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家裏自從來了個程致遠那氛圍都不一樣了,時常滿屋子熱熱鬧鬧的,大姑每天合不攏嘴吃嘛嘛香幹啥都有勁,薛雪也是下了班就往回跑,還是大姑說的一句話在理,這家裏啊就得有個男人才行。
原來家裏都是女人和孩子,就老覺得有點陰氣沉沉的,這程致遠來了一走動,立馬就透着那種血氣方剛蓬勃康健的勁頭了。
大姑也是的,有時候一想起靜安娘倆受了那麽多苦就看程致遠不順眼了,一看見程致遠在家裏來回走動就越看越順眼了,連帶着跟程致遠他媽也是打的火熱啊。
不過眼看着婚期越來越近了,大姑就有點犯愁了。
誰家的姑娘出嫁家裏不給拾掇點拿的出手的嫁妝啊,尤其對方還是那種高企業有頭有臉面兒的家庭,更尤其人家還要把婚禮大肆操辦風風光光的,擺明要小兩口不留一點遺憾……越是這樣大姑越是喜憂參半。
雖然靜安一開始就跟她說這個事了,嫁妝的事她自己來辦,她自己還有點積蓄,到時候無非是拿出去意思一下給外人看的,完事了還不是又回她手裏頭了。
大姑可不這麽想,就她們這種年紀輕輕的小輩哪裏知道嫁妝的意義,她們也就是随口附和一聲,其實心裏頭壓根就沒當回事,止不準到了結婚那天連嫁妝那回事都忘哪疙瘩去了。
小輩的不操心,就只有她這個老輩的操心了,她也就不好意思的跟薛雪提了提……
本來嘛大姑這麽些年也是給薛雪存了筆嫁妝的,奈何人家連個對象都不找……
薛雪聽了後也沒當回事,就随口問存下多少,她媽頓了頓說了個數,薛雪嗑瓜子嗑的正歡也就哦了聲,沒想她媽又哼哼吱吱的說後頭還有個零……
薛雪當時就斯巴達了……
薛雪也就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點了下頭,算是答應那筆錢先用在靜安身上了,也總算是明白了中國式父母的良苦用心啊。
然後她就問,媽,我現在找個人結婚還來得及反悔嗎!
她媽直接一巴掌給她拍腦袋上去了。
靜安那邊最近也是有的忙了,本來鴨鴨是她的王牌,結果人早就跟程致遠暗通曲款了,變成他最有力的盾牌了。
像是試婚紗拍婚紗照買戒指這些事情,人程致遠學精了,不直接來跟她對話,而是委派了鴨鴨小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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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鴨小公舉現在是只要有時間,就拿着程致遠給她的某私人訂制店的婚紗戒指圖樣給她媽當參謀,這個看着好亮眼,那個好有女王範,這個你跟程叔叔穿上一定是絕配等等等等。
靜安從來不知道鴨鴨舌燥起來簡直可怕,跟催婚似的,她想當鴕鳥或者視而不見都不行了!最後沒辦法了,試吧!買吧!
程致遠早就開着拉風的敞篷車在樓下等着了,靜安一上車他就笑意吟吟的,“去哪兒,本人很樂意為女王陛下效勞。”
靜安直接白了他一眼,嫌棄的側過身子心裏罵神經病吧你。
程致遠就傾過身子來了,他身上有清新的味道又兼那存在感太過強大,就算靜安背對着他也感受到了靠近!
靜安立馬就抱胸了,立馬往後縮了縮,程致遠特碼的還往過靠,都要壓她身上了,那笑意吟吟的俊氣面孔就在她眼前晃啊晃,她眼睛都直了。
“你看夠沒?”
程致遠依然笑,像是帶着絲絲電流般的聲音就輕輕蕩在她耳邊,她又聽他好笑的說,“聽話拿開點。”
靜安一低頭,羞的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
程致遠靠這麽近是為了給她系安全帶呢……
她抱着個胸擋了他系安全帶他才叫她拿開點呢……
她還以為……
真是羞恥!
“以為我要親你啊?”
靜安幾乎以為心裏想的不小心說出來了,急忙捂住嘴才反應過來,臉燒紅了一樣,這特碼的還能跟這種臉皮厚歪歪的人相處嗎?
靜安已經想象到待會挑婚紗試婚紗會有多苦逼了= =
其實靜安想錯了,挑婚紗一點都不苦逼,試婚紗就更別說了。
人就給準備了一套婚紗= =
一套哎,程致遠還給鴨鴨那麽多圖樣裝腔作勢的叫她選,其實他早就不打商量的定好了,哼= =
不過靜安第一眼看見那套婚紗就移不開眼睛了,其實并沒有多奢華多華麗多雍容多脫俗,她也說不上那種感覺,反正第一眼就相中了,所以說眼緣這東西真的是沒話說。
靜安就去試了,其實她頭婚的時候也試過婚紗的,雖然那次婚禮特別簡單,不過前夫還是非帶她去婚紗店拍了一組照片,換過兩身婚紗拍完回家後她身上就起小紅疙瘩了= =
現在靜安也是安慰自己試吧,反正就是個程序,做給別人看的,結果婚紗還沒穿利索呢她就各種心跳腿抖激動啊,等穿好了婚紗,那微涼熨帖的觸感更是激得心底一陣陣的蕩漾。
靜安總覺得哪裏不對,等出去照鏡子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婚紗貼近皮膚的每一個部位都做的相當合适,真得完全是照着她身材打量而出的,可她也沒來過這裏訂制過衣服,大姑和薛雪她們也不可能把她身材尺寸掌握的這麽精确,程致遠……
我湊,靜安突然就頭皮發麻,好像全身被程致遠一寸寸摸過了一樣的打了個激靈= =
所以人家店員眼裏的靜安現在就是張陰晴不定的表情,所以程致遠一出來,人店員就小跑過去特狗腿的說,“程先生,林小姐的婚紗好像不太合适呢。”
“哦,哪裏不合适?”
程致遠松了松領帶,眸底閃過細碎的銀光,正靜靜的打量着穿着他專門為她訂制的婚紗的靜安,眼裏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被這麽濃郁的眼神盯着,靜安渾身就跟點了火一樣的別扭,尤其是鏡子裏映着一個她和他,盛裝下的他和她,那麽的正式,叫她忍不住的緊張,手掌心都沁了層薄汗。
她忍不住腹诽,哪裏是不合适,就是太合适了,合适的叫她怎麽看現在衣冠楚楚的程致遠都覺得是衣冠禽獸!
“再仔細看看哪裏還不合适好叫人改一下,等結婚那天再後悔可就沒機會了。”
程致遠倒是休閑,兩手插兜開始指教她來了。
靜安硬着頭皮來回照鏡子,微微低着頭眼睛在鏡子裏瞅來瞅去,其實炒雞美啦,婚紗下擺是人魚尾巴那樣的形狀,只要她動一動,底下就搖曳生姿,像是要步步生蓮似的。
試也試好了那就這樣定了,靜安就打算去換回衣服了,結果程致遠一下子從後面輕摟住她雙臂,腦袋就靠在她肩頭上了。
他臉一歪,下巴就蹭在她頸窩,呼吸之間弄得她脖子酥酥麻麻的,就給忘了把人給甩開了。
“靜安,你好美。”
他就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毫不忌諱的說着那麽直白又肉麻的話,一臉情不自禁的甜蜜,搞得人家旁邊兩個店員又笑又臉紅。
靜安也……
她是個不經誇的人,尤其還是他誇她,立馬就不知道是羞還是惱了,心裏頭理智的剛要提醒他別逾越了,就聽身後笑聲不斷了。
有人來了。
其實從鏡子裏面就能瞅見外頭來人了,只是靜安的心神剛才被程致遠給攫走了,待人走近她才反應過來。
“瞧我們致遠和靜安感情多好,好的我這個當媽的都要嫉妒啦。”
程媽媽率先就開了口,旁邊大姑也是笑不合攏,她們也是出來随便轉轉的,還有初雪。
路上聽薛雪說那小兩口去試婚紗了,初雪就說那過去看看吧,正好也看看伴娘伴郎的禮服怎麽樣了。
初雪也是靜安伴娘團裏的一位,這還是程媽媽建議的,總共給商定了五個伴娘,裏頭還有薛雪呢,伴娘伴郎禮服也是在這裏由程家給訂制的。
靜安見是她們來了,又一聯想程致遠突然突兀的親密動作,心裏一下子冷了下去,不動聲色的脫離了程致遠的擁抱。
旁人自然看不出來這裏頭的意思來,程致遠卻是跟突然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心涼。
原本他擁着她說出那樣的話,的确是情不自禁的,毫不自知沉迷其中的反應,可放在她眼裏,這又是一出心計。
顯的他率先知道大姑和媽媽要來一樣,然後故意做出了親密的舉動。
不管做出親密舉動的原因是什麽,可只要添上了故意二字就足以讓她心裏膈應了。
左不過,還是不信他罷了。
程致遠那臉上的笑就薄了幾分,笑不達眼底。
靜安原本就跟初雪不熟,沒想到初雪三步作兩步就走到她身邊發出一聲嘆息,連連稱贊靜安怎麽怎麽美。
靜安之前才兩次見面就口頭上諷刺過人家,現在見人這麽打心底的一副祝福她的神色,她怪不好意思的,也就說要是初雪穿上了這樣的婚紗肯定會更漂亮的。
結果那個初雪就跑到了程媽媽跟前,就說她也好想試一下這個婚紗!好想感受下那種嫁做他婦的滋味!
靜安都傻了,都想抽自己大嘴巴了,說什麽不好非說她穿上了會更漂亮的,好好的婚紗誰樂意叫別人穿上一次?而且她婚禮還沒舉行呢,要是舉行過了,那這婚紗別人愛怎麽穿怎麽穿去,送她都行!
其實靜安也看出來了,這個初雪跟程媽媽的關系非常好,兩人之間的說話呀什麽的就跟撒嬌的閨女跟親生母親一樣,程媽媽雖然挺為難的,嘴上說着這個那個不合适的話,可那眼神很寵溺,也沒把初雪想試靜安婚紗當回不得了的事,要是靜安順口說給初雪試,程媽媽肯定也是說句哎這孩子……
大姑反正就沒吭聲,其實也沒意識到這算啥事,心裏覺得有點不合适吧,可也沒講究那麽多。
程致遠呢,看好戲呢,氣還沒消呢!
靜安見這一個一個的都這樣,初雪還在程媽媽那裏哼哼唧唧的沒完,就抿了抿嘴唇,試就試呗,不就是身婚紗,有本事把人男人也給睡了那才是本事呢。
靜安剛要出聲,程致遠就過來拉上她手了,“試好了就定了吧,現在把衣服換回來我們去……”
去哪裏其實他壓根沒說,是低下頭湊她耳邊做個樣子的,順便特碼的咬了一口她耳垂= =
靜安疼了一下,剛要後退就瞅見鏡子裏這個角度剛好是讓初雪把這一幕盡收眼底,而大姑和程媽媽壓根不知道,聽見兩人要換衣服出去了就自動避讓說她們很忙還要去哪兒哪兒有事。
靜安就看見初雪咬了咬嘴唇。
靜安也就忍不住笑了,這人,老是玩這些陰謀詭計的,真是個壞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安安靜靜寫文你們安安靜靜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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