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七彩水晶盞
對于這樁親事,最該出面拔份的謝家,卻毫無動靜,讓好些人暗暗納悶,琢磨謝家雖如今沒落,這樣的氣也能忍下,着實的有涵養。
哪知道這裏頭的因果,謝家即便暗憋暗氣,也是一點兒法子沒有。當日謝氏的事兒翻出來,安嘉慕特意叫人把謝一娘的爹娘都叫了過來,當着他們的面兒把他們閨女做的這些事兒,一一說了出來。
安嘉慕心裏知道,謝一娘便再歹毒,當日也不過一個剛嫁過來的新婦,怎會有這麽大膽子,即便有膽,如此周詳的計劃,又怎是她能想得出的。
更何況,謝家什麽鋪子都未陪送,只陪送了個香料鋪子,着實詭異,這前後一聯起來,由不得人不多想,加上,謝一娘爹這一枝兒,除了她娘生了她跟兩個兄弟,其餘那些姨娘侍妾可是始終無所出,這種狀況跟他安府何等相像,這後頭是誰使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
安嘉慕之所以把謝一娘的爹娘都叫過來,說清此事,一個是讓謝家消停,不敢鬧事,再一個,也是間接告訴謝家老爺,瞧瞧自己娶了個怎樣歹毒的妻子。
比起自己跟嘉言,這老頭可是被算計了一輩子,才是真正最可憐可嘆的,果然,謝一娘的爹娘回去便傳出謝府夫人暴病而亡的消息。這是遮醜呢,沒人不知道,謝家老夫人是上吊死的,從安府一回去就上吊了。
謝家本就失勢,如今又沒了安府這個財神,如今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即便如今安嘉言停妻再娶,且鬧得人盡皆知,理虧的謝家也不敢跳出來替謝氏出頭,心裏明白,若真把謝氏做的事都翻出來,只怕連侍郎夫人的名頭都保不住,得送去衙門問罪,除了咽下這口窩囊氣,沒有別的選擇。
心裏更知道,這一個尚書府,一個安家,又挂上了逍遙郡王,哪是他們謝家惹得起的啊,怪只怪謝一娘不争氣,幹了這麽多缺德事,絕人子嗣,相當于挖人祖墳啊,能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已經是運氣了,哪還敢多事。
只謝家不多事,自然有多事的,這邊忙着喜事,殊不知有兩個心懷鬼胎的男女進了京,正是興兒跟大姨娘。
說起這兩個人,還真是一丘之貉,兩人此來是想找謝氏,雖說知道謝氏如今失了寵,在莊子上,可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手裏怎麽也能有幾個錢。
若不是丁守財那老家夥短命,誰大老遠跑京城來啊,上回興兒過去丁家要銀子,那老家夥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氣死了,兩人沒轍才想起謝氏。
大姨娘心裏這個恨啊,恨有了男人就什麽都不顧的花姑子,恨興兒這畜生,占了自己的身子不說,還把她這些年存的銀子揮霍一空,最後強逼着她把住的院子賣了,跟他一起住到了姑子廟去落腳。
大姨娘更恨安然,若不是這個賤丫頭勾了大老爺的魂兒,自己如今還在安府過舒坦日子呢,即便不得寵,好歹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讓個奴才控制着。
大姨娘很清楚,如今興兒還舍不下自己,等這畜生真沒路走了,必然會把自己賣了,真要是走到這一步,還不如死了呢。
其實,如今她就不想活着了,沒了指望,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不過,即便死也不能讓那賤丫頭好過,憑什麽自己這般凄慘,她卻錦衣玉食當她的安府大夫人。
這些主意她盤算好些日子了,只是先頭丁守財未死,興兒還有地方訛銀子,斷然不會聽自己的,如今丁守財沒了,丁守財的婆娘又極為厲害,放出話來,興兒再敢上門訛詐,就把他送到衙門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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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都死了,便做過多少壞事,誰還在意,興兒手裏沒了把柄,也就斷了丁家這條財路。
興兒家裏那個婆娘也不是安分的,見他總不回去,索性收拾收拾跟着個做買賣的跑了,這畜生更是一門心思拖拽着自己跟他受罪。
大姨娘便借着來京裏尋謝氏要銀子的由頭,把興兒诓到了京城來。這一進京便聽見四處都在議論尚書府跟侍郎府聯姻之事。
興兒見大姨娘趕路趕的臉色蠟黃,琢磨要是病了,還得找郎中,又得花錢,而且,這娘們可是他如唯一的搖錢樹,雖說家底沒了,就這模樣兒,身段,怎麽不賣幾個錢。
興兒琢磨着,實在弄不到銀子,過些日子就把這娘們賣到窯子裏去,故此,不能把這娘們累壞了,進了城便尋了個面攤兒,叫了兩碗素面填肚子。
已經過了晌午,面攤子人不多,只旁邊桌有兩個漢子,吃飽了不走,點了一袋煙在哪兒閑磕牙:“前兒我正趕上侍郎府下聘,那些金銀珠寶珍珠瑪瑙啊,真是要什麽有什麽,差點兒閃瞎了人的眼,不都說侍郎大人是個大大的清官嗎,哪來的這麽些銀子啊?”
旁邊的漢子啪嗒抽了口煙,瞥了他一眼:“你真傻還是假傻啊,侍郎大人有個屁銀子啊,還不都是他哥有能耐,做了這麽大的買賣,家裏頭金山銀山都有呢,還還不說,如今更娶了天下第一廚。
這位安大廚雖說是丫頭出身,可人家廚藝精,短短一年就闖出這麽大的名聲來,還開了齊州的富春居,蘇州的雅舍,咱們京城的雅舍,也是她跟逍遙郡王合着開的呢,不然,你聽說過誰家有這麽大的臺面,喜宴能擺在雅舍的。
聽說雅舍随便吃頓飯,沒有千八百兩銀子都不成,這侍郎府的喜宴,你說得多少銀子吧,我昨兒夜裏躺炕上,替安家算着,都肉疼呢。”
“呵呵呵你肉疼個屁啊,又不是花你家的銀子,再說,就你那點兒家當,都賣了能值幾兩銀子,真敢開牙,不過,說起來這位安大廚,還真是個旺夫的啊,雖說安大老爺把府裏的女人都遣了出去,可自從娶了這位進門,安家可是更不得了,如今安記酒樓的買賣也分外紅火,這哪兒是娶媳婦兒,明明白白是娶了個財神奶奶啊。”
“可不是,你想想,安大老爺以前有不少女人,卻沒一個下蛋的,白白好吃好喝的養了這麽多年,如今安大廚進門才一年,就得了個大胖小子,擱誰誰不把這樣的媳婦兒當寶啊。”
“就是說的,過去那些女人都是克夫克子的喪門星,早該趕出去,若是早趕出去,沒準如今安府不定已經有好幾個小少爺了呢。”
大姨娘聽得銀牙緊咬,拿着筷子的手,氣的直哆嗦,自己怎麽就成喪門星了,那賤丫頭反倒成了旺夫的福星,做夢呢,縱自己不得好死,那賤丫頭也甭想過舒坦日子,撂下筷子,轉身出去了。
興兒忙把碗裏的面扒拉到嘴裏,結了面錢追了出去,見大姨娘臉色難看,不禁道:“生這樣的閑氣做什麽,橫豎把咱們自己的日子過好就是了。”
大姨娘猛地擡頭,看着他冷笑了一聲:“咱們自己的日子?誰跟你咱們,若不是這賤丫頭硬插進來,如今我還是府裏的大姨娘,你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敢這般跟我說話,一頓板子打你個皮開肉綻。”
興兒臉色一陰,呵呵笑了幾聲:“此一時彼一時,過去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姨娘,如今不一樣在老子身,下**嗎,這會兒聽說人家安大廚有名有利,旺夫生子,心裏不自在了,早幹什麽去了,若不是你跟謝氏串通一氣,害了兩位少爺,先頭的大夫人也不至于傷心之下一命嗚呼。
大夫人若不死,安然這丫頭縱有天大的本事,如何會嫁到安家來,這從頭倒過來,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孽,誰也怨不着,勸你還是認命吧,沒那樣兒的富貴命,求也求不來,還是想想去哪兒找謝氏要些銀子,早早回冀州的好。”
大姨娘真恨不能一刀捅死興兒,卻轉念一想,跟這麽個畜生同歸于盡有什麽用,自己落到如今這般下場,都是安然那賤丫頭害的。
眼珠子轉了轉,卻想到了一條毒計,晚上兩人尋了個客棧落腳,大姨娘有意哄興兒,便使出渾身的手段,伺候的他歡喜了。
一時事畢,兩人躺在炕上,大姨娘方道:“這麽着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謝氏如今早已失勢,雖仍有個侍郎夫人的名頭,卻誰還拿她當回事兒,便咱們找着她,她如今自身難保,手裏能有幾個銀子給咱們。”
興兒一聽覺着有理:“照你這麽說,咱們豈不白來了一趟。”
大姨娘搖搖頭:“怎麽會白來,我有個主意,既然來了,不如咱們豁出去幹一回大的,多訛些銀子,然後遠走高飛,尋個山清水秀的地兒,過咱們的舒坦日子去,豈不比窩在冀州強。”
興兒給她說動了心思忙道:“怎麽個豁出去,幹什麽大事兒?”
大姨娘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興兒一驚,忙推開她:“你,你瘋了,安府豈是好惹的嗎,你跟了大老爺這麽多年,莫非還不知大老爺的脾性,這好容易得了個兒子,還不當寶貝一樣,咱們打孩子的主意,以大老爺的脾氣,豈會饒了咱們,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把咱們倆的小命搭進去了,這事兒可不能幹。”
大姨娘哼了一聲:“合着,平日裏說自己膽子大,都是說嘴兒的,你這膽兒,我瞧着比老鼠還小呢,常言道,富貴險中求,真要是大街上就有銀子,哪兒輪的上你撿啊,正是因為這孩子寶貝,咱才能多得銀子啊,就憑這個孩子,要他個一萬兩萬的銀子,也不在話下。”
一萬兩萬?興兒眼前劃過成堆的銀子白花花的,眼睛都亮了,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子呢,要是有一萬兩萬的銀子,自己還去賭坊作什麽,躺着吃呗。
心思活動了起來,一想到安嘉慕,不覺又有些懼怕:“你說的輕巧,這孩子是安府大房唯一的子嗣,跟前不定多少人呢,更何況,這麽小的孩子,也不可能出來,天天在府裏內宅待着,咱們哪有機會啊。”
大姨娘:“你放心,這個我自有法子,咱們明兒先去謝氏關的莊子上,如今二老爺停妻再娶,即便不在乎謝氏,對兩個孩子也必然愧疚,若我所料不錯,侍郎府大喜之日前,二老爺一定會放兩位少爺,來莊子上瞧他們親娘,如此,咱們便有機會了。”
興兒一愣:“你不說要綁大老爺的寶貝兒子嗎,怎麽又惦記上二房頭了?”
大姨娘白了他一眼:“安府守衛森嚴,你進得去還是我能進得去?你我進不去,但皓思皓玉成,爹娶了後娘,兩個小孩子這時候最是脆弱,容易犯糊塗,只要适當誘哄,激起他們對那賤丫頭的恨意,幫咱們把孩子抱出來有什麽難的。”
興兒指着她道:“怪不得都說大姨娘心機深,有手段,如今興兒才真正領教了,大姨娘真是女中諸葛,這樣陰損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大姨娘一把推開他:“別把自己當成好人,你又是什麽好東西不成,咱們誰也別說誰。”
見她惱了,興兒忙摟在懷裏哄道:“俺不過是說笑話罷了,怎就惱了,不過,這事兒咱們也得商量好了,這孩子縱抱出來藏在何處?怎麽找安家訛銀子?要知道,這裏可是京城,咱們本就人生地不熟的,加上大老爺的勢力,既有官府又挎着江湖,這寶貝疙瘩丢了,還不滿世界的瘋找啊。”
大姨娘:“你傻啊,送信過去,指定一個地方,讓他把銀子放到哪裏,等他走開,咱們再去取出來,也就是了,而且,你怕什麽只要有孩子在手,安嘉慕再厲害,只要顧及孩子的性命,就不會輕舉妄動,咱們拿着銀子抱着孩子,跑遠了,把孩子丢在路邊兒,揚長而去,他想追也晚了。”
興兒雖覺大姨娘說的有些過于容易,卻被銀子動心,也顧不得考慮其他,應了下來。
大姨娘暗道蠢貨,老娘早就活膩了,臨死能拉着那賤丫頭的孩子陪葬,也算值了,至于興兒這畜生,早就該不得好死。
兩人商量妥當,第二天結算了店錢,一邊兒掃聽着,一邊兒奔着郊外的莊子去了。
安家的莊子,光在京城的就有好幾處,謝氏關的這個莊子,地處最為偏僻,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兩人在莊子不遠的樹林子裏貓着,等着皓思皓玉兩兄弟過來。
白等了一天,沒見着人,盤纏用的差不多了,也不能回城,見前頭不遠有個破廟,兩人索性在廟裏住下了,一直等了三天,終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這天兩人剛到小樹林,遠遠就瞧見來了一輛馬車,近些,興兒一見那趕車的把式認識,正是侍郎府的老蔡。
這老家夥有個毛病貪酒,兩人琢磨着這老蔡常年在京,對于冀州安府的事兒知道的不多,估摸如今還不知興兒,已經丢了差事,故此,興兒過去搭話最為合适。
兩人合計好了,等着皓思皓玉下車進了莊子,興兒便整了整衣裳,走了過去。
老蔡正坐在車轅上抽旱煙呢,忽聽有人叫他,心說這荒郊野外的還能遇上熟人不成,若不是送着兩位少爺過來,這鬼地兒自己一輩子都不想來,看過去,認出是冀州安府的管事興兒,不禁愣了愣:“是興管事,您怎麽在這兒?”
興兒一聽他稱呼自己興管事,便知自己所料不錯,這糊塗的老家夥,并不知自己已經丢了差事,還當自己是安府的管事呢,如此,倒真是老天爺幫忙。
嘿嘿一笑:“還能做什麽,左不過是替主子辦差呗。”
老蔡之前見過興兒幾回,知道他是府裏說得上話的紅人,還當是替大老爺辦什麽事兒來了,也不敢多問。
不想興兒卻道:“好容易在這兒碰上,剛過來的時候,瞧見前頭有個搭着棚子的酒館,不如咱們去吃幾杯。”
見他有些猶豫,不禁道:“放心,不過就吃幾杯,耽誤不了正事。”
老蔡一琢磨,可也是,今兒自己這趟就是送着兩位少爺來見見他們親娘的,這母子久不見了,這一見面不定多親呢,估摸沒兩個時辰出不來,與其在這兒傻等,還不如跟興管事去吃一杯呢。
這麽想着,就點頭應了,讓興兒上車,趕着車,奔着興兒說的酒館去了,哪是什麽酒館,就是個路邊搭的野棚子,給過路人打尖的,好在有酒。
興兒讓老板收拾了兩個小菜,拿了一壇子酒,便跟老蔡吃了起來,三杯下肚,老蔡的嘴就沒把門的了,興兒問什麽答什麽,不問自己都往外禿嚕。
“興管事,我跟你說,如今我們侍郎府可是變天了,估摸你也知道,咱們侍郎大人要娶二房呢。”
興兒順着他道:“咱們二老爺身居高位,莫說娶個二房,就是娶它個三四房有什麽新鮮的。”
老蔡:“你哪知道這裏的事兒,這位二房可比先頭的謝氏夫人出身高呢,是尚書府的千金小姐,說是來給咱們二老爺做小,可這出身,硬是壓了謝氏夫人一頭呢。
再加上,這婚事可是逍遙郡王做的大媒,排場大的把京城都震了,還要在雅舍擺喜宴,如此一來,誰還記得大房是誰啊,兩位少爺最近可是偷着哭了好幾場呢。
雖說孩子小,可心裏也明白,這親娘再怎麽不好,也比後娘強啊,皓思少爺到底大些,惦記着謝氏夫人,昨兒在老爺的書房外跪了一整天,老爺才應了讓兩位少爺今兒過來瞧瞧謝氏夫人,怪可憐見的。”
興兒:“你這是瞎操心,再怎麽着,也是二房,哪能越過謝氏夫人去,即便如今難些,等兩位少爺長起來,有了出息,謝氏夫人也就熬出頭了,到時候接回去,自然還是大房夫人。”
老蔡搖了搖頭:“想來你常在冀州,不知咱們京裏的事兒,跟你說,這位郭氏夫人可不比謝氏,極會做人,這還沒進門呢,就跟咱們大夫人打的火熱,要不然,怎會在雅舍擺喜宴,這雅舍誰不知道是咱們夫人跟逍遙郡王合着的買賣,達官貴人想去都難呢。
再說,那些聘禮也都是大夫人挨件兒從庫房裏翻出來的,專揀着好的拿,就連郭氏夫人的嫁妝也都是大夫人貼的呢。”
興兒不信:“這可是胡說呢,人家堂堂的尚書府嫁閨女,還能讓婆家貼嫁妝不成,我可聽說郭尚書兩口子膝下無兒,就認了這麽一個閨女,跟親的一樣,出門子一輩子就一回,還能委屈了閨女不成。”
老蔡:“郭大人可是咱們大燕朝有名的清官,說白了,就靠着朝廷那點兒俸祿,能支撐着都不易了,銀子可是攢不下,那天大夫人邀尚書府過來賞花,我正從外頭回去,在大門前望了一眼,身上的衣裳首飾真有些寒酸呢,咱們大夫人雖說不愛打扮,可身上随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琢磨琢磨,這樣的尚書府拿什麽置辦體面的嫁妝。”
這一番話說的興兒心裏更是抓撓的不行,自己如今手頭緊,眼瞅吃喝都快沒了,一想到這白花花的銀子,哪有不動意的,雖心裏懼怕安嘉慕,可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自己反正也沒什麽後路了,就幹了這一票弄他一兩萬銀子,帶着大姨娘遠走高飛,過舒坦日子去。
雖說大姨娘心機歹毒,城府深,可興兒還真有些舍不下,花姑子是騷,畢竟年紀大了,加上又是尼姑,拐出去過日子不像話,自己那混賬婆娘跑了正好,自己還不稀罕呢,這睡着大姨娘,自己不就是大老爺了嗎,這輩子銀子女人都有了還圖啥。
想到此越發勸酒,老蔡貪杯喝了個酩酊大醉,興兒費了些力氣才把他弄上車,自己扣上鬥笠,駕車回莊子來了。
把車剛停到門口,不多會兒就見皓思皓玉兩兄弟從裏頭走了出來,兩個小子眼睛都是通紅,一看就是狠哭了一場。
後頭跟着兩個小厮,兩個小厮年紀都不大,也就十一二的樣兒,一見車上坐着個生人,唬了一跳,忙把兩位公子擋在身後:“你是誰?老蔡呢?”
興兒卻不慌,瞧了他們一眼,下車行禮:“興兒給兩位少爺請安。”
兩個小厮一愣,看向大少爺,皓思愣了愣:“你真是興兒?”
兩人年紀小,又不常回冀州,也就過年的時候回去了幾日,更兼安家買賣大,下人,夥計,掌櫃,賬房,不知有多少,有時也會互相調動換差事,而且,兩人年紀還小,這些小事也不可能知會他們,故此,皓思皓玉也不知興兒丢了差事,跟老蔡一樣只當是因為自己爹要娶親,調他過來忙活什麽事兒來了。
又一想不對,既是忙活事兒,怎會跑到這兒來,這莊子地處偏僻,附近也沒有安記的買賣,興兒來做什麽?
想到此,便問了一句:“你來這兒作甚?”
興兒倒是也來的快,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主意:“不瞞兩位少爺,小的是來給謝氏夫人送東西來了。”
皓思知道他們吃的糧食都是冀州産的,冀州田多,大伯一早就弄了良種,專門種最好的糧食,以供給府裏食用,即便如此,一想到他娘的樣兒,皓思的心裏也極為難過,這才多久,他娘便滄桑憔悴的還不如府裏的使喚婆子,人木呆呆的坐在廊下,看着天發呆,仿佛一具活死人,見了他們兄弟,半天才回過神來。
興兒暗暗瞧着他的臉色呢,一見兩個小人,臉上都是難過,就知必是可憐他們的娘,這時候只要一煽風點火,小孩子懂什麽,大姨娘謀劃的事兒,估摸也就十拿九穩了。
想到此,開口道:“老蔡吃多了酒,正好興兒也得去京城,不如,就讓興兒趕車送兩位公子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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