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們都任性過

如果不是遠行,怎麽會了解遠方每個陌生絢麗而不完美的弧線呢?

我們都在跌跌撞撞中成長,然後一點一滴離開最初的模樣。

李依依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外面的世界,心裏突然好羨慕藝術生的生活啊!羨慕他(她)們不用聽文化課老師唠叨,羨慕他(她)們不用上晚自習,羨慕他(她)們在外面随時可以溜達玩,羨慕情侶,更羨慕很多人的自由······

這幾天,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還時常下起小雨,不分晝夜的下,人們每天都在為自己的事而忙碌,但他們是自由地。

2014年陽歷6月8日,周末的休息時光又要畫個句號了,下午又要回學校了。天氣還是沒有笑顏!

下午快五點半了,李依依收拾好背包,內心很矛盾,但始終沒有想去學校的沖動。

“媽媽,我、我不想上學了。”李依依低着頭小聲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怎麽啦,最近又發生什麽事了?你最近為什麽又有這種想法?之前選擇文科是你自己說的,文科轉班也是你自己下的決定。一直都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說幹什麽,就幹什麽;你還想爸媽怎麽做?”

李依依在未轉班的之前,也說過不上學的話,只是為了讓母親多關注自已一點。

“爸媽什麽都依着你,就是想讓你繼續讀下去,現在都高二下半學期了,還有一年就高考了,高考之後,大學裏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可以拿來玩。”

依依低着頭倔強的說:“不為什麽,就是不想上了,太累了。”

“累了?我給你班主任請幾天假,好好休息幾天,把書帶回家自己學着點,過幾天再回學校······”母親淡定的轉過頭說。

還沒等媽媽說完話,依依就打斷說,“媽,您要是再逼我去學校,您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

啪!很幹脆的聲響。李依依的左半邊臉就立馬浮現五個紅手指印。這是她媽媽從小到大第一次打她。

依依能感覺到,此時,母親和她一樣,身體都在發抖。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自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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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依,你說這話,你知道你讓爸媽多傷心嗎從小把你拉扯大,爸媽容易嗎?你說這話,你想過以後我和你爸爸怎麽辦?我們怎麽活下去?你也摸摸你的良心,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李依依在心裏說着:其實,我也不是有意把這話說出口的。

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越是不想傷害的人,往往在脾氣暴走時,把一些不該說的、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統統甩出來,說出的瞬間,我們就是慢慢的懊悔,但為時已晚,對方的心已經被傷透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時而伴着電閃雷鳴。

“依依,你要是不在了,我和你爸爸活着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平淡的口吻中卻帶着絕望的神情。

依依的母親是一位教師,也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幾乎把未來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女兒身上;依依的爸爸是一名普通的技術工人。依依從小家裏管的就特別嚴,是個乖乖女,家教家法······都是這麽一直過來的。但自從依依上了高中,依依變得很厭上學。

在依依和她弟弟小時候,爺爺奶奶就不疼他們。偶爾爸媽比較忙,沒有一點辦法的時候,依依和她弟弟才會被送到爺爺奶奶家裏。原本依依還有外婆的疼愛,或許善良的人都不長命吧。一次,外婆來奶奶家裏接依依和她弟弟,因為下雨天路滑難走,外婆在來的路上摔倒了,頭部受傷引起的突發腦溢血,永遠的離開了。依依多麽希望,愛她的人永遠不離開。

時間久了,依依的性格也變了。在家裏從不願意多說話,偶爾在學校好朋友面前聊聊天,在陌生人面前也很懂事,知道因人而異、見人行事,就是感覺和爸媽的代溝太大,不願意說話,但她很愛她的弟弟。

雨依舊在發狂。

“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別上班了,還上班幹嘛?掙錢幹嘛?孩子都沒了,掙那麽多錢留着有什麽用······?”

這時依依的母親,已泣不成聲了。

依依很自責,但也很委屈。把所有的難過都轉化為眼淚,這樣會好過一些吧!

過了一會兒,“砰砰砰,依依的爸爸急匆匆的回來了,依依去開的門。”

依依的爸爸,全身濕透了。衣服還在滴水。

“依依,怎麽啦又發生什麽事了你和你媽媽又是因為什麽啊?······你給爸爸說說,爸爸幫你解決。”

“李志成,這就是你教的好閨女,看看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你看看你的好閨女,越來越來越沒規矩了,上學上到這個地步,說不上就不上了。S縣一中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想上的學生都進不去,你憑成績考上了,更何況現在成績也不錯。你不上了,讓多少親戚和鄰居咋想啊?”

別人肯定說,“這孩子平時看着挺懂事的、挺乖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如今突然間的不上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是沒臉活着了······

依依吼着說,“沒,沒有,就是沒有,什麽事都沒有,我也沒有談戀愛,就是感覺壓力大,不想上了,上學太累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考上大學又能怎麽樣,還不是一樣自己找工作。”

“沒有,沒有,你怎麽不上啦,你讓你爸想想我說的不對嗎······”

依依哭着說,“從來都是你想什麽就讓我和弟弟做什麽,媽,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問過我們喜歡嗎,有沒有想過我啊?什麽都強加給我們,一心只想着給我們掙錢。錢能帶給我們幸福嗎?”

“媽,我知道每個家長都有一顆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

“但錢是什麽東西?能帶來幸福嗎?能給予我家人給的溫暖嗎?你心裏永遠只有工作。用錢彌補的幸福都不叫幸福。我爸爸雖然不愛說太多的話,但給我的溫暖都比您多。你心裏只有你的工作,只有你那虛僞的面子······”

依依還沒說完那些話,就被爸爸拉回她的房間了。在房間裏,依依的爸爸把門關上,嘆了長長的一口氣,濕漉漉的衣服還在滴水,坐在板凳慢慢的說,“依依,你別怪你媽媽,你媽媽也不容易,我們這個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容易,多虧了你媽媽,你媽媽是愛你的,是為你好,。你娘倆的脾氣都倔,刀子嘴豆腐心,不管什麽事誰都不讓着誰,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越硬越倔。……依依,你長大了,多體諒一下你媽媽。”

“依依啊,爸爸懂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有些事和道理現在給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等你長大了自然而然的就會明白了。今天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發洩嗎?想發洩,爸爸就等你發洩完,我去做點你愛吃的東西,收拾收拾吃點東西,今天早點休息。”

“等會兒我給你班主任韓老師請一天假,明天下午去上學。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爸爸帶你再買點吃的和生活用品。”

依依的爸爸站起來拍着依依的肩膀說:“乖女兒,聽爸爸的話,走,去洗漱,洗漱完去睡覺。爸爸媽媽永遠都是愛你和你弟弟,其實愛你勝過愛你弟弟的。”

依依看着爸爸的潮濕的衣服,心裏很難過,但始終沒有把那句“對不起”說出來。

有時我們為了完成一件事,會精心準備很久。

第二天下午,天空正在下着毛毛雨,李志成把李依依送回了學校。

每個學校為了學校的升學率,在高二下半學期臨近尾聲的時候,都會舉辦有關藝術生的講座,給那些有才能、有愛好、有夢想的學生一次機會,讓他們抓住未來的翅膀,一步一步去為夢想飛翔。

有關藝術類的選擇,同時也會提高一部分學生的學習積極性。

每到這個時候,學校裏的學生都有出去學藝術的,但大多數的學生是留下來學文化課。

2014年6月22號,學校裏的講座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家了,畢竟周末回家休息,想選藝術類的可以回家和家裏人商量商量。

今天的天氣不是太好,小雨轉陰。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味道,路上大多數的人都是家長來接孩子放學回家的。李依依行走在人群中,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回到家,依依看到母親正在寫教案。

依依面帶笑容親切的說:“媽媽,我回來了。”

依依的母親突然驚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女兒,順便“嗯”了一聲。

“今天中午,學校的講座結束後就放學了。嘿嘿,媽媽,我有事和您商量。”

依依笑着跑了過去,拉着媽媽的手。

“啊。”

依依瞬間把手縮了回來。

“怎麽啦,依依。”

依依笑着說:“沒事,帶靜電了。”

依依再次自然地握着母親的手,攤開母親的掌心,頓時被媽媽手上的繭子刺痛了。媽媽的手沒有從前那麽光滑細膩了,掌心的繭這麽厚了。頓時全身有一股暖流通過,鼻子也随之酸了一下,依依強忍着眼淚沒有流出來。

父母都在我們一點點的成長中老去,留下的只是棱角分明的歲月痕跡。

依依依舊玩笑似得說:“媽,醜話先說在前面,你可別激動哦,嘻嘻嘻。”

其實,依依的母親從依依剛一進門的一刻起,就感覺今天的依依有點不對勁。平時,依依周末回家,都是不說話的。

依依的媽媽滿臉無奈的說,“好了好了,有什麽就說吧,啥時候變得這麽墨跡了啊。”

依依看了看母親沒有任何表情,頓了頓說,“媽媽,是這樣的,你呢,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畫畫,還記得小學時,因為我畫畫,您還懲罰我跪搓衣板呢,一跪就是一天,不承認錯誤還不讓我吃飯呢。”

媽媽拍着依依的手說,“那還不是你因為你數學成績每次都考不及格,給你開家長會都丢人。我作為一名教師,自己女兒的成績都那麽差,學生的家長肯定會認為我教的不好,若不然,自己女兒的成績怎麽那麽差勁呢?我可丢不起這臉。”

後來,聽你數學老師說,“你在數學書上畫的亂七八糟的,上課不好好聽課,亂畫什麽啊,腦子有時候還開小差,成績肯定上不去啦,在家裏好好管管孩子。”

“我一聽就來氣了,回家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那以後還了得。”

聽着聽着,依依的臉突然好熱啊。

依依小聲地說,“媽媽,其實我這次說的也是有關畫畫的事。”

“媽媽,您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畫畫,現在也喜歡,我的夢想是做一名畫家,有一場屬于自己的畫展。所以我想走藝術類,我選美術專業考個好大學。現在的學習太累了。”

“媽媽,你也知道,雖然我班是在普文班年級第一的班級,但是我的成績在班級裏是倒數十名裏的。我對自己以後考大學都沒有太大的信心。所以走藝術考個好大學絕對沒問題的。”

其實依依的媽媽也知道,像在實驗班(年級第一的班級)倒數十名的成績,在其他普通班的都是前五名的。

依依的母親嚴肅的說:“不行,不行,我是堅決不同意的,依依。”

“你看看媽媽同事身邊有好多的例子,都是孩子不聽話,都是學藝術惹的禍,錢也不少花,畢業了有幾個找到好工作的,還不是找了和專業不同的工作。”

“依依,媽媽對你的要求不高,也不想着你以後月薪幾萬,你以後能夠平平安安的,自己能養活自己,我這輩子也就安心了。”

依依雖然很失望,但還是笑嘻嘻地說,“媽,媽,你別激動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嘛,只是說說而已。”

“依依,媽媽不是不想讓你學,媽媽是擔心你受不了那種罪,以後再落下什麽毛病,那可怎麽辦啊!你從小身子就比較弱,現在長大了才好一點。你看看那些學美術的都身強體壯得,出去幹什麽家人都放心。美術生是最苦的,出去寫生,都帶那麽多東西,還背着畫架,每天都熬夜畫作業,就你這體質,時間長了能受的住嗎!”

說完,依依的母親又繼續寫教案了。

依依的心再一次被揪了一下,眼淚還是沒有忍住,流了出來。感覺自己對不起媽媽。

“媽,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學美術。”依依低着頭小聲的說。

母親拍了拍依依的肩膀說,“好了,好了,你去寫作業吧,我出去有點事,等晚上你爸爸下班再商量吧。”

媽媽走了之後,依依躲在被窩裏哭了好久。也不清楚自己是因為內疚,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不讓自己選美術而痛哭。後來自己就睡着了。

外面的街道似乎有些安靜。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吧。

“砰、砰、砰······依依起來吃飯啦”哎,我又在做夢了,好煩奧。還是別睜眼了。

“奧,不對,好像真有人在敲門。”

依依朦胧中趕緊回答,“聽到了,聽到了,我起來了,我起來了,我不小心睡着了。”

起來之後,都七點多了,對面的鏡子裏,依依發現自己的眼睛出賣了自己。因為自己哭了那麽久,眼睛都腫成鈴铛了。

飯桌上很安靜,氣氛好陰沉壓抑,讓人喘不過來。一向話多的弟弟李依慕,現在也變成了啞巴。李依慕一向吃飯很快,後來快吃完飯時,李依慕的嘴巴終于憋不住了。

笑眯眯的說,“姐,你怎麽啦?眼睛怎麽腫成這樣啦,是不是被蜜蜂親了。”

依依偷偷瞟了一眼,見爸媽都沒有擡頭看自己。

依依臉上帶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擡頭瞪了弟弟一眼,随口說,“李依慕你找打,這是我不小心撞門上了,後來疼着疼着就睡着了。”

“姐,你都多大了,做事老是毛手毛腳的,我都替未來的你擔心了。”

李依依昂着頭、努力睜大眼睛、站起來一副要吃了李依慕的樣子。

“你,你要是再多嘴,我就……”

依依和弟弟的關系非常好,所以對方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不對的事,都不會斤斤計較的。雖然弟弟比依依小了六歲,現在才上四年級,但弟弟有時略顯調皮一些。弟弟現在的身高已經一米六五了,長的陽光帥氣,依依才一米五八的身高,再加上永遠是一張娃娃臉,所以一起出去時,鄰居都誇依慕又長高了。

李依慕的話還沒說完,依依就又瞪了他一眼,示意讓他閉嘴。

“奧,爸媽我吃飽了,就先回屋寫作業了,老姐,慢慢吃奧,別噎着喽。”

然後,又朝依依做了一個鬼臉,吐吐舌頭跑開了。

飯桌上的氣氛依舊是那麽沉悶。依依的媽媽突然去弟弟的房間了。依依起身想要離開時,卻被爸爸叫住了。

“依依,我都聽你媽媽說了,如果你想選美術就選吧,最起碼還能繼續上學。你一向都倔,你決定的事,不管什麽時候,誰再說也沒有用,唉!”

依依回過頭緊張的說:“爸,不,不是,我只是給你們商量一下,你們不同意,我不選就是了。”

“依依啊,你想選就選吧,這是你從小喜歡得。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以後不管好與壞,你可別抱怨父母,你爸媽沒有萬貫的家産留給你和你弟弟,我們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家庭。爸媽只希望你姐弟倆以後都好好的,都能考上大學。所以,只要你姐弟倆是為了上學的事,爸媽都支持你們。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的。”

大多數藝術生都懂,學美術花費先暫時不說,但是是最辛苦。而此時的依依卻還不明白,一直認為藝術生是自由地。

依依點了點頭說,“嗯嗯,我知道了爸爸。”

外面很安靜。

此時,心裏有說不出來的開心。依依激動的直接抱了一下老爸的脖子,在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謝謝,老爸。”

爸,老師說,“下星期天想學美術的可以請假去畫室看看,我感覺‘Number One畫室’挺不錯的,歷年來的升學率也挺高的。”

“依依,你知道這個畫室嗎?對這個畫室了解多少?”

依依頓了頓說:“奧,前幾天這個畫室在我們學校進行了講座,這畫室有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比我大一級是我的學長,學的美術專業,現在上大一。他去年就是在那裏學的美術,今年考上的一本,那裏的老師他都很熟,以後有什麽事也比較方便照應啊。我私下也和那位朋友在QQ上聊了聊,他說那個畫室不錯,師資力量雄厚,各方便還不錯。學的好不好,最關鍵的還是在于個人的努力。”

依依的爸爸看着喋喋不休地依依,心裏頓時明白了什麽。

“哎~。”

“我那個朋友現在的大學也在J市,離我們畫室不是太遠,做BRT公交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他說,‘要是去的話,提前給他說一聲,他好提前給那裏的老師打聲招呼,好到時候去接我們。’在那裏人生地不熟的,認識個人總比不認識人好辦事吧!”

依依的父親說:“那行,你再問問你學校裏的同學有沒有一起去的,到時候一起去。就你自己去那個畫室,爸爸不放心。問好了,到那時候,我和你媽媽一起去送你。等會兒,你把那裏老師的的聯系方式給我,明天,我再打電話再問問。”

依依滿臉平靜的回複了一句,“嗯,我知道了,老爸。我先回房間休息了,您也洗洗早點休息吧。”

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烏雲遮住了月亮和繁星,但還是有遠方的啓明星在眨眼。十點多的縣城夜,今天顯得特別的寧靜。依依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舒了長長的一口氣。拉上了窗簾。

依依回到房間裏,其實心裏也有點擔心,萬一選了美術,還是考不上好的本科大學怎麽辦?花了那麽多錢,受了那麽多的罪,那豈不是······

“哎,哎,哎,想那麽多幹嘛,走一步說一步嘛。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依依在心裏勸着自己。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6月29日了,約定去畫室的時間到了。李依依本來打算是先去看看的,但是,問了好多朋友,都說Number One畫室不錯,前幾天同校的一個校友也去了那裏,又有朋友認識那裏的老師,所以直接到畫室,以後就在那裏呆下了。依依很期待。

這一天,依依早早的就起來了。坐大巴車從這裏到J市差不多要5個小時,下午依依的媽媽還想早點返回來,所以要趕最早的一班大巴車。

李依依第一次去J市,聽別人說的J市很大,畢竟是省會城市嘛,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以後就會既飽口福又飽眼福了。

今天依依穿了一件天藍色紗質的連衣裙和一雙白色帆布鞋,本來依依看着讓人覺得年齡小,現在感覺更小了,但是這樣看起來更顯得調皮、可愛。

依依心裏想着:畢竟是第一次去J市嘛,穿的好看一點,會給那裏的師生留下好印象奧,以後好相處嘛!

“嘿,嘿,嘿······”腦海中浮現出很多以後的自由畫面,依依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出了聲音。

“依依,你收拾好了嗎?趕快收拾,爸爸廠裏有事,等會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你媽媽帶你去。趕快收拾啊。”

“奧,奧,奧,知道了老爸,您去忙吧。”

依依雖然答應的那麽快,但是心裏有諸多的不滿。媽媽到那裏肯定又是問這問那的,好煩奧,但很是無奈啊。

依依小聲抱怨着:“本來是說好的,讓爸爸一個人陪我去,媽媽不用請假,也不用陪我去,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依依的媽媽不放心依依的爸爸辦事,所以才讓依依爸爸說:工作的地方有事不能去。依依的媽媽辦事,依依的爸爸一向放心。依依的媽媽陪依依去Number One畫室看看,問問那裏的情況,見見那裏的老師、學生,心裏好有個譜,對以後依依在那裏學習才放心。

依依的媽媽,本來就有點暈車,即使那天媽媽生病了,卻還要堅持自己送依依去J市。要不是因為前幾天依依上學忘了帶傘,下晚自習媽媽提前下班騎車去學校接,媽媽也不會被淋雨凍感冒。

依依莫名心裏有點心疼母親,更有點小自責。

在去的路上,因為依依的媽媽暈車,所以她們坐在了左邊第二排,依依靠着窗戶睡着了,一直睡到終點站,而依依的媽媽在車上卻沒有眯一會兒眼,本來身體就不舒服,又暈車,還要照顧着包,也是強忍着送依依。

從J市的汽車總站到Number One畫室還有一段的路程,做58號公交車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為了方便和節省時間,只好打出租車了。

依依以為去外地學美術需要很多東西,又是第一次去那麽遠的地方,以後還要在那裏呆半年,所以就收拾了兩個行李箱和一個背包的東西,裏面放了好多書和衣服,還拿了一個小背包,裏面放了一些零碎的東西。這麽多的東西,以至于沒有一個司機師傅願意停車,叫了好幾輛出租車,司機師傅都以“中午生意比較忙。”為由拒絕了。

畢竟夏天嘛,中午的太陽又大又那麽辣,依依又熱又曬,還又餓。本來早上就只喝了一點粥,到現在還沒有吃中午飯,不餓才怪呢。後來,還是依依的媽媽攔了一輛出租車,與司機師傅說了好多好話,又多加了二分之一的路費,這才搞定的。

“去哪裏?”,司機師傅說。

“去省雜技團”。依依還沒有反應過來,依依的媽媽就搶先說了。

在出租上,依依的媽媽的臉上很是平靜,向窗外望着,看不出任何表情。而依依則心花怒放,心裏樂呵樂呵的,想想這是自己以後學習的城市,終于可以自由了。J市那麽大,省會城市還是國家一級城市呢,肯定會很繁華,一定有自己沒有見過、沒有吃過、也沒有玩過的東西。以後自己的耳朵就很清靜了,不用聽老媽沒完沒了的唠叨了,以後就解放了。心裏很是滿意,為自己打一百分。

出租車上,那個司機大叔老是左顧右盼的,老是從車內前面的後照鏡中看依依,有時還會掃視一下依依的母親,依依越看司機越感覺不像好人。心裏忐忑不安得。

依依的媽媽看似平靜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其實,依依的媽媽憂心忡忡,心亂如麻。最重要的是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即使女兒再任性再怎麽胡鬧,都是寬恕她的,以後女兒在這裏受了委屈怎麽辦?那麽長時間不回家想她了怎麽辦?她想家了怎麽辦?······

作為一個母親,即使自己的孩子犯了再大的錯,也還是寬恕孩子、心疼孩子的。天下的父母那有真生自己孩子的氣的。

車外面的溫度很高,連呼吸都感覺很熱。道路兩旁的柳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而那些高樓大廈則很刺眼。路上的行人也是和我們一樣,并不是想象的那麽高大上,穿着也并不都是那種高貴的名牌。怎麽感覺和電視裏演的不一樣啊!電視上不都是說,“大城市的人比小縣城裏的人富有嗎?”J市只不過大了一點,好吃好玩的的多了一些,人多了點也比較開放,還有就是大學多了一點,其他的看樣子和我們S縣差不多啊,有的東西比我們那裏還便宜呢。

依依在心裏嘀咕着。

外面的空氣在沸騰。

想着想着,突然司機師傅猛一剎車,依依的頭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副駕駛座位上了。

“壞了,壞了,前面的路不能過了,我繞路送你們母女倆吧。”司機師傅用不算标準的普通話平靜的說。依依的媽媽趕緊問怎麽回事,而依依還在嚷嚷着,“叔叔開車慢點,安全第一。”

司機大叔不慢不慌得說,“小姑娘,不是我開車快的問題,中午下班的人多,這條路上前面有兩個大學,一個是J市師範大學,一個是J市藝術大學,現在正是中午放學的時間,所以有更多人通過,難免有人超車、超速。現在的年輕人開車求快求樂,不注意交通規則,一個小夥子從J市師範大學學校門口開車出來,剛剛超我們車時,和前面的那輛車相撞了。”

依依順着司機師傅的目光望去。一輛寶馬車和一輛路虎車相撞了,不一會兒來了好多警察,李依依從來沒見過這麽多警察,過了一會救護車來了,上面寫着J市國家一級醫院。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連用的醫生都不一樣,還來了這麽多,看來這兩家都很有地位。

每個人都是大千世界裏的一個小角色。人與人本身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後來外在的因素不同罷了。一個乞丐和一個富翁同時行走在同一條馬路上,很多人卻喜歡和富翁打招呼,奢望得到更多的好處;而乞丐呢,極少有善良的人士上前施舍一點心意。

依依只看到了帥哥的側臉,躺在血泊裏的小夥子,看樣子傷得不輕啊。那個染着奶奶灰色的頭發,白色的T恤,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褲,雖然看不出那衣服是什麽牌子的,但感覺挺貴的。“唉,那麽有錢,長的又挺帥的,還那麽年輕,小命都沒了,這一切還有屁用啊。小夥子,希望你還能醒過來。”依依在心裏祈禱着。

依依的媽媽順着說,“也是啊,現在有錢的人那麽多,什麽都不當一回事,一但出了事,後悔也晚了。”

“小姑娘,以後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生命是革命的本錢奧。我們做司機的,經常遇到這種場面。”

“嗯,謝謝叔叔的提醒,我知道的。”

又突然問一句,“小姑娘帶那麽多的東西是來打工的嗎?”依依頓時好尴尬啊。在心裏想:我有那麽像打工妹嗎?

依依的媽媽搶先說,“不是,讓她在親戚家寄宿,在J市省實驗中學讀書,雖然我們之前因為工作的問題搬家了,但她的戶口是這裏的。不是說現在國家規定高考不能跨省嗎?所以高三讓孩子回來上學。”

“奧,這樣啊,那你女兒的成績還不錯的,能考上這裏的省實驗中學。看起來她的年齡不大,看來還是上學早了好,孩子聰明。”

依依的母親笑了笑沒有說話。

司機師傅笑着說,“這裏是最近的一條路,現在出了交通事故,道路可能要一陣子才能恢複,前後都有車,只能在這裏等一等了,等會從前面十字路口右轉,繞到另一條小路上就可以了,耽誤不了太多的時間。”

雖然她們的車被堵的又不是太靠前,明明旁邊有空可以通行,但是司機師傅卻那麽說。

“嗯。”依依的媽媽應了一聲,又随口道,“別耽誤太多的時間,親戚還在省雜技團等着呢,他在那裏上班,剛剛發信息說,他請假提前下班了。等接了我們還要去辦點事,所以怕那邊等急了。”

依依當時對母親的話是滿臉的嫌棄,明明是第一次來J市,一個人都不認識,還搞得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省雜技團在哪裏?幹什麽的?估計你根本不知道吧。

住在省雜技團或者在這上班的人,要麽是有錢的,要麽是有權的,也有兩者都有的。

司機師傅的态度突然又好了幾分。剛剛還說要等一陣子呢,現在突然說,“從旁邊過吧,應該能繞過得去,好多車子都從那裏繞過去了。”

車內司機師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依依的母親也随着附和幾句,而依依不想參與其中,則一直看着車窗外發呆的。

快到省雜技團時,依依的母親給畫室的老師發了一個信息。讓畫室派老師在那裏等着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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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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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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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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