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屈辱

有文明的地方就存在着犯罪，有犯罪的地方就存在懲罰，而懲罰的實行折交由監獄。

宇宙混沌時期，以位面為基準，由諸神共同打造的大監獄，從混沌至近古，無數惹怒了諸神的罪犯共同被押近了這座位面監獄當中，從輪回中得不到解脫、受盡萬世之苦。

在這裏，強者是悲哀的，不容易死的強者掙脫不了監獄的束縛，在享盡無窮無盡的折磨之後，曾經高高在上的他們的精神和瘋子沒什麽兩樣。

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當然，這是對他們而言……

…

…

……

這裏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天空濃厚的雲層永遠沒有揮散之意。

黑色大地、無數的布滿銘文的石柱高聳入雲，紅色的雷雲盤旋于石柱的頂端，洶湧的雷劫拷打着每一尊綁在石柱之上的罪犯。

時不時的，伴随着幾聲啼鳴，這個位面特有的火紅色的食肉鳥類會飛舞下來，坐落于囚犯的身旁，肆意啃噬着無能無力的他們的骨肉。

啊，作為窮兇惡極的罪犯，這麽簡單的幾下是不會死的……而且，作為懲罰手段，這僅僅是開始。

順着黑色大地的地表石階，作為監獄官的克萊斯順着石階，朝着地表之下行去。

地下一層的深海區域。

地下二層的熔岩區域。

地下三層的食人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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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四層的無間煉獄。

地下五層的極寒領域。

每一層，都是有着造物主能力的諸神聯合打造出來的傑作……每當看到這些景色，以及監獄中犯人的痛苦模樣，克萊斯不由得感嘆自己的弱小、以及諸神的偉大。

犯人并不是永遠被鎖在同一層。

以年為周期，通天的石柱會進行地表移動，而被困在石柱上的罪犯會接受新的監獄試煉。

十年前，克萊斯被薔薇魔女以魔神的名義，分配到了這所監獄，成為監獄的監獄長之一。

眼下，克萊斯要面見位于極寒領域的其中一名罪犯。

…

…

……

極寒領域、入眼盡是荒蕪的冰川。

凍骨的冰風穿梭于冰山和深谷之中，陡峭的冰壁不時可見死者的被凍成冰渣子的巨碩骸骨。

連束縛犯人的石柱表面也附上一層厚厚的冰錐。

穿過幾處山谷，來到了一處冰原的石柱旁，在這裏，克萊斯如願的見到了自己想要面見的客人。

她是被困在石柱之上的魔女。

凍成了雪色的銀發，失去了血色的病态皮膚，破爛不堪的黑色衣裙。

銀色的劉海下，駭人可見的，眼睛部位被兩把利刃貫穿，穿透大腦、釘死在了石柱之上……冷風将她的血淚凝固在臉上。

極寒領域特有的物種，肥碩的雪蟲在她的小腹中築巢紮根，吸食她的殘存魔力和生命力。

即便如此的。

仿佛凝固在了臉上，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

“是克萊斯嗎？”

來者并沒有發出腳步聲、甚至連氣息都自主屏蔽了……明明現在的她只是個沒有反抗能力的罪犯，然而潛意識裏，克萊斯還是如此的小心謹慎。

“真不愧是冕下。”雖然不明白她是怎麽辨識自己的，見自己的作為不用，克萊斯很幹脆的承認了。

一陣沉默。

沒一會兒，魔女忽然笑出了聲。“你來這裏該不會是和我敘舊的。”即便眼睛被帶着詛咒效果的劍刃貫穿，瞎子狀态的愛麗絲還是猶有閑暇的打趣。

“如果小姐希望的話，這也未嘗不可。”克萊斯同樣笑了笑，揮一揮手，黑色的冥炎燒去了魔女腹中的雪蟲。

然後，也就如此了……接下來的克萊斯并沒有施加治療魔法。

人在享用美食的時候，如果在看到美食上有一點污漬，都會下意識的用餐具挑開……同樣的道理。

“明明在神罰之鏈的束縛下，小姐您的魔力量已經很稀少了，但還是用在這種地方，在下為小姐能否活過明年感到擔憂。”克萊斯來到了愛麗絲的面前。

克萊斯指的是愛麗絲身上的衣物。

毫無疑問，這是用魔力幻化出來的。

在比起用魔力驅逐體內的蟲子、亦或者減輕頭部被劍刃貫穿的痛楚，愛麗絲選擇的是給自己穿上衣物……無論如何，體面第一？

“畢竟我好歹不是野人。”只有野人才是不穿衣物的。

“然而，這并沒有什麽意義。”衣物撕裂的聲音響起。

克萊斯粗暴的撕開了魔女身上的衣物，掐着魔女的脖子，将其提了起來。“現在的您是多麽的可悲。”假惺惺的感嘆道。

感受着克萊斯在自己身上的肆意游動、占盡便宜的手……愛麗絲的笑容加深。

“克萊斯，謝謝你。”魔女笑出了聲。

“？”

“您讓我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感……或許未來，比起魔神，我會優先殺了你。”

聽到這一句話，克萊斯笑的很開懷。“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女同樣笑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很是動聽。

克萊斯的笑容平靜了下來。

“臭biao子！！”一把将愛麗絲扔回了雪地中。

擡起腳，重重的踩在了愛麗絲被啃食的沒有的得到痊愈、如同血窟窿一般的腰腹中……愛麗絲的內髒再次被踩碎了。

內髒被蹂躏的痛楚，讓魔女咳出了一口鮮血。

“那種未來永遠都不可能實現！”克萊斯擡腳踩在了愛麗絲的面頰上。“現在的你只是我的一個奴隸！！一個血奴！！！”

十年的時間——

一如以往，第六百三十八次，克萊斯彎下身，尖牙湊上愛麗絲的脖頸，惬意無比的瘋狂吸食着愛麗絲的鮮血……直至幹涸為止。

最後，感受着體內力量的突飛猛進，丢下了病恹恹的愛麗絲，克萊斯滿意無比的離去。

原地只剩下被鎖鏈纏繞着、身體千倉百孔的愛麗絲重新慢悠悠的坐起身。

繼續維持着不變的微笑，默默恢複着自己那稍縱即逝的魔力。

饑餓的雪蟲重新從冰川的地表爬出，爬上了魔女失去了血液的軀殼之上。

…………

對于愛麗絲，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不，不可能的。

仇恨和屈辱是個好東西。

它能讓你産生信念，而這份信念可以助你對抗死亡。

最起碼，愛麗絲是這樣認為的。

現在只要頑強的狼狽的活下去好了。

在殺死克萊斯之前。

愛麗絲是絕對不可能死的。

畢竟，作為魔女來說——

愛麗絲可是相當‘小心眼’且‘報複欲強烈’的。

呵~~

屬于魔女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