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來我往
“顧師叔,我是照君,雲山子大徒弟,師叔你幾日都未出門了,不悶麽?”聲音嬌滴滴的,我聽了心裏都舒坦,推開窗戶笑言:“分明才一會兒子,可哪裏有幾日?”
只見窗下站着一個白衣裳的姑娘,梳着雙環髻,環上垂着淡綠流蘇,言笑晏晏好一個嬌俏美人。
那辛照君還是笑着:“哪裏一會啊,都有五日沒出來了,快下來一起玩啊。”大概是見我跟她年歲差不多,一見我容貌便“師叔”也不叫了,言語也活潑了許多。
“竟有五日了?”我只在房中坐着,也不覺時間過得這麽快,細想起來我平日也根本不計算時間,也難為他們算得精确。
那邊辛照君又開口了:“對了,我聽師弟說你本來是與我們一同來的,只可惜你沒拜倒我師父門下,不然可就是我的師妹了。”
一同來的?
我想起了剛來地獄的時候連臉都看不清的那個白衣人,原來是她啊,嘶,不對,那她的師弟不就是……
我把窗子往大推了推,剛剛只注意着姑娘了,這才看清她身後還站着人,那人也穿着白色的衣服,正仰着頭看我,墨玉般的頭發随意的紮着,眼角斜挑,鼻子高挺,面如冠玉風度翩翩,哎,其實說來也怪,這夜逐月的五官要分開來看都不算是最精致的,但是不知怎地,和在一起就是怎麽看怎麽舒服,只盯上一眼便眼睛便再也挪不開。
我又想起那天的事,不由面上一紅,窗戶壓低了一些不敢去看他,辛照君不知所以,又繼續叫我:“快下來啊~”
我經不住叫喊,只想着要好玩,心底猶豫了一陣:算了,反正沒人知道,只當不認識好了,遂也奔了下去。
我原以為他們真有好玩的,沒想到就是在一起打坐參道而已,我頓時蔫了,坐得我直犯困,擡眼看着對面的照君正養神閉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壓着身旁的憑幾眯着眼偷懶,剛沒多久,就感覺有手覆上我的手腕,我一下睜眼,只見是逐月,他眼睛還閉着呢,手卻不規矩的順着我的胳膊摸了上來,我頓時睡意全無,耳朵都紅了起來,一下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愣愣的看着,好半天我才偷瞟了一眼照君,好在她也沒睜眼,我輕擡了下胳膊,逐月的手又滑回了我手上,還沒等我再動,逐月手便扣上來,變成了十指緊握,我想我大概連脖子都紅了,惱也不是,只能任他牽着。
正尴尬着,只聽得照君那邊“砰”一聲,驚得我急忙用袖子掩住,這才聽得照君悶悶的聲音:“哎呀,我睡着了,”而後又調皮一笑,“竟讓師叔看了笑話。”
我也笑笑:“無妨無妨,打坐本就無聊,我每次都得睡上一會。”
“師叔與我一樣,嘿嘿,師叔你……”她皺眉啧了一聲,“我看師叔跟我一樣的年紀,聞道時間也相差無幾,喊着師叔,就覺得把你叫老了,不如……我以後喚你名字可好?”她不好意思是的聲音越說越小,略帶三分讨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一時心軟,也答應了:“這也無……”話音還沒落,逐月便重重的捏了我一下,我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沒再言語,照君還要說話,見我沒了接話的意思,便也沒再繼續。
稍遲一會,他們便說時辰到了,要回去安寝,我卻覺得精神特好,也不想睡,便握着師父的竹簡有一下沒一下的發呆,唉,這看書果然是催眠利器,我正看得昏昏欲睡,門一響逐月便推門進來,像是進了自己家似的熟絡,脫了外裳便躺倒我身邊。
可能是他動作他行雲流水,我竟沒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的看着他躺到我身邊,我才驚到:“你、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他一笑反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笑得晃了眼,我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看着我不言語,又笑笑動了動躺的舒服了閉目而言:“你跟師父同輩,怎地能讓師姐直接喊你的名字,也沒個大小的,”說着話音隐隐有了責備,“你也是個沒脾氣的,任憑她捏着耍着。”
要這麽說也是,辛照君的确不能這麽喊我,我當時只見她嬌俏可人的模樣便也不想拒絕,也是一時大意了沒注意,逐月這麽一說我也聽進去三分,又轉念一想,趴在逐月耳朵玩笑道:“既是這樣,你也不曾喊我師叔,難道你也想壓我一頭?”
聞言逐月翻過來手支着腦袋側躺着看我:“我豈止是壓你一頭?”
是!是,他豈止是壓我一頭,整個身子都壓過了,我憤憤的看着他,燭火映着他的眼睛,本來就不算亮的燭光竟似都跑進他的眼睛裏似的,亮亮的盯得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皺眉,心裏不由嫉妒起來,聽說他學問做的也好,道法全都一流,我們差不多時候入道,為何他做學問就做得這麽好?
我梗着脖子不話說,心裏只覺得這逐月簡直深得師父的精髓,說話聲音平平的,沒帶一絲感情,要說這話吧,聽着像是玩笑,可是有人一本正經的開玩笑麽?
一生氣轉身背對着他躺下,只聽得他在背後嘆了一聲,伸手攬住我的腰一拉,我後背頓時緊貼到他身前,而後他又俯下身來親了我頭發一下,呢喃道:“我想你了。”
我身子又不敢動,只能動了動頭好讓頭發滑下來遮住紅了的臉,逐月卻把我頭發撥開,輕吻着我的鬓角:“清,我想你了……”
清?
我想起來那日,可能他本來是叫着我的名字的,我卻糊裏糊塗的聽成了“親”,原來是在這裏鬧了笑話,耳邊逐月還在一聲聲的說着我想你了,纏綿悱恻,我有些招架不住,想到上次與他纏綿本是意外,本來我心裏想着要與他劃清界限不再親近的,但他仿佛并無此意,反而纏得越緊了,我想了想既然他願意我也不讨厭,不如就這樣吧,想通了我也主動起來,轉過身摟着逐月的脖子貼着他耳朵言語:“那你日後不許同別人做這事。”
聞言他沒回話,只是吻得更深,手指解開我的衣帶順着腰身摸上來,我只貼的更緊,嘴邊也不自覺輕聲應道:“我也想你……”
自那日後逐月來我的房間便愈加自由,像是回自己家似的,看着逐月坐在燈下讀書,我自己閑着有些煩悶起來,走過去壓在逐月背上貼着他的臉看他的書,是本太上洞玄救苦拔罪經,跟着看了兩行只覺得好無聊,嘆了口氣開始擺弄他的頭發玩,把他往日都披散着的頭發梳成了一個發髻,他仍舊盯着書本看,一動不動的,我便使壞拿着我的頭發撩撥他的臉,他終才笑了,拍開我的手輕責:“別鬧。”
我撒嬌道:“我師父好久沒回來了,我想他了。”逐月一本正經的唬我:“別想了,你師父不要你了。”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其實我心底也明白的,但是不知怎地,突然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眼淚止也止不住,逐月把我的腦袋壓倒肩膀上撫着我的後背安慰:“我就是随口一說,鬧着玩的,好啦好啦,莫哭了。”
我心裏罵着師父,這個沒良心的,也不管我了,把我丢在別人家,自己去逍遙不搭理我,讓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越想越難過竟是哭的停不下來,逐月越是溫柔我越是覺得被抛棄了,鼻涕眼淚甩他一肩膀,可能哭得太洶湧了,逐月也不敢動,任我哭着,這時就聽得門嘎吱一響,照君俏生生的聲音跟着進來:
“顧清見到師弟了嗎?我師父找……啊,你怎麽了?”
我急忙從逐月懷裏起來背對着她一抹臉上的淚,盡量讓自己聲音保持冷靜:“沒事,你們出去吧。”
“哦……哦。”照君說話聲音變小,先行出去了,逐月坐過來幫我擦幹淨臉,哄小孩兒似的柔聲說道:“沒事了沒事啊,你師父也該回來了,別多想,我待會回來陪你。”說罷親了親我的額頭起身換衣服出去了,我越想越覺得丢人,自己也太是小孩子脾氣了,說哭就哭說鬧就鬧,也是老大不小了,怎麽這般沒分寸,心裏為這事着實是懊惱了好一陣。
自那後逐月好久都沒來,我也算不清這好久是有幾天了,沒了他我更無聊了,想起雲山子說我可以跟着逐月照君他們一起聽道,于是難得的早起了一回去聽着玩。
雲山子還沒來,只有逐月跟照君在下面各自坐着,倆人離得很遠,逐月有些虛弱的樣子,但不妨礙他坐得筆直,他是一看到我就再沒挪開過眼神,我也笑了笑,就近坐下了,再看照君,只見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逐月一眼,感覺怪怪的,正欲開口詢問,雲山子卻來了,看着我在雲山子也奇怪,随便客套兩句便開始講道了。
今天大家都怪怪的,雲山子今天有點不在狀态,講的道法有些亂七八糟的,我硬記了一些,師父說過,不懂的就多看,多看就懂了,雖然我對這個方法有懷疑,但這時候也只好湊合用了。
難得來了興致,不懂想去跟雲山子讨論一下的,還沒到門前就聽到雲山子大聲的斥責:“……那邊的師父就不是個好主,跟一只白澤勾扯不清……”
白澤?這世上唯一的白澤不就是……師爹?!
我也猛然醒悟,我是真蠢,是了是了,若只是關系好,師爹也不會日日歇在師父房內,若只是關系好,也不是就着師父的手直接喝酒那麽親昵了,我當初還納悶,什麽師爹,就跟師娘是一個意思嘛,遂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愚笨。
哎呀不對啊!我反應過來,我師父怎麽樣是我師父的事,雲山子有什麽資格在背後亂講?
不禁惱怒起來,輕聲走到房門前,雲山子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怎麽說你也不聽,那妖女一勾你就上鈎了,你也太不自愛了……顧清有什麽好的,不就空副好皮囊?你……”
哦!歸根結底是怨我跟逐月的私事,我一腳踢開了雲山子的房門大聲指責道:“好你個雲山子,為何在這裏胡說?”師父說雖要敬他,但是遇事也不用怕他,我也有些盛氣淩人的:“我師父師爹恩愛,自不用你言說,我卻哪裏是妖女了?我害了你家徒弟嗎?為何說是我勾引他?”
明明就是他勾搭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唉,顧清就是這麽又急又燥,誰也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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