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4.倒黴透了的前女友
連翹下意識的往沙發裏面縮了縮,其實兩張餐桌離得有點遠,再加上有屏風隔着。所以,陳總要發現她還是比較難。盡管這樣,連翹還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連翹忍不住又看向陳總那邊。陳總對面的那個女人穿一件玫紅色的無袖連衣裙,燈光下,她微傾着身子。從連翹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女人漂亮簡直象油畫裏的人物。
一個長得很标致的男服務員上來給連翹倒了一杯水,連翹端起就灌了一大口。水潤過心田,一顆亂跳的心才慢慢定了下來。
怎麽會這麽巧就遇到了陳總呢?連翹反應過來了。難道……難道許阿姨提前就知道他們也會在這裏?
許阿姨到底是個什麽人?她不過是正南集團的一個保潔員而已,怎麽可能對陳總的行蹤都這樣清楚呢?連翹心裏的疑問一重接一重。
“小連。”許阿姨回到了座位前坐下。
“許阿姨,你看。”連翹壓低聲音指了指斜對面的陳總。
許阿姨側頭看了看,收回視線後她作驚訝狀:“那不是陳總嗎?好巧啊。”
“好巧?”連翹呆呆的重複着許阿姨的話,這麽說,真的是巧合。
“真沒想到能碰到陳總。”許阿姨收回視線後朝不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連翹到嘴邊的話就只能咽了回去,她有點不相信是巧合,但許阿姨不承認,她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
點了菜後,許阿姨将手機推到一旁。她有些感慨的說:“我丈夫還在世的時候,總是很忙。這家餐廳,我曾經很多次要求他帶我來,只可惜始終沒能如願。小連,謝謝你陪我來。”
“許阿姨,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這枚胸針,送給您,祝您生日快樂!”連翹從包裏翻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這胸針是嚴貝貝去上海玩回來送給她的,她放在包裏一直不舍得帶。
“你這孩子,還挺有心的。”許阿姨也不跟她客氣,接過後隔着透明的盒子蓋看了一下,“很精致,我很喜歡。”
又閑聊了一會兒,菜就開始上桌了。菜的份量都極少,擺得又好看。最後一個菜上桌,連翹感覺只吃了個半飽。
“好吃嗎?”許阿姨端着新上的果汁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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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連翹學着她的樣子小口的吸着果汁,她一直在偷偷的觀察着斜對面的陳總。她發現整個用餐的過程中,陳總沒接過一個電話,更沒有中途離開座席。雖然他一直沒什麽笑臉,但只要那個女人說話,他都能夠很認真的聆聽。
也許他很愛他的女朋友吧,連翹胡思亂想着。
“小連。”許阿姨已經連喊了她兩聲了,喊第三聲時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啊……許阿姨。”連翹有些臉紅起來。
“吃甜點。”許阿姨說。
“嘉南。”一個穿着銀色連衣裙氣質顯得雍容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現在了連翹斜對面的餐桌前。
“媽。”陳總的聲音裏透着愕然,“你怎麽來了?”
“我在這裏吃飯。”中年女人指了指右邊的用餐區,“怎麽?媽不能在這裏吃飯嗎?”
“阿姨好。”那個穿玫紅色裙子的年輕女人低低的喊了一聲。
中年女人壓根看都沒看她一眼,“嘉南,心妍的爸爸也在這裏,你坐在這裏,你覺得好嗎?”
“媽,我待會過去。”陳嘉南淡淡的說。
“沈女士。”中年女人将目光轉向年輕女人,“你吃飽了嗎?”
年輕女人沒有說話。
“如果你吃飽了,麻煩你先走一步好嗎?這裏還是比較好打車的,謝謝你。”中年女人笑得很溫和,幾句話卻說得并不客氣。
“媽。”陳嘉南的聲音夾雜着隐隐的怒氣,“你先過去。”
“沈女士,作為一個已婚人士,不要随便約見你即将結婚的前男友,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你記住了嗎?”中年女人非常強勢。
那年輕女人立刻起了身,抓起一旁的包包,一言不發的往餐廳外跑。跑到連翹她們的座位旁時,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
陳嘉南本能的就起了身往外追,中年女人也不攔他。陳嘉南只跑了幾步就頓住了腳步,然後掉頭往中年女人走去。
連翹看着他們消失在餐廳的另一角。
“這甜點挺好吃的。”她吃完杯中最後一口甜品後擡頭看着許阿姨。
“是挺好吃的。”許阿姨笑笑,“我還以為那個姑娘是陳總的女朋友,原來是前女友。”
“有錢人家事情真多。”連翹拿過餐紙擦了擦嘴。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許阿姨伸手拿包。
“好。”連翹起了身。
連翹和許阿姨下了樓,出了電梯她們看到一小群人圍在大門入口處那裏。嘈雜的人聲中,似乎聽到有人喊快打120。
許阿姨拖過連翹的手快步走了過去,擠進人群後,連翹吓得腿都軟了。地上躺着就是和陳嘉南吃飯的那個女人,此時,那女人嘴裏發出痛苦的嚎叫聲,她右手有兩個手指頭被割掉了,血糊了她一身。
這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天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連翹扭頭看許阿姨,她看起來也被吓倒了,臉色都青了。
“幫我,幫我打電話。”年輕女人痛得聲音都顫了,她費勁的拖過了地上的包。
連翹還不知所措時,許阿姨推了她一下,于是她趕緊蹲到了那女人面前。從女人的包裏拿出手機,她看着女人:“解鎖密碼多少,打給誰。”
“1022,打給陳嘉南。”女人咬着牙關,連翹這才看到,她的大腿也受傷了,正在淌着血。
電話拔出去後,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
“然然。”低醇的聲音,帶着一絲幾乎捕捉不到的寵溺。
連翹穩了穩神才開了口:“請問你是陳嘉南嗎?”
“你哪位?為什麽沈然的手機在你的手上?”陳嘉南的聲音一下就變得冷冰冰的。
“她出事了,就在XX大樓的大堂。情況不是很好,得馬上送醫院去。”連翹看了看那女人,她的血似乎越流越多了,“已經打了120了。”
她話還沒說完,那頭的電話就挂斷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個流浪漢,手裏拿着把刀,在路上追着路人砍。這個姑娘太倒黴了,她才下完臺階,那個流浪漢就沖到了她面前,她伸手擋的時候那刀就砍到了她的手上。我看着那手指掉到地上,那個流浪流還把手指頭撿到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又追上去沖這姑娘腿上砍了一刀。一直到這姑娘掙紮着跑進了大堂,保安追出去了,那流浪漢才跑了。”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路人驚懼的形容着整個過程,“那個流浪漢看起來瘋瘋癫癫,幾個保安追了半天都沒有追到。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這年頭瘋子這麽多,真是連門都不敢出。”
“這姑娘也該遭這無妄之災,那瘋子追着那麽多人都沒砍到,砍這姑娘一砍就中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
“你怎麽樣?”連翹把手機放回了那女人的包裏,俯身關切的問她。
“都是命,都是命。”那女人抽噎得厲害,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吐着這幾個字。
“救護車已經來了,你不要怕。”連翹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來。
“我會不會死?”那女人猛的伸過手來抓住了連翹,她的一下子變得慌張又激動,“我會不會死?你說,我會不會死?媽,媽,我錯了,我錯了。”
“不會不會,沒有傷到大動脈,不會有生命危險。”連翹被她拽得吓了一下大跳,扭頭去找許阿姨,擁擠的人群中,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讓開,讓開。”陳嘉南趕到了,他拔開人群擠到了連翹身邊。
“然然。”陳嘉南跪到地上,他迅速的開始檢查那女人的傷勢。除了手指被砍斷,大腿上被紮了一刀,其他地方并沒有受傷。
“陳嘉南。”那女人強忍着痛楚喊他,她緩緩的舉起了那斷掉手指的手,流着淚,混着血顫聲道:“你真狠吶。”
陳嘉南愣住了,他一臉的困惑和震驚,“你說什麽?”
“我這斷指血作為你的新婚賀禮,祝你幸福。”那女人一字一頓,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沈然,先別說話。你們讓開啊,圍在這裏做什麽,病人需要新鮮空氣。”陳嘉南沖着圍觀的人大喊。
很快的,120的醫護人員擡着擔架進了大堂。
“小姐。”那女人要被擡起來之前,又抓住傻蹲在那裏連翹,“你陪我去醫院好嗎?”
“啊?”連翹側頭看着陳嘉南。
陳嘉南也看了一眼連翹,不知道他是急糊塗還是因為連翹卸了妝,他竟然毫無反應。
“小姐,求求你。”那女人哀求的看着她。
“然然。”陳嘉南的手伸過去。
“你滾,以後,我們兩清了。”那女人尖叫了一聲。
“不是什麽要命的傷,別在這裏依依惜別了。”護士不耐煩了,“快,上擔架。”
随即那女人就被擡到了擔架上,她朝連翹伸着手,就象看着救命稻草一樣,“陪我去。”
連翹又看了一眼陳嘉南,然後跟着擔架往外邁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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