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吃火藥了
鐘自在将手中正在疊的衣服放好,然後拿出了光滑的褐色棋盒遞給秦賀嚴。
秦賀嚴打開棋盒,兩個手指捏出一枚棋子把玩了會,然後擡頭看了鐘自在一眼,道:“倒是挺別致的,哪兒弄的?”
“逛地攤的時候淘的。”鐘自在低垂着頭回答。
秦賀嚴若有所思。不過并沒有說什麽,把玩了一陣将棋子放回棋盒內遞給鐘自在。
鐘自在下樓的時候阿姨已經開始在忙,宴會是酒店舉行,可今天是老爺子的生日,早餐還是必須得比平常豐富一些。
鐘自在昨天已經和林嫂商量好早上由她來給老爺子做長壽面,林嫂已經将材料都準備好了,只等着鐘自在動手了。
面粉已經和好,鐘自在直接開始揉就是了。揉好之後将面放在案上,用到切成粗細均勻的長條。然後将面下鍋,在碗裏放上高湯,面撈起來再放上調料就完成了。
因為是第一次做。鐘自在多少有些緊張。好在有林嫂在一旁守着,時不時的指點。
鐘自在系着可愛的維尼熊圍裙将面條端出廚房的時候還是緊張的,老爺子早坐在了餐桌旁。見鐘自在出來,爽朗的笑着道:“快端過來我嘗嘗,孫媳婦兒做的長壽面咯,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吃到。”
鐘自在的臉紅了起來,難得的有些忸怩。方穎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笑容來,道:“以後每年都讓阿在給你做,就是她手藝不好,只要您不嫌棄。”
老爺子笑眯眯的,看了鐘自在一眼,道:“不嫌棄,要是能讓我早點兒抱曾孫我就更高興了。”
鐘自在的臉更紅,瞪了對面懶洋洋翻着報紙的秦賀嚴一眼。道:“爺爺說的話你聽見了沒?”
秦賀嚴将報紙擱下,笑嘻嘻的道:“聽見了聽見了,我耳朵又不聾。爺爺你就放心吧,我和我媳婦兒一直在努力。”
說着,他伸手摟住了站在他旁邊的鐘自在的腰,硬生生的将她樓坐在他的身上。擡頭暧昧的盯着她,道:“是吧媳婦兒?”
這動作親昵極了。鐘自在渾身都別扭,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紅暈。方穎沒好氣的又瞪了秦賀嚴一眼,道:“就你沒個正行,要上班就早點兒去,晚上別遲到了。”
“得勒。”秦賀嚴笑嘻嘻的站起來,又攬了攬鐘自在的肩,這才拿上外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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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很快傳來汽車的引擎發動聲,很快又歸于一片平靜。
因為秦賀嚴剛秀的這恩愛,方穎對鐘自在的臉色好了許多。交代了一些晚宴上該注意的細節。
晚上秦賀嚴回來得很早。特地過來接秦老爺子和方穎一起去酒店。秦老爺子這些退居幕後難得露面,所以這才的壽宴非常的熱鬧。平常不見出門的幾個世家老太爺都出來了。
鐘老爺子來得不早不晚,鐘氏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雖是結了秦家這樣的親家,可他現在已免不了尴尬。這樣的應酬他大可不必來的,可為了鐘自在他卻不得不來。
鐘老爺子并沒有和鐘國道一家一起,是單獨過來的。鐘自在知道爺爺這幾年幾乎不應酬了,看到他老人家的時候眼眶紅了紅。
秦賀嚴本就是個狐貍,自然是知道老人家的尴尬的。老人一到便恭恭敬敬的叫了爺爺,然後親自陪着老人家去見秦老爺子。
雖然已經結成了親家,但鐘老爺子和秦老爺子之間卻并不見多親熱。反而彼此都是冷冷淡淡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讓人帶鐘老爺子下去喝茶。
鐘自在今天的事情特別多,甚至連話都沒能和鐘老爺子多說幾句。作為秦家的新媳婦,這個時候她是要跟着方穎一起待客的。其實也就是跟在方穎的身後,方穎介紹客人後她乖巧的打招呼。
方穎平時對她冷冷淡淡的,但今天卻和藹了很多。大概是不想別人看秦家的笑話。因為她這和藹,那些貴婦待她要客氣了些,倒也沒有說什麽刻薄的話。
因為常年做慈善,方穎的性格雖然冷淡,但确實極受尊重的。而秦重銘卻正好相反,礙于他是秦老爺子的獨子雖然沒有人當面說什麽,可在背後都是看不上他的。如果當初不是方家的資金出了問題,方穎這朵鮮花怎麽也不可能插到他這坨牛糞上。
只可惜他并不珍惜,新婚期就接二連三的出去偷腥。那時候的方家雖然也上門鬧,但得依靠着秦家也沒鬧出什麽花樣來。
倒是方穎的幾個侄子都是有出息的,這些年方家已能和秦家抗衡。方家立起來,方穎的幾個侄兒的第一件事就接這個為了方家犧牲的姑姑回去,但卻被方穎拒絕了。
秦老爺子的生日,方穎的兩個侄兒自然都要來。給秦老爺子祝壽之後就來和方穎打招呼。
方穎的大哥家的兒子叫方威昊,已經娶妻生子,是帶着老婆孩子一起來的。二哥家的兒子叫方晨星,和秦賀嚴差不多一般大,人卻溫和許多。
方穎的臉上一直都挂着笑,給鐘自在介紹後便讓鐘自在帶方威昊的妻子去坐坐。這樣的場合自然是不方便談話的。
方威昊的妻子是個很溫柔的女人,笑起來臉頰飽滿,一看就知道是很有福相的人。說話的時候也是溫溫柔柔的,一直帶着微笑。
進了單獨辟出來的小休息室,溫雨便将孩子放到了沙發上逗着。鐘自在則是去外面拿了些點心和吃食進來。
溫雨見她忙前忙後的,看了一眼她叫上的高跟鞋微笑着道:“阿在你別忙了,站那麽半天肯定累了,你找個地兒休息一下吧。這邊你不用管,要是姑姑找你我就說你上洗手間去了。”
鐘自在其實并不是很累,只是想去看看爺爺。聽溫雨那麽說也不客氣,感激的說了句謝謝表嫂,然體貼的關上門下去了。
鐘老爺子和其他幾個老爺子被安排在安靜的角落喝茶,其他幾位都是有說有笑的,他老人家的臉上雖然帶着微笑,但卻只是品茶不說話。
鐘自在的眼睛暗淡了下來,低頭抽了抽鼻子,這才走過去乖巧的和那幾位老爺子打招呼,然後才到鐘老爺子的面前,燦爛的笑着叫了一句爺爺。
鐘老爺子也知道她今天忙,示意她坐下後溫和的責備道:“我這好好的,過來幹什麽?”
“這不是好幾天沒見你了嘛。”鐘自在小聲的咕哝。
老爺子笑了起來,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和藹的道:“歇會就去忙吧,我晚點兒等你忙完再走。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說話。”
鐘自在點點頭,慢慢的吸啜着杯子中的茶。茶是普洱,味道醇厚略帶苦澀,在口中回味後又帶着淡然的甜意。
畢竟有外人在,爺孫倆不好說話。鐘自在喝了茶鐘老爺子就催着她離開,她又向那幾位老爺子道別,這才離開。
轉過身鐘自在一臉的笑容就落了下來,鼻子裏發酸,她伸手用力的揉了揉。
她這才沒走出多遠,角落就的談話聲就大了起來,她該繼續走的,可卻腳步卻忍不住的頓住。
“老鐘,你這孫女可不是一般人吶。”聲音是柳老爺子的,故意的拉得長長的,意味不明。任誰聽着心裏都不舒服。
鐘老爺子卻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端起茶喝了一口。他不說話,那柳老爺子卻似乎并不打算就那麽了了,哈哈的笑了兩聲,接着道:“不愧是你老鐘教出來的。”
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太好聽了,柳老爺子卻好像并不覺得,哈哈笑着問另外幾位:“大家說是吧?”
那幾位笑笑,雖是沒說話,但也算是默認了他這一說法。柳老爺子又喝着茶搖頭晃腦的道:“養出這樣的孫女不簡單哪不簡單哪。”
他的話音剛落,鐘自在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笑吟吟的:“柳爺爺這是說誰呢?我看啊,再不簡單的人也比不上你們家柳葉,都得多虧您老人家教得好,柳爺爺說是不是?”
柳老爺子的臉色驀的一臉,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了跺地面,冷着臉道:“我們柳家的事不勞你來編排。這就是你的家教?”
鐘自在心裏忍不住的冷笑,連連的應聲道:“對對對,您老人家說得對,戳到您老人家的痛處了,我向您道歉。”
她的臉上雖然是乖順的,可語氣裏卻是絲毫不遮掩的譏諷。鐘老爺子站了起來,呵斥道:“阿在住口。”
說完他走到了柳老爺子,道:“是我管教不嚴,老柳你是長輩,看在我的份上別和她一般見識。”宏名鳥血。
柳老爺子卻并不賣賬,冷笑了一聲,道:“沒想到老秦居然找了那麽個孫媳婦,簡直是有辱門楣!”
他的話音剛落,方穎的話音就傳來過來,她淡淡的看了鐘自在一眼,微笑着道:“柳叔叔怎麽了?發那麽大的脾氣。”
柳老爺子倚老賣老的将臉別到一邊,重重的哼了一聲。方穎朝着鐘老爺子點點頭,嚴厲的看向了鐘自在,道:“給你柳爺爺道歉。”
只是那麽幾句争執,卻早有人看了過來。她那麽壓着鐘自在顯然是想小事化無,鐘自在倔強咬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氣氛更僵了起來,方穎的臉色不太好看,卻沒有再呵斥鐘自在,笑着道:“我代她向您老人家道歉,晚輩不懂事,我會好好管教,還請您見諒。”
柳老爺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坐了下來,這事就此作罷。只是鬧得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方穎嚴厲的看了鐘自在一眼,和另外的幾個老爺子都打過招呼後,這才笑着對鐘老爺子道:“您這邊請,我爸也過來了,想和您老人家說說話。”
鐘老爺子被帶去和方老爺子說話,方穎看了鐘自在一眼,冷淡的道:“你跟我來。”
她說着直接往外走去,走過走廊上了樓,推開了最邊上的門,待到鐘自在進去後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鐘自在垂着頭沒說話,方穎冷笑了一聲,道:“我平常是怎麽教你的?你以前怎麽任性我管不着,但身為秦家媳婦,你別給秦家丢臉。我看是沒人管得住你了,回去讓林嫂将女戒找出來,你抄到記熟為止!待會兒随我去給柳老爺子道歉!”
她的話才說完,秦賀嚴就推開門進來了。想必是知道剛才的事了。方穎一見到秦賀嚴更是火大,冷笑着道:“看看你媳婦兒,可有能耐了,當衆就敢譏諷柳家老爺子了。”
秦賀嚴走近,手搭在了鐘自在的肩上,似笑非笑的道:“你看你,怎麽那麽不懂事呢,又惹媽生氣了。道個歉有什麽,能少塊肉嗎?待會兒我陪你過去。”
他的語氣聽起來挺溫和的,但卻隐隐的帶了些威脅的味道。他最擅長的事就是給鐘自在找茬,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放過她。何況方穎發了那麽大的脾氣,他必然會順着她。
鐘自在低着頭緊抿着嘴唇,忽的擡起頭來看向了方穎,倔強卻又淡漠的道:“媽對不起,讓您操心。女戒我會一直抄下去,但我不會去道歉,我也不認為我有什麽錯。”
也許是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在方穎的印象中根深蒂固了,方穎的眼中難掩的驚詫。鐘自在忽略掉,微微的頓了一下,用力的抿了抿唇,繼續道:“我父母早逝,雖然我是由爺爺教導長大的。這也不代表就沒教養。我沒做過殺人放火的事,該懂的禮節我一樣沒落下,比起很多纨绔子弟,我自覺得我好上很多很多倍。就算我哪裏不好,那也罪不及爺爺。随随便便就罵沒教養,我不認為我的罪名有那麽大。”
她最厭惡的就是‘沒教養’這三個字,可以打她,可以極盡肮髒的罵她,唯獨不能提這三個字。她的錯就是她的錯,和費心教導她的爺爺沒任何關系。
嫁到秦家沒多久,她已經被罵過幾次了。每次她都忍了下去,今天痛痛快快的将這些話說出來,她心裏壓着的重重石頭像是被掀開了,輕松了不少。
方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伸手揉了揉額頭,冷聲道:“行行,你們一個兩個的翅膀都硬了,我管不着了。”
說完這話,她直接出門去了。鐘自在垂着頭站在原地沒動,待到門關上,秦賀嚴才拍了鐘自在的肩膀一把,嗤笑了一聲,道:“怎麽,今天吃火藥了?”
“關你屁事。”鐘自在丢下這句話,摔上門也出去了。她忘記腳上是高跟鞋,猛用力之下差點兒摔了一跤,扶住牆壁才勉強的穩住。
秦賀嚴打開門出來,她惡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飛快的去了洗手間。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被罰,而是柳老爺子說的那些話,爺爺的心裏會不會有了什麽想法?
鐘自在在洗手間裏呆了許久,重新補了妝才出去。她心情煩躁,一點兒也不想回大廳,于是順着側門走到了外面的小花園。
天氣有些冷,離了暖氣,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卻并沒有回去,順着鵝卵石小道往燈光幽暗的角落在。壓抑得太久,她需要自己冷靜冷靜。
比起大廳的熱鬧,這外面一片冷清,鐘自在走到假山旁的石梯邊坐了下來,将臉埋到了膝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站起來緩了緩僵硬的身子,正想回大廳轉過身時,只見燈光幽暗處有煙火忽燃忽滅。鐘自在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別人,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就當沒看見往回走。
才走了幾步,那隐在幽暗角落裏的人走了出來。微笑着打招呼:“鐘小姐你好,我是方晨星,你應該還記得吧?”
“你好。”沒想到還是認識的人,鐘自在有些不自在。
方晨星很快走上前來和鐘自在并肩而行,然後側臉問她:“要不要我把外套給你?裏面太悶,我已經在那邊站了一會兒,怕打擾所以沒出聲。”
這是在告訴鐘自在,他并不是跟着她出來的,她來之前他就已經在了。
“沒事,馬上就到了。”鐘自在搖搖頭,他看起來挺友好的,她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只是冷得久了,扯出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雖然那麽說,方晨星還是将他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給她披上。笑了笑,道:“感冒可就不好了。”
微微的頓了頓,他又微笑安慰道:“我姑姑其實是很好的人,典型的面冷心熱。今天的事不是不怪你,我姑姑不是那種明辨是非都不會的人。”
消息竟然傳得那麽快,這麽一會兒連他都知道了。鐘自在并不是很在意這事,點點頭,扯出了個笑容出來。
這段路只有那麽長,眼看就要到了側門了,方晨星拿了一張名片遞給鐘自在,偏頭想了想,道:“我也是畢業于華東,我們也算是校友,這名片你拿着,要是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鐘自在和秦賀嚴的婚禮他自然也是在的,當然不會以親戚這個會讓鐘自在反感的名頭來給她名片。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好像還沒熟悉到有什麽事給他打電話的地步。鐘自在正想婉拒,方晨星卻直接将名片塞到了她的手中,微笑着聳聳肩,道:“走吧,進去吧。”
說吧率先往裏走去。
待到進了酒店,方晨星擡腕看了看時間,道:“你去看看我大嫂好嗎?平常家裏都有保姆跟着的,她今天第一次獨自帶仔仔出來可能會有些累。我會去跟姑姑說的。”
鐘自在知道他是在幫她,她也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沉默了一下說了句謝謝。
方晨星倒是沒有說什麽,笑笑走了。鐘自在去溫雨帶着孩子休息的休息室的時候小家夥正睡得香,方晨星大概已經和溫雨打過招呼了,鐘自在一推開門溫雨就微笑着道:“你總算是過來了,小家夥才剛睡着,一個人待着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鐘自在笑笑,才剛坐下,就有敲門的聲音響起。溫雨示意她坐下她去開門,不一會兒端了一杯熱乎乎的茶過來,笑着道:“晨星讓侍應生送來的熱茶,喝點兒暖暖身子,別感冒了。”
鐘自在接了過來,小聲的說了句謝謝。溫雨沒說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看她的目光帶着憐憫。
鐘自在倒是渾然不覺,心不在焉的想着爺爺會不會起什麽疑心。鐘自在這個縮頭烏龜每當多久,喝了茶向溫雨道謝後就出去了。
方穎已經沒有在應付那群貴太太,而是和酒店的經理在角落處說着什麽。看到鐘自在,她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随即淡淡的道:“你爺爺打算走了,你去送送他吧。”
鐘自在找到鐘老爺子的時候他已經在和方老爺子寒暄準備走了,秦老爺子也在,不過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麽明顯的交集。比起來方老爺子才和鐘家才更像是親家。
鐘自在見爺爺的臉上并沒有什麽異樣,心裏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一一的打過招呼後秦老爺子便讓鐘自在送鐘老爺子出去,只字未提讓鐘自在道歉的事。
出了大廳,老爺子微微的嘆了口氣,摸了摸鐘自在的頭,道:“你這孩子就是太沖動些,這性格容易吃虧,尤其是在婆家。回去好好哄哄你婆婆,你當衆忤逆她她肯定氣得不輕。”
鐘自在乖巧的應了句是,挽着老爺子的手臂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老爺子又嘆了口氣,想說什麽終是什麽都沒有說。
酒店外燈影綽綽,暗黃的燈光将影子拖得長長的。鐘自在本是想說幾句好聽輕松點兒的話讓老爺子放心的,剛想開口,種着郁郁蔥蔥的萬年青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了暧昧的低語聲。
這低語聲在空曠安靜的夜色中傳得老遠,鐘自在的身體一僵,怕老爺子回頭去看,趕緊的幹笑着道:“爺爺您放心,今天确實是我沖動了。我一會兒回去就去給我婆婆道歉。今天很忙,我話都沒還和您說幾句,周末我去家裏看你。”
她說得很大聲,遠遠的就小跑着去給鐘老爺子拉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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