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秦嬷嬷一巴掌狠狠刮下去,傅寶嫣臉上皮肉翻飛,鮮血直流。
秦嬷嬷戴的護甲又尖又利,又是故意往死裏去刮的,那力度對嬌嫩嫩的臉蛋來說,簡直具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傅寶嫣摸了把臉,一手的血,驚叫過後,飛快沖進房裏去照鏡子,然後被鏡子裏那個三道深深血痕的醜女給吓得差點神經失常。
“嫣兒,你做什麽?”二太太邢氏跟着跑進房裏,見女兒顫抖雙手瘋狂往臉上撲粉,吓得邢氏趕緊沖過去抱住女兒,哭道,“這麽深的口子,鮮血直流,得看大夫,讓大夫好好給你治啊!”
傅寶嫣什麽也聽不進去,只想瘋狂撲粉将醜陋的傷口遮住,遮住,整個人形同癫狂,白.粉撒了一桌。
二太太邢氏哭着叫丫鬟趕緊去請府醫來,可二房的院門死死關着,秦嬷嬷一行人還在打丫鬟、小厮板子,堵在門口不讓開門。
又鬧了好久,一個個丫鬟、小厮被打得皮開肉綻,去了半條命,秦嬷嬷才走進傅寶嫣房間,望着滿臉污血,醜不拉叽的傅寶嫣,對她們母女嘲諷道:
“好了,那些下作不要臉的奴才都已經罰過了,出了這事,咱們郡主說了,還望二姑娘洗心革面,不要再做勾搭野男人的蠢事。”
“你一個人不要臉倒也罷了,別連累咱們傅國公府的名聲,讓外頭的人還以為咱們府裏的姑娘各個都跟你一樣沒臉沒皮,專脫了鞋襪,露出玉足,沒名沒分就往男人懷裏鑽呢。”
秦嬷嬷說到最後,又盯着傅寶嫣的小腹,鄙夷地癟嘴道:
“奴婢勸二姑娘,管好你的兩條腿,別随随便便就分開了讓男人玩弄。婚前失貞的爛貨,哪個男人都不是傻子,誰肯八擡大轎娶進門做正頭夫人?就算男人瞎了眼,身後還有婆母把關呢!”
秦嬷嬷想到二姑娘居然還妄想當太子妃,真真想一口唾沫吐死她,也不看看她爹什麽德行,快四十的人了,連個五品官都還沒混上,她娘更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蠢婦。
這樣的出身,就是皇後娘娘瞎了,也看不上吶!她們母女居然沒點自知之明。
這樣蠢的人,秦嬷嬷真是再掃她們一眼,都嫌污眼睛。秦嬷嬷冷哼一聲,再不看鮮血淋漓頂着張爛臉的傅寶嫣,甩甩手帕,轉身出了房門。
秦嬷嬷一走,房門裏立馬傳出傅寶嫣委屈萬狀的哭嚎聲。
方才那些話,羞辱得太狠了,傅寶嫣哪裏承受得住?眼淚直掉。
可下一刻,鹹鹹的眼淚掉在爛了的傷口處,立馬再次疼得她跳腳尖叫。
傅寶嫣遭報應的事,傅寶筝一點都不知情。
傅寶筝自打回了府,就與爹娘一塊,一直陪在祖母身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後來,祖母打發走了傅遠山和蕭氏,單獨留下筝兒,祖孫倆又說了好些體己話,老太太又開導了筝兒一番,生怕她情窦初開的年紀被渣男傷了,會有心理陰影,再不相信男人。
這怎麽會呢?
她的四表哥那般好,她還是阿飄時,一顆心就又重新暖回來了,哪裏還會有心理陰影?
于是,傅寶筝一次次朝祖母保證:“祖母,您放心,筝兒調整幾日,很快就又是您跟前活潑開朗的孫女啦。您瞧,筝兒眼下就能笑給您看。”
說罷,傅寶筝嘴唇一彎,給了祖母一個燦爛的笑臉。
老太太這才一顆懸着的心落了地,放筝兒回大房去。
安撫好了祖母,傅寶筝的一顆心又全撲在了四表哥身上,眼前再次浮現酒樓後園裏她問他為何要戴面具,他渾身冒寒氣的一幕。
“折枝,”傅寶筝剛回自個的梨花院,忽的頓住腳步,反頭問折枝,“你還記不記得,晉王世子是從何時開始戴面具的?”
重生回來,傅寶筝沒有繼承多少這一世的記憶,有關晉王世子的更是一點也無。
完全抓瞎狀态。
折枝不明白姑娘問這個幹嘛,但還是仔細回想了一番道:“自打奴婢來京城,晉王世子就已經戴上面具了,從沒真面目示人過。”
傅寶筝驚了,這一世的四表哥那般早就佩戴面具了嗎?
要知道,折枝被買回府時,好像才七歲?
這般推算,也就是十年前,四表哥才八歲的小男娃就已經戴上遮臉的面具了?
甚至年歲更小時,就已經戴上了?
為何呢?
好好的面皮上罩個冰冷的面具,顯然不是為了舒服啊。
傅寶筝真真是想不透,總感覺這一世的四表哥處處透着神秘,是個謎。
正在傅寶筝百思不得其解時,爹娘正房那兒傳來吵鬧聲,聽聲音,似乎是二叔在大鬧。
“怎麽回事?”傅寶筝蹙眉,腳步一轉,連忙朝爹娘的正房走去。
傅寶筝還在院門口,就見二老爺傅遠石氣急敗壞地站在堂屋裏,用手指着蕭氏,在那裏囔囔:
“大哥,你問問你的好媳婦,對我家嫣兒做了什麽!嫣兒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花樣的年紀,你的好媳婦怎能下得去手?”
國公爺傅遠山見二弟又混賬了,對着蕭氏一不稱郡主,二不稱國公夫人,連句大嫂都沒有,直呼“你的好媳婦”,傅遠山當即沉下臉,怒道:
“二弟,有話好好說,發什麽瘋!”
蕭氏對素來腦子不清不楚的二老爺,是不大瞧得上的,一句話都懶得搭理,只管坐在主位上品茶。
二老爺傅遠石見大哥這般說,心頭越發明白了,一切惡事都是蕭氏幹的,他大哥毫不知情。
“大哥,女兒家的臉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吧?”二老爺想起嫣兒被毀的那個樣子,氣得要掉淚,卯足了勁要為女兒報仇,狠狠挑撥大哥大嫂關系,要讓蕭氏從此失了寵愛,道,
“可是你媳婦心腸歹毒啊,竟派了……派了那個秦嬷嬷去我二房,好一通耍威風,喊打喊殺,打得一院子奴婢奴才皮開肉綻不說,還故意用護甲刮傷了我家嫣兒的臉!”
“鮮血淋漓的,好幾道大口子!”二老爺邊說,邊在臉上誇張地比劃,“我家的臉徹徹底底被你媳婦給毀了啊……”
二老爺就不信,蕭氏做下那等惡事,素來正直的大哥還能不與蕭氏離心離德。
國公爺傅遠山聽到二弟這些話,先是一愣,待看了眼嬌妻後,随即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當下截住話頭,反問道:
“二弟,你先打住,大哥只問你,你可知你的好女兒犯了何錯?”
“我的嫣兒乖乖巧巧的,能犯什麽錯?”二老爺試圖用聲音壓人,仿佛誰聲音大,誰就有理似的,“大哥,嫣兒是你看着長大的,她最是乖巧不過了,你還能不知道嗎?只是不知為何,我家嫣兒就是一直入不了你媳婦的眼,處處被挑刺……”
國公爺傅遠山見二弟完全避重就輕,也不知是當真不知道他女兒做了啥好事,還是知道了,卻故意在這裏耍混。
傅遠山聲音驟然冷下來,喝斥道:
“你身為父親,連你女兒脫了鞋襪,光着腳丫,在河邊做出勾.引男人的醜事來,都不知道嗎?如此不知廉恥的姑娘,若非我妻子仁慈,就該準備一根白绫吊死了她!如今,只是扇了幾巴掌,小小懲戒一番,連尼姑庵都沒送去,你還膽敢來鬧事?”
聽到這話,二老爺整個人一震。
二老爺一直以為,就算今日嫣兒與太子的事在皇宮裏被捅了出來,也頂多是知道太子的真愛是他女兒。他有一萬個理由将嫣兒摘出來,什麽嫣兒外出時被太子看上了,但嫣兒一直守禮沒答應跟太子好,是太子單方面糾纏他的嫣兒,諸如此類。
可二老爺怎麽都沒想到,連他女兒脫了鞋襪勾引太子的事,都被曝光了?
傅遠山的問責,讓二老爺一時說不出話來,成了啞巴。
傅遠山一看二弟的表情,就知道,傅寶嫣背地裏做的腌臜事,二弟全都知情,但二弟不以為恥,說不定還因為傅寶嫣攀上的是太子而暗中得意,做着要成太子岳丈的美夢呢。
簡直就是一家子合謀,欺辱他的筝兒!
思及此,傅遠山一巴掌拍了桌子,驚得茶盞跳起,冷聲下逐客令:“還不滾回去,好好教嫣兒如何做人!還杵在這做什麽?等着家法伺候嗎?”
“也是,女不教,父之過,來人,拿家法來!”傅遠山冷喝一聲。
二老爺立馬吓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要知道,打小,幾兄弟裏就大哥厲害,文武雙全,簡直将他們幾個小的從小教訓到大。
大哥發火,二老爺哪有不怕的,再不敢多說什麽,更不敢挑事了,麻溜地滾出堂屋,跨過門檻時還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
蕭氏見了,朝自己男人欽佩地瞅了一眼,虧得她男人是拎得清的,要不她今兒說不定還得廢一番唇舌解釋不可。
傅遠山沒顧得上嬌妻的目光,還狠狠瞪着狼狽逃走的蠢二弟呢。
蕭氏沒等來男人回望的目光,卻意外地看到傅寶筝走進堂屋來,一臉依戀地望着她,然後又忽的跑進她懷裏,暖暖叫着“娘……”
蕭氏心底一個咯噔,別是方才她二叔的話被筝兒聽去了吧?
這種家宅陰.私,蕭氏是不大願意筝兒知道的,怕污了筝兒耳朵。
卻說,傅寶筝起先聽到自家娘親傷了傅寶嫣的臉,是很震驚的,在她記憶裏,娘親一直都是溫柔如水的人,上一世連丫鬟都舍不得責罰呢。
如今,為了她……
不過傅寶筝不是聖母,絕不會譴責娘親心狠手辣,相反,她立在院子門口,看到娘親傲然坐在堂屋裏的纖細身影,以及聽到爹爹訓斥二叔的話,傅寶筝只覺得心底暖暖的。
“娘,爹,你們對筝兒,真好。”小姑娘哽咽地掉淚。
吓壞了蕭氏和傅遠山,趕忙岔開話題,哄着寶貝女兒不哭不哭。
二房。
二老爺一回去,二太太邢氏和傅寶嫣立馬圍了上來。
“爹爹,他們大房答應去請太醫了嗎?”傅寶嫣臉上遮了粉色面紗,急急跑出房門,拉住二老爺的手,眼底滿是期盼。
她的臉毀成了那般,等閑大夫怕是沒甚好法子,宮裏的太醫醫術了得,興許還會有什麽奇方妙藥。
聽到女兒的話,二老爺腦子一懵,糟糕,他方才光顧着去挑撥大哥大嫂的關系了,後來又被大哥訓得臉都擱不住了,完全沒提到請太醫的事。
可面對女兒,二老爺向來要臉,哪裏肯說實話,便撒謊道:“別提了,大房一家子都是……黑心腸的!”
聽到這話,二太太邢氏立馬哭嚎起來:“他們連太醫都不肯請麽?真是黑心肝啊!這不是純心要我的嫣兒徹底毀容麽!”
傅寶嫣聽了,先是渾身一涼,随後咬着牙恨道:“他們一家子就是黑心肝的東西,等着,他們今日膽敢如此對我,日後會遭報應的!”
傅寶嫣眼底閃着陰冷的光,小手用力攥緊裙子,仿佛裙子就是傅寶筝,她要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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