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我要你像一條狗一樣活着
唐果果被她那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停了下來,疑惑的問道:“你看着我幹嘛?還是見我吃得多你心疼了?”
鐘自在重新拿起了筷子,挾了一塊嫩黃嫩黃的菜心,慢吞吞的道:“生孩子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難道我還能無性繁殖啊。”唐果果翻了個白眼。邊吃着飯邊繼續道:“以後我們在一起甭提那人渣,影響胃口影響心情。誰要提我和誰翻臉。”
她的語氣很認真,鐘自在悶頭嚼着菜心,沒有再說話。她的胃口不好,只吃了小半碗飯,唐果果逼着她喝了一晚熱乎乎的排骨湯,這才讓她去休息,說是到點兒了她叫醒她,送她回去。
鐘自在一覺睡到了六點多唐果果才将她叫了起來,給她盛了一大碗炖好的排骨玉米和藕逼着她吃了,把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兩人這才出門。
唐果果的車就停在樓下,上車見鐘自在恹恹的靠着,嘆了口氣,道:“要不不回去了,我給你婆婆打電話說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鐘自在搖搖頭,道:“沒事,就是頭昏昏沉沉的。”
唐果果也不多勸,拿了她的外套給鐘自在蓋上,道:“那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說着,她發動了車子。已經是下班時間。時不時的有車駛進來,在停車場裏耽擱了一會兒,車子才駛出小區。到了小區門口,唐果果又将車停到一邊,下車去買潤喉片。
上車系好安全帶,還未發動車子,唐果果就推了推閉着眼睛的鐘自在,道:“阿在。你看那邊那輛車像不像秦謹的?”
那車在對面的道上,大概是在抽煙,車窗半搖開,露出男人英俊的側臉。鐘自在擡眼看去時,車窗已經搖上,被堵成長長一條的車流開始移動,那車消失在了車海中。
“你看錯了。他怎麽會在這兒。”鐘自在沒精打采的,身負兩個公司的重任,他有那麽閑嗎?
唐果果堅定的搖搖頭,看了鐘自在一眼,意味深長的道:“沒看錯,那車裏的人就是他。”
沒認錯還叫她?鐘自在翻了個白眼,重新靠回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唐果果發動了車子,啧啧了幾聲,八卦道:“他不會是過來接你的吧?”
“你覺得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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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可能的?他當初對你,簡直比當爹還操心吶。捧在手中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要不是他太年輕,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你就是他女兒。”唐果果啧啧的道。
“你那麽誇張真的好嗎?”鐘自在無語。
“嘿嘿,是有那麽一點點誇張。但也不是全假是不是?”唐果果的一雙眼睛轉了起來,試探着道:“阿在,你就沒想過,你和秦謹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或者,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鐘自在點點頭,道:“嗯,你可以繼續盡最大程度的發揮你的想象力。”
唐果果撇撇嘴,不再說話。其實她也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借口都很蹩腳,離開的時候秦謹或許是有苦衷,可回來後,他已是高高在上,還能有什麽苦衷?
只不過是,不愛了罷了。
就算是幫了阿在的忙,那也只能說明,他還有點兒良心,不是袖手旁觀,落井下石的渣。
如果真的還有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阿在的處境,怎麽可能任由她呆在秦家?
唐果果想着想着的搖搖頭,以阿在的性格,就算秦謹提出要幫她。她寧願被秦賀嚴折磨也斷然不會接受他的幫助。
當初她追秦謹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必定會一直吃閉門羹。誰也沒想到,她真的會和秦謹在一起。
當她和秦謹在一起之後,大家都以為,她和秦謹肯定會結婚。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最後會以分手告終。
再次見面,果真已是物是人非,誰也不是誰的誰。唐果果唏噓不已,突然想起林晨冬,臉上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鐘自在閉着眼睛,呼吸均勻,不知道有沒有睡着。車中陷入了長長的寂靜中。
正是高峰期,堵車堵得厲害,到達秦家老宅的時候天色早已黑了。暗黃的路燈勾勒出一幅幅斑駁的陰影。
唐果果将鐘自在送到門口,叮囑了她有什麽事給她打電話便驅車離開了。
以往打起精神來并不覺得,生病了格外的脆弱。濃濃的疲憊在下車的瞬間侵襲而來,鐘自在甚至邁不動腳步,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開了門。
秦重銘和何曉芸都沒在,只剩方穎和秦老爺子在客廳裏。偌大的客廳顯得空蕩蕩的。
他們已經吃過飯,鐘自在吃的排骨玉米藕還在胸口堵着,打了招呼後直接上了樓。在浴缸裏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了衣服到小書房接着抄女戒。夜格外的寧靜。
生着病,渾身有些虛軟,她堅持抄了和平常多,這才回房間。兵來如山倒,就抄點兒東西身上也膩了一層薄薄的汗。她重新沖洗過,這才躺在了沙發上。
以往都不覺得冷,今天一躺下就覺得被子實在是太薄,幸好這邊有多餘的被子,她又拿了一床蓋上。然後昏昏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時候,門外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鐘自在的迷糊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爬起來去開門。
門外的并不是秦賀嚴,而是林嫂。鐘自在吓了一大跳,身體輕輕的移過擋在門縫處,擠出笑容道:“林姨怎麽了?”
林嫂也沒注意她的舉動,急急的道:“少爺的車被撞了,讓你開車去接他。你的手機打不通,他讓我來叫你。”
“嚴重嗎?我先去換衣服。”鐘自在這下是完全清醒過來了。
“人沒事,車是壞了。你趕緊點兒,別吵醒夫人和老太爺了。”林嫂補充着,然後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鐘自在下樓的時候林嫂已經拿了鑰匙在樓下等她了,邊往車庫走邊唠叨:“那麽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是誰那麽不長眼睛,好在人沒事。現在的年輕就是浮躁,開車也不知道慢點兒。真是作孽。”
鐘自在在林嫂的唠叨中将車開出了車庫,然後将手機開機,打電話問秦賀嚴在哪兒。已經是十二點多,路上并不堵,到車禍地兒的時候不過半個小時。
秦賀嚴并沒在,在現場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是秦賀嚴撞了人家,而不是被撞。對方的車是一輛馬自達,傷得有些嚴重,尾部凹進去一大塊,燈也沒了。
秦賀嚴的保時捷要好些,車頭受損得并不嚴重。饒是這樣,也得比馬自達的維修費用高出好幾倍。
鐘自在停好車還沒下車,那年輕女子就站到了她的車門旁,惱火的道:“你老公是怎麽開的車?他不要命了我們還要命!出了事了還什麽都不管,就讓我們在冷風裏等着,真是太過分了!”
“對不起對不起。”鐘自在連連的道歉,“該怎麽賠償我們就怎麽賠償,不會推卸責任。”
距離車禍怎麽也有一個小時了,他們等着沒報警,自然是想私了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們的責任,你們本來就推卸不了。”年輕女人倒是挺牙尖嘴利的,“你老公在車裏,像是喝了酒了,你先去看看。”
她哼了兩聲,語氣倒是放緩了下來。
鐘自在上前敲了車窗,叫了一聲秦賀嚴。車門很快就打開,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酒味。鐘自在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旁邊的年輕女子幸災樂禍的道:“看吧,我就說是喝了酒的。”
年輕男人扯了扯她的胳膊,她才悻悻的閉上了嘴。又有些不甘的道:“我們算是給面子的了,沒報警,你們看看怎麽賠償。”
那麽大一股子酒味,鐘自在原本以為秦賀嚴是醉得不行了的。但卻沒有,他的目光依舊是清醒的,整個人懶洋洋的跟沒事人似的,利落的關上車門看了那女子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們覺得該怎麽賠償?要十萬,還是二十萬?或者是更多?”
那麽久沒報警,又知道他是喝了酒的。喝了那麽半天的冷風,可不是想趁機敲詐一筆。
這輛車新車也不過才值十來萬,他開口便那麽說,顯然是半點兒面子也不給對方。
他長得好看,那年輕女人少了幾分氣勢,一時說不出話來。而那男人則是紅了臉,罵道:“有錢就了不起了?你既然不想私了那就報警來處理!”
眼看事情就要鬧大,鐘自在暗暗的罵了秦賀嚴一句,堆了一臉的笑容趕緊的上前道:“抱歉抱歉,他喝醉了別理他。這樣吧,我留個電話給你們,明天将你們的車拖去維修好了,剩下的再談行嗎?”
這大晚上的了,除了等明天處理那也沒別的辦法了。年輕男子雖然還有些不甘心,最終還是點點頭,道:“說你的電話。”
鐘自在根本記不住自己的電話,手機又丢在了車裏,回頭低聲的問秦賀嚴:“你的名片帶了沒有?”
秦賀嚴就跟事不關己似的抽了一支煙抽着,指了指車裏。鐘自在拉開車門,從名片盒裏拿了一張名片出來,然後遞給那年輕男人。
那男人接過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随即尴尬的道:“原來是秦總。”
說着就要伸手過去和秦賀嚴握手。秦賀嚴瞥了他一眼,卻沒伸出手,似笑非笑的看了那男人一眼,轉身往鐘自在開過來的車走去。
那男人更是尴尬,悻悻的收回了手。鐘自在也尴尬,回頭看了秦賀嚴的背影一眼,道:“那個,很晚了,我先送你們回去吧。明天我聯系你們再談。”
那個年輕男人趕進的擺擺手,尴尬的道:“不用,這邊好打車的。我不知道是秦總,那麽晚了麻煩你了。”
秦賀嚴那态度,他們當然不會想和他坐一輛車。鐘自在沒勉強,客套了幾句才回到車中。
秦賀嚴估計是酒喝得多了,正閉目養神。在外面的時候不覺得,坐到車中鐘自在就打了個寒顫。她系好了安全帶,呵了呵氣,讓手暖和一些,這才發動車子。
車裏開着暖氣,鐘自在卻是渾身發涼。沒多大會兒鼻涕就不停的往下掉。她抽了紙巾邊擦鼻涕邊開車,本來已經好了許多的感冒這下受涼又恢複了原狀,好不狼狽。
車子駛到了紅燈路口,停下車,鐘自在就将紙巾弄成團塞到鼻子裏,然後看着還有十幾秒的紅燈。
秦賀嚴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前面的路口一眼,漫不經心的道:“去關上。”
現在都已經差不多一點了,關上可是在郊外!鐘自在心裏頭詫異,卻并沒有回答去或是不去,悶不吭聲的開車。
秦賀嚴是借酒裝瘋的找茬,見鐘自在并不轉彎,傾身直接将車鑰匙拔了,一手撐在方向盤上,直直的盯着鐘自在,陰恻恻的道:“怎麽,你是不敢去?這些年,你難道就沒做過夢?”
他那俊美的臉一寸寸的逼近鐘自在,帶着冷意的目光像是要将鐘自在刺穿得體無完膚。
刺鼻的酒味噴薄在臉上,鐘自在別開了臉,淡淡的道:“我為什麽不敢去?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過了,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那麽晚了我不奉陪了,你自己去吧。”
她邊說着,邊解開安全帶下車。秦賀嚴緊緊的扼住了她的手腕,嗤笑了一聲,道:“你慌忙解釋什麽?還是在掩飾你的心虛?你得穩住,現在和死無對證沒什麽兩樣,當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他用了大力,像是要将鐘自在的手腕捏碎一般。鐘自在疼得白了臉,卻沒掙開,對上秦賀嚴的目光,譏諷道:“你說對了,确實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那又怎樣?”
手腕上的力氣更大了一些,鐘自在倒吸了一口冷氣。用力的要掙開,卻被秦賀嚴死死的摁着動彈不得。
秦賀嚴的臉上滿是戾氣,一手閃電般的捏住了鐘自在的脖子,扣住她的喉管。像是在戲弄獵物一般,緩緩的加重力氣。
求生的本能讓鐘自在用力的拍打他,可她的力氣對秦賀嚴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他的眼中閃爍着冷酷的光芒,手臂動也不動一下。
鐘自在的臉漸漸的變得通紅,她索性放棄了掙紮,嘴角蔓延出一抹慘然,淡漠又失望的看着秦賀嚴。
雖然喝秦賀嚴鬥了那麽多年,可他人不壞,這她是知道的。她曾經以為,關于羅桑桑秦賀嚴只是一時被蒙蔽,走不出來。時間久了,他會慢慢的想通。
可她沒想到,秦賀嚴竟然那麽執拗。那麽多年,他從未放下過。仇恨的種子在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心裏瘋狂的滋長。
現在确實和死無對證沒什麽兩樣,就算是羅桑桑醒過來了,也還原不了事情的真相。她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怎麽可能将這一切都解釋清楚?
窒息到快要死去時,後面突然想起了刺耳的喇叭聲。大概是覺得他們的車停得有些奇怪,所以才按喇叭。
秦賀嚴這才丢開了鐘自在的脖子,重新接觸到空氣,鐘自在猛的咳了起來。
他陰恻恻的笑了笑,貼近了鐘自在的耳邊,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心,我不會弄死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多的是,你像一條狗似的呆在我眼前,可比你死讓我痛快多了。再說了,你的用處,可不止這一點兒。”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意味深長,卻被淹沒在鐘自在劇烈的咳嗽聲中。
他抽出了一支煙點着,像是沒事人似的瞥了鐘自在一眼,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身拉開駕駛室的門将鐘自在從駕駛座上拉下,丢到了後面的位置上,然後上了車,發動了車子。
車子像箭一般射了出去,鐘自在沒穩住身子,頭重重的撞在了漆面的位置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秦賀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往後視鏡裏看離開一眼,将速度提到最快。
鐘自在咳得厲害,胃裏更是翻湧得厲害。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将翻湧的胃平息下,然後嘶啞着聲音道:“停車。”
秦賀嚴根本不會理她,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扶住了椅子利落的勒住了秦賀嚴的脖子,然後冷冷的道:“停車。”
秦賀嚴不妨她會來這一招,剎車猛的踩下,速度太快,差點兒就撞在了護欄上。
車子剛停下,鐘自在就丢開了秦賀嚴打開車門下了車。秦賀嚴立即打開車門下了車,拽住了要往馬路邊走的鐘自在,冷冷的的道:“你是想死是不是?”
鐘自在直視着他,唇畔微微的勾起,道:“賤命一條,有秦三少陪着,那是我賺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這一條命。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何況在三少眼中,我還算是一條狗。”
說完,她掙掉了秦賀嚴的手,頭也不回的往路邊走去。陰沉沉的夜色中,她的發絲被吹得淩亂。背影卻挺得老直,孤傲而又倔強。
“呵,這樣不是才更有意思麽?”秦賀嚴的輕笑了一聲,聲音冰冷,很快上了車,重新将車駛離。
這個地段的車并不好打,又是深夜,鐘自在走了差不多兩站路才有出租車駛過來。回到秦家的時候已差不多三點鐘,眼睛酸疼得睜不開,她連衣服也沒脫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睡夢中口幹舌燥,身上酸疼得厲害。連呼吸也是灼熱的。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似的,她想翻身,卻怎麽也翻不了。
昨晚那麽一鬧,鐘自在的鼻涕沒流,卻發燒了。臉蛋兒燒得紅彤彤的,眼睛緊緊的閉着睫毛輕輕的顫動。
她睡過了頭,強撐着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八點了。秦賀嚴竟然還沒有去上班,單手放在腦後懶洋洋的靠在床上。
鐘自在沒有搭理他,随便的洗漱了之後就下了樓。她不會和自己過不去,打電話給沈秘書說了一聲,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燒到了三十九度多,已經燒起了肺炎。醫生大發了一番脾氣後讓她住院。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在有護士幫忙,才順利的辦完住院手續。
沈秘書到醫院的時候鐘自在剛剛輸上液,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驚呼了一聲,道:“你怎麽搞的,燒成這樣怎麽才來醫院?”
鐘自在虛弱的笑笑,道:“你怎麽來了?”
“秦……”沈秘書說到這兒頓住,沒好氣的道:“怕你英勇殉國,代表公司來慰問。”
她說着,給鐘自在倒了一杯溫水,道:“口渴吧?多喝點兒水。”
鐘自在卻沒接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用了,今天要輸好幾瓶,不好上廁所。”宏夾乒弟。
沈秘書噗嗤一聲笑了出聲,“看來你還沒燒糊塗哈,還知道惦記這。喝吧,我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正好給我男朋友織圍巾,順便在這兒伺候你。”
麻煩別人畢竟不方便,兩人也不是很熟。鐘自在過意不去,喝了小半杯水就放下了。
沈秘書将杯子洗過,回到床邊時就拿出了她的工具,開始織圍巾。邊擺弄邊鄭重的道:“別和我客氣,想吃東西叫我,想喝水叫我,想上廁所更要叫我。”
鐘自在笑了笑,點點頭。人好歹是來探病的,鐘自在本是要陪着沈秘書說說話的,誰知道沈秘書只顧着織圍巾,話也不說。鐘自在找不到話題,撐了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燒得太厲害,渾身沒一個地兒舒服的。剛剛才喝過水,唇卻幹得厲害。火燎火燎的難受極了。睡夢中她皺緊了眉頭,說着含糊不清的呓語。
藥水輸得很慢,沈秘書擰了毛巾放在鐘自在的額頭上,時不時的伸手去摸那滾燙的裸露在外的肌膚。見她的唇幹裂開,又用棉簽沾了溫水輕輕的給她抹着嘴唇。
輸了兩瓶藥水,鐘自在的燒才退了下去。奉命守着的沈秘書松了口氣,看了床上仍在睡眉頭卻已舒展開的鐘自在一眼,替她掖了掖背角,輕手輕腳的出去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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