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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那個男人。

封磊。全國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師，科盛曾經的專屬法律顧問，難怪眼熟得緊。不過他們也不算熟絡，當初為了一樁土地産權的問題跟他接觸過一兩次。

說起來，他的确是個傳奇人物，她雖然接觸法律不多，但也或多或少聽身邊人灌輸過他的豐功偉績，封磊還沒有輸過官司的記錄。其實喬子風也不錯，在醫學領域裏絕對能占據一席之地，畢竟每個人擅長的領域都有所不同，不過是術業有專攻罷了。

因此當喬子風提出他們兩個人究竟誰更優秀的時候，她會心一笑：“封磊拿刀子動手術絕對比不過你，相反……”

她垂下了眼眸，修長的十指握着杯沿：“打官司，你肯定一竅不通。”

喬子風有些頹然，眼眸頓時也失了神采：“算了，你也甭安慰我了。我太清楚我們之間的問題，即使沒有他，我們也會走到這一步。唐雨含，注重的不是這些。”

在她眼裏，他不是對的那個人，即使他再成功都是徒然。

臨走的時候，喬子風雖然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狠心離開。他的唐雨含不喜歡這麽沒擔當沒骨氣的男人，即使輸了，他也要保持男人的自尊。

其實他考慮過柳素言的勸告，封磊長期出現在公衆視野，他們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也就不懼怕媒體的目光。或許他們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但是他卻膽怯了。

柳素言沒料到會這麽快跟封磊就見面了，地點貌似不大合适，在洗手間門口。

雖然地點不免有些尴尬，但她還是很快恢複了一貫的從容淡定：“這麽巧，封律師。”

封磊記憶力向來不錯，更何況面前站着的人還有過那麽精彩的過去，他即使想忘記都難。不過對于她這般拘謹的态度，簡短的詫異一閃而過，他問道：“是啊，跟朋友一起用餐，你呢？”

柳素言朋友不多，大多數的原因是她本就不善交際，工作上的得心應手不過是她彌補了情商的不足。封磊這個人她接觸得不多，但也清楚他是個目的性極強的男人，因此他絕對不會為了他們間的偶遇而在此駐足。雖然她很想弄清唐雨含跟他的關系，不過顯然是不可能的，她幹咳了一聲：“我是來這邊出差的……那就不打擾您了。”

封磊卻爽朗地笑出了聲，身子微傾随即做了個‘請’的姿勢：“不知封某是否有幸邀請柳小姐喝杯咖啡？”

——

外間日頭正烈，屋子裏的冷氣開得很足，她的手心卻冒出了冷汗。其實剛才這個邀請，她确實很想拒絕，內心又架不住煎熬便應了下來。她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這才輕輕放下杯子朝他微微一笑：“封先生應該清楚我的性子，直來直去地慣了，眼下您就甭跟我鬧彎子了，您想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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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磊不是個喜歡浪費自己時間的男人，她可不相信他邀請她來只是為了單純地敘舊，更何況他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聊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直率，他忍不住輕笑出了聲，随即他又一臉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柳小姐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開門見山，我喜歡。”

其實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很糟糕，當時的她年輕氣盛不懂收斂情緒，愛恨分明。因此對方揚長而去後，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她當即以為是對方折返回來，登時氣得氣血沖天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剝了！

不過工作久了，很多性子都磨平了，她早就不是當年只會懵懂義氣用事的職場新人了。有時候受了委屈，不見得是比嗓門大，而是看誰能拿得出證據。這句話，是封磊當初教她的，的确很受用。

提及當年的往事，她微微一笑：“讓您見笑了。”

封磊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他眼眸微斂：“想必剛才你見到我跟唐雨含了……”

難道他是想要讓她閉嘴？也是，身為名人有許多的八卦确實讓人無可奈何。不過這從另一點更加地證明唐雨含在他心裏的地位，換句話說，他是在保護她。但是這樣的方式，她并不認可：“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既然封律師明白您是個公衆人物，您若是不想讓你們的事情曝光，就應該選擇一個比較私人的空間而不是大庭廣衆之下。當然，我也不是個長嘴的女人，您盡可放心。”

多年不見，居然巧舌如簧，或者……更甚。

他一邊攪拌着咖啡一邊看着她繼續聒噪，女人的想象力他的确見識過，但他沒料到她居然會誤會他們間的關系。

直到她說完，他才淡然開口：“我們是兄妹關系，柳小姐請不要誤會。”

兄妹？一位姓唐一位姓封，難道是一個随父一個随母？

看着她略顯糾結的臉，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鄭重道：“表兄妹。”

柳素言的腦子飛快地運轉着，她不禁替喬子風難過起來，談了三年的戀愛居然連他們是表兄妹的關系都不清楚，難怪會被分手。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她趕緊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剛知道你們……”

你們是表兄妹的關系。也就是說他來找她，莫不是剛才看到了喬子風，所以趕着來解釋的？

封磊好像猜得到她的心思一般，此時笑道：“沒關系，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子風也不清楚。”

果然是為了他的事而來。她猛地點點頭，喬子風雖然平常嘴賤了一點，但是人品還是不錯的，當即忍不住替他說起了公道話：“那個……我跟喬子風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剛才我們還聊到了您表妹，是個很可愛的女生。其實，喬子風挺不錯的……”

她的話幹巴巴的，自己都感覺沒什麽說服力。

不過封磊倒是贊同：“雨含被我們寵壞了，所以做起事來難免沖動了些，但是本性不壞的。”

☆、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