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啊啾,啊啾——”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應随雲擡手揉揉鼻頭,心想,是誰在背後罵我?
蘇柒柒回頭看他,“怎麽,染風寒了?”
應随雲笑得燦爛,追上她的步子,“呀,柒柒你剛剛是關心我嗎?我沒有感冒呢,你這樣真的是讓我好突然了,你知道嗎?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他就這樣唱出來了。
嗯?蘇柒柒凝目,好像有點好聽額。
哎哎哎,這都什麽和什麽啊,蘇柒柒簡直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帶偏了。
“沒有,我只是想說,你要是染風寒了就離我遠點,免得傳染給我。”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不過應随雲反而靠得更近了,“那柒柒,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沒病,就可以離你近一點了?”
眼下正是大麓寺的石階,蘇柒柒懶得搭理他,提着裙邊踏了上去。
應随雲自然也深谙佛門重地不可妄言的道理,也便只是同蘇柒柒并肩踏着石階一步一步往上。
行至一半,他開口問,“柒柒是求什麽呢?”
這次蘇柒柒倒是輕聲回他,“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我倒是認為心誠則靈。”接着應随雲小聲的喟嘆一氣,“不過我心願太多,只怕是心都要不夠用了。”
這話似乎是讓蘇柒柒微微勾唇笑了一下,“那我倒好……”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麓寺的匾額,目光清澈柔和,深深淺淺流轉不定,使人不敢直視。
應随雲側頭看她,只見她身上一襲藍衣随清風翻卷飛舞,隐約蕩漾着光彩。天地萬物好像都在這一剎那因風暫歇,他的世界裏只有這個眉目清淡,踏足青石的女子。
她向來都是清冷的,此時卻眉眼帶笑,仿若染了春意,應随雲只聽見那人一字一頓,柔和堅決——
“我——只求歸期!”
·
蘇柒柒早先他一步出來,等應随雲出了寺門的時候,蘇柒柒站在前方的圍欄處看着山下的風景出神。
應随雲不太願意這個時候去打擾她,只是站在了離她有點距離的位置安靜地等着她。
不知道為什麽,此情此景,如果兩人是熱戀中的情侶,應随雲應該是輕輕的走過去,然後将她攬身入懷。可是偏偏兩人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的,是極為尴尬的存在。
應随雲看着她,伸出自己的手虛摟了一下,自顧地想,大概要是抱她的話,應該就是這樣吧。
想着想着,又是不自覺笑意顯露。
現在已近申時,進寺參拜的人開始多起來,周圍人聲漸顯。
蘇柒柒不期回頭,一瞬間,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直直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睛。
目光所及之人,有着清隽俊美的容顏,他眉目深邃,唇角卻有淺淡溫柔的笑意。蘇柒柒突然心生一種狼狽之感。
“你看我做什麽?”她問應随雲。
應随雲依舊是帶着笑意朝她走來,“我看風景而已,不過恰巧你在風景裏。”自從認識蘇柒柒後,應随雲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下子哄人的話信手拈來了。
當然,他也斷然不全是哄人的,至少像蘇柒柒這樣的女子,被當做是風景,也是風情萬種的存在。
蘇柒柒早已習慣他這張口就來的胡話,因此不去接他這個茬,只是問道,“你說你喜歡我?”
這話,蘇柒柒不是第一次問,她喝酒醉的那晚也問過這樣的話,可是當時蘇柒柒不清醒,他還能說一下,但是現在,他要怎麽說呢?
直接說喜歡好像太輕浮了?可是他也确實是對蘇柒柒動了心啊。
似乎是等了太久,蘇柒柒沒等到回答,就微微擡了擡眉尾,然後打算轉身。結果卻被應随雲一把撈起袖子,然後拽住了她大袖下的手。
一片嘈雜風聲中,她聽到應随雲的聲音,像徐徐的微風一樣灌進她耳朵,他說,“是。”
是嗎?她在心中自問。
蘇柒柒一擡頭看到應随雲的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泓秋水盈盈流動,就突然帶出了一種特別的魅惑。對着這樣的一雙眼睛,她突然脫口而出,“喜歡到什麽地步?喜歡到我即使是要你的眼睛,你也願意給我嗎?”
眼睛?應随雲目光一滞,他是喜歡蘇柒柒,但也因為這個,他不忍心說假話哄她。要他的眼睛什麽的,如果他現在只是單純的想要騙取蘇柒柒的信任好得到解藥的話,他還可以故作大方的來一句,‘柒柒你要什麽大可拿去就是,只要我有。’但是現在,這話他說不出口。
他喜歡她到了這個地步嗎?能把眼睛給她的地步?說實話,應随雲自己心裏都沒譜。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終于還是蘇柒柒認輸了,她默默撤回視線,卻不生氣,只是語氣疑惑地低聲喃喃,“是吧,所以得是喜歡到什麽程度?才能把眼睛都心甘情願的交出去呢?”
蘇柒柒微微低頭,嘴角有了絲苦笑,果然,這種感情哪裏人人都能遇上。
難受歸難受,蘇柒柒很快調整好自己心緒,繞到應随雲的身側,輕聲說了一句,“走吧。”
應随雲怔了會,然後很快的調轉視線,看着自己的腳尖,接着擡頭看着蘇柒柒往石階而下的背影。真懦弱,他這樣想到,他剛剛義無反顧去拉她,現在卻突然好似再也沒勇氣去拉她的手了。
·
薛錄後悔了,他剛剛就不應該提出什麽轉一轉,逛一逛的要求,他已經覺得自己的腿要廢了,這緋袖她怎麽就這麽能逛啊。
“诶,薛錄你快過來,那兒有在賣花燈,我們過去看看……”緋袖走在前面對他招手。
“有什麽好看的啊,你們那裏沒個燈籠的嘛?還上大街上來買?”薛錄此刻手裏抱着緋袖買的大大小小的包裹,騰不出手就算了,腿還一直打擺子,你可饒了我吧。
“那怎麽能一樣?再說了,不是說晚上有看花燈嗎?我要買一個自己放。”緋袖遠遠看着,在想着給自己挑什麽才好,結果又想到了什麽,又說,“對,還得給姑娘也買一個。”
你可拉倒吧,“算了吧,我家小少爺難道不會買啊?”
這話還挺有道理的,而且她買的好像也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讓應随雲承這個人情得了。
緋袖誇贊地看他一眼,“那我給你買一個。”
薛錄十分想翻白眼,“不是我說啊,我自己有錢,你就不要浪費了。”
緋袖,“你自己有錢那是你有嘛,我送你是我的心意,這不一樣。再說了,你不覺得那花燈挺好看的?”
好看有什麽用,你買了你自己又不拿?薛錄心中腹诽。
他實在是不想拿,只好吐槽,“咱不買了吧,講真的,那不好看,還沒你好看呢。”此話一出,兩人之間陷入了怪異的靜默。
緋袖耳根子漸染紅暈,然後踩了薛錄的左腳一腳,“你胡說八道你。”接着憤憤地往前走了。
薛錄吃痛不敢彎腰,怕手上抱着的東西掉了,心裏疑惑,這不很平常的一句話嘛?咋了,沒被人誇過?
絕對是,絕對是沒有被人誇過。
“哎喲。”這人怎麽下手這麽重,薛錄忍痛跟着上去。
緋袖正聚精會神地挑着花燈,燈市是建在長廊裏面的,隔絕了外面的光線,紅彤彤的燈籠蜿蜒了一路,如漁網一般細細密密織在頭頂,将長廊上的木質吊頂格出一小塊一小塊的空間來,那些形狀各異的燈籠就好像是裝着星子的小匣子一般。
薛錄倚在檐廊,安靜地等着緋袖挑燈籠,結果目光一轉,就看到了一個極其眼熟的家夥。
是真的眼熟,但是一時之間,薛錄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麽時候見過他。
他疑惑地轉向緋袖,腦中便靈光一現,剛剛那家夥好像就是當時他撞見的那個和緋袖在一起的家夥吧?
薛錄不敢想,但是又下意識地細細打量,還見那人身邊跟着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
嗯?
他明明記得那天,緋袖問這個家夥的時候,他說自己沒有空啊?原來是背着緋袖找了其她姑娘啊?
不敢想,薛錄心裏此刻覺得緋袖挺紮心的。
“诶。”薛錄低聲疑惑,要是待會兒被緋袖撞上了他來,那緋袖不得生氣動起手來?
就以緋袖那個性子,不打他一頓那都是不可能的?那他要是打不過怎麽辦?自己要幫忙嗎?
薛錄越想越腦殼痛,卻聽到緋袖細細地喚了他一聲,“薛錄——”
薛錄應聲看過去,只見緋袖手裏拿着一個底座粘着一條黑尾巴的小狗子花燈,對着他笑得燦爛,“你看,這個像不像你啊?”
明明燈火明亮,可是此刻薛錄卻只覺萬千燈火竟然不及那女子的笑意璀璨,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她給踩傻了。
他這邊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呢,緋袖揚了揚手中的花燈,“我買這個給你好不好?”
他幾乎想說好,但是餘光看見那緋袖喜歡的人邀着那名女子往這邊而來的身影,頓時覺得胸悶氣短。
他想,如果待會兒,緋袖看見了,她生氣了怎麽辦?她哭了怎麽辦?
像她這樣傲嬌的姑娘,哭起來恐怕很叫人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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