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戰遼東（四）

戰至六月初，我領着慕容皝、趙思漢、田忠義及部分親王首領共一萬餘車騎渡過大遼水。當初的三萬大軍現在能機動的部隊只有一萬餘人，大軍渡河後迅速進入險渎縣城。城內殘牆斷現壁，殘敗不堪，并有陣陣惡臭随風迎面而來，看着街道上的屍體都已高度腐爛，想必也有很長了。看着這些高度腐爛的屍體我五髒六腹頓時翻了天了，我用指了指這些屍體道：“你們把這座城市內的收拾一下。”

“趙思漢”我勒住馬大喝道，“王爺”，我拔過馬頭看着趙思漢，“令你旗下漢步騎給我馬上安撫此地漢人，并且馬上把該縣情況報知我。”現在我心中滿是怒火，****的把這裏搞成這樣，以後老子怎麽在這裏立足。

趙思漢領命後帶着漢騎對城中情況進行打探。而我随大隊繼續向前，越前情形越是不堪入目，有人盡在大街上公然從死人割肉進食，看了我就惡心，馬鞭一指，身後數弓起發，将這些人當場射殺。

我把馬鞭套在手腕上，左手舉起大聲道“慕容皝，命你部将所帶谷米在城中設點開始赈濟饑民。”看這人吃人的一幕，我心裏都發毛，這些人也能吃的下去。我心道此城尚且如此，看來望平、遼陽也不會好到什麽地方去。接着對着身邊的待騎道“馬上派人去候城和襄平，讓他們派人運送糧食等送至望乎和遼陽。待騎領命後策馬而去。

“田忠義何在。”說罷，田忠義騎馬從後面來到我的近前“未将拜見王爺”說着在馬上行了禮。“新昌候，你帶你旗下本部在城市幫助慕容皝維持，将城中的活人帶至慕容皝将軍處。”“其它諸軍城外安營。”

出城安營紮寨、生火造飯不在一一詳說，而此時的險渎城內的百姓，根本不顧我部是不是匈奴人，慕容皝在城裏所設的赈濟點很快就被這些漢人四下圍住，這些人相互搶奪發放的糧食，現在十分混亂。慕容皝心道：自己在大草原時也挨餓受凍過，但也不曾像這些漢人一樣。此時心早就是有厭惡之心，加之這些人相互搶奪派發的糧食，心中大怒。策馬抑鞭直入人群，用馬鞭使勁抽打着這些饑民。時此田忠義帶人至此，看到場面混亂，二話不說開始彈壓。城中百姓紛紛向城外而來，見營地炊煙寥寥，陣陣肉香迎風飄來，這些百姓憑着本能向營地周圍聚集，而且是越集越多，男女老少數不勝數。

此時營地內騎兵在營外列陣防止這些饑民沖營，而我在大帳內看着營地外聚集着越來越多的饑民，大罵慕容皝和田忠義二人無能，此時趙思漢也引着三百餘騎合慕容皝部數千騎返回營地。

趙思漢在馬上行禮道“王爺，城中糧倉，府庫盡數被燒，險渎城百姓斷糧已有數日，城中百姓已食人肉為生。” 慕容皝勒住馬行禮大聲道“王爺你還讓我做其它事吧，我寧可去掩埋那些屍首，也不去派發赈濟糧。”然後一一向我詳說城中發生之事。然後接着道“新昌候現正在驅散漢民出城”。我心道，怪不得城外的人是越聚越多呢？感情是這樣啊。

我看着這兩人，向着身邊其它諸将下令道“傳令下去，讓新昌候回營。命人将谷米做在稀粥後在營地營前發放。”然後我看了看趙思漢道“赈濟一事還是交給你辦吧。” 趙思漢領命而去，我又道：“慕容皝，命令所以人嚴陣以待，不待讓這些漢人沖入營地。”接着又道“派人馬上返回襄平，征調糧草送至險渎城。”

據來人禀告我那個兄弟是從這裏直奔無慮的，也就說南面的遼隊、房縣應該還是漢軍手中。想到這裏我召來我的數十巡狩者讓他們去無慮、遼隊、房縣打探。

不過多時從營地內就搬出數口大鍋于營前開始發放稀粥，為了維持秩序另遣一隊人巡視。而一向無肉不香我的今天點肉未沾，只是喝了幾碗稀粥。此時我大帳內那些王爺、首領們都坐不住了，個個争着要離開與左致盧兒王彙合，看着這些家夥無名之火頓生，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扔在地上，大吼道“走，都我老子滾，今天走了以後就別指望本王會給你鹽鐵布等物資了。”此話一出整個大帳馬上安靜下來。

我站起起身來看着這些王爺和首領們，然後把套在手腕上的馬鞭使勁的敲桌案。“都怎麽啦，不是說走嘛，本王不攔着你們。”看着這些家夥低頭沉默不語“你們如今助本王出戰，本王何曾虧待過你們，雖說你們不曾得到多少金銀財物，可以那加起上有百十車鹽鐵絲帛等財物本王可是一點沒沾全送到雙遼營地，如果不想幫本王助戰那就請便吧。”然後把馬鞭重重扔到桌案上。

整個大帳死一般寂靜，這些王爺和首領們個個低頭沉默不語。“趙思漢”趙思漢起身站到中間單膝跪地“派人去上京，讓我姐派布泰領二萬人來遼東助戰。”“是未将這就派人去上京求援。”說罷退出大帳。我坐回原位“我打算在此地休整幾日，在這期間我準備南下取遼隊和房縣，如果王爺和首領們願意出兵助本王，不但是城破之後而且日後本王也不會忘的各位的。”說着看了看下面沒有人發言“即然這樣，明天衆王爺和首領們随本王率六千精騎奔襲遼隊及房縣。新昌候田忠義及趙思漢領其餘人馬在此留守。”衆人稱是。不管這些王爺和首領們是不是真心服我，我可不想深究，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拿下遼隊及房縣，将兩個縣城中的多餘糧食運至險渎赈濟饑民。

次日，本王率六千鐵騎直奔遼隊至第二日早至遼隊縣城，準備列陣攻城。現在我心裏想的就是遼隊縣城中的糧食，現在誰擋我，我就咬誰。除向東南北三門派出五百人佯攻外，把其餘人重點打擊西門。一聲令下，全軍全力向西門猛攻戰至午後遼隊縣被我攻破，城破之後我命人将擋我入城的所有漢朝官員一律射殺随即進城，進城後立即命人抄糧，凡一人不合作殺一人，一家不合作殺一家，一族不合作殺一族，全城不合作就給我屠城，随即整個遼隊縣城內雞飛狗跳至黃昏時分已征調了數萬石糧食以及數千頭牲畜，後我命三百人押送趕回險渎城，另留下三百騎進駐遼隊縣。當晚我領着剩餘五千四百騎殺向房縣，房縣城小牆矮，房縣縣丞池恒開城投降，本王不戰取下房縣，等本王進城後才知道，敢情這個池恒為什麽投降，原來房縣的漢軍守軍早就被縣尉帶跑了，與此城中的一些大戶和官員全都在數十日前跑個精光了，現在守城的不過是縣城中的百姓。

了解這個情況後，我也不難為房縣百姓，立即命從府庫搬出糧食，将那些大戶未帶走的財物一并打包裝車。不過出于好奇我在城外的大帳內召見了第一投降我的縣級幹部池恒。

“你就是池恒”。我看着來人問題。池恒不語只是看着我。我感覺很無趣，繼續問題：“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給打開城門投降本王，難道你不怕本王進城後屠城嗎？池恒反問道“如果大王想要屠城，您認為我能擋得住嗎？”池恒反問道。我頓時無語，心道：真是白癡，提問題都和人家不一樣。我接着問道“房縣守軍及官員盡數撤走，你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池恒又反問道：“父母難道能棄子女于不顧嗎？”我再次無語。但還是繼續發問道：“為何你不與其他人一樣以死報效漢室呢？”我心道：這下我看你怎麽再反問我。池恒不屑的看着我反問道“難道以死報效就是忠義嗎？”我看着眼前的池恒再比照一下田忠義，我認為池恒這個人更加值得我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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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番開城降我，漢廷定會對你必定大加責罰，不知池先生可願意為本王效力。”我誠懇地問道。池恒道“我雖開城但并未降你，現在仍是漢臣。”我心道：這個什麽理論開城不等于是投降嗎？我指着池恒吓唬道“如果今天你不為本王效力，本王就命人屠城。”此時池恒低身伸出了脖子跪在地上。不管之後我再怎麽問他，他就是不再開口了。

最後，我起身離開座位來到池恒近前将其扶起道“傳聞燕趙之地多義士，看來此話不虛，池先生之才不能為我所用實在是可惜，但願你能在漢廷一展所長，現在你可以安心回去了，本王不會屠城的，既然你如此心細子女，明天你就随本王一起去險渎城吧。”說完我一揮手讓人将池恒請出大帳。

次日在房縣小城內留下三百騎後，領着糧草、財物、牲畜回險渎縣城。而從遼隊縣出發的車隊早将數萬石糧食運至險渎城外營地，數日後等我再回到險渎縣時，這裏的現狀要比初時相對好了些，在趙思漢及田忠義等一班漢将安撫下，城中的屍首已被掩埋。

“趙思漢，遼陽及望平情況如何？”我問道。

趙思漢道“遼陽十戶九空，整個縣城只找到三千餘人，城內一片骸骨。”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道“望平已經是一座死城，從無慮也有不好的消息。”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我問道“什麽不好消息快說。”一邊的田忠義道“從無慮的探馬來報，無慮城被燒毀大半，城中百姓四處逃散，現在無慮城中已空無一人。”

聽到這裏我拳頭猛擊桌案，本來我想說畜牲來着，但是此時大帳內還有旁人不便說出來口。雖未說出來，但是趙思漢、田忠義等人已經能從我眼睛看出我想要說出話了。我笑道“看來我這個兄弟了為本王剩了不少事，又有三個城不要派兵駐守了。”說罷，哈哈大笑起來。席上所作之從也跟着大笑着。可是我心裏已把我這個兄弟左致盧兒王罵了十萬遍。

然後我讓池恒去幫助趙思漢赈濟城中及周邊的百姓，他二話沒說就去随趙思漢走了。

我在險渎赈濟饑民雖然未捕獲多少城中百姓的人心，但是卻讓城中百姓對我部少了幾分仇視。現在險渎縣城經此一役後萬餘人的大縣城現在也只剩餘六、七千人，人口減員一半，不過在我的赈濟之下險渎城已開始慢慢的恢複生氣，城中的店鋪開始正常營業，農民也開始下田耕種。而我在城外我修整軍團準備向無慮出發，我心道還是要盡快與左致盧兒彙合。但當我剛準備下令拔帳起程時，一支只剩下十餘名騎兵的馬隊進入我的營地，受傷的士卒被帶我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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