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反擊
◎也許嬌柔的小公主殺人不見血呢◎
牧歌被接到魏王府的時候,陛下和皇後甚至都沒來得及跟牧歌多說幾句話。
當然,其實牧歌同他們也無話可說。
魏王府的人,讓小公主不必收拾什麽東西,以後缺什麽短什麽,魏王府自會安排。
去魏王府的路上,青尤一直在牧歌耳畔低聲安慰着什麽。
青尤是在牧歌身邊侍奉最久的婢子,她幹活倒是麻利,唯一的缺點就是愛唠叨。
牧歌還沒有什麽表情的時候,青尤便已經兀自抹淚了。
“生逢亂世,殿下也是命苦。要是沒有這茬事,殿下早就同孔大人成婚了。”
牧歌這才睨了青尤一眼,語調冰寒至極:“以後不必再提孔瑜,吾與他,再無幹系。”
青尤覺得公主這是傷心狠了,她應了一聲,再也不敢說話了。
牧歌進魏王府之時,郭策還沒走。牧歌聽到郭策說了那麽一嘴:“既然要開戰,那便從各地征糧,百姓們苦點不要緊,可不能苦了前線的将士。上次征糧時,那戶王姓人家的女兒,你還沒有說通她嗎?給我做妾,不缺衣少食,她如何就不願意了?你好言好語勸她,她若不同意,那也不必給她好臉,直接将人搶來便是。這女人都是一樣的,你看那小公主也性子孤傲,如今成了咱們魏王的人,還不是要乖乖來魏王府侍奉。”
青尤聽到這話,在一旁直接紅了眼。
牧歌卻擺了擺手,示意青尤莫要出聲。
郭策似乎喝了點酒,走路也晃晃悠悠的。
牧歌站在原地看着郭策越走越遠,面色幽冷如深潭。
秋日的風吹起了牧歌瑩白色的衣角,天色昏暗,滿目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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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站在風中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随着魏王府的奴才們去了魏琢的寝屋。
魏琢的寝榻極大,比牧歌青鸾殿的床榻,要大上兩倍不止。
牧歌自打入了魏王府之後,便極少開口說話。
不過一日三餐,倒是正常吃。
魏琢這幾日事忙,有的時候要醜時才歇息。有一日他深夜回寝屋,驚醒了牧歌。
魏琢難得憐香惜玉,若是忙到太晚,他便也不會過去打擾小公主。
雖說前朝事忙,不過魏琢即将迎娶牧歌公主的旨意,卻已經昭告天下。
當今陛下膝下無子,魏琢娶了牧歌,那就是成了陛下的女婿。
南方諸侯聽聞此消息,還發布檄文,痛斥魏琢,強奪孔瑜未婚之妻。
檄文中還說,當今陛下遲遲無子,便是魏琢暗中作梗,想等着陛下百年之後,這魏琢好正式繼承皇位。
當那些聲讨的檄文呈在魏琢案前之時,魏琢只輕哼一聲:“這些個窮酸文人,自诩正義,把孤王罵得是狗血淋頭。實際上,私底下不知該如何羨慕孤王。小公主的生母董美人,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自打公主及笄之後,那些贊譽公主美貌的文章,也傳遍四海。孤王不必同這群狗賊置氣,他們就是嫉妒。”
魏琢與牧歌的婚典,不能太随意,魏琢特意下令,要以國婚的規格,操辦這場婚典。
連公主的嫁衣,都是按照當年皇後嫁予陛下的規格裁制。
那些婚典事宜,牧歌也由着魏琢去折騰,她經常坐在窗前看書,一坐就是一整日。
除了用膳睡覺,牧歌連房門都不出。
當然,陛下嫁女乃是大事,宮裏也來了兩撥人,來給公主送慣用的衣裳首飾,皇後還親自準備了嫁妝的禮單,讓牧歌過目。
原本,魏琢的人是時時盯着小公主動向的,不過皇家來人,同公主讨論禮單之時,這群人倒是沒上趕着湊到近前。
小公主從前只是小公主,可未來,他是魏王妃。
魏王如今對小公主正在興頭上,魏王府的下人們,也不敢輕易惹惱了公主。
好在牧歌素日裏冷冷的,不說話,也不為難下人。她明知道這群人是來監視她的,也沒發過脾氣。
漸漸的,這魏王府的下人,便也放松了警惕。
那一日,皇後派來的人走之後,牧歌趁人不備,将奶皮酥裏的字條拿出來,焚化成灰。
之後,那些奶皮酥被牧歌敲個粉碎,她還特意叮囑青尤道:“告訴她們,吾再也不想吃這奶皮酥了。以後這屋內的點心,換一些旁的吧。”
魏琢後來聽到這話,倒是喜笑顏開:“郭大人說得沒錯,待她成了孤王的新婦,她對那孔瑜,便也沒了念想。奶皮酥不吃也好,又甜又膩的,有什麽好吃的。你們侍奉的人,都警醒着些,公主愛吃什麽,你們便多做一些,以後這魏王府,事事以公主為先。”
而魏琢口中的郭策,今日倒是不忙,他為了征糧一事,打算親自去郊野,到那王家人跟前走一遭。
說來,郭策心心念念那位王家女已經許久了,可這數月過去,這群手底下的人,竟然還沒将人給他弄回府裏。
原本郭策素日裏好酒好色,流連煙花之地,倒也不急在一時。
可近日,連一向不開竅的魏王,也想要娶妻了,郭策這心裏莫名有些癢癢。
他畢竟上了年紀,家裏的幾位夫人都人老珠黃,他還是喜歡那些嬌滴滴的未出閣的小娘子。
這一路過去的時候,郭策想起了牧歌公主那嬌美無匹的面容,不禁啧啧了兩聲:“要我說咱們魏王有福氣啊,老夫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那些成熟風韻的,如今年歲大了,也喜歡那些明豔豔的花骨朵兒,看着她們嬌嫩的臉蛋,老夫這心就癢癢着。”
郭策滿腦子都是王家姑娘的面容,可他未曾想,他還沒到,便被幾十個農夫打扮的打手團團圍住。
這群人叫嚷着,說郭策橫征暴斂,強搶民女,今日,便是打死了也不為過。
魏家軍有明令在身,不得對百姓出手。郭策帶去的人不好發揮,而郭策的身子骨,因為貪圖酒色,早就挖空了。
當那群人拿着棍棒打中他要害的時候,郭策甚至連求救之音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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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暮色将近,魏王府的寝屋內,已經點上了油燈。
牧歌望着那燃着正旺的燈火出神,默了一會兒,待青尤端上牛乳糕的時候,牧歌才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看來,這事是成了。
中秋刺殺失敗之後,牧歌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
殺人者,未必非得用利刃。郭策作惡多端,如今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牧歌坐在梳妝臺前,從首飾匣子裏,拿出了她許久未戴的金絲紅玉手環。
這是牧歌最喜歡的手環,上面有五彩珠玉做鈴铛,每走一步,都叮當作響。
牧歌今日心情好,還特意換上了雲彩霓裳裙作配,青尤為她梳妝好之後,牧歌特意在原地轉了幾圈,笑着問青尤:“好看嗎?”
青尤點頭:“自然好看,公主長得這般美,就該日日都打扮自己。”
魏琢來的時候,牧歌剛好對着青尤回眸一笑。
那樣明媚的笑容,魏琢還是第一次見,美目流盼之間,是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魏琢踏進寝屋之時,牧歌的笑容霎時收斂了。
她像是又恢複了以往那冰冷無霜的樣子,看都不願意看魏琢一眼。
魏琢也不惱,他揮揮手示意青尤退下,然後他伸出手,滿面笑意地摩挲着牧歌的臉。
魏琢的手常年握兵刃,掌心處有一層厚厚的繭,他那粗糙的手,與公主嬌軟細嫩的小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魏琢忍不住,将人一把擁入懷中,他細細嗅聞着牧歌的側頸,語調是說不盡的溫柔缱绻:“公主應該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啊。”
當魏琢的手扯開玉帶,牧歌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将人推開,她手腕上的手環叮鈴作響,給這原本旖旎的氣氛更添了幾絲躁動。
小公主的美,總是那麽的動人心魄,哪怕是不經意間一個驚惶害怕的眼神,都讓魏琢情不自禁,無法自拔。
這一陣子,魏琢也算是嘗到了不少的歡悅,可每每見到小公主這副模樣,魏琢總是隐忍不住。
每一次,小公主都哭哭啼啼地求饒,魏琢有的時候結束之後,也會反省自身,想着以後在這種事上,要不要再輕柔一些。
可是氣血上頭的時候,魏琢根本也來不及思考那麽多。
正在興時,外面來人急道:“魏王,有急報。”
牧歌聽到這動靜,下意識就想逃竄出去,即便是在魏王府住了些時日,她也依舊害怕魏琢的觸碰。
魏琢一只手就将人撈了回來,他不耐煩地沖着外面吼道:“到底是有什麽急事,非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孤王,要是孤王知道沒那麽急,第一個就砍了你。”
門外的人驚得連忙跪地:“回禀魏王,是…郭策…大人,他被人打死了。”
魏琢起初覺得,哪怕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耽誤他同小公主親熱。
可當他把頭埋在牧歌身上須臾,才漸漸琢磨出味來。
“你說,誰死了?你可知道郭策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說死就死。”
魏琢披了件外裳,一腳踢開了門。
門外人滿面淚水,驚懼之下,亦悲拗出聲:“回魏王,是郭策大人,咱們的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被打得看不清模樣了。”
郭策是魏琢帳下最重要的謀士,曾有幾次大戰,都得虧郭策出謀劃策,才幫魏琢扭轉了局勢。
魏琢曾言,得到郭策,他便得到了這半邊天下。
可現在,這半邊天下,倒了。
魏琢險些站立不穩,他也顧不上看牧歌一眼,便急匆匆走了。
魏琢走後,牧歌緊抓着被褥的手慢慢松開來,她嘴角微動,浮出了一絲冰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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