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當年往事
? 夏初自然是應下,對于她而言,夏歡言對她是好得不得了的,她懷着別樣的心思,就要加倍待夏歡言好,以減輕她一點罪惡感。
顧流城離開時,是夏初送的他。
一路無言。
顧流城卻突然看她,眉眼彎彎,薄唇微啓,“就沒有什麽和我說的”
怎麽會沒有她想說的好多好多,在昨夜就想好了——她不想他上邊境,刀劍無眼,她害怕他這一去就無法再見。
她想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在邊境不比在京都,聽說那邊天氣不好。
還有,夏初抿抿唇,她想跟着他去,哪怕有危險,她也想陪在他身邊,同他一起出生入死。
這些話夏初自然是不敢說出口,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眸子黑白分明,紅唇明明想啓卻有如千金重而開不了。
顧流城看着她也不說話,等她的動作。
夏初咬唇,從懷中拿出一張平安符,抓過他的手攤開将平安符放在他手中。
“這是我去世的娘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聽說可以保平安,我一直帶在身邊,你此去危險,這平安符就贈與你,平平安安歸來。”夏初嗫嚅着,聲音細如蚊語。
顧流城愣了愣,将平安符握在手中,看着她不說話,直看到夏初心慌意亂。
“哎呀,快走吧,我好累了,想回去睡覺。”夏初推搡着他,還很應景的打了幾個哈欠。
顧流城嘴角漾開一抹笑,“我會好好的,回來。”
目光不是看向夏初,沒有焦點,不知是對誰說,對他自己,對還是夏歡言,亦或者是對夏初
顧流城還是走了,消失在炙熱的日光之中,不留一絲痕跡。
涼月想,夏初怎麽真的舍得讓他離開呢,只是顧流城的目光看得她心驚罷了。
這份愛是要藏着掖着的,夏初誰也不想告訴,雖然,東宮璟已經洞察。
歸天一去無蹤跡,聚散難期。
“顧流城這一走,是不是會發生什麽事”涼月問,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顧流城一個文官,他不會武功,不會兵法,邊境之事與他無關,為何東宮璟會讓他去。
“一切事情皆有因有果,”白笙向涼月走去,“東宮璟不會無端讓顧流城離開。”
涼月明白,白笙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她就是想問問他,會莫名的心安。
“你後悔嗎”白笙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眸中似帶着冰,透過涼月的心靈。
“後悔”涼月瞪大眼睛,又緩緩趴在桌子上,“現在就算後悔,也無力改變了不是嗎難道白笙上仙後悔了。”
“事已至此。”白笙答非所問。
涼月不再揪着話題。是,她後悔了,她後悔接下這個任務,她後悔成了拆散有情人的兇手。
可是就像青言上仙說的,沒有她做,會有其他人完成,既然都是一樣的結局,為何這等好事她不攬下來她自認為不是個慈悲為懷的人,沒有必要在做了壞事後還假惺惺的心痛。
人間夏季,雨水最是旺盛,顧流城走了不過幾天,就連續幾場大雨,一場接着一場倒下來,仿佛要把大地都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水漫中。
空氣燥熱卻又帶了絲絲的濡濕,很是悶人,壓的人心口喘不過氣。
夏初又是幾夜夢魇,大夫開的去瘀的藥似乎也沒有起什麽效用,夏初幹脆就停了,免得白端受苦水的折磨。
雨後初霁,天氣微涼。
想想顧流城已經離開七天了,這會剛剛到邊境,前方沒有消息傳來,就算有,夏初也得不到,于是三天兩頭跑去夏歡言的房間旁敲側擊。
可這畢竟是軍機密事,夏歡言也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只好作罷。
有多少天沒有見顧流城就有多少天沒有見東宮璟,似乎自顧流城離開的那一天,東宮璟就沒有出現過。
夏初本來想揪住東宮璟問他為什麽派顧流城這個文官去邊境上陣殺敵,後來再想想,又獨自傷神,她似乎沒有資格去問,該問的,是夏歡言。
充其量,她只能算顧流城未過門的妻子的妹妹,顧流城将來的小姨子,冒冒然開口,只能惹來無端的猜疑。
夜微涼,而尚書府卻躁動不安,人心惶惶,腳步聲不絕如縷。
夏歡言自黃昏時就一直咳血,本來她身子就虛弱,此時更是不得了,到了月上枝頭的時候就昏迷不醒。
涼月看向白笙,見白笙也看着她,她便知道,真正的大事來了。
夏初急急趕到夏歡言的院子時,只見夏歡言緊閉着雙眸躺在床上,明明五月的天卻蓋着厚厚的被子,本就不紅潤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真真是一個死人。
“小姐還清醒的時候,說想見二小姐。”婢女對一旁驚慌不以的尚書大人說道,淚水不住往下,目光看向夏初。
“姐姐她還說了什麽”夏初揪住嘤嘤哭泣的婢女的手臂,焦急之色盡浮現在臉上。
卻是尚書大人開口了。
“你在這裏好好照看你姐姐,方才太醫說過,她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她說什麽,都依着她。”
尚書難得和顏悅色對着夏初說話,可能是愛女心切,此時面色卻是有些難看。
夏初立即應下,連連說自己會的。
夏初失憶了幾個月都沒有想起往事的跡象,她只知道夏歡言待她好,可畢竟沒有什麽感情基礎,難免會有些生份。
而此時夏歡言昏迷前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她,不難看出在她失憶前兩人的關系該是如何的親密。
可若是夏初有未蔔先知的本領,想來她也不會應得如此爽快。
有些事,終究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
夏歡言醒來時,夏初正坐在她床頭。
“姐姐,你感覺如何了,我去叫太醫過來。”夏初自然是大喜過望,可剛剛邁出腳步,一只無力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袖口。
“我知道你對他的心思。”
一句話,讓本來熱氣直冒的夏初一瞬間跌入三尺冰寒之中,無邊無際的寒冷将她包圍起來,動彈不得。
“誰”半天,夏初只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微微顫抖。
“你知道不是麽”夏歡言松開手,軟軟的垂在床邊,吐氣如絲,“你可知,我是怎樣和他認識的”
夏初只能呆呆的看着床上虛弱的人兒,咬住唇不說話。
涼月看着夏初掙紮,搖頭,這個時候夏初也無法說什麽,她的心思被最不想知道的人看穿了,估計只覺得羞愧得想要自刎。
“我還記得,那是十年前的煙花節,本來我身子不好,父親不願讓我出去的,後來啊,是你膽大包天偷偷帶我爬牆出了府邸。”
衆人皆知,夏初自小就有爬牆的習慣。
“我們兩個小丫頭就笑着鬧着在街上蹦蹦跳跳的,怎知道卻是人群洶湧,将我們兩個沖散了。”
涼月想象不出夏歡言蹦蹦跳跳的樣子,這樣弱不禁風,走兩步都會摔倒,可人間的十年前,她卻是真的看見她們二人,并且親手将她們二人推到這樣的境地。
“可能真是上天要我和他相遇,我不知所措在街上游蕩,拼命喊着你的名字,不知怎的就到了那裏。”
夏歡言說的是那棵賜予她和顧流城姻緣的大樹,在那裏,他們算是定了情分。
“他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我以為他死了,吓得不行,壯着膽子走了過去,誰知道我剛剛走進,他就睜大了眼睛看我。”
涼月是看過小時候的顧流城的,一開始就是生的禍國殃民的容顏,那雙眸子,該是讓人瞬間就淪陷的。
“然後,他的肚子就發出了奇怪的笑叫聲,後廚的媽媽曾告訴過我,人餓了肚子才會叫,可我沒有吃的,聽說簪子可以賣錢,我只能拔下簪子給他。”
所以,那支簪子就成了她們的定情信物。
“我就那麽看着他,看着他,不說話,後來見他沒有動靜,就直接把簪子往他手裏塞,我走的時候,你知道他說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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