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天蒙蒙亮時,厲王睜開了眼睛。

多年習慣一人,又警覺性強的他,昨晚懷裏多了個人,竟然也能熟睡了過去,對此,他心中也很詫異。

已經習慣早起的他,低頭看着正睡得香的女人,輕手輕腳的将攬住她的手臂挪了出來。

這番動靜并未驚動蘇南柔絲毫,她渾然無知覺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厲王起身下床,剛要為她将被子掩好,卻見到她翻身的床褥上有一深色的印記。

他湊近一瞧,竟是血漬。

他傷到了她?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将她喚醒給她上藥時,他忽然想到,昨晚她的身子有那麽一瞬間的緊繃,他也感到了阻礙,他本以為是她未适應,問她可疼,她卻在搖頭,甚至大膽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

他在那一刻便失去了理智。

她顫抖的縮了縮,只發出如小奶貓一般的輕哼。

是那時候傷到的?還是……落紅?

伸出去的手停了半空,厲王神情複雜的看着她縮成一團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

蘇南柔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渾身難受,酸痛難忍,她睜開眼睛盯着床頂放空思緒。

她做好了準備,會是難熬的一夜,可真的發生後,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因為她被他帶着陷入其中也失控了。

Advertisement

到了後面她又累又困連意識都模糊了,只能發出小聲的哼唧。

也不知道是他良心發現,還是她的求饒聲讓他最終放棄繼續糾纏。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力氣和精神,她能夠感覺的到,在他結束的時候他還未盡興……

他似乎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麽話,可她太困了,根本就沒有聽見。

蘇南柔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還是忍着酸痛坐了起來。

太陽已經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奇怪這麽晚了,綠柳怎麽沒有進來叫醒她呢?

她作為新婦,這麽晚起來終歸是不好。

“綠柳?綠柳?”

蘇南柔試着朝外頭喊道。

話音剛落綠柳便急匆匆的推門進來,“姑娘,你醒了呀。”

蘇南柔見她來的這麽快,問道:“你一直在門外?”

綠柳點頭,“是的,姑爺出去時吩咐我們別吵着姑娘。我又不放心姑娘便一直守在門口。”

綠柳看着蘇南柔,紅着臉,不好意思的問:“姑娘,你,你還好吧?”昨天晚上那動靜可是臊的她們都不敢靠近這屋子,可又擔心主子們到時候要叫水,只能一個個面紅耳赤的守着。

蘇南柔本就臉皮薄,被她這麽一問,恨不得又埋到被子裏。

綠柳知道自己嘴快問錯了,她連忙轉移話題,“姑娘你要起了嗎?我給你打水進來梳洗。”

蘇南柔小聲說:“我,我想先沐浴。”

綠柳應道,匆匆的跑出去,若是平日,她給姑娘打水梳洗即可,今兒卻要沐浴,就知道肯定是姑爺又偷偷折騰姑娘了。

廚房本就備好了足夠的熱水,很快巧枝巧雲幫着提熱水過來。這會她們倒不敢多看蘇南柔一眼,做完事情後,都立在門外等候。

蘇南柔本想也讓綠柳出去,她想自己沐浴,可綠柳卻堅持要伺候。

蘇南柔也由着她了,因着身體不适,有着綠柳的攙扶,确實能方便一些。

綠柳看到蘇南柔胸前青青紫紫的印記,心疼不已。

她家姑娘的肌膚本就嬌嫩,姑爺真是不知道憐惜姑娘。

尤其看到在蘇南柔腰間的淡淡指印,綠柳已經在心裏罵姑爺禽|獸了。

她想幫蘇南柔擦拭,卻又擔心怕弄疼她,只能小心的問:“姑娘,你哪兒痛?我給你揉揉吧?”

蘇南柔躺在溫熱的水中,已經舒适很多了,她知道綠柳的擔心,有些地方不是捏一捏便能好的,她笑了笑,“你幫我捏捏肩膀吧。”

綠柳幹勁十足,她不敢很用力,只輕輕地捏着。

蘇南柔被她這小心翼翼地模樣逗笑了,“我又不是塊豆腐,捏不壞的。”

就在綠柳要回話時,守在門口的巧枝巧雲齊聲道:“見過公子。”

能夠堂而皇之進來的公子也只有那一位了。

這時蘇南柔這一對主仆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都呆住了。

厲王在門口便聽到裏面的談話,走進屋子後屏風後面反而沒了動靜,便開口道:“綠柳,你先退下。”

綠柳看向蘇南柔。

蘇南柔猶豫了一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便是她這會不讓綠柳出去,也逃避不了的。

綠柳縱使心中擔憂,可她也知道,姑爺和姑娘已經是夫妻了,自己要聽從姑爺吩咐,不讓姑娘難做。

綠柳從屏風後出來,低着頭對厲王行禮後,默默地走了出去,将門關好。她走出去時,心裏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有點臉盲,總覺得姑爺的長相與昨日迎親時有些變化,卻又說不上來。難道是因為她見姑爺見的太少的緣故嗎?

綠柳離開後,屋子裏很是安靜。

蘇南柔坐在水中,心裏有些慌,卻故作鎮定對外頭道,“夫君,你稍等片刻,我很快便出來了。”

“不急,你慢慢洗。”厲王邊說,便朝這邊走過來。

蘇南柔聽到他的話,和走近的腳步聲,越發手忙腳亂了。

正要擦幹身上的水,就見到他挺拔的身影。

吓得她又坐回了水裏,“你,你怎麽不等我出來……”

厲王見到那雪白如玉的肩膀,說不清的薄怒還是害羞的臉,他不由說道:“南柔,你我已是夫妻了。若是你覺得讓我瞧見你沐浴吃虧了,那下次我洗澡之時也讓你進來可好?”

蘇南柔氣急,“誰要進去!”

厲王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笑了起來。

他拿出手裏的一個青綠色的玉瓶,他打開塞子,将裏面的褐色的液體全部倒了進去。

他解釋:“這些藥液能緩解身上的疼痛,南柔你多泡一會再出來。”

蘇南柔心想她是可以多泡一會,可他既然倒完藥液了,為什麽還不出去?

被蘇南柔瞪着,厲王并未挪動腳步。

他頓了頓,直接問道:“南柔,昨晚,我是弄傷你了嗎?”

蘇南柔茫然的看向他,她是覺得當時痛,可後來也有了感覺,并不算是弄傷她。可這讓她怎麽回答?

厲王向來沉穩的臉色也帶着一絲窘迫,他見蘇南柔不語,便又說道:“我在床褥上見到血漬,所以,擔心是不是昨日傷到你了。”

他從袖子裏拿出個小盒子裝的藥膏,放在架子上,“咳,這個是能治傷的藥。要不要讓女醫來替你瞧瞧?”

蘇南柔抿着唇搖頭搖的飛快。

厲王見這姑娘還是太害羞了,他走過去,放低聲音:“你以後若覺得痛,不要忍着,要告訴我知道不知道?”

“南柔,我希望在這個事情上,我們都是快樂的。若是我讓你不舒服了,你便告訴我。你不說,你忍着,我有時候并不能察覺。”

厲王伸出手,在水中探了探,感覺水溫開始變涼了,“我讓她們再送些熱水進來。”

就在厲王要轉身的時候,蘇南柔喊住了他,“夫,夫君……”

她神色似有掙紮,卻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我,我,沒有傷到。我,我,我,只是初次不适……”

厲王站在原地未動,他本以為自己猜測的落紅,太過荒唐。

也怕貿然提起,會觸及到她的傷心事,怕她誤以為自己會在乎她的過往。

他只是不想傷到了她,她還一聲不吭默默地忍耐。

這被他逼急了,才說了出來。

這個姑娘乖的讓人疼到心裏。

究竟是怎樣的環境才讓她壓抑成了這樣。

她在原來的蘇家到底委屈成了什麽樣子?

蘇家當初就讓她嫁了個那麽不堪的人,她無法反抗,只能嫁了。這不是她能夠選擇,也不是她的錯。

也幸好那人短命,否則他也不一定遇上南柔。

對于他來說,他在乎的從來不是她是否嫁過人,是否是寡婦,她是不是黃花閨女于他而言更不重要,他在意的,從來都只是蘇南柔這個人。

若不是怕再吓着她,他很想現在就将她抱到懷裏。

厲王怕她多想,輕聲說:“南柔,我在外頭等你。你不要急,先好好泡着,若是那有不适的地方便上些藥,會舒服些。”

說道後面,他耳朵尖也微微染紅。

……

沒多久,有人送熱水進來了。

巧枝和巧雲出去時,瞧了一眼床榻,那墊着的被單不見了。

就被子淩亂的攤在床上。

在她們遲疑要不要整理時,厲王道:“将這些都換了。”

等到蘇南柔換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見到床上的被褥全部都換了,同樣也是喜慶的顏色。

而她的夫君,正在房裏喝茶。

自剛剛他讓她仔細塗藥後,便不再提那事了,她心中很是忐忑。

他不過問自己的往事嗎?

厲王見她出來指着桌上放着的早飯,對她說:“過來,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其實蘇南柔這會已經餓過頭了,并沒有很多食欲。

可在他目光下她只好拿着粥又攪拌了起來,心中不由嘆口氣,怎麽又都是甜口的。

她一口一口的慢慢吃。

厲王問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蘇南柔搖了搖頭,“沒有,挺好喝的。”

厲王卻摁住了她的手,“南柔,不喜歡,不用勉強。”

“你有想吃的東西,可以吩咐廚房去做。而不是遷就和忍耐。”

“廚房的人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只能靠猜測做些你可能喜歡的東西。你喜歡什麽,想吃什麽,都可以讓廚房去做。不要怕麻煩,也不要擔心會有人有意見。你是這個紀府的女主人,你有權做任何事情。”

蘇南柔怔了怔,她看向厲王,“我,我真的能自己做主?”

“當然。”

有很多畫面和聲音在她的腦海裏閃過。

“姑娘,你不能做這個,太太不喜。”

“蘇大姑娘,你不能吃這個,三爺不喜。”

“大姑娘,你可要乖乖聽太太的話,不能讓太太厭了你。”

“蘇大姑娘,你得迎和三爺的喜好,才能保證你的恩寵能長久……”

蘇南柔低頭看着碗裏的甜粥,一滴眼淚掉了進去。

厲王見她哭了,楞住了,是他的語氣太嚴厲了?吓到她了嗎?

就在他想着怎麽來哄她時,聽到小姑娘細聲細氣的說:“我想喝鹹粥可以嗎?想吃有辣味的肉食,可以嗎?”

厲王笑了,“當然可以。”他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呢。

厲王準備換人将桌上的東西撤下去,讓人換新的上來,卻被蘇南柔阻止了,她搖了搖頭,“我剛剛吃的差不多了。我想吃那些可以留在中午再吃,可以嗎?”

可以,可以。

她願意怎麽着都可以。

……

徐晉洲昨晚回的府中,由于太晚了,他便沒有派人去承恩侯夫人那裏打聽情況。

在他回祖宅之前,他大嫂告訴過他,會跟小張氏盡早把納妾書先簽下來,把事情定了。

如果進展的順利的話,那納妾書應該已經被大嫂收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徐晉洲去給老夫人請安,在路上遇上了承恩侯夫人。

徐晉洲大喜。

他趕上去,先對承恩侯夫人姚氏行了一禮,便急忙的問:“大嫂,那事可成了?”若成了,那納妾文書得由他收着才能安心。

姚氏眼神閃爍,她側身避了避,“三爺,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去給老夫人請安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修改了一下。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