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3.陳總,求放過

連翹心中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也不知道陳嘉南是不是受葉心妍的刺激過重,竟然對她施舍起了關心,還真是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

陳嘉南拿出了消毒用的瓶瓶罐罐,見連翹站着不動,他伸手敲了敲桌子。

連翹慢慢的走了過去,放下文件後,她伸手拿起離她最近一個瓶子,旋開了發現是醫用棉球,彎下腰,她想也沒想就往傷口上胡亂擦去。

“啊!”她慘叫出聲,為什麽不告訴她是酒精棉球,要老命了。

“那是酒精棉球,瓶子上寫着。”陳嘉南瞟了她一眼,這女人好像總是在緊張,做事情說話老是颠三倒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些什麽鬼?這樣畏畏縮縮的,到底是怎麽長大成人的?當然他更困惑的是,到底是誰瞎了眼派她來靠近他?

本來腿上被劃傷的口子并沒有痛得多麽厲害,但現在被酒精一刷痛楚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來,絕不亞于直接拿刀剜肉。那種痛真是沒法忍,連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忍住,眼淚刷一下就漫過了眼眶。

陳嘉南看着她蹲在那裏抖個不停,看了好一會兒,蹲着的女人好像哭起來了。他忍不住皺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嬌慣了,這麽一點小傷整得跟腿斷了似的。

看了看時間,還有八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陳嘉南不耐煩起來,拿起幹淨棉球和雙氧水起了身。浸濕了棉球後,他捏着走到了連翹身邊。

“我看看。”陳嘉南蹲下來。

連翹眼睜睜的看着陳嘉南手裏的棉球擦到了她的腿上,正南集團的老總親自給她擦傷口。那感覺就象她第一次見到三角腦袋的蛇一樣,她已然沒有半分喜悅,有的是後背全部豎起來的寒毛。

陳總,求放過!

陳嘉南不聲不響的給她把腿上的血擦掉了,又灑了一點雲南白藥的粉末,最後拿了兩片創口貼貼住了她的傷口。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幹淨利落!

“陳,陳總。”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曾少川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他站在門口的位置呈斯巴達狀态。他特想問問陳總,問問他是不是被連翹下了一種奇怪的藥?所以才會蹲在地上那麽溫柔的幫她擦腿上的傷口。

“我不是讓你把這個月海外市場的銷售數據發到我郵箱嗎?你發到哪裏去了?”陳嘉南起了身,将棉球扔進了垃圾桶,順手将醫藥箱放回了原處。

“有一點小小的錯誤,我重新做了一份,剛才已經發到你郵箱了。”曾少川看着連翹,這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竟然這麽快就和陳總有所接觸了。真是無知者無畏,不容小觑啊。

“連翹,你下去吧。”陳嘉南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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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總。”連翹重新拿起了文件夾,她很想跟曾少川解釋一下,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樣。但她明白,有時候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虛,心虛等于什麽她忘了。得,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連翹終于出了陳嘉南的辦公室,進入電梯後,她真的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恍惚感。電梯“叮”一聲停下來時,現實又回來了。

她要怎麽向莫喬晨解釋她在陳總的辦公室裏呆了這麽久?難道要告訴她因為陳總的未婚妻大鬧辦公室,她作為一條無辜的池魚被殃及了所以耽誤了時間嗎?

許阿姨早就教過她:不管你看到什麽或聽到什麽,你都要當作沒看見沒聽到。

“莫主管,你要的簽字。”連翹進了辦公室後,把文件夾放到了莫喬晨的辦公桌上,退了一步後她又說:“陳總說,那份手稿要重新畫一份給他。”

“你去哪裏了?”莫喬晨看着電腦,頭也不擡。

連翹想了一下,道:“我去廁所了,肚子不太舒服。”

莫喬晨不說話,如果是她的助理将婷婷,這份文件她就砸她臉上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廁所生孩子時間都夠了。

“去畫畫吧。”莫喬晨揮了揮手。

連翹應了一聲好就退到了沙發那裏,她知道莫喬晨很生氣,但又忍住了。為什麽又忍住了呢?連翹想了想,自己是陳總塞到這裏來的,莫喬晨肯定是礙于陳總的面子才放過她。

不對啊,陳嘉南為什麽偏偏問她想不想成為一個珠寶設計師?那天晚上,陳嘉東不是一直在嚷着讓她去訓練室的嗎?說她适合當模特來着。

按說,象她這樣初入職場的人,陳總怎麽會想不到他給莫喬晨添了多大的麻煩呢?

究竟是為什麽?難道讓她監視莫喬晨的動向?

連翹被自己後知後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臉上是貼了漢奸兩個字嗎?怎麽誰都覺得她适合當漢奸呢?

挨到下班時間時,連翹總算能畫直線了。默默看着那一堆廢紙,她很沮喪。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光鮮靓麗的就是無數血淚交織幻出來的美景。

連翹離開辦公室時,莫喬晨提醒了她一句,別忘了她說過的三點。出了辦公室門,她不僅很沮喪,她還很憂傷。

她要是買得起高檔的衣服,當初她就不會跟個偏執狂一樣跟陳總求一份工作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是真的後悔了。悔不該呀悔不該,想來想去還是怪自己太天真。

回到保潔處的操作間時,許阿姨已經換下了工作服坐在那裏看着一份報紙。

“許阿姨,我回來了。”連翹見了她就跟見了闊別已久的親人一樣親切。

“小連啊。”許阿姨也特別高興,“給你安排了什麽職位?”

“說是讓我跟着莫主管學設計。”連翹走到許阿姨旁邊挨着她坐了下來,“許阿姨,我覺得我幹不了,我還不如回來掃廁所呢。”

許阿姨詫異:“為什麽?”

“太難了啊?我半點繪畫基礎都沒有,看了一下午的資料,我發現我對美的敏感度也很低。象我這樣的人做設計師,肯定給客戶罵成狗。”連翹垂頭喪氣。

“小連。”許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來,不要急。”

“而且莫主管還說,以後上班要穿得得體點。說見得都是高端客戶,我身上這樣的衣服上不了臺面。”連翹嘆氣,“我哪有那閑錢去置高檔衣服,所以,我想申請回到保潔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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