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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在懸崖邊站了很久, 橙色的靈魂寶石在他身邊打轉, 他也不做理會，甚至像趕蒼蠅一樣揮着手，試圖把靈魂寶石趕走，瓦爾基裏和他說什麽, 他也全當聽不見。

紅骷髅假惺惺地勸了兩句, 洛基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事情呢，已經發生了, 你在這裝望夫石也沒用, 不如好好學學靈魂寶石的用法，沒準還能把你弟弟給複活。”瓦爾基裏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打着酒嗝拍了拍洛基的肩膀。

“複活？”洛基頓時轉臉過來, 盯着瓦爾基裏, “靈魂寶石能複活祭獻？”

“我只是聽說它的能力很強——哎，你別用手抓！”瓦爾基裏一把抓住洛基的手, “就你這小身板，直接接觸寶石，它能把你變成一灘泥。”

說着, 她把剩下的酒幹完, 手一揮, 就把漂浮的靈魂寶石直接裝進了酒瓶裏, 再一塞瓶塞，完美。

洛基：“……”

靈魂寶石：“……”

瓦爾基裏晃了晃自己的酒瓶：“我最貴的一瓶酒, 瓶子裝個寶石還是可以的——Fuck！快看你身後！”

洛基被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驚到，條件反射一回頭，正看見懸崖下，一團橙色慢慢升了上來。

橙色光芒越升越高，和靈魂寶石閃爍的頻率一致，洛基逐漸看清了——那團光芒中間，不正是自己跳下懸崖的弟弟嗎？

洛基差點也跳下去，幸好理智讓他克制住自己，只盡力伸出手，一把抓住升上來的湯姆。

湯姆和跳下去的時候沒什麽區別，還是小小的十歲男孩的樣子，洛基看清他的臉的時候，他正慢慢把眼睛睜開，有那麽一瞬間他的瞳仁似乎是紅色的，但是紅色轉瞬即逝，他的眼睛又變成了如墨的濃黑。

洛基一把把湯姆按進懷裏，使勁兒抱了抱，然後雙手捏住了仍舊沉浸在“父親”角色中的湯姆的臉頰，使勁兒朝兩邊扯。

湯姆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上一秒面前還是小湯姆，下一秒就變成了面部扭曲的洛基，看樣子自己也離被捅腎不遠了。

“誰——讓——你——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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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這才反應過來，他的靈魂被補全了，靈魂寶石就把他送了回來，而現在，他要面對的是洛基的怒火。

“我……只是……下意識地想……跳下去試試……”湯姆的臉都被扯到變形，說話也含含糊糊的，使勁兒掙紮着，試圖從洛基手中逃脫出去。

“你是不是以為你是什麽英雄！這個石頭完全不值得你自己這麽做！奧丁托爾到底教了你什麽啊？？我還以為你像我！結果你比托爾還蠢！他都不會為了一塊石頭犧牲自己！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傻——逼——！！！”

洛基對着湯姆的耳朵大吼，湯姆覺得自己受到了對靈魂的震撼攻擊。瓦爾基裏還在一邊醉醺醺地煽風點火（“不聽話的小孩子就是要揍一頓，或者灌一瓶酒，你看他不是沒事嘛，臉都被你扯大了，你怎麽這麽幼稚”），一片混亂中，湯姆意識到自己的腦袋裏仍然安安靜靜的，某個系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湯姆的嘴角逐漸上揚，難道靈魂寶石幫他把納吉尼也——

“別想了，我還在，只是在欣賞黑魔王被訓的場景。”納吉尼賤兮兮地說，聲音裝出悲痛欲絕的樣子，“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你有好幾年沒見我了吧？怎麽這麽無情無義——”

“不，沒有你的日子裏我只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自由。”湯姆木着臉，說。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注意到湯姆似乎在跑神，洛基再次吼起來，一把拎起湯姆，一邊念他，一邊抓住瓦爾基裏手中的靈魂寶石，朝飛船走去。

“我在聽你說話，當然在聽。”湯姆可沒少把小湯姆拎來拎去，如今風水輪流轉，矮人家一大截的是自己，不得不屈居人手中，“別生氣了，我不是沒事嘛，哥哥，我想去地球。”

“地球？”洛基把湯姆拎高了一點，對着他的眼睛，“你想去地球幹嘛？”

湯姆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邊就飛速飄來一個黑色鬥篷。

“你們要去地球？”紅骷髅的臉貼了過來，那張沒有皮肉的臉上竟然顯出了狂喜，“我也想去！”

洛基斜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麽不重要的垃圾：“你想去你就去，關我們什麽事？”

紅骷髅飄飄蕩蕩跟在洛基身後，語速很快：“我受到了詛咒，必須要在這裏看守靈魂寶石，但是現在靈魂寶石已經被你們得到了，詛咒也就失效了，我可以離開沃米爾星，但是我沒有飛船——”

洛基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如果不是兩只手都被占着，他一定會給紅骷髅一拳：“你看我們像是做慈善的嗎？”

眼看洛基快走到飛船旁邊，等他們離開後自己在這個地方就永無出頭之日了，紅骷髅咬了咬牙，孤注一擲道：“我知道空間寶石在哪裏！”

洛基堅定的步子終于停了下來，轉過身，狐疑地看向紅骷髅。

“你帶我去地球我就告訴你空間寶石的位置。”

洛基放下了湯姆，叮囑他別亂跑，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掐住了紅骷髅的脖頸。

紅骷髅條件反射地用雙手抓住洛基的手腕，然而他不敵阿斯加德人，被掐的直翻白眼。

“你是個地球人？”洛基問。

“我……曾經……”紅骷髅嘴裏擠出幾個意義不明的詞彙，臉上越來越痛苦，終于洛基松開了手，紅骷髅撲倒在地上，用力咳嗽了幾聲。

弱雞地球人對三個阿斯加德人沒有什麽威脅，洛基拎着紅骷髅的鬥篷領子把他丢上飛船，看向瓦爾基裏：“瓦爾基裏，你看着他——”

瓦爾基裏滿臉紅暈，打了個酒嗝。

洛基：“……湯姆，你看着他。”

湯姆乖乖點了點頭，洛基随即用力戳了戳他的額頭：“我跟你說這事還沒完！罰你一星期不準吃糖！”

湯姆：“……好。”

紅骷髅被關在飛船裏一個小隔間中，湯姆坐在門外靠着門板，和納吉尼交流情報。

“就是這樣，沒什麽好說的，只不過我和斯塔克先生一起把我自己給養大了。”想到托尼，湯姆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即使脫離了那個世界，這枚戒指還是在他的手上，而且正如湯姆所說，它會随着湯姆的體型改變大小，雖然湯姆身體年齡小了不少，戒指還是很合适。

他們從那個世界離開的太突然了，現在托尼應該已經回到了地球，而自己在宇宙的某個角落，和托尼相隔不知多少個星系。

“而且你們還結婚了。”納吉尼“嘿嘿”了兩聲，“有沒有很想他？”

“閉嘴。”湯姆取下戒指，借着光線觀察戒指內壁，那上邊用漂亮的花體字刻着托尼和湯姆的名字，是托尼的字跡，“我倒是想問你，靈魂寶石有這麽好心？不但修補了我的靈魂，還把自己交到了洛基手上？”

“那當然是我和它做了一個交易。靈魂寶石有一部分自己的思想，雖然它是個石頭，但是想糊弄它還真不容易。”納吉尼回答，狀似自言自語道，“讓它滿意可廢了我不少功夫……”

“怪不得能力是掌控靈魂的寶石會能把我送去另一個世界，果然是你幹的好事。”湯姆翻了翻眼睛，還是不甚真誠道：“謝謝你。”

靈魂寶石就在湯姆手中的酒瓶子裏，湯姆先前問洛基要來說是想玩玩。與其說洛基想得到寶石來做些什麽事情，例如統一宇宙之類，還不如說他搜集寶石是在找樂子，隔着玻璃瓶琢磨了一會兒沒琢磨透怎麽用，湯姆一要留給他玩了。

靈魂寶石隔着玻璃和湯姆對視，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湯姆看了半晌，由衷道：“把它鑲在我的戒指上肯定很好看。”

靈魂寶石：“……”

別攔着它，它要把這對兄弟的靈魂通通變成豬。

橙色光芒一閃一閃的，納吉尼幸災樂禍道：“它生氣了，要把你變成豬。”

“哦？”湯姆晃了晃酒瓶，一直懸浮着的靈魂寶石猝不及防，一下磕在玻璃瓶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把我變成豬？它良心不會痛嗎？豬那麽醜？”

納吉尼：“快別玩了，這可是靈魂寶石……”

雖說靈魂寶石威脅了好幾次湯姆要把他變成豬/蟑螂/外星球的晶蟲之類的生物，但是它沒有一次真的兌現自己的威脅，相反，它似乎還挺喜歡湯姆的，沒事就習慣帶着瓶子懸浮起來，在湯姆身邊晃悠。

對比，納吉尼的解釋是，“它急着讓我兌現諾言，但是我說至少得等洛基拿到空間寶石之後。”

瓦爾基裏的飛船确實在朝地球前進——為了得到空間寶石的下落，沃米爾星離地球實在是太遠了，瓦爾基裏的飛船也沒發承受連續幾千次的跳躍，所以暫時只得慢慢趕路。

幾天之後，瓦爾基裏發現，他們的飛船後，似乎綴了個小尾巴。

幽靈似的深色飛船跟在瓦爾基裏的飛船後不遠處，瓦爾基裏站在飛船尾部透過窗口注視這架熟悉的飛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