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襲人嚣張晴雯告密

話說吳貴如今也算小有家業，在榮國府裏站穩了腳跟，生意做的也不錯。不過，就是不是自由身，以前沒兒子時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有了兒子，突然發現自己兒子也成了奴才，這可不太好。對外不好講，自己心裏盤算了半天，就試探的問了一下茜雪，茜雪跟他想法差不離，也想兒子成為自由身的平民，但自家在主子面前沒啥臉面，求不來恩典；茜雪自己在府中長大的，若全家贖身出去，又對外面的生活實在沒有信心。吳貴聽了，琢磨了半天也是，若是外面好生活，自己也不會求着晴雯進府裏了。嗯，此事還是跟晴雯商量一下，自己這個妹子聰明，又是寶玉房中的大丫鬟，在主子跟前有臉面，到時說不定有好主意。

再說，晴雯聽了這個消息，心中說不激動那是假的，等吳貴出去了，自己也會出去的。但怎麽出去，這要好好想想。出去後，如何生活，也要好好想想。仔細想了一下，暫時沒好注意，便跟吳貴說，先安心在府中做事，努力多存點銀錢，打好根基，贖身之事，自己會放在心上的，切勿魯莽行事。

晴雯心裏很開心，通往自由之路終于有了點苗頭。回到府中，又開始兢兢業業的大丫鬟生涯，并十分注意保持和寶玉的距離，以免将來原著的慘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與此同時，襲人在寶玉房中，靠着長袖善舞的本事，又跟其他丫鬟處的好起來，另外經常貼身侍候，将寶玉的心攏住了，也越發跟晴雯較起勁來。晴雯前段時間關心茜雪生産及吳貴生意之事，平常也就按部就班的侍候，未留意寶玉房中之事。而襲人收越發嚣張，晴雯感覺她好像很有底氣，寶玉也向着她，讓晴雯将錢箱交給襲人掌管。晴雯當時頗為震驚，但還穩得住，寶玉畢竟是主子，只得将錢箱交給襲人，但也請寶玉在場，麝月、秋紋、绮霰、碧痕為證，當面點清後，讓襲人在帳冊上簽字，并且告訴襲人，每筆帳目都要清楚記錄，到時老太太那裏要查的。襲人的高興勁，當場就去了一半。襲人并不識得多少字，如何記帳。

晴雯并不管她後面如何，待交接後，便說有點累回房休息了。晴雯在房中安坐後，仔細回想原著，突然了悟，想起前段時間，寶玉去寧國府賞梅之事，估計時寶玉和襲人已經行了警幻所訓之事了。這可怎麽辦？他們是理所當然的成了自己人，而自己自然是外人，寶玉再顏控也是個男人，當然向着自己的女人。不過寶玉才不到十歲，過早行男女之事，肯定有害身體的。這點要不要跟老太太說呢，怎麽說比較好。而且如果不說，将來暴露出來，自己也要受連累的。想來想去，自己畢竟是要将來出去嫁人的，古代女子的名聲很是重要，就下定決心，要找個機會兒捅出去。但之前要想個折，把自己給摘出去才好。

此時，鴛鴦聽了消息，過來看她。見晴雯渾身無力、懶洋洋靠在炕上，就問她：“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得罪寶玉了？寶玉突然怎麽想起讓你交權啊？”晴雯心中明白這是個好機會，鴛鴦是代表老太太來了解情況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咬了咬牙，又對外看了下，小聲的說：“這其中有事，不方便在這裏說，我也不太好意思說，我們去找老太太。”鴛鴦一看，晴雯如此，便知裏面貓膩不少。當下和晴雯向老太太房中走去。

而寶玉和襲人從窗戶裏看到她們去找老太太，寶玉就覺得晴雯肯定去告狀了，心中對她又膩味了。而襲人心中則有點忐忑不安，問寶玉：“這可怎麽辦？”“沒事的，老太太最疼我了，到時我就說你貼身侍候的好，而晴雯從不貼身侍候，老太太也就不會說什麽的。”

晴雯心中也是如同七上八下的水桶一樣，魂不守舍的向老太太請完安，就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向老太太請罪。老太太以為晴雯做了什麽事惡了寶玉，便嚴肅的臉問：“寶玉房中到底怎麽回事？”“老太太，恕罪啊！我不知道會有人會這麽大膽，是我沒看好寶二爺。”晴雯不停的嗑頭，臉色蒼白。老太太看晴雯如此做态，知道其中必有大事，便将周圍人都揮退了下去，只留鴛鴦，問道：“到底怎麽回事？！”“老太太，”晴雯抖抖縮縮的道：“這事奴婢一個姑娘，實在說不出口。但老太太對我恩重如山，我萬死也難報萬一。只求老太太請太醫給寶玉看一看，再請穩婆給襲人看一下就知道了。”說完，就把頭嗑下去，不敢去看老太太的臉色。

老太太是多年的老封君，又在候門大院裏生活了這麽多年，聽了晴雯這話，哪還有不明白的，只是寶玉還小，又一向天真純樸，不太相信，只是又問道：“晴雯，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不可要因為嫉妒襲人，胡言亂語！”晴雯又嗑了一個頭，說：“老太太，晴雯不敢胡說，只知道寶二爺已經長大了，去年從寧國府賞梅過後，有時早上也要換亵褲的。”老太太一聽這個，心中已信了大半。但還是敲打的問：“此事，你跟誰說過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樣事，奴婢怎麽敢胡說。”“那你怎麽肯定是襲人呢？”“禀老太太，因為平常我是安排襲人、麝月、秋紋、绮霰、碧痕輪值陪床的，但自從寧國府賞梅後，寶玉都是要襲人陪床的。一開始，我因寶玉尚幼，沒敢往這方面想。可是今天寶玉突然讓我将帳冊、錢箱都交給襲人，又見二人舉止親密異常，我才有所明白。要知道，寶玉一向尊敬老太太，我又是老太太指給他的，寶玉對我也一向敬重，能讓他向着襲人的原因，除了這個，奴婢實在想不到其他。”

老太太對在一旁早就聽呆了的鴛鴦說：“你去把賴家的叫來，我有事吩咐。”又對晴雯說，“此事若是真的，那我算你一功，若是假的，你自己知道後果的，現在可要改口？我看在你這幾年兢兢業業的份上，可僥了你。”晴雯又嗑了一個頭，說“奴婢不敢胡說的。”“那你先到耳房候着去。”“是。”晴雯乖乖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