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請醫

“二公子，你想買繡品？”望舒小聲問。

“先看看。”葉驚鴻笑着回答。

然後一路上，她好像真的是閑逛，随便看到一個小攤子，她都能看上半天，有時還和人讨價還價半天後，卻什麽東西都沒有買。

賣東西的小販口水去掉一半，和她争論半天，看到她不買，偏偏還生不了氣，實在是因為她的脾氣太好了。

一個勁誇贊人家的商品好，未了再裝模作樣将手伸進懷裏，然後才告訴別人，她出門忘記帶銀子了，抱歉呀，好話說了一籮筐。

賣東西的小販就是再生氣，最後在她真誠的道歉中，也沒了脾氣了。

望舒在一旁看的又好笑又心酸，只當她是在放松心情。

“你也別傻站着，和我一起忙着講價呀。”葉驚鴻一邊眼睛滴溜溜看着，一邊笑着吩咐她。

“又不買，講價幹什麽？”望舒笑着回答。

“你這就不懂了，講價是一種樂趣，并非一定要買了東西才行。”葉驚鴻回答。

正說着，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小繡品鋪子面前。

葉驚鴻帶着望舒一腳踏進來了。

“公子想要什麽，我們這兒繡花包、帕子什麽都是齊全的。”掌櫃的是個年輕女子，一看到客人上門，立刻熱情招呼起來，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女子忸怩的樣子。

葉驚鴻暗自點點頭，京城裏果然是出人才的地方，一個小小鋪子裏的女掌櫃和外面的都不一樣。

“只是看看，暫時還沒有選中的。”葉驚鴻笑着說，她認真打量了整個鋪子裏的商品。這個鋪子并不大，可以說一目了然。

櫃臺後面挂滿了各色的繡線，還有一些繡花的工具。

“沒有其他顏色了嗎？”看了半天，她才指着繡線問。

“雖然說咱們鋪子裏的繡線沒有一品繡莊和巧手為雲品種多，可和其他鋪子比起來，種類也算是多了的。”掌櫃看到她不滿意，倒也沒有生氣，而是穩着性子解釋。

“那就可惜了一些。”葉驚鴻搖搖頭，然後帶着望舒走了。

就這樣走了？女掌櫃看着她的背影發呆了半天。

葉驚鴻還就這樣态度，她接連看了好幾家鋪子，都是只看不買。

望舒還以為她一直都要鬧着玩下去了。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走到了一品繡莊的門口，而巧手為雲恰恰就在這家鋪子的斜對面。

站在門口看情況，兩家鋪子裏的客人都差不多，看樣子競争很激烈。

葉驚鴻毫不猶豫走進了一品繡莊的鋪子中。

“客官裏面請，你是想買布匹，還是要成衣？”一進門，小二的态度就十分熱情。

而此刻鋪子裏的客人還真不少，雖然算不上人滿為患，但是擡頭就能見到客人站着在挑選物品。

葉驚鴻微笑着回答，“我先看看再說。”

“好，客官，你随便看。咱們鋪子裏的東西最齊全了，質量保證，價格也沒的說，要是瞧好了，你說話。”小二嘴吧像抹了蜜一樣甜。

“好。”就是沖着這份服務，葉驚鴻心裏就有幾分滿意。

少了小二在一旁打擾，她就更加随意了。

別說一品繡莊真不愧是大鋪子，一樓賣的是普通的布匹和各色的繡線等物品，而二樓則是最上好的布匹和成衣。

“這個帕子我要了。”身邊一個姑娘帶着丫頭正好挑到了滿意的物品。

“二兩銀子。”小二殷勤地在一旁服務着。

一個小帕子就值二兩銀子，葉驚鴻側目看過去。

等真的看到了，她倒是有些微微失望了，在她看來，那個帕子連她當初手下最基本的學徒繡娘，繡出的東西都要比這個繡得好。

“小二，這種布怎麽賣？”葉驚鴻心裏有底了，她指着一塊半透明的細紗布問。

“公子好眼光，這種煙羅紗是最新的布料，透明度好，只是并不适合作用做衣料。”小二和別處的不一樣，他沒有一個勁推銷商品，而是指出了商品的不足。

“我只是要一點兒，因為家裏的妹妹想學女紅，所以……”葉驚鴻似乎有些尴尬。

“原來如此，這種布料做繡底倒是挺适合。”小二并沒有因為她要的少，就怠慢了她。

“我要二尺。”葉驚鴻笑着說，“買的是少了一些。”

“無妨。”小二熱情不減，“屋子裏還有一些剩下的布頭，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

他倒是為葉驚鴻打算了起來。

“也是這種布料嗎？”葉驚鴻問。

“是，上一次有客人買了做屏風剩下了一些。”小二回答。

“要是合适的話，可以。”葉驚鴻微微點頭。

小二得了她的同意，就小跑着進了後面的倉庫中，找出了剩下的布頭。

葉驚鴻打開一看，還不錯，就是布頭，也接近一米了。

“也不用量，你給了三兩銀子就好。”掌櫃過來發話。

望舒聽了皺起了眉頭，三兩銀子，放在外面，足夠買的起一整匹布料了。

“好，給我包起來。”葉驚鴻臉上依舊是笑容，“我還挑選一些上好的各色絲線和繡具、繡花針。”

“小二，你領着客人下去挑選。”掌櫃地吩咐。

“是，客官，請跟小的來。”小二熱情周到，絲毫沒有讓人厭煩的感覺。

葉驚鴻跟着他到了樓下，又挑選了各色的絲線等，付了銀子，才出了店鋪的門。

“二公子，這些東西也太貴了一些。”看到轉眼之間，就花了六兩銀子，望舒覺得實在不怎麽劃算。

葉驚鴻只是笑，并沒有解釋什麽。

“請問小哥，京城裏哪個藥鋪的郎中最有名氣？”在大街上，她攔住了一個人問。

“往前走，回春堂的郎中醫術最高了，他們也不會蒙人。”路人倒也客氣，給她們指明了方面。

葉驚鴻再三道謝以後，和望舒來到了回春堂。

回春堂的病患還挺多的，抓藥、問診的都有。

她過去說明，家中病人卧床，想請當家的郎中去客棧問診。

“還真巧了，黃郎中剛好回來，讓他跟着你去一趟，只是出診的銀子需要五兩。”掌櫃的說明。

“銀子不是問題。”葉驚鴻身上銀子雖然不多，卻一點兒驚慌的意思也沒有。

望舒更是希望郎中能快點兒過去，給大公子診治一下。難得的，她也沒有覺得出診的診費多。

黃郎中的歲數看起來，比趙郎中還要大一些。人雖然顯得老，精神頭卻是十足。

客棧離回春堂并不是很遠，他也沒有要馬車，跟着葉驚鴻步行回到了客棧。

“我不看，身體根本就沒事。”回到客棧中，葉彥寧卻鬧起了脾氣。

金海生他們也看到了他一路上不正常的咳嗽，現在看到葉驚鴻給他找了郎中來，心裏正高興着。沒想到一向清冷的大公子竟然不配合，一個個就有些束手無策站在邊上。

葉驚鴻将手裏買來的兩只糖葫蘆遞給了德康和德語，然後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語氣卻很疏離、嚴厲。“哥哥，是打算讓我成為孤苦無親的人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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