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018

還差十秒鐘的時間踩點打卡，楊青青就沒那麽好運了，打完卡看時間超了兩秒鐘。

“不是吧……”楊青青叉着腰，氣喘籲籲道，“早知道就不跑着過來了。”

張以覓道：“你不會從家裏跑着過來吧？”

“對啊，每天早起半小時，怕出汗暈妝，堅持三天素顏狂奔到公司。”

“青青，你受刺激了。”張以覓很肯定地說。

楊青青看她一眼，“你才受刺激，怎麽，戀愛了？”

張以覓摸摸臉，有那麽明顯嗎？她也沒把戀愛兩個字寫在臉上。

“別摸了，瞧你每天容光煥發的。”楊青青提着小包向她挑眉，“我去廁所化個妝，至于你的事情，中午老實交代。”

沒熬到中午，黃偉就帶着張以覓去新邸公寓了。

張以覓心中很忐忑，這次他們做的準備很足，如果客戶再不滿意，這個單子十有八九就黃了。

在房子轉悠了兩圈，回想到朱雯設計的，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加上朱雯是個大美女，真心不知道客戶還要挑什麽刺。

黃偉挂斷電話，一本正經道：“以覓，這客戶等我來應付就行。”

難得見到黃偉能露出認真的表情，張以覓問：“有什麽問題嗎？”

“客戶說趕着去機場，打算取消今天的約談，可在我說了兩個人，并且帶的是女徒弟後，他馬上說給我們半個小時時間。”黃偉平常喜歡開黃腔沒錯，但行為處事上還是個正人君子。

客戶的需求點到底是什麽？張以覓也懵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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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一個男聲傳來，張以覓皺皺眉，聲音有些熟悉。

黃偉幹這行久了，快速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上去，“您好，我們是綠佳裝飾的，我叫黃偉，這是我名片。”

張以覓愣在原地，都忘記了将自己名片遞過去，直到黃偉催促，才緩過神，“您好，我叫張以覓，我的名片……”

朱雯說過客戶姓秦，她全然沒想到會是秦岑！

“張小姐啊，你好你好。”秦岑忽略過黃偉，直接伸手要去握張以覓的手。

“秦老板，您可真忙。”黃偉攔住秦岑率先握住他的手，臉上不忘堆着笑。

“對，最近領導安排我出差，小員工，沒辦法。”秦岑嘴上回答他的話，眼睛卻是看着張以覓的，比第一次見着的漂亮多了。

“秦老板，咱們也不耽誤您時間，先言歸正傳，您能否說明下房子的用途？”

他們在朱雯那了解的差不多了，細小問題根本不用二次詢問，不過黃偉還是問了。張以覓知道，他是想避免重複朱雯和周娅麗的錯誤，忽略掉客戶的需求點。

“住人啊，還能幹嘛？”秦岑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

黃偉笑道：“新邸公寓一百多平的房子，秦老板您真是有錢。”

“本來我想當婚房來着，可惜跟女朋友分手了，又想早點能裝修好入住，所以……”

半小時談下來，秦岑對他們的設計極不滿意，将設計稿還回去，他表示要去趕飛機，最後對張以覓暧昧地說了句，“多聯系。”

“多半是成不了了。”黃偉嘆口氣，“回吧。”

以前要照顧弟弟，張以覓沒加過班，最近黃偉工作不順，業績差的多，她留在公司的時間也長了。

“以覓，今晚加班嗎？”楊青青來找她。

“加的。”

“那我們一起去吃飯。”

随便點了快餐，楊青青沒吃幾口，撐着下巴道：“真羨慕你，怎麽吃都吃不胖，我們這種喝口水都會胖的人，造物主真不公平。”

“你受什麽刺激了？”張以覓奇怪，大學時候無論她們怎麽說，楊青青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稱是胖着胖着就習慣了，樂意在她們身邊當綠葉。

“老實說吧，我跟相親男交往過幾天，就你住我家那會兒，分手了。”

“為什麽？”

“性格差距，三觀不合，不分難道留着過年？”

“他是什麽樣的人？”張以覓來了興趣，大學時候楊青青交往過一人，分手後依然悠閑自在，可沒這麽下過狠。

楊青青道：“名叫秦岑，還是今一科技的，記得不？我們在公司門口拿到的名片，就那家公司。”

張以覓：“……”這世界真小。

“你呢？最近發生什麽好事了？”

張以覓沒做過多思慮，臉微紅，“我結婚了。”

“噗……”

“你沒喝水，噗什麽？”

楊青青道：“表現我的震驚，對象是誰？”

張以覓：“……今一科技的。”

和傅今的淵源她沒有細說，反正她結婚的事情也夠楊青青吃驚的了。

結婚的事情雖不需要刻意隐瞞，卻也不會到處去說，只是楊青青是她的好朋友，這種事情不該瞞着她。

楊青青當然懂她的意思，打包票會守口如瓶，在消息傳播速度如同瘟疫擴散的公司，私事還是藏起來的好，免得有人要嚼舌根。

……

腰酸背痛地起床，外邊傅今已經做好早飯，張以覓洗漱完随手拿起來吃。

吃到一半她停住了，自己的動作會不會太熟練？連着近一周她沒早起過了。

不過這事也怪傅今，剛領證那段日子，兩人各忙各的沒越過界，現在傅今就算加班加到半夜，也會把夫妻之事給做了，體力還好的很。

“你接了秦岑的單子？”傅今問。

“嗯，他可挑剔了。”

“他向來如此，你不要管他。”傅今拿起杯子喝口牛奶，擋住眼中的怒意。

昨天傍晚秦岑下飛機跑公司第一時間找他，洋洋得意地說着，“你老婆現在可是我的乙方，我動動嘴就能讓她競争對手大賺一筆。”

當時傅今胃都要氣炸了，“你倒是試試看。”

秦岑後退兩步和他保持距離，底氣降了幾分，“反……反正她不拿出我滿意的方案，我死都不簽。”

不是她不理秦岑，而是秦岑根本就不理他們，對于他的為人處事，張以覓全然看不清，她問：“那日我去新邸公寓的時候，秦岑說他本想拿那套房子當婚房……”

“婚房？”傅今蹙眉。

“他是這麽說的。”張以覓靜下心想想，秦岑還說了女朋友和他分手，女朋友會不會就是楊青青？

傅今放下筷子，“我先去公司，等會兒紀元來接你。”

“不用了，我坐公車去，還早。”張以覓幫他拿上西裝，“今晚回來吃飯嗎？”

“項目剛完成，最近都不忙。”

傅今低頭，在她額頭淺吻。

從環林公寓到公司這段路不但堵，公車上還人擠人。張以覓心情格外好，公車上一路站到公司，絲毫不覺得累。

黃偉用眼角打量張以覓很久，“徒弟，今天早上吃蜜了？”

她确實吃蜜了，之前老覺得傅今冷冰冰的，最近發現他溫柔的不行，每天換着花樣做早飯，她做晚飯的日子，傅今必然是洗碗的。下午有時間，他還會去看望念念，電話裏弟弟念叨傅今的次數比她還多。

張以覓道：“新邸公寓的事情……”

“你先別轉移話題，”黃偉打斷她，“為師覺得你越來越不對勁，臉上挂着笑就算了，還對着手機笑，你不會是……”

張以覓猜，黃偉一定問她是不是交對象了。

黃偉道：“你買彩票中獎了？”

張以覓：“……”

黃偉這麽說也不是沒依據，本月開始，張以覓的生活改善很多，電話中能聽出她弟弟已經有人照顧。加上她每天過來都容光煥發，整個人越來越水嫩，連穿衣風格都變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不是發財了就是找到男人了。

黃偉選擇的是前者，原因很簡單，作為一只單身汪，當然不希望邊上都是恩愛汪。

……

“你聽我解釋啊！”秦岑受傷的捂住小心髒，“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

傅今翻閱着文件，漫不經心道：“對于你的欺騙，我有必要修改合同，将結算時間提前到明年初。”

“不不不，明年初那套房子我交接不出去……”

傅今擡頭，“所以你借口一大堆，就是不肯接受裝潢，是不是？”

“當然不是了，”秦岑親自給他倒上水，“我要是給房子做個精裝，價格還能提一大截。”

“正好，祺臻說有人想看新邸公寓，你的位置挺好的……”

“祺臻借我錢的時候可沒這麽說……”秦岑捂住嘴，一不留神把話給說出去了。事到如今，他不再隐瞞，“沒錯，我問你們都借了錢，理由同一個，想在新邸公寓付全款，至于你的……我給自己換了輛車。”

在他說要買房子做投資的時候，傅今就沒打算相信他。以秦岑的家當，不至于買不起一套新邸公寓，可惜他花錢如流水，家裏停了不知多少輛跑車。

“為了你老婆，你也是夠拼的。”秦岑把老底洩了，就不再扭扭捏捏，“大老板你呢？咱們今一科技那麽大公司，每年盈利翻番，你還住着環林公寓，開着那輛破車，錢藏着幹嘛？。”

環林公寓不如新邸公寓，但地理位置決定了它的價格，傅今的車價位也不便宜，只是同秦岑的跑車相比就差了點。

傅今往椅子上一靠，姿态輕松，“秦岑，我看你挺閑的，有個聯名合作的項目，你去談。”

“你不也挺閑的，你談成功的幾率大，這事就別給我了。”秦岑急忙推卸，但他說的是真話，傅今的能力比他好多了。

“我新婚，婚嫁都沒請，你還要和老板争嗎？”

秦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