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狗賊

◎你方才明明答應我,白日裏不會這樣。◎

魏修始終扶着牧歌,他看見兄長那要吃人的眼神,正要替牧歌開口解釋幾句,魏琢便徑直上前,從魏修手裏一把拉過牧歌,然後将人扛在背上,怒氣洶洶地離開。

魏修眼皮一跳,直覺不好。

他和魏琢是親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這個大哥是什麽樣的火爆性子,他清楚得很。

魏修害怕小公主吃苦頭,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而魏琢也不顧牧歌的央求和抗議,一路扛着人大跨步往寝院走。

魏琢本就長得高大,又自幼習武射箭,牧歌被他鉗制住的時候,是半點都動彈不得。

進了寝屋,魏琢直接将案桌上的竹簡掃落,将小公主按在桌上,直接便去扯她的衣擺。

那才剛剛做好,牧歌只穿過一次的白色長裙,片刻之間就被魏琢扯了個粉碎。

牧歌起初還同他解釋了一句,她說她腳疼,可是魏琢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根本不想理會,他只顧着做自己的事,半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牧歌絕望地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任由魏琢動作。

魏琢性子急躁,方才進寝屋的時候,也沒來得及關門。

魏修急匆匆趕來的時候,竟直接撞上了這等場面。

站在魏修的角度,他可以清晰得看到小公主細長白皙的小腿,以及那壓抑到讓人心疼的抽泣聲。

魏修臉色一白,他下意識往後退,卻不小心撞到了門外的花盆,發出轟的一聲響。

魏琢聽到動靜,這才回神,等他看清楚門外之人是魏修的時候,魏琢的臉色更加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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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魏琢還是扯開長袍,将小公主緊緊護在懷裏。

牧歌也察覺到方才之事被人看到聽到,下意識就往魏琢懷裏縮。

委身給這魏琢狗賊,已經讓牧歌夠屈辱了。如今讓旁人看到她這副慘狀,她真是覺得沒臉見人了。

牧歌腳腕上的疼痛加劇,汗水随着額間滑落,她并非是依賴魏琢,而是這種時候,她不得不靠着點什麽東西,來緩解此刻的疼痛。

而偏偏就是小公主這樣細微的小動作,一下子就消減了魏琢的怒氣。

魏修在門外躬身作禮:“兄長恕罪,吾是怕兄長誤會,所以特意趕來解釋。方才,公主殿下扭了腳,吾只是扶了一把,并無他意。”

魏琢冷哼一聲,聲音極有壓迫力:“她是孤王的妻,是你的嫂子。孤王以為,這幾年你在封地已經學乖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喜歡觊觎本屬于孤王的東西。”

魏修驚得跪地:“魏王恕罪,臣絕無此意。”

魏琢懶得同他廢話,一甩手道:“滾,以後孤王的院子,你不許踏進半步。”

魏修連忙起身告退。

待婢子們将門關緊,魏琢才将人打橫抱起,輕緩地放到了榻上。

魏琢徑直去看她的腳腕,牧歌這會兒疼得發抖,只是那雙倔強的眼睛,卻還像是不服輸一般,奶兇奶兇地瞪着魏琢。

其實牧歌什麽樣子,魏琢都喜歡。她兇起來的時候,魏琢更是覺得可愛極了。

“先別動,孤王看看你的腳,是不是骨頭錯位了。”

魏琢脫掉她的襪,剛一按住她的腳腕,牧歌便疼得嘶了一聲。

魏琢的手勁盡量輕緩,然後他悶聲道:“摸着像是骨頭錯位了,這個不難,給你扭回去就好。”

說罷,魏琢擡起頭看着牧歌,笑着問道:“方才孤王那樣對你,是不是都要氣死了?”

牧歌想,這個狗賊,他居然還有臉問。

她實在是忍不住想罵魏琢幾句,誰知下一刻,魏琢便直接用力,将她的骨頭正了回去。

牧歌驚得叫了一聲,魏琢趕緊哄道:“好了,孤王方才就是不想讓你把注意力放在腳腕上。”魏琢說完,一擡頭便對上了小公主那雙含淚的眼:“你別哭啊,你動一動,看看是不是不疼了?”

牧歌吸了吸鼻子,這才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腳腕,果真是不疼了。

牧歌沒想到,魏琢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魏琢看到她那眼神,便知道她想問什麽。

他耐心地解釋道:“在軍營裏,也不能事事都指望着軍醫。再說行軍在外,總有傷到這傷到那的時候,一般這點小傷,孤王自己就能給治了。”

牧歌不說話了。

戰場艱險,從前牧歌跟着父皇逃亡的時候,也曾有幸見識過一次。

往近了說,今年年初的時候,牧歌被賊人擄走,魏琢帶兵來剿,當時那兵士,就死在馬車外,死在牧歌的眼前,當時牧歌吓得一動都不敢動。

牧歌曾聽父皇說起過,這魏琢年少之時,便是一員猛将,他曾單槍匹馬,殺進重圍,救回老魏王。

若不是魏家欺人太甚,幽禁皇族,牧歌也許會對魏琢有所改觀。

可現在,他們就只能是仇人。

牧歌思緒飄在外,魏琢卻将人抱在了懷裏。

牧歌背對着他坐着,而魏琢的手,也不太老實。

牧歌厭惡極了他這個樣子,可她卻無力阻止魏琢的動作,只能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硬挺着。

魏琢起初還有些粗暴,可是中途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動作輕柔了些。

他扳過牧歌的臉,想要細細啄吻她,誰知道牧歌卻撇過頭,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貼近自己的唇。

“聽話,孤王溫柔些還不行嗎?”

牧歌趁着他說話的時候,連忙掙脫出他的懷抱,她別過臉,像是生了大氣一般,惡狠狠道:“你這個王八蛋,白日裏就要如此。方才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威脅我,欺壓我,還被外人看到了那等情狀,魏琢狗賊,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來得痛快。”

聽到她如此說,魏琢的氣消了大半。

他笑着将人拖回自己的懷裏,溫聲賠禮:“孤王也是一時昏了頭了,看見你和二弟在院子裏親近,不免多想了。孤王不知道你是腳扭了,小公主就莫要同孤王生氣了吧?”

其實魏琢細想想,便覺得牧歌根本不會喜歡上他們魏家人。牧歌一直恨不能他們魏家所有人去死。

要說牧歌會把什麽男人放在心上,估摸也就只有孔瑜那個王八羔子。

不過,牧歌不喜歡魏修,魏修倒也未必沒有那個心思。

牧歌長得這般美,又是這樣的身份,魏修心思多,想要利用小公主做點什麽,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今日之事,只是個意外,魏琢也覺得,他有必要防着魏修。

想及此,魏琢繼續柔聲哄着她:“公主殿下,其實你只要順着孤王一些,孤王會對你很好的。咱們早就有了夫妻之實,而且馬上就要舉行婚典了。夫妻本是一體,小公主又何必把孤王當成仇人?我們此生,就好好過下去,好不好?”

當然不好,牧歌只要想到她一輩子都要同這個駭人的惡鬼在一起,她便覺得日子沒了盼頭。

可根據這一陣子的教訓,牧歌也不會把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畢竟她嘴巴越是厲害,魏琢便總是會用其他法子折磨她。

故而,牧歌的聲音不免軟了一些,她喚他的名字:“魏琢……”

就是這麽輕軟的一聲,喚得魏琢整個人都蘇了,仿佛四肢百骸都舒坦不已。

魏琢的聲音聽起來更歡悅了:“在,臣在這呢,殿下有什麽吩咐?”

“以後你關起門來……”

牧歌的話沒說完,不過魏琢已然懂了。

他連忙讨饒:“今日都是孤王的錯,氣急上頭,也沒顧忌太多。再者,這寝院平時不敢有人來,你放心,待會兒孤王就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裏。如此,殿下可滿意了?”

牧歌難得見魏琢能有商有量,所以她便得寸進尺,又提了一個要求:“那你以後,白日裏能不能不要做那個事情?”

小公主難得這麽溫軟,這會兒,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魏琢都想爬上天給她摘下來。

“成,孤王白日裏不做那個。孤王平日裏事忙,有的時候夜裏都回不來。”

聽到這話,牧歌暗自嘆了一口氣。

她現下最怕的就是這個,怕魏琢太兇太狠,怕他不顧白天黑夜都要折磨她。

魏琢又問:“除了這些,小公主就沒旁的要求了?”

再多的要求,牧歌也不敢提。牧歌總不能說,我還想讓你去死。

“沒了。”牧歌低下頭,蚊聲道。

魏琢喜笑顏開,将人摟得更緊,直到牧歌說她快要透不過氣來之時,魏琢才緩緩松開她一些。

可是沒多久,這狗賊便忍不住埋首在牧歌肩上,細細密密的吻,也随之落了下來。

牧歌下意識推了他幾下,可這狗賊,只要盯上人便不肯松口,讓牧歌着實有些惱恨。

等到牧歌意識到,這狗賊剛答應了她的話,便要出爾反爾之時,牧歌竟忍不住狠狠踢了他一腳:“你方才明明答應我,白日裏不會這樣。”

魏琢笑了一聲:“這承諾,以後再兌現。方才我們在案桌上,只進行了一半,你這會兒讓孤王停下來,實在是難為孤王了。”

牧歌還要再踢人,魏琢卻按住了她的腳,細細啄吻着……

“這腳腕剛好了一些,公主莫要再用力。若是再傷一回,孤王可要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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