭拿上吧。

單學兵和虎子不用韓昭動?手，他倆一人一籃子就拎起來了。

林娟親自送他們出門，出門又塞給林蕭一沓子錢，“大妹，以後常來走動?。”

林蕭沒要錢，“你?給奶那麽多?回禮，夠了。”

林娟看她不肯要錢，只好收回去，期待道?：“那我有?空就去看你?們呀。”

她怕林蕭瞧不起她，不待見她。

林蕭卻點?頭，“你?有?時間就去呗。”

林娟在家裏雖然懶，但是?對奶奶還行，畢竟大伯娘對她不好，她也想找奶奶庇護。

既然沒有?舊怨，現在能幫的也幫一把。

回家的路上竟然碰到魏建紅。

看到林蕭，魏建紅眼前一亮，立刻停了自行車，興奮道?：“林蕭你?去哪裏了呀，我剛去找過你?呢。”

林蕭納悶呢，“你?找我有?事兒？”

魏建紅：“董秀芝被人推倒差點?流産，正?躺醫院保胎呢。”

臉上的幸災樂禍就擋不住。

林蕭：“……你?怪空閑的。”都鬧過婚禮了，怎麽還盯着董秀芝不放？

魏建紅：“我可不得多?關注她嗎？”在自己找到下一個可心的對象之前，都得關注她！

她告訴林蕭，董秀芝說有?人蓄意謀害她，那個人搶劫之前還叫了她的名字，可惜她不認識，公安也沒抓到人。

她怕林蕭誤會自己，“不是?我呀，我雖然恨她可不會幹這樣的事兒。我有?仇都是?當面報，可不背後使壞。“

林蕭懶得管董秀芝，”那可能她在別的地方得罪人，人家找她報複了。“

林蕭澄清都懶得澄清不是?自己找人幹的。

自己要是?想使壞，還用等?現在？

聊了一會兒，魏建紅放低聲音，“林蕭，你?們是?不是?有?雞蛋啥的啊？”

她主要是?找林蕭打聽雞蛋的事兒，順帶和林蕭分享八卦的。

林蕭看着她，“你?消息真挺靈通的。”

魏建紅笑?了笑?，“之前能打聽到你?的事兒，肯定得有?關系啊，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我不怕告訴你?，我還偷摸賣瑕疵布呢。你?以後有?雞蛋雞鴨什?麽的，給我們廠留一些，我給你?弄布怎麽樣？”

林蕭：“好呀！菜你?們要不要？”

魏建紅：“要！過陣子新鮮菜下來，有?啥我們要啥！”

魏建紅家境不錯，在廠子裏也有?關系，否則就不會幫廠子賣瑕疵布了。

兩人商量好價格，魏建紅過兩天先給她送一些布過來表示誠意，等?林蕭這裏到了雞蛋什?麽的再去給她送。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my 40瓶；草莓我是大橘子 30瓶；守候花開 20瓶；阿雅 15瓶；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 9瓶；淡淡蘭亭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