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坑
周禮并沒有把溫北出國的原因告訴蔣闫,只是把後半段緩緩說出。
時隔好幾年,周禮想到那天溫北滿身是血一動不動地倒在自己懷中,都恨不得将許慧這個人千刀萬剮。
蔣闫回到家中,反複消化周禮方才對自己說的話。
心中反複翻滾着的,是對許慧的憤恨和對溫北眼睛的擔憂。
雖然周禮時候安慰自己道:“你也不用太關心,阿北的眼睛相比以前已經好很多了,只要他注意點用眼時間,不要太過勞累,基本上除了視力不好其他的都沒什麽了。”
雖然周禮這麽說,但蔣闫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他皺眉想了想,為了溫北的眼睛,自己必須采取一些措施才行了。
******
“你們在一起了居然不告訴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蔣闫一下車,周禮就質問起溫北了。
溫北開車的手一愣,笑道:“你怎麽知道的?”想想又道:“小闫告訴你了?”
“不然呢,我還指望你告訴我啊?”周禮不屑道。
溫北嘴邊帶着笑容,眼裏滿是春意,“哎呀他怎麽告訴你了,我還想瞞着一會兒的。”
嘴上雖然是責怪,臉上倒不是這麽一回事兒。
“小孩子就是藏不住事兒~”溫北道。
周禮面無表情。
周禮家并不遠,兩人很快就到了,周禮下車對溫北道:“上去坐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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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知道溫北肯定是說不的。
果然。溫北搖了搖頭,“不了,倆大男人有什麽好坐的,小闫還在家,我得回去了。”
周禮:“……”你和蔣闫就不是兩個大男人了嗎???
還有你這樣重色輕友真的好嗎?
他氣極,留給了溫北一個白眼,“滾滾滾。”
溫北很聽話,直接開車滾了。
周禮轉身往家裏走,不知是方才吃太辣了,現在感覺身上跟着火似的熱烘的。
回去洗個澡睡一覺再說。
拖着有點沉的腦袋走出電梯,卻在自己家門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以為是自己腦袋暈乎出來幻覺了,這人今天被自己罵了一遭,肯定跑得影都沒了,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
這幻覺也真不會做人,堵在人家門口做什麽,礙事兒。
他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嘿,別說,這幻覺的觸感還挺真的,腹肌結結實實的。
手不老實的在那人身上揩了把油,卻被那人的手一拉,撲進了他懷裏。
他聽見這個幻覺道:“你發燒了。”
周禮腦子暈乎,連帶耳朵都不好使了,把這句話聽成了“你發騷了。”
氣得一把推開那人,嘴裏罵罵咧咧,“你他媽才發騷了!你全家都發騷了!”
什麽人啊這是,白天那麽對我就算了,現在還特意跑過來罵我!
有他這麽混蛋的嗎!有嗎!
“……有嗎……”周禮忍不住哽咽出聲。
秦然見周禮突然紅了眼眶,心中一緊,以為他是因為發燒不舒服才這樣,又伸手重新将人抱在懷中,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
周禮不安分地掙紮:“你放開我!別碰我!惡心死了你個強奸犯!”他氣憤極了,再加上發燒腦子不清醒,便開始口不擇言。
秦然抱着他進屋的腳步一頓,繃直的嘴角似乎是顫抖了一下。
抱着周禮的手不自覺收了收緊,眼神一沉,嘴角繃得更直了,冷着臉把人抱進了房間。
周禮被輕輕放在了床上,秦然把人放下之後,轉身打開旁邊的櫃子。
退燒藥是放在裏面的。
秦然翻找了一會兒,卻發現退燒藥已經過期了。
秦然:“……”
怪只怪他平時對周禮照顧的太好,根本沒給他生病的機會。
秦然看着床上燒的滿臉通紅還不忘口吐芬芳罵着自己的周禮,找了條冷毛巾放在他額頭上,準備出去買藥。
“……你就這麽讨厭我嗎?”一直在罵人的周禮突然說出這麽一句。
秦然轉身的腳步一頓。
“睡了我就這麽難為你麽?”周禮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哽咽道。
秦然心中一動,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
周禮突然把頭下的枕頭抽出來一甩,枕頭擦着秦然的臉飛到了地上,“禽獸!”
秦然:“……”他默默地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擡起周禮的頭重新把枕頭枕在他頭下。
淡淡道:“……沒有。”
周禮抹了把眼睛,繼續把心中的苦水一一吐出來,他燒的神志不清,平時說不出口的話此時倒是說得順溜了。
“在床上什麽甜言蜜語都說出來了,說的好聽,一下床就什麽都變了!那張臉跟家裏家裏死人了似的,怎麽地,板着張臉是在緬懷你射出來的子子孫孫不成!”
秦然一聲不吭,安靜的聽着他用各種難聽的言詞罵人。
“若真的為難你,你就他媽忍住你那根東西別睡我啊!睡了又苦着一張臉,算什麽?”
“搞得被強上的人是你一樣!”
“……明明被強的……是我啊……”周禮越說越氣,加上身體不舒服,說着說着,淚水就順眼角滴濕了枕頭。
“我……嗚嗚……我怎麽就……嗚嗚這麽命苦攤上了你。”周禮哭了起來。
秦然見到周禮的眼淚,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左右看看了沒找到紙巾,便伸出手替他抹掉眼淚。
周禮一哭,就一發不可收拾,甩開他的手自己抹了把鼻涕,“別碰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
秦然無法,只能放下手。
結果周禮見他放下手,心裏又不樂意了,吼道:“叫你放你就放,昨晚叫你拔、出來怎麽不拔、出來?!”
秦然:“……”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禮見自己在這吼了半天,秦然還是木着臉一句屁話都吐不出來,徹底怒了,“滾!給我滾!別苦着臉在我跟前,跟我欠了你的似的!”吼的太大聲,最後還吼破音了,本來就不舒服的喉嚨啞的更厲害了。
秦然連忙伸手把放在床頭的水遞給他,“……喝口水。”
周禮煩躁地推開他,“不喝!”
秦然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把水放回去,看着他不說話。
周禮也懶得罵了,躺在床上用手捂着眼,房間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半晌,秦然緩緩開口道:“……我沒有,苦着臉。”
“我也,不為難。”
“那你笑一個我看看?”周禮悶聲道。
周禮也只是賭氣版随口說說,心想這撲克臉要是能笑他現在就跑廁所裏吃……
他放下手看着秦然,呆住了。
秦然笑了,但……
秦然的嘴角抽搐着,彎起詭異的角度,眼神“和善”地看着周禮。
這他媽笑的也太瘆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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