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愛他的代價太大

程璟然正想說話，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影沖了進來。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狠狠撞開，後退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擡起頭，就見趙蘇禾被周楠緊緊抱在懷裏，他神色緊張，仿佛一松手趙蘇禾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而趙蘇禾安靜地任由他抱着，沒有絲毫抗拒。

程璟然感覺眼前這一幕非常刺眼，他很想上前把兩人分開，但是又怕趙蘇禾情緒更加激動。

過了很久，周楠才放開趙蘇禾，神色認真地看着她，“蘇禾，趙叔的事我很難過，你別擔心，現在有我在，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趙蘇禾溫順地點了點頭，任由周楠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程璟然。

程璟然知道，他的報應來了，現在他體會到的痛，也許還不及曾經趙蘇禾體會到的萬分之一。

他沖到兩人面前，以前神采飛揚的雙眼此刻像被灰蒙住一般，變得頹敗無比。

“蘇禾，不要走！”

趙蘇禾的眼神終于挪到他的臉上，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程璟然會對她露出這麽近乎于乞求的神色。

如果以前他這麽在意自己，她會開心到睡不着覺，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她只覺得可笑。

“程璟然，我不愛你了。”

愛他的代價太大，她付不起。

程璟然在病房裏站了許久，直到他感覺不到絲毫趙蘇禾的氣息才離開。

他直接驅車去他和趙蘇禾結婚時置辦的那套新房，趙蘇禾在那裏住了兩年，他去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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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每次回去都像完成任務一般，可是趙蘇禾卻會做一桌他喜歡的菜等他，雖然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以往那些對他來說不值一提的細節，現在想起來卻異常清晰，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此刻，他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

他一直愛着趙蘇禾，只是他不敢承認。

因為在他心裏，他喜歡的是林貞那種溫柔的女人，而趙蘇禾太強勢，她的愛昭告天下一往直前，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現在他才發現，在很早之前，趙蘇禾就已經住進他的心裏，悄無聲息地慢慢占據他的心，是他太傻，一直沒有發覺。

只是，好像已經晚了。

從門墊下拿出鑰匙打開門，冰冷的空氣襲來，顯示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了。

沒有她的存在，他才發現以前她站在玄關笑意溫軟地迎接他的時候有多溫暖。

程璟然摸到牆邊的開關按下，客廳霎時變得明亮，這客廳裏的每件物品都是她置辦的，當初裝修這裏的時候，她非常興奮，帶着自己畫的設計圖去公司找他，卻被他拒之門外。

當時她一定很難過，只是那時候他忙着安慰林貞，壓根就沒有顧及過她的想法。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混蛋！

程璟然的目光忽然頓住了，他死死盯着茶幾上那串鑰匙，以及鑰匙下的那份文件。

快速走過去，低頭一看，果然是離婚協議書，他勉強穩住自己的呼吸，雙手顫抖着打開最後一頁，趙蘇禾已經簽好名。

他跌坐在沙發上，只覺一把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髒，他想痛呼出聲，可是張了張口，卻只是徒勞無力地呼出一口氣。

突然，他電光火石間想起一件事，低頭看了一眼簽署的日期——8月18日。

林貞說被她綁架的前一天。

他知道了真相，可是已經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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