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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宇宙？”

湯姆注視着飛船玻璃外的景色, 目不轉睛的, 雖然極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過還是掩蓋不住眼睛裏的震撼。

洛基點了點頭，神色也頗有些着迷地看着窗外。

“很漂亮。”湯姆垂下眼睛，突然有些感受到了, 和世界相比, 自己真的只是一只蝼蟻。魔法界他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魔法界呢？連麻瓜們都少有知道他這號人物存在。

眼看自己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弟弟露出一副憂郁的樣子, 洛基還以為他是為自己遠離家鄉而傷心, 便伸長了手，去揉揉湯姆的頭發。

邪神難得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溫情的一面，輕聲問：“離開阿斯加德，和我一起颠沛流離, 你後悔嗎？”

沒等湯姆回答, 邪神原形畢露，笑了兩聲：“但是後悔也沒用了。”

湯姆：“……”

他們一路用洛基的幻術隐去身形, 來到了洛基的“秘密基地”，這裏竟然藏着一艘小飛船。鑒于阿斯加德人出行都騎馬，湯姆還以為他們的科技和亞馬遜人是一個水平, 沒想到還有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兒。

注意到湯姆好奇的目光, 洛基随口解釋：“這是我騙來的。”

他們駕駛着小飛船, 從阿斯加德一座山間的縫隙穿了過去, 據洛基說，除了彩虹橋之外, 阿斯加德還有很多直通向別的星球的通道，湯姆覺得有點神奇，這和彩虹橋的原理一樣讓他想不通，如果有機會的話，也許可以嘗試研究研究。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湯姆問，“你帶着我，不怕我給你帶來麻煩嗎？”

“你可是我最疼的小弟弟，當然要帶着你了，要是我把你單獨留在那裏，你被托爾那個傻大個帶傻了怎麽辦？”洛基親切地回答，“我查到過一些奧丁一千多年前的事跡，那些故事你也是從小聽到大，你沒有起過懷疑，當年四處征戰，實力強橫的奧丁，怎麽會僅僅止步于一個九界嗎？為什麽他會突然失去了所有野心，只掌管一個阿斯加德？那時候他還沒有生托爾，更別說你了，不可能是為了孩子。”

湯姆才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幾天，洛基口中“從小聽到大”的故事他只聽納吉尼提過一次，只能搖搖頭：“願聞其詳。”

“奧丁曾經還有一個大女兒，你的姐姐。”洛基用一種神神秘秘的語氣說，湯姆立刻配合做出驚訝的表情。

“我就知道這事兒沒人知道。”洛基滿意地露出一抹微笑，“她叫海拉，曾經跟着奧丁征戰，但是奧丁失去野心後，海拉仍舊不願妥協，被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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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查到了一些消息，阿斯加德和中庭還是太閉塞了，無限寶石這事兒擱宇宙裏真的不是秘密，你年紀還太小，只需要知道這個宇宙裏有六顆無限寶石，分別對應了不同的力量，傳說如果能同時得到六顆寶石就能……反正就能做到很多事情，大概統一宇宙也不是什麽難事。奧丁似乎曾經試圖搜集過這幾顆寶石，但是不知道在搜集寶石中發生了什麽，他放棄了自己的野心。”

無限寶石？

湯姆皺了皺眉頭：“那些寶石都是代表了什麽力量？”

“時間，心靈，力量，空間，現實，還有靈魂。”洛基板着指頭給他數了數。

果然，靈魂寶石是洛基所說的無限寶石之一。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找無限寶石？找哪一顆？”

“這玩意兒可不是你拍拍屁股說找就能找到的。”洛基說着，操縱飛船微微調了方向，完全不顧小弟弟因為自己糟糕比喻而撇下去的嘴角，“除了耐心，還得有緣分，我們得先打聽到某顆寶石的消息——”

“靈魂寶石在沃米爾星球。”湯姆打斷了他。

空氣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是相對于洛基而言——湯姆的腦子裏充斥了納吉尼的尖叫。

“你竟然就這樣告訴他了！他會懷疑你的！”

“安靜，納吉尼。”湯姆淡然極了。

聽了湯姆的話，洛基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對了，我還查到了一點消息，靈魂寶石似乎在一個荒蕪的星球上——沃米爾，是這個名字，對吧？”

“聽起來很酷，我猜是的。”湯姆回答。

納吉尼：“……”

“你有改變別人記憶的方法，我有改變他們認知的方法，能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為什不呢？照你那個懶樣子，我猜是不用指望你了。”湯姆不客氣地說着。

“改寫記憶數據要很費時間精力的，我現在又沒有新的能量來源。”納吉尼不滿意地嘀嘀咕咕。

“你要能量來源幹什麽？那些毒氣彈也能算作能源？”

“當然了，它們是不同形式的能源，知道地球上的□□嗎？那些毒氣彈含有氫，同樣可以利用。”納吉尼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些。

“你要能量來源幹什麽？”

“秘密。”納吉尼回答。

湯姆翻了翻眼睛。

洛基和湯姆在宇宙中航行了近一個月，這艘小飛船的承受力有限，無法承受太多的空間跳躍，而宇宙太大了，他們只能慢慢航行。

飛船上沒有多少補給，好在一個約頓海姆人，一個阿斯加德人不需要吃太多東西也能存活很長時間。湯姆覺得阿斯加德人的體質很bug，像托爾，據納吉尼所說，他能承受相當于一個星球內核的能量，這不僅是地球人能力的數億倍，放眼宇宙中，也很少有生物能達到他的程度。

洛基稍微差一點，但是也差不到哪裏去。

第一個月過去，他們找到了一個小行星，來給飛船加燃料和食物。這個行星的名字叫海姆斯，雖然小，但是科技比起地球的普遍水平，還是要高不少。

這裏的居民和人類差別很大，很難想象這種——一堆說不上什麽顏色的灰色石塊組成的一坨半米高的東西是一種智慧生物，他們的身體看起來很堅硬，卻能延伸出無數柔軟觸手狀的東西，來幫他們完成精細的工作。他們沒有四肢，走路就靠滾，眼睛也沒有，神奇的是卻能避開路上所有的障礙物。

他們的語言更是湯姆聞所未聞的，連肢體語言也不通用，湯姆自己是完全沒辦法和他們交流的。沒想到，洛基卻能和他們進行簡單的對話，顯然這個行星經常迎來不同星球的客人，他們這裏還有阿斯加德人能吃的食物，能源是一種散發着淡淡黃色光芒的晶體——說是晶體，它們的外表又非常抽象，很難說清它是柔軟的還是堅硬的，只能看到流光溢彩的紋路在晶體表面流動。

“這東西你想要嗎？”湯姆拿着一個晶體，問。

“要一個也可以，我來研究研究性質。”納吉尼回答。

“我想要一個做紀念，哥哥。”湯姆拿着晶體，朝洛基眨了眨眼睛。

洛基和這個星球上的貿易商說了幾句話，這個貿易商周身的觸須微微顫動，湯姆覺得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然後就把這枚晶體送給了湯姆。

……果然洛基的如簧巧舌即使換到另一個星球上，還是通用的。

在飛船上待了一個月，沒有地方洗澡，雖然兩兄弟都有辦法保持清潔，還是勞累的很。眼看弟弟一臉疲态，沒精打采地站在自己身邊，洛基不由得道：“我們在這裏住幾天再走，好好休息休息？”

在盡快修補好自己的靈魂和先休息幾天中間，湯姆猶豫了片刻。但是看看洛基的臉色也不怎麽樣，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湯姆便點了點頭。

這裏的建築也是非常魔幻主義的。作為宇宙旅行者們經常停下來休息補給的星球，這個星球就像是地球上的度假村，對外星人們物價高的可以，旅館像是一個個疊在一起的橢圓形膠囊，外表看上去很小，實際上……也不大。

對洛基一個188的阿斯加德人來說有些憋屈，不過湯姆個子還小，感覺不到擁擠。

洛基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湯姆對這個星球有些好奇，和洛基說了一聲之後，便打開兄弟倆居住的房間門，準備在這個外星版的“膠囊旅館”裏參觀參觀。

這個旅館一共有五層，湯姆就住在第二層。他在樓層之間走了一圈，見到了好幾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外星人，很少有和阿斯加德人相似的一個腦袋一個軀幹兩條胳膊兩條腿，大家都長得非常抽象，湯姆覺得自己的想象力都豐富了不少。

轉了一圈，為了安全，沒有去外邊，湯姆回到自己和洛基居住的房間，還沒敲敲門讓洛基開門，旁邊的一個房間就打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确切地說，是一個黑皮膚的高個子女人，有着兩條長腿和一張漂亮的臉，身着絕對阿斯加德風格的衣服和铠甲——

她是個阿斯加德人。

湯姆和那個女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愣了愣，這還是湯姆在一個月的航行後見到的除了洛基之外的第一個人！

他忍不住朝她揮了揮手：“你好，看來我們都是人類，也許都來自阿斯加德，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皺了皺眉頭，身體微微一趔趄，扶住了身旁的牆壁。

“瓦爾基裏。”她冷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