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客廳窗戶邊,吳氏夫妻倆和宋在江夫妻倆都在看着花圃裏“有說有笑”的一對男女。

吳太太笑着點頭:“我很喜歡你們家溫言,我看我們家吳遷也很喜歡她。”

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賈柔君收回目光道:“溫言還小,吳公子會有更合适他的人。”

吳氏夫妻看向宋在江,眉頭皆是蹙了起來,他們是從程氏那邊過來的合作商,原本只談工作就好,可偏偏油鹽不進的兒子主動提出要見見宋家小姐,夫妻倆從來沒見過兒子對誰這麽上心,自然是要成全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吳遷對宋溫言的興趣完全來自吳舟有意無意的咒罵。

他許久沒見過誰可以讓自己這個無法無天的妹妹如此動怒,自然好奇。

吳舟不知道宋溫言的身份,但是吳遷不是她,只要動用一些力量去查,很快就有結果,讓人意外的是,這位宋小姐似乎和銘起的肖燃走得格外近。

他對一切新奇的東西都想研究,更何況還是宋家這塊肥肉,怎麽着都要想辦法啃上幾口。

吳遷掃了一眼不遠處窗戶邊的幾人,刻意靠近宋溫言,宋溫言蹙眉後退:“離我遠點。”

吳遷笑笑:“宋小姐何必拒人千裏之外,我們兩家現在有合作,以後經常見面也是有的。說不定你父母也想撮合我們呢。”

宋溫言朝他示意的方向看了看,大家都在暗自打量他們。

她就知道,除了肖燃,這些男人接近她都是帶着目的的。

宋溫言把距離拉開:“吳先生,我不是傻子,身在這個圈子,我也聽過你的名聲。”

吳遷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宋溫言道:“我知道你從不做無用功的事,你肯花時間陪父母來宋家,必定聽你妹妹提起過我,又或者查過我,我想你一定查到了一些令你感興趣的事,畢竟誰都知道,你是一個好奇心極強的人,但我還是提醒你,好奇害死貓。關于令妹,她讨厭我,我也讨厭她,女生之間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去解決,你如果插手,不免失去了紳士風度。另外,關于宋家,我在你眼裏看到莫大的貪婪,你真是一個不會藏情緒的人,又或者,你一直都這麽嚣張,從不知掩飾自己。”

“宋小姐,所有人都小看你了,其實你非常聰明。”

宋溫言淡笑道:“不是你們小看了我,而是太高看自己。”

她是看起來單純,又不是真蠢。

生在宋家,長在宋家,從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不至于這點事還想不通。

只是以往年紀小,沒有誰這麽明目張膽的惦記宋家,她自然不用張牙舞爪,可現在,眼前這個人甚至不否認他的野心,宋溫言自然也不必裝溫和。

“那麽宋小姐準備怎麽做呢?”吳遷問。

“或許吳先生也知道,我從小學習鋼琴,但除了這個,我也修了商學。宋家風平浪靜的時候,我閑來無事彈彈琴賞個花就好,宋家如果發生什麽事,我是一定會和宋氏同進退的。畢竟,我才是宋氏唯一的繼承人,其他的都是雜草,吳先生說對嗎?”

吳遷別有深意的勾起唇:“這次來宋家真是很有收獲,我很期待宋小姐今後的表現。但是眼下吳家和宋家是合作關系,宋小姐看我的眼神不必這麽敵對,如果真有哪一天咱們成了商場對手,我會教教宋小姐,小姑娘家,還是別說大話。”

宋溫言莞爾一笑,眼中卻并無溫度:“這句話我也對你妹妹說過,今天還是原封不動送給你,對于你們想做的,我拭目以待。”

吳遷随意的點點頭,錯身而過時,宋溫言軟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吩咐花圃裏的園丁:“好好給花澆水,碰上了臭東西,真是惡心。”

吳遷身子一頓,興味地笑笑,誰說宋家小姐軟和得好欺負?這分明就是一只還沒長大的小獅子,可哪怕還小,可還是有些鋒芒。

他倒沒有她當對手,他的對手是肖燃和上官臨,這兩個男人才是難對付的。

倆人回到客廳,吳太太首先問兒子:“聊得怎麽樣?”

吳遷看宋溫言:“問問宋小姐。”

幾雙眼睛同時看向她。

眼下兩家是合作關系,利益總是盤根錯節,牽一發動全身,她不會傻到這個時候露出讨厭的情緒,只平靜溫和的道:“挺好的。”

吳太太滿意的笑笑:“宋小姐有男朋友了嗎?”

宋溫言點頭:“有了。”

吳氏夫妻一愣,吳遷笑着喝茶,輕輕掃了宋溫言一眼,這姑娘可真舍不得讓肖燃受委屈啊,這種時候竟然連謊言都不屑說了。

吳太太自然要追問,賈柔君适時打斷:“言言,是不是快比賽了?

“是。”

“回房去彈琴吧。”

宋溫言點頭,起身離開前,突然說:“媽媽,我想學射箭。”

“怎麽突然想學這個?”宋在江不解。

宋溫言笑了笑:“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我這雙手不應該只是彈琴,還應該做點其他的,就當鍛煉身體了。”

吳遷雙目灼灼地看着她,一時間他竟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因為他最擅長的就是射箭,吳舟也會這個項目。

宋溫言這麽做,無異于變相的宣戰。

宋在江對女兒無有不依,連忙道:“好,明天爸爸就給你弄一間射箭室。”

“謝謝爸。”

宋溫言禮貌地對吳氏夫妻鞠躬:“失陪了,請叔叔阿姨玩得開心。”

她沒再看吳遷,轉身上樓。

客廳裏陷入一陣莫名的沉默。

吳遷喝完茶,提醒道:“爸媽,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吳先生和吳太太點點頭,向宋在江夫妻告別。

一家人從宋宅出來坐上車,吳太太有些不悅的開口:“這個宋溫言怎麽回事,我總覺得她看着溫溫柔柔的,其實話裏有話,看人的目光也讓我有些不舒服。”

吳先生說:“你想多了吧,不就是個乖巧的孩子嘛。”

“你懂什麽,宋在江是個粗糙的,賈柔君就不一樣了,她教出來的女兒絕不是軟柿子!你看看賈柔君這麽多年,不也是看着溫和,可在商場上何曾輸過?有的時候他們家老宋還真比不上賈柔君的果敢有頭腦。”

吳先生附和:“你說的對,老宋很多地方确實比不上賈柔君,他能娶到這麽個賢內助,也是福氣,你看看宋氏這麽多年的市場價值可是不可估量的。”

“那可不。”吳太太又想起了自家兒子,看向他:“你覺得宋小姐怎麽樣?”

“很好。”吳遷笑笑。

“這麽說你喜歡她?”

吳遷失笑:“小姑娘罷了,談什麽喜歡不喜歡。”

吳太太翻白眼:“那你還讓我安排見面,我以為你對她感興趣。”

吳先生倒是贊同兒子:“這宋家小姐雖然都二十了,可看起來還太小,像個高中生似的,又乖又柔的,仿佛說話大聲點都能把她吓着,咱們家吳遷以後在商場混,需要的是雷厲風行的賢內助老婆,你操這個心幹嘛,我覺得他們倆不合适。”

吳太太也點點頭:“要不是宋家顯赫,我也瞧不上宋溫言的小家子氣,還是我們家舟舟活潑開朗的好,這樣文文弱弱的姑娘哪像個大家小姐,跟她媽賈柔君一樣盡會裝柔弱,哼。開車開車。”

車子被開走,吳遷從頭到尾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往窗外匆匆一瞥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男人的側臉,對方似乎也正看着自己。

那人眼神冷戾,正慢悠悠抽着煙。

煙霧模糊了臉,可吳遷還是看清了。

是肖燃。

肖燃的确還沒有離開。

他總覺得這些車都在哪見過,見到吳家一家人從宋宅出來時,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吳家夫妻沒什麽頭腦,但興許是老天爺照顧,讓他們生了吳遷這個有頭腦的兒子。

肖燃,上官臨,吳遷。

這三位可是宣城數一數二的商界顯赫,自然,他們之間私下裏也充滿着頗多暗潮湧動。

等吳家的車開走,肖燃抽着煙深深凝望着宋宅。

因為他對程家施壓,程家的合作商很多都轉投宋家,吳家便是其中一家,當然,吳家又和其中所有的合作商都不一樣,他們實力最雄厚,搭上宋家,自然也會給宋家送一份豐厚的大禮,要不然,眼高于頂的宋在江不可能看得上。

肖燃輕彈煙灰,來了一個上官臨,又來一個吳遷,這下子,宣城商圈徹底熱鬧了。

**

送走了吳家一家人後,賈柔君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宋在江局促地坐在老婆身邊,忐忑開口:“怎麽了?你生氣了?”

“你想撮合吳遷和溫言。”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宋在江尴尬道:“不愧是夫人,一眼就看出來。”

“言言跟我們說過,她有喜歡的人,我們要尊重她。”

宋在江連忙解釋:“我尊重言言,可是我總覺得她在騙我們,你想想,她以前多喜歡謝奂啊。怎麽可能說有喜歡的人就有喜歡的人,八成是為了安我們的心,我看吳遷年輕有為,覺得很配我們言言,就想讓他們接觸看看,你看今天聊過天之後不是很好嗎?”

“一點不好!”

賈柔君一向溫和,很少發脾氣,可一旦發脾氣便有女強人的強勢:“你難道看不出言言很讨厭吳遷?你難道不知道吳家狼子野心?我一直不希望你和吳家合作,可你就是不聽,還把人給我領回了家。我告訴你宋在江,我的言言和那個吳遷絕對不會有什麽發展,她要是去了吳家一定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夫人別生氣啊,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吧,你別生氣啊。”

賈柔君恢複情緒,平靜道:“言言要的射箭室你給她準備着,至于吳家這個合作商,我是不管了,他們打的主意你不會看不清,可你就為了先頭的那幾個項目就簽了合同,你把狼引進來的,你負責驅趕。”

說完,賈柔君也不再停留,徒留宋在江尴尬的立在原地。

賈柔君去琴房看女兒,宋溫言正在練琴,她站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兒,宋溫言早就發覺了她,笑道:“媽媽進來吧。”

賈柔君走過來,柔聲說:“別怪你爸爸,他不只是你父親,還是一個商人。”

宋溫言彈琴的手沒停:“我知道,爸爸也是愛我的,只是他總歸沒有媽媽這麽細膩,這麽懂我。”

賈柔君摸摸女兒的頭發:“我想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謝奂嗎?”

宋溫言彈琴的手猛地停住,手指微微蜷縮。

片刻後,她又開始彈琴:“媽媽,我不想聊他。”

肖燃既然沒有準備好來見面,那麽宋溫言只有暫時瞞着父母,她不能因為想讓父母安心,就違背肖燃的意願,不顧他的心情把真相說出來。

賈柔君嘆氣:“我就知道,你還喜歡他。”

宋溫言沒有否認:“我會一直喜歡他。”

“言言,你還年輕,你不知道人生有多長,你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還會遇到什麽樣的人。不可否認,謝奂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也曾經以為你會嫁給他,如果你未來的愛人是他的話,我和你爸爸都會很放心。可是言言,你要接受現實,他不在了,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謝奂消失了多久,宋家就找了他多久,可根本杳無音信,除了人間蒸發,只有死亡才能解釋這一切。

宋溫言終于彈完這首曲子,她轉頭,安靜的看着母親,好像在闡述一個事實,卻帶着幾分執拗:“他沒有死,他也不會死。”

她想,該對父母解釋的人不是她,而是肖燃自己,最起碼,她的父母也是真心疼愛着他的。

宋溫言不多說,她知道等肖燃想通後,他會認認真真對自己的父母解釋這麽多年的去向。

賈柔君蹙了蹙眉,到底沒有說什麽打擊她的話:“好,他一定還活着。只是等他出現的時候,媽媽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讓他一句話不說就消失,害你等這麽多年!”

宋溫言笑笑:“謝謝媽媽。”

“練琴吧。”

“嗯。”

**

宣藝作為藝術學院,學校裏的活動自然是多不勝數。

聯誼的日子近在眼前,班裏很多學生都在準備着。

畢竟學校和娛樂圈一樣競争大,想闖出點名堂的學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上臺表現的機會,更何況這次聯誼還是為了比賽選拔人才,到時候自然有媒體關注。

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宋溫言和陳開開,兩個人該吃吃,該喝喝。

宋溫言又被孫教授叫去談話,孫教授告訴她,賽前準備的班級已經組建好,從下周開始,每天的課餘時間都得呆在琴房,所以宋溫言的很多時間都被比賽占據,更沒有心思關注聯誼。

聯誼的日子很快到來。

星期五這天,表演系,舞蹈系,音樂系三大系的聯誼活動在學校體育館舉行。

三大系的學生都到場,自然還有別的系學生,畢竟這三個系是學校顏值和才藝的主力軍,看熱鬧的人自然很多,體育館坐滿了人。

主持人宣布聯系開始後,三大系的表演穿插,個個皆是驚才絕豔,觀衆席上的掌聲不斷,就連選拔的老師也頻頻點頭,交頭接耳感嘆這一屆的學生專業素養良好。

淩初表演詩朗誦,黎落表演一曲古筝,舞蹈系的吳舟跳了一支古典舞後,将表演推向白熱化,場上的氣氛一浪高過一浪。

宋溫言和陳開開坐在一起,陳開開懶洋洋感嘆:“這三個人可都是重頭戲啊,你看到那幾個老師的表情沒有,讓他們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穩了。”

宋溫言贊同的點點頭。

然而下一秒,主持人突然念出她的名字:“下面有請音樂系的宋溫言同學為大家帶來獨舞,《水月洛神》”

掌聲響了起來,不少人都看向宋溫言的方向。

她微微愣了一下。

陳開開則是徹底懵了:“什麽情況,你又沒有報名,為什麽會有你?”

宋溫言看向簡寧,正好與她挑釁的目光對視上。

陳開開緊張的拉住宋溫言:“怎麽辦?幾乎全校的人都在這裏了,你不表演可是丢大臉的。”

宋溫言根本毫無準備,況且連表演服裝都沒有,這個樣子是無法上臺的。

這時候,主持人再次念到她的名字:“請宋溫言同學上臺表演。”

宋溫言起身,陳開開連忙道:“不是吧,言言,你真的要去?”

“不去的話,不是就讓他們如意了嘛?”

“可是你會跳舞嗎?咱們可是音樂系的學生。”

這個嘛。

圈子裏的名媛很多東西從小都會學習,她自然也是會一些的。

可以說,藝術方面的東西,她都有一些涉獵,只不過喜歡鋼琴,最後才選擇了鋼琴。

宋溫言讓陳開開給主持人遞個話,她先下去換衣服,體育場冷寂了下來。

簡寧雙手環胸,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宋同學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報了名不準備好,臨了讓大家等着她,真是公主病!”

不少人附和:“是啊,當自己大小姐呢,當學校是她家開的呢?”

“音樂系的出來跳舞,可不要為了出風頭自打自臉啊。”

“可不是,前有吳舟這塊珠玉,我就不信她一個音樂系的會跳得比專業的更好!”

而到了後臺的宋溫言卻是遇到了一個熟人。

上官臨淺笑道:“看來宋小姐遇到了麻煩。”

宋溫言沒有理會,自顧自在衣架上找衣服,要符合《水月洛神》的水袖服裝不難找,宣藝這樣的高校,一般給學生準備的表演服裝都很齊全。

可是找了一圈,後臺的水袖服裝都被弄壞,顯然是簡寧的傑作,或許這裏面還有吳舟的手筆。

上官臨揮了揮手,助理捧着一套精致的舞服過來:“宋小姐不介意的話,請用這身衣服去表演吧。”

“上官先生是怎麽知道我需要這樣的舞服,又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宋溫言看着他。

“當然是——”上官臨笑起來:“心有靈犀。”

宋溫言有些不悅,心有靈犀這個說話簡直荒謬,當然也不可能是巧合,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巧合?

宋溫言聯想到上次在酒店的相遇,愈發覺得上官臨高深莫測,也摸不清他到底想幹嘛。當然,她不會用這個男人提供的舞服表演,就算她今天穿着便服跳,也不會用他的東西。

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和上官臨扯上關系,這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宋溫言拿起化妝桌上的一根簪子把自己的長發高高挽起,看向上官臨:“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沒有舞服也是能跳舞的。”

“宋小姐何必固執。”

宋溫言剛想說話,肖燃低沉的嗓音傳來:“上官先生這麽關心我的女朋友,肖某真是特別好奇,你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拿着一個高檔禮盒走過來,把東西遞給宋溫言:“去換衣服吧,都等你上場呢。”

宋溫言來不及問肖燃怎麽會在這裏,連忙拿上他準備的舞服去換衣間。

後臺安靜,兩個男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肖燃比上官臨高半個頭,有些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痞痞地從煙盒裏搖出一根煙咬在嘴裏。他往後退一步,慵懶地靠在桌旁,長腿微微曲起,歪着頭點煙。

他吐了一口煙霧,眯起眼問:“怎麽,上官先生看上我家小姑娘了?”

上官臨溫潤的笑笑:“是很感興趣。”

也絲毫不遮掩。

肖燃低笑了一聲,眸底最後一絲溫度消失殆盡,氣氛驟然變得緊張壓迫。

肖燃扔下煙頭碾滅:“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搶嗎?”

上官臨挑眉:“不如試試?”

肖燃冷笑:“不用試,我等會兒就讓你看清楚,你沒機會。”

宋溫言換好衣服出來,兩個男人看過去,俱是一愣。

美人如玉,驚鴻出衆。

肖燃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給她準備的這身舞服,更把宋溫言的好身材襯托到極致,她等會兒站在那麽多人面前跳舞,該是多麽招人。

他眸色沉了沉:“過來。”

宋溫言乖乖跑過來,在肖燃沒有反應過來,飛快地墊腳吻了他一下:“大家都在等我呢,等我表演完再好好感謝你。”

她跑向舞臺方向,像是想起什麽,突然回頭對他一笑:“肖燃,謝謝你的舞服,我很喜歡。”

上官臨從頭到尾被忽略。

宋溫言把他當成了空氣。

她不知道,她剛才回眸的那一笑,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那樣的笑容,既溫暖又美好。

讓人想收藏。

對,就是收藏。

他遲早,遲早要得到她!

肖燃冷眼瞧着上官臨變幻莫測的神情,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低笑着感嘆,“你看她是不是很乖,都不用我說什麽,自己就把什麽都證明清楚了。”

上官臨面無表情,手指微微握緊。

肖燃眯着眼笑了笑:“沒辦法,我們家寶貝就是這麽甜。”

“肖燃。”上官臨擡眼:“你現在得意還太早。”

肖燃直起身,用指尖戳了戳上官臨胸口,笑得譏諷:“心疼了?可你有什麽資格?記好了,她愛的是我。”

他收回手揣進兜裏,語氣散漫:“不跟上官先生啰嗦了,我還得去看我們家甜甜表演呢。”

肖燃轉身,上官臨在身後道:“你能确定她一直都愛着你?”

肖燃沒再答話,擡腳往外走。

宋溫言會不會一直愛他,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不管她的心怎麽變,他都會一直在原地等,當然,也絕不會讓她脫離自己。

跟他搶女人?

肖燃有的是自信贏。

別的男人為的太多,為宋家的權,為宋家的財,又或者是為了宋溫言的美貌。

可肖燃什麽都不圖。

他就想要她這個人,不管富貴貧窮,不管美醜,他就是想要她。

為了宋溫言。

肖燃能拼命。

假如以後真出現另一個敢為她拼命的人,肖燃或許還可以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對待。

而現在,他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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