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76.人找到了
到了下午六點多,連蕭仍然沒有任何消息。連翹幾乎要支撐不住了,連蕭要是有個好歹,她還怎麽活?她又要怎麽向她死去的父母雙親交代?
莫喬陽面色也凝重起來,各個路口。車站,機場。幾乎是地毯式的搜索,人就象是消失了一般,監控裏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連翹,你怪我吧,是我不好,我沒看好他。”嚴貝貝一張臉哭得跟花貓似的,嚴爸爸和嚴媽媽也來了學校,還發動親戚去找了。
連翹趴到她的肩上,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人出了校門口就消失了,周邊的監控都查看了嗎?”莫喬陽再一次詢問校方人員。
“查過了,沒有。”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攤了攤手,“離奇就離奇在這裏,南校門是側門。人流量并不大。按理說,連蕭同學是沒有理由消失在監控畫面裏的。”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弟弟撞鬼了嗎?”連翹激動起來,這一天下來,她腦袋裏的那根弦繃得幾乎要斷掉,水米未盡,神思恍惚。
“我沒有這樣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警察皺了皺眉。
“連翹,這樣吧,我們現在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回來等消息。”莫喬陽詢問她。
連翹搖頭。
莫喬陽嘆了一口氣,他很理解她的心情。唯一的親人就剩下一個弟弟,這是她生命的全部,現在出了差錯,她怎麽能不焦慮呢。
最初,嚴貝貝告訴連翹說連蕭不見了時。她雖然很擔心。但還沒有真意識到不見了會是什麽概念。以為最多找一找,連蕭就回家了。
然而,連蕭真的不見了。從他失蹤的第一天起,警方迫于陳嘉南以及校方的壓力,只當作來走走過場。覺得大家太大驚小怪。
随着連蕭失蹤時間的拉長,警方終于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連蕭失蹤36小時,連翹因為過度恐懼和胃痙攣昏倒了。嚴貝貝和莫喬陽不得不把她送到了醫院。
“莫先生,謝謝你。”嚴貝貝知道他純屬友情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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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你在這裏照顧她,我去一趟我朋友那裏。”莫喬陽道,早前他給許琛打電話時,許琛就講可能是小孩子鬧鬧脾氣而已。現在事情變得嚴重,他得親自去督促許琛幫忙想辦法。
嚴貝貝靠坐在床頭仰看着頭頂的點滴,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她才跟男朋友分手,現在連蕭又失蹤了。
連翹的手機響起來,嚴貝貝看着熟睡中的連翹,她從包裏拿出了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一個南字,嚴貝貝皺眉,南,這麽親密的稱呼。她怎麽不知道連翹有個這樣親密的朋友?噢,陳嘉南。
嚴貝貝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點下了接聽。
“喂,你好。”她很緊張的開了口,“請問你是找連翹嗎?”
“對。”陳嘉南略不耐煩。讨池反血。
“她昏倒了,正在挂水,電話在旁邊,我怕是連蕭的事情,所以替她接了。”嚴貝貝連忙解釋。
“為什麽昏倒?”他又問。
“醫生說,精神過度緊張,還有胃痙攣。”嚴貝貝說。
“哪家醫院?”
“XX醫院急診科。”
陳嘉南到的時候,連翹才蘇醒一會兒。她掙紮着又要回學校去等消息,嚴貝貝苦口婆心的在那裏勸她。
“為什麽不吃飯?”陳嘉南把手裏的公文包和一個打包盒放到床頭櫃上。
“陳先生。”嚴貝貝起了身,退了一步,她識趣的道:“那個,我去洗手間,你們聊。”
“嘉南。”連翹面色蒼白的看着他,“這麽長時間了,我弟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那你也不能不吃飯啊。”他坐下來,拆了打包盒,揭了蓋子,他帶來了一份白粥。
在陳嘉南的逼迫下,她喝了半碗粥。
連蕭的失蹤很蹊跷,就象沈然被人流浪漢刺殺始終沒有真相一樣,兩個案件看似沒有關聯,但下手的人行事風格都類似,都很詭異。
陳嘉南看着連翹虛弱的樣子,他和她在一起這件事情,目前還沒有太多人知道。按理說,不應該這麽快就有人要針對她呀。
連翹幾瓶點滴挂完時,莫喬陽回來了。就象他沒想到陳嘉南會來一樣,陳嘉南同樣也沒有想到他來了。
“嘉南。”莫喬陽先打的招呼。
“喬陽。”陳嘉南确實有點意外了,想到上次莫喬晨的生日連翹在場,他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呵呵,原來莫喬陽惦記上了連翹。
“你這是……”莫喬陽故意問,莫喬晨告訴過他陳嘉南對連翹有點意思,果真如此。
“來看看我女朋友。”陳嘉南看了一眼連翹,“怪我太忙,照顧不周。”
莫喬陽笑笑,并不說什麽,一旁的連翹半點也沒有察覺出來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連翹,我剛才特意去了一趟我朋友那裏,他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按他的經驗,明天之前應該會有消息。”莫喬陽道。
“好,好,太感謝你了。”連翹恨不得爬下床給他磕個頭,這真是一個絕世好人,先是救了她的命,現在很有可能能把連蕭找回來。若果真如此,她打算在家裏給他貼個畫像,日日焚香為他祈福。
“那,我先回了,有消息我随時給你打電話。”莫喬陽沖連翹笑了笑就轉身出了病房。
“你們挺熟的啊。”陳嘉南有點不冷不熱的樣子。
連翹這時才把在深圳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陳嘉南沉默不語。
“怎麽了?”連翹輕聲問他。
“莫喬陽是個不錯的朋友,也很有個性。從國外留學回來後,放棄了繼承家族企業,硬是去做了他的本業,搞科研去了。”陳嘉南淡淡道。
“哦。”連翹随口應道。
連翹點滴挂完後就跟着陳嘉南離開了醫院,然後兩個人去了警局。他們到的時候,陳嘉東正坐在局長的辦公桌和附中的校長聊着天。
“喲喝。”見他們拖着手,陳嘉東吹了一聲口哨,“二哥,這是我未來二嫂麽?”
“你也來幫忙的?”陳嘉南瞟他一眼。
“當然了,連翹的事兒就是你的事兒,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怎麽能不來。”陳嘉東跳下辦公桌摟住陳嘉南的肩膀,“二哥,這趟聽說你大有收獲,什麽時候大慶?可不能少了我那杯酒。”
“陳先生,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局長滿頭大汗,陳嘉東就已經很難搞了,還來個陳嘉南,他真是頭大。
無謂的等了幾個小時後,陳嘉南等不住了。他的事情太多,能陪連翹等幾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總不能一直浪費時間在這裏等待。
“你們先回去吧,二哥。”陳嘉東頭伸向連翹,拖長聲音又喊:“二嫂,有我在這裏就夠了。”
“走吧。”陳嘉南拖起了連翹。
“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裏等就可以了。”連翹不想走,這裏是能第一時間獲得消息的地方,她不能走。
陳嘉南也不勉強她,他一個人先行離開了警局。
等待的煎熬足足熬到了連蕭失蹤的第60個小時,彼時的連翹都已經有些神思恍惚了。是莫喬陽打來的電話。
“連翹,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他大聲說。
“消息?”連翹呆滞着,接着整個人就彈跳起來,“在哪裏在哪裏?你在哪裏,我馬上來。”
“在哪裏,我也去。”嚴貝貝也跳了起來。
“市隊的人也出發了,我馬上過來接你們。”莫喬陽道。
半個小時後,連翹和嚴貝貝終于坐上了莫喬陽的車子。
“怎麽樣了,我弟弟怎麽樣?你知道嗎?”連翹車門一拉開就急聲問。
“沒出什麽大事兒。”莫喬陽看了一眼後座,他有點不忍心告訴連翹,她的弟弟受到了極大的驚吓,無論誰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反應。
“太好了,感謝上天,感謝菩薩……”
“錯了,最該感謝的不應該是莫喬陽嗎?”嚴貝貝打斷她。
“對對對,莫喬陽,最應該感謝的是你。”她激動得想哭,又想笑。
車子奔馳了二十六分鐘後,終于來到了F城的城郊。連翹看着遠處的山頭,那裏有一處公墓,她父母的墓都在那裏。
“人是在墓地找到的。”莫喬陽狠了狠心開口。
“我弟是不是不太好?”連翹的心急速往下墜落,連蕭平白無故去墓地做什麽?
“受了點驚吓,好好緩兩天神就好了。”他溫和道。
連翹終于見到了失蹤了60個小時的連蕭,深秋的天,連蕭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打底白T恤,T恤已經被染上了各種顏色。下身是校褲,也同樣的很髒。腳上的球鞋正是上次連翹帶他去某品牌店買的,這會兒已經全部爛掉了,十個腳趾都露在外面。
這些連翹都能接受,讓她感到恐懼的是,連蕭站在那裏一直瑟瑟發抖,他的目光似乎沒有焦距,嘴裏還一直在喃喃的念着:有鬼,有鬼,有鬼!
“蕭蕭。”連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蕭蕭,我是姐姐。”
“有鬼,很多鬼,大鬼,小鬼。”連蕭的瞳孔驀的放大,“有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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