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規矩[1+2更]
雍揚的這幫發小倒是并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相反, 還有點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得過了頭。他們都向宋绮詩做了個自我介紹, 但宋绮詩有點輕微臉盲,一圈兒轉下來,也就記住了最先開口的齊建軍和周振興。
哦, 還有那個總是沖她微笑的楊……是叫楊霖吧?宋绮詩已經記不太清了。
“咱們得先開車到城郊平寧道, 那裏有一條三岔路口。我們在那個路口等人來接就行了, 他們已經把車準備好了。”楊霖說。
雍揚滿不在乎地點了下頭:“那就走吧。”
楊霖也跟着點了點頭,做完動作後,他還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宋绮詩。
雍少帶個姑娘到那種地方去是什麽意思呢?
楊霖的目光閃了閃。
原來雍少也玩兒這樣的把戲。
宋绮詩察覺到打量的目光, 不由回頭掃了一眼, 神色多有冷淡。
楊霖卻被這一眼掃得有點心神激蕩。
他努力壓下心底的滋味兒, 引着大家走出了酒店。
一幫打扮非富即貴的人群裏, 宋绮詩就顯得格外紮眼了, 紮眼到一直到她上了車, 酒店裏的人才慢慢回神, 前臺當值的幾個女孩子, 更忍不住露出了豔羨的目光:“這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吧?”
而酒店外。
齊建軍當先拉開了車門。
“滾後面去。”雍揚說。
齊建軍也不生氣, 反倒還笑了笑,嘴上說:“哦對對對, 這兒得讓宋妹妹坐。”說着, 他還扭頭看向了宋绮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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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詩:……
拉倒吧, 那兒誰愛坐誰坐。
宋绮詩一只手搭在了後排座位的車門上。
雍揚突然開口:“你叫她什麽?”
“妹妹啊。她年紀得比我們小啊, 小兩歲肯定是有的。”
“你妹妹在京市。”雍揚不冷不熱地提醒他。
齊建軍頓了下, 笑了:“對,在京市。那我改口行了吧?我以後怎麽叫?”
宋绮詩有點茫然。
怎麽稱呼還需要進行特別讨論嗎?
她抓着車門的開關,往上一扣……雍揚卻像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驟然開口說:“你過來,讓他過去。”
宋绮詩扁了扁嘴,這才又磨蹭到副駕駛座旁,鑽進去。
齊建軍還特別貼心地将車門給她拉得大大的。
齊建軍笑笑說:“我是沒有這麽乖巧的妹妹,我家裏三個妹妹,發起火來,專照我頭砸。”齊建軍說着晃了晃頭,自個兒去後排坐了,還沒忘招手把周振興也叫過來作伴。
楊霖在一邊看着,倒是有點想湊上去,但又怕被雍揚下面子。
雍揚開口,可從來不給人留面子。說不高興就不高興,說不讓上他的車,那就誰也別想上去。
楊霖想了想去,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己開自己的車去了。
等都上了車,系好了安全帶,雍揚突然一擡手,把車裏前後座位的隔板降了下來。
宋绮詩懵了一秒鐘,扭頭看了看。
雍揚頭也不回地道:“不用看了,單向玻璃,防彈、隔音。”
後座上的齊建軍和周振興也傻了眼,嘴裏齊齊發出了一聲:“靠!”
“揚哥這是要說什麽悄悄話?”
“沒準兒還不止悄悄話呢。”
“靠,你好黃,當心一會兒揚哥把你頭都打掉。”
“?我什麽也沒說啊。我就說可能牽個手什麽的……”
後座上倆傻逼還在熱切地模拟着前座可能在幹嘛。
而事實上,前座的氣氛凝滞且僵硬。
宋绮詩問:“這麽多人……都要去?”
“嗯。”
宋绮詩渾身都有點不自在。和一幫完全陌生的人一起去,倒還不如等着郭圓他們呢。
“你擔心什麽?”雍揚突然出聲。
宋绮詩搖了搖頭。
雍揚:“帶這些人比帶郭圓他們有用。”
宋绮詩還是搖了搖頭,她略微斟酌了下,小聲逼逼:“有時候強龍還不如地頭蛇。”跟“縣官不如現管”是一樣的道理。
但可能太小聲了。
雍揚壓根沒聽清。
宋绮詩悄咪咪地嘆了口氣,摸出手機來看了一眼,上面還有畢曉慧給她留下的QQ消息記錄,最後一條是:【這周我又要去了】。
這句話太紮眼。
宋绮詩看了好幾遍,才按下了心底的不适。
其實最聰明最明哲保身的辦法,就是像連虹那樣,甚至是裝作從來沒在豐水中學就讀過,至于其他的人更是可以裝作不認識。
但宋绮詩不想做這樣的聰明人。
親眼看見過一群腐蛆在眼底下游走,又怎麽還能忍下惡心,繼續和平共處呢?
宋绮詩收起手機,小聲說:“人還是太多了……”
她并不想認識雍揚身邊的人,更不想和他們産生太多的交集。這幫人和郭圓他們是不同的。這幫人身上的危險性,可比郭圓他們要高多了。而郭圓等人,本質上還是沒長大的學生。多花點心思,就能相處好。
雍揚這次倒是聽清了,他頓了頓:“我也覺得人太多了。”
他突然一踩油門,調起擋板,轉頭和後座的人說:“你們倆,下車,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和宋绮詩先走。”
齊建軍和周振興兩個人正模拟得起勁呢,突然就被趕下了車。
三分鐘後,雍揚重新發動了車子。
留下兩個人在後頭吸了一嘴的車尾氣。
沒一會兒,楊霖等人的車也追上來了,恰好在路邊看見了他們倆。
有人調下了車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嘴臉:“讓揚哥給趕下來了?該!讓你們沒點眼力見兒!”
“我看揚哥是不想帶我們啊。”
“揚哥不是不想帶我們,是我們跟上去,打擾了揚哥跟人小姑娘玩兒啊!”
“那怎麽辦?”
“這來都來了,沒有走回頭路的道理。咱就走後頭呗,分兩撥去玩兒。”說話的人,說着回了下頭,大聲喊:“楊霖,能行嗎?”
楊霖當然只有應聲的份兒:“沒問題!”
“那走吧,上我車。快點兒,一會兒該追不上揚哥了。”
他們差不多開了近一個小時,才開到了城郊平寧道,遠遠的,宋绮詩就看見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
面包車的車窗好像是特殊處理過的,外面蒙着一層薄膜,別說看清裏面的情況了,就連人影的晃動都看不見。
宋绮詩推開車門走下去,皺了下眉。
這不得被交警攔下來嗎?
雍揚跟着也下了車,在宋绮詩身邊站定:“就是那輛車。”
宋绮詩低低地“唔”了一聲,不自覺地想要抓點什麽東西在手裏,但手指開開合合,什麽也沒抓着。
“我的包呢?”她轉頭問。
“車裏,你要帶着?”
宋绮詩點了下頭。
雍揚也不多話,轉身就把書包拿出來,書包帶子牢牢扣在了他的掌心。
宋绮詩怔了下:“給我呀。”
雍揚躲開了她的手,涼涼反問:“你拎得動?”
宋绮詩:“拎得動啊。”
她每天都背着回家,能拎不動嗎?
雍揚抿着唇,沒說話,目光卻盯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心底不快地輕嗤。
細胳膊細腿兒的,拎得動?
雍揚将書包帶子抓得更牢了,絲毫沒有要給宋绮詩的意思。
宋绮詩和他大眼瞪小眼。
就這麽瞪了十來秒,宋绮詩才終于肯定,雍揚是打定主意不讓她自己背包了。為什麽?難道還怕她被書包壓垮不成?
宋绮詩不開心地抿了抿唇:“那算了,不拿了吧。”
她不喜歡讓別人替她拎包。
這樣會顯得仿佛對方和她的關系很親近一般。
雍揚也還真就聽話地,又把包扔回車裏了。
正好這時候,楊霖的車先一步到了。
就在楊霖下車的時候,那輛面包車上也才走下了人,穿着普通,有老有少。為首的是個穿着西裝,但卻着實不契合他自身氣質,于是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青年。
他的頭發用發膠向後梳起,發根處還綻放着油光。
青年一撇嘴,掃過楊霖,問:“你是訂位置的楊先生?”
楊霖點頭。
青年朝身邊的人點了下頭:“把眼罩給他們。”
後面的人立刻上前,拿出了一打黑色的眼罩,不,與其說是眼罩,倒更像是頭套。像宋绮詩這樣腦袋小的,能直接套進去了。
那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
她擡頭看了一眼雍揚,然後飛快地低了下頭,選擇了走到宋绮詩的面前。挑了她認為的軟柿子下手。
“戴上。”女人冷聲說。
這時候,後面的車也跟着到了。
周振興和齊建軍打開車門走下來,吊兒郎當地笑笑,說:“這是幹嘛呢?”
這廂油頭青年看了看宋绮詩,眼底的光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緊盯着宋绮詩,嘴上卻說着:“怎麽還帶了女朋友過來?一會兒要是哭了我們可不管……”
青年的話說到這裏,就堵在了喉嚨裏,因為他發現面前這個看上去分外年輕、身形挺拔的少年,正冰冷地盯着他,像是盯着已經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這種眼神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了毛骨悚然。他一下想到了在來這裏接人之前,上頭的人是怎麽和他說的。
說是這一次來的人,都不尋常。
究竟有多不尋常?
沒等青年想個明白。
雍揚已經開口了:“你算什麽東西?”
這句話像是對女人說的,也像是對油頭青年說的。
青年感覺到被冒犯,臉色一怒,正要開口。
雍揚更先一步冷笑出聲,穩步往前踏出去,既擋在了宋绮詩的面前,又站在了青年的跟前,帶給了他強烈的壓迫感。
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只打火機,開蓋。
火苗“噌”地一下飛竄起來,點着了女人手中的眼罩,女人吓得飛快地丢了手裏的東西。
“現在就走,我們坐自己的車。”雍揚下巴微擡,神色淡淡,但卻透出了一股十足的蔑視味道。
“你不想遵守規矩?”油頭青年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還是他頭一回遇見這樣的。
雍揚垂下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們有什麽很了不得的玩意兒嗎?”
“我們……”油頭青年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了,他強忍着怒火,冷聲說:“既然你們不遵守規矩,那就……”
齊建軍嗤笑了一聲,當先走過去,拍了拍青年的肩:“規矩啊?你可能不知道。沒事兒,今天我教教你。咱們走到哪兒,哪兒的規矩就得按着咱們的意思定。你以前不知道,你今天知道了吧?”
青年大概都沒想過,竟然還有比他們還無恥霸道的人。
對面這幫人難道是一幫土匪嗎?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根本就沒想好好去我們那裏玩兒是吧,你們就是來找茬的……”青年怒聲道。
楊霖的跟班聞言有點慌,正準備上前打圓場說是誤會。楊霖反應倒是快,他一下想到了雍揚的性子,甚至還有這幫打京市來的大爺們的性子。他們的字典裏可從來沒有“低頭”這一說。當然也就不需要任何人出來打圓場。
楊霖一個手肘把跟班給捅了回去。
跟班:?
跟班:“楊少,他們……”
跟班的話被一聲慘叫截斷了。
油頭青年被齊建軍一個反手扣在了地上,齊建軍長腿一跨,坐在了青年的背上。
“咱們揚哥有貴客在,老子今天都算溫柔的了。要是換個地方,我他媽能把你腰打折,讓你下輩子坐輪椅。”他說着,臉上已經顯露出了三分戾氣,徹底脫離了那個巴巴在山頂上凍得眼淚鼻涕一塊兒流就為了等着雍揚來的慘慘的模樣。
這才是這幫二代們真正的面目。
宋绮詩:……
要不是跟着雍揚來的,這都快分不清誰才是那一幫混蛋了。
她抿了下唇,淺淺吸了口氣,什麽也沒有說。
雍揚有他的行事風格、處理方式。
就算現在的确證明了,這幫人和原著裏描述的一樣兇惡,但這會兒她要站出來,那也是好賴不分。
那頭周振興卻好像注意到了她的反應,他往前虛虛地一抓,像是要勸的樣子:“哎,別搞這麽暴力嘛,人小宋有點怕。”
油頭青年帶來的那幫人,聽見這句話,這才從震懾中回過神來,就要往上擁。
宋绮詩低低出聲:“我不怕。”
齊建軍眼底光亮更甚,臉上的笑都更熱烈了三分,他說:“不怕就好。”說着,他突然起身,單手把那個油頭青年拎了起來。青年已經是成年男性了,雖然身高不及他們高,看上去也沒幾兩肌肉,但也應該有些分量的。到了齊建軍手裏卻跟小雞仔一樣……
齊建軍拎着他直接走到了草地邊上。
這塊兒是個比較冷門的旅游地,周圍來往的車流很少,從草地往下、往上望過去,都是人影稀少。而草地的外圍,沒有圍杆,下面是一圈兒又一圈兒的盤山路。
齊建軍說:“我把你從這兒扔下去,你看你是斷腿還是斷胳膊?”
“我CNM!”油頭青年話才罵出口,齊建軍就真把人送邊上了。
青年腳下懸空,本能地掙紮了起來。
後面一幹人全都不敢動了。
周振興看得都樂了:“都一群什麽玩意兒啊?還敢給咱們定規矩?上去搶人都不敢啊?”
“有完沒完,快點。”雍揚不耐地出聲。
齊建軍應聲:“那行,我扔了啊。他今天帶來的人不是挺多嗎?我數數,一個、兩個、三個……嘿,有八個。那八個裏頭,總有一個願意帶咱們過去玩兒的對吧?行,夠扔。”
油頭青年和那中年女人都他媽快吓哭了。
他們發誓,他們從做這檔子生意以來,什麽心狠手辣的沒玩兒過?但就他媽沒見過這樣的。
把他們一個個人當蘿蔔似的數。
別說道德三觀了,人連最基本的同理心都沒有。
到底誰他媽才是混蛋啊!
“別、別別別!您幾位來之前,經理就已經跟我們囑咐過了,說是要好好招待你們,你們的要求都遵從……不戴、不戴也行!上車,這就上車!”那青年從嗓子眼兒裏一氣擠出來了這些話。
他看不出這幫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可從穿着打扮,說話口吻,他就是從這兒掉下來摔出腦漿子也能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惹不起,那就不惹。
“早他媽說這話不就行了嗎?”齊建軍說着,把人又拎了回來,但卻沒松手。
他一腳又把青年給踹趴下,薅着人頭發,在草地上咣咣照臉磕了兩下:“下次要提早說,不然就不是這麽簡單了懂嗎?”
那青年被糊了一臉土,臉色青白,差點喘不過氣,鼻血還流了滿嘴,這會兒是什麽腔調都拿捏不起來了,只能有氣無力地應着:“是、是是……”
“上車。”雍揚說着,扭頭就往自己的車走。
等走到一半,他還沒忘記往宋绮詩伸手。
宋绮詩舔了舔唇。
她當然不會去同情那個青年。
這條産業鏈上,除開受害者外,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她尋思齊建軍也算給畢曉慧出了口氣了,就擡臉低聲和齊建軍說:“你很厲害。”
齊建軍愣了下。
這可太新鮮了。
他們這幫人從小到大無法無天,禍禍完這兒,禍禍那兒。別人又怕又慫地道歉的一面見多了,還有家裏老爹老娘老太爺們抄着棍子罵罵咧咧的一面見多了,還頭一次聽見有人看完他們動手,還出聲帶誇獎的。
說這話的還是個漂亮小姑娘。
靠!
心底那股勁兒立馬就插上了翅膀似的,一飛飛到了九霄天。
齊建軍搓了搓手,反倒還有點不适應了,忙笑了笑說:“害,不算什麽,不算什麽。”
周振興在背後看得翻白眼:“操,齊建軍你裝什麽逼?”
宋绮詩禮貌性地誇完就準備收工。
但突然間她又想到了點什麽,于是問了句:“他沉嗎?”
齊建軍掃了一眼那油頭青年:“你說他啊?沉。特別是掙紮的時候,跟死豬一樣。”
宋绮詩點點頭說:“你應該往後再站半步,這樣他掙紮起來,就不會把你帶下去了。”
要是把自己連帶摔死了,那樂子就大了。
齊建軍一愣,然後臉上的五官擠一塊兒,湊出了個大大的笑臉:“你說得對。”
宋绮詩話差不多都說完了,也不想再過多和他們打交道,轉身就往雍揚的方向走。
雍揚擱那兒站着,都把手收回去了,臉色也臭得不能再臭了。
“上車吧。”宋绮詩說着,這次倒是自覺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免得再和雍揚為個位置扭捏半天。
雍揚眯起眼,朝齊建軍和周振興的方向掃了一眼。
吓得那兩人縮了下脖子。
“靠,你說不會……揚哥從來沒被宋绮詩給誇過吧?我看揚哥眼神快吃我了。”
“還真有可能……”
“嘻嘻,那我不是比揚哥還先被誇?靠,我真牛逼!”
“你牛逼大發了,你馬上就要被揚哥擰頭了!”
“……”
齊建軍按了按哆哆嗦嗦的小心髒,坐回了自己的車裏。
但隔一會兒,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揚哥要真喜歡這個女孩兒,我看行。多難得啊,又漂亮,成績又好,性格也好,也不怕咱們,靠,還關心我們呢。”
周振興啧啧出聲:“是啊,揚哥上哪兒撿的啊?”
這時候,楊霖才探出頭,終于有了說話的餘地,他問那油頭青年:“你不走?”
油頭青年哆哆嗦嗦地道:“你們先跟着她走。”他指了指那中年女人,說:“我們還得留這兒,今天還有兩撥貴客。”
楊霖沒說什麽,讓人把那中年女人帶到車上,然後當先走在了前面開路。
宋绮詩一行人很快就從這條公路上消失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油頭青年他們迎來了第二撥人。
一溜兒的黑色轎車,打頭的車上先走下來了一個黑衣大漢。
那油頭青年捂着臉,問:“您就是訂了位置的沈先生?”
黑衣大漢讓出位置來,沉聲道:“我不是。”
那黑衣大漢目光冰冷,面對油頭青年的慘狀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油頭青年擡頭朝他身後望去。
只見一個身形挺拔,穿着襯衣長褲的少年,從車裏走了下來。容貌俊美,高不可攀。
油頭青年吸了口氣,還有點拉嗓子眼兒。
他回頭說:“給他們分發眼罩……”
少年垂下眼眸,淡淡開口:“眼罩?”
黑衣大漢聽見聲音,上前一步,接過了那一沓眼罩,然後扔在了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油頭青年眼皮一跳,頓時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
“不戴眼罩,不坐你們的車。現在帶路。”黑衣大漢沉聲道。
那少年神色冷漠,居高臨下,一言不發卻氣勢壓人。
油頭青年倒吸一口氣,一口血哽在了喉嚨裏。
CNM!還能不能好了?
今天全特麽是排着隊來踐踏他們度假村的規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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