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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倒在自己的床上, 長出一口氣, 覺得有些發愁。

婚禮本質上只是一個儀式，不但沒有意義，還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制作請帖邀請客人……雖然如今裏德爾家的朋友也不少, 可以請來很多參加婚禮的人, 但是同時事情也就變得更加麻煩了。

湯姆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一直在胸腔中流動的那股暖流, 這讓他心情松快了不少, 緊皺的眉頭也微微舒展。

“感覺不錯？”托尼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湯姆在撫摸自己的……胸，配上他臉上的表情，一不小心就容易讓人想歪到其他地方。

湯姆點了點頭：“我能感覺到它越來越完整了。”

這個“它”，當然指的就是湯姆殘缺的靈魂。

這種感覺剛開始還不明顯, 也就是在小湯姆收到入學通知書的時候湯姆開始時常感受到暖意, 靈魂被滋養的感覺出乎意料的美好，湯姆從來不知道原來擁有一個完整的靈魂對巫師來說是一件如此重要的事。

這也讓他開始反省自己當初選擇用魂器讓自己獲得永生的選擇是否錯誤, 擁有的時候不覺得，失去了才會知道珍惜，湯姆就是如此。擁有完整靈魂的時候他不惜分裂靈魂來永生, 那時起他就是一個殘缺的人, 直到他重新将自己變得完整, 才知道自己當初失去的是多珍貴的東西。

“我們來談談婚禮？”托尼坐到他身邊, 說。

“為什麽你就這麽熱衷于……”

湯姆的話還沒說完，托尼就掏出了一個小玩意兒。

他面朝湯姆盤腿坐着, 亮出自己手上那個反射着光線的小東西：“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湯姆：“……”

托尼手中是一枚鑽戒，個頭不小，顯然價值不菲，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跑去買的。

“你認真的嗎？這是你求婚的風格？在床上盤着腿像是問我明天早晨吃什麽一樣？”

“我覺得我應該單膝下跪的話我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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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用了。”湯姆無奈地翻了翻眼睛，接過托尼手中的戒指，豎着中指給自己戴上，然而并不太合适。

托尼被他比了半天的中指：“……無名指，這是婚戒。”

湯姆聳聳肩，又把婚戒戴到了無名指，這次正合适。剛戴上戒指有些不适應，湯姆甩了甩自己的手，戒指紋絲不動。

“戴上就取不下來了，它會随着你的體型伸縮，鑒于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只有小湯姆那麽點兒大。”托尼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湯姆：“……”

他還是不提醒托尼自己是個巫師，只要他願意就能把随便什麽戒指都取下來了。

“婚禮你負責。”湯姆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托尼撸了一把頭發，突然開始懷念佩珀和哈皮，至少有他們兩個在，什麽事情都不需要他親力親為了。

已經是八月份，九月小湯姆就要開學，他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托尼想舉辦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婚禮儀式。日期定在八月的最後一天，小湯姆上學的前一天。托尼和帕迪都要忙瘋了，找場地、寫請帖、規劃儀式之類，魔法類的都交給帕迪，其他則是托尼的工作，洛夫也能幫忙，不過托尼還是有些信不過魔法界的非人類生物來舉辦他的婚禮。

“你連鄧布利多也邀請了？”

湯姆一邊吃着給小湯姆買的零食一邊看請帖，視線掃到鄧布利多長長的名字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小湯姆這段時間還挺忙的，不但有最後幾節搏擊課要上，還要寫很多托尼給他布置的作業，做一堆魔法和麻瓜科技結合的小東西，做成功的就拿去超市出售。托尼和湯姆從不限制他使用魔法——反正有成年巫師在場的時候魔法部也沒法分辨究竟是誰在使用魔法。

他這段時間沉默了不少，連喜歡吃的東西都不感興趣了，全便宜了湯姆——他倆口味一模一樣。

決定了不讓小湯姆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湯姆和托尼也就沒有和他說太多，而是讓他自己冷靜冷靜，慢慢接受現實。

“你上次來過之後鄧布利多沒有留下對你的記憶吧？”托尼問，“他現在對小湯姆沒有壞印象，他會像對所有普通小巫師一樣對待他，而小湯姆會讓所有教授都喜歡他的。”

“現在他是完美男孩，得到所有教授的賞識和喜愛，所有同齡人的友情，畢業之後得到一個工作，娶一個女人，再生一個小湯姆，然後老死，結束此生。”湯姆翻着眼睛，“我們應該在他上學之前給他改姓斯萊特林。”

“完全沒問題。”托尼笑了起來，看向湯姆，“我沒聽錯吧，你是在嫉妒他嗎？”

“你最好閉嘴，斯塔克。”湯姆“啪”地把邀請名單拍在床上。

“‘Sir’在哪裏？”托尼挑了挑眉，“我覺得給他改姓‘斯塔克’也不錯。”

“你什麽毛病？‘斯塔克’根本不是一個巫師的姓氏。”

“反正我們就要結婚了，結婚了之後你可以改姓跟我——你讨厭裏德爾這個姓氏，對吧？”

湯姆沉默了，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我應該在婚禮上把我和他的姓氏都改成斯萊特林。”湯姆最後下了決定。

托尼：“……認真的？”

湯姆斜了他一眼：“當然是認真的，不管怎麽說，我是他的後代，至于岡特一家……這個姓氏也很肮髒。”

岡特家族依靠近親繁衍維持純血統，如果不是魔法部的幹預，梅洛普就會被迫和她的哥哥生育孩子，到時候的湯姆就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

“我想把名字也改了。”湯姆若有所思，“你覺得沃德莫特·斯萊特林怎麽樣？”

……伏地魔·斯萊特林。

托尼誠懇道：“如果你真的叫這個名字，每次我叫你的時候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個——”

他及時剎住車，沒有真的把“沒鼻子的禿頭”說出口。

話雖是這麽說，湯姆也沒有真的在婚禮當天讓小湯姆改姓，他不希望當着其他人的面把小湯姆的原本姓氏念出來。在魔法界改姓是很麻煩的，因此在婚禮前幾天，湯姆就帶着小湯姆去了魔法部。托尼沒有來，因為他已經為了婚禮忙的四腳朝天了。

“為什麽我們要改姓？”小湯姆被湯姆拉着手，非常不解，“你們就要結婚了，現在改姓的話，到時候還得改成斯塔克。”

“不行，我才是父親。”湯姆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小叛徒，應該斯塔克先生跟着我姓。”

“但是現在你還在叫他‘斯塔克先生’。”小湯姆一針見血地說，“如果他改成你的姓，你每次喊他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他是個麻瓜，也不能改成巫師的姓氏——總之就是，他不改姓，我也不改姓，這和我們有沒有結婚沒有關系，給你改姓是因為你是斯萊特林的後代，這個姓氏會讓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尊重你。”

“斯萊特林？但是……”小湯姆有些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斯萊特林學院還沒有成為白巫師們最讨厭的學院，因為此時魔法史上最邪惡的黑魔頭還沒有聲名鵲起，也沒有帶着一大波斯萊特林出身的黑巫師們把魔法界攪的天翻地覆。

“這也太随意了，就好像姓氏是什麽完全不重要，可以随便更改的東西一樣。”小湯姆注視着魔法部裏的景象，喃喃道。

“姓氏本來就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尤其是裏德爾這個姓氏……”湯姆輕蔑地哼了一聲。

但是他的步伐卻慢了下來，盯着魔法部的電梯，微皺眉頭，不知想起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