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夜間談話（下）

愛麗絲醒了。

”……“啊，既不是自然醒，也不是外界吵醒的因素……夢中死了一次什麽的。

捂着微微刺痛的腦袋，慢悠悠的，從樹樁下站起了身……已經沒有睡意了。

同時的，怎麽說呢，現在的心情有些煩躁，這可真是不妙……或者說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

當然，再怎麽說，愛麗絲小姐也不會如野蠻人那般的破壞周遭的環境作為發洩。

此時的時間早已過了深夜，将近淩晨的時間段。

涼爽的冷風吹襲着愛麗絲的發絲，吹去了心中的些許躁意。

似乎想到了什麽，愛麗絲轉過頭，向着周圍望了望，往常的話，醒來的第一時間，伊琳娜的身影總是映入自己的眼簾，在愛麗絲睡覺的時候，一直陪伴身邊。

不過，這也并不重要。

伊琳娜并不會離自己太遠。

閉目稍稍感應了下，愛麗絲便得知了伊琳娜的方位，果然，按照方向判斷，應該是不遠處的池塘旁。

順着感應，愛麗絲來到了池塘邊，也看到了那個站在池塘邊的單薄身影。

“你在幹什麽？”愛麗絲笑着走了過來。

此時天上的月亮已經消失不見，因此，黑夜的池塘中也映不出來什麽。

聽到愛麗絲的聲音，伊琳娜的注意力從池塘中轉移，擡起頭看了愛麗絲一眼。

【不睡覺嗎？】輕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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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外界幹擾，愛麗絲的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原則伊琳娜還是清楚的。

“做噩夢了，睡不着。”走到了伊琳娜的身邊，笑眯眯的靜靜注視着伊琳娜。

【……？】

被注視的久了，受不了般的，伊琳娜移開了頭。【有什麽事嗎？】

“娜，如果我失敗了，你覺得沒關系嗎？“笑問。

這句話的意思，伊琳娜一瞬間就聽理解了。繼而回應。【我以前應該說過了。】

“可我想再聽你說一次。”依舊笑。

【……】沉默片刻，伊琳娜輕輕的點了點頭……沒關系的意思。

“那麽，還是和以前的一樣，你也希望能夠解脫？”盯着伊琳娜的面頰，繼續笑道。

今夜的愛麗絲問出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也就在伊琳娜想再次點頭的時候——

“留在我身邊不行嗎？”或許是無意識的搶先一步，輕輕的擡起手，撫上了伊琳娜的面頰，仍舊的笑問。“你離開了，我就沒有樂子。”唯一的摯友離開了，唯一的理解自己的賢者離開，作為魔女的愛麗絲也沒有太多生存的欲望。

伊琳娜活得夠久了，活得……也夠辛酸了。

然而，愛麗絲何嘗不是。

除了愛麗絲沒有伊琳娜的那種辛酸的想法，然而，長久的歲月終究會對世界感到厭倦和無趣。

愛麗絲從來不是有責任心的家夥。

所以她能無所顧忌的抛開自己的女兒，自己的下屬，追尋着屬于自己的道路。

從始至終，愛麗絲都是為了自己而活。

誰也不知道愛麗絲的那副面具式的笑容下，到底隐藏着何種的想法。

沒有人能和愛麗絲做朋友，沒有人願意和愛麗絲做朋友，沒有人喜歡和帶來災禍的魔女成為朋友。

除了伊琳娜。

聽出了愛麗絲的話語中的某種跟自己一樣的意圖，伊琳娜忘記了阻止愛麗絲摸着自己面頰的動作。

【……】良久，終于回過神來後，側過頭，躲開了愛麗絲的動作。

【你變得狡猾了，愛麗絲。】說這句話的時候，伊琳娜沒有讓愛麗絲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不反感現在這種生活。】最後，輕聲的回應。

即便仍舊沒有正面回答……不過，夠了。

“恩，很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愛麗絲收回了手。“看來這些年，我的攻略成果還是有效果的。”似乎剛剛話語中的潛在臺詞只是伊琳娜的錯覺，愛麗絲小姐依舊如往常那般——話語讓人火大。

“吶，格勒西斯，你在的吧。”轉過頭，看向了另一處的樹木陰影。

一陣悉悉索索的踩草叢的聲音。

“哎呀，被發現了啊。”從樹木中出來的格勒西斯微不可查的掃了伊琳娜一眼，随後，摸着後腦勺笑容滿滿的自嘲。

剛才的一幕，格勒西斯都看在眼裏。

“我能拜托你一個忙嗎？“對此，并沒有在意，愛麗絲小姐笑着請求。

“……？”

至于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