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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謹提一口氣,“傅紹白……”

“我沒跟蹤你,來這談事。”傅紹白搶白。

程知謹回頭,第一次見傅紹白系領帶的模樣,紅黑格紋領帶将白底灰條襯衫的領口束得嚴嚴,如此古板結法有種禁欲的味道感覺有一頭魔獸被禁锢,随便扯扯領帶就會被釋放。挺廓合體灰色西裝壓陣,不拘一格中流露潇灑,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又英氣。

氣場這種東西不是想要就能有,那得有強大的資本,倨傲的自信以及良好的遺傳基因。很顯然傅紹白這三點都占全,今天開始傅紹白将刷新程知謹對他的認識。

傅紹白從懷裏摸出個盒子,程知謹以為他要抽煙,他單手啓開鐵盒含了顆喉片,問她:“不需要幫助嗎?”戒煙初期是比較難熬需要替代品。

“不需要。”程知謹拿手巾擦幹手上的水擡腳要走。

傅紹白沒攔她,側身讓開,她經過他的時候他抻手握住她手臂,“來這約會?”

“我們從領離婚證的那一刻開始就沒關系了。”

“蔣錦業?是不是年紀大了點。”他自顧自話。

“你不知道年紀大的男人會疼人嗎?”話趕話程知謹口不擇言,說出來就後悔了,有點惱,甩開他的手回位。

蔣錦業見她臉上有可疑的緋色關心問道:“不舒服嗎?”

程知謹僵硬扯出笑容,“沒有。”她心裏盤算找什麽借口先走,“我想起還有……”

“蔣董。”傅紹白帶着四個西裝革領的外國客人過來,“真巧。”

蔣錦業終于明白程知謹為什麽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變得奇怪,微笑起身,“傅先生,還真是巧。”

外國客人趕時間和傅紹白握手道別,目送客人離開傅紹白拉開兩人中間的空位椅子,“可以嗎?”問蔣錦業,他那架勢可沒有一點兒詢問的意思。

“當然。”蔣錦業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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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紹白坐下,侍應立即跟進倒酒。

“剛才那是華爾街的投資商?”蔣錦業表現出興趣。

傅紹白抿了口酒,“蔣董有興趣?”

程知謹徹底被晾在一邊,連說句想走的機會都沒有。

廚師長親自出來請示蔣錦業是否可以開始上菜,蔣錦業請大廚多準備一份,廚師長點頭轉身回廚房。

“能順利進軍國際市場市值能翻幾倍,哪個生意人不感興趣。”蔣錦業回答傅紹白。

傅紹白笑,“我今天是代表紀氏出來談生意,蔣總有興趣得去找紀澤鵬。”

蔣錦業唇邊的笑意味深長,“聽說名聲在外的商場黑武士只在紀氏謀了個名譽顧問的閑職,何必為紀氏這樣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獨吞那塊大蛋糕。”

程知謹心沉了一下,她記得傅清玲說過只要傅紹白回傅家,他們會還給他一切,為什麽變成投閑置散?

傅紹白指尖敲着桌面,“蔣董消息真靈通。想必我和程老師離婚的事蔣董也知道了。”他突然一下把話頭帶到程知謹這裏。

蔣錦業這才看程知謹,“蔣晴告訴我了。”

程知謹終于輪到話語權,“蔣先生,我還有事就先……”

“其實蔣董想約程老師不需要拿女兒當幌子,程老師剛才說……”傅紹白故意欲言又止。程知謹緊張得臉都紅了,桌下着急踢他,哪知一下把鞋子給踢出去還砸到蔣錦業。

蔣錦業偏一偏頭,秀氣規矩的黑皮鞋穩穩落在他腿邊,他擡手示意侍應,侍應默不作聲将鞋送還程知謹腳邊。

“程老師,這位大廚很難得,如果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可以留下來吃完這餐再走。虧待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要虧待自己的胃。”

程知謹真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傅紹白泰然自若,本來也只是吓她而已。

侍應開始上菜,程知謹如同嚼蠟。傅紹白和蔣錦業你來我往微笑戰争。

一頓飯吃了幾個小時,程知謹在一邊聽着,兩個男人談的大概意思是傅紹白想在紀氏拿到實權必須跟他結盟,蔣家和紀家聯姻,彩禮是紀氏股份。

程知謹不知道傅紹白現在在紀家是什麽情況,聽着似乎舉步維艱。她想得入神,蔣錦業跟她說話都沒聽見。

“程老師?”蔣錦業喊了她三聲,她才回神,“什麽?”

“天太晚,我送你回家。”蔣錦業起身。傅紹白看程知謹,“房子在裝修,你住哪?”

“與你無關。”她拿包起身,對蔣錦業,“那就麻煩蔣先生了。”

蔣錦業笑看傅紹白,“傅先生需要送嗎?”

傅紹白看眼表,“我的司機很快到。”

“那下次有機會再聊,我的提議傅先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蔣錦業同程知謹并肩離開,她走的時候連個餘光都沒給傅紹白。

女人傷了心無情起來比男人還可怕。

傅紹白微微眯眼望着兩人離開背影,蔣錦業很紳士替程知謹開門,程知謹颔首微笑,真的很刺眼!

車上,程知謹盡量和蔣錦業保持距離,有司機在她還是覺得尴尬。

“今天真抱歉。”蔣錦業突然道歉,“本來是專程請你吃飯,最後把你冷落在一邊。”

“沒什麽,蔣先生真的不用這麽客氣。”程知謹不自在的看窗外,眼睛一亮,“我到了,靠邊停車就行。”

司機靠邊停車,蔣錦業率先下去繞過車身親自替程知謹開車門,手虛虛擋在她頭頂防碰到頭。

“謝謝。”除開父母從來沒有人這樣細致的照顧過她,程知謹心裏還是覺得溫暖的。傅紹白對她,更多是志在必得的霸道。

“你就住這兒?”蔣錦業打量了眼旅館嫌棄的表情和蔣晴如出一轍。

程知謹笑笑,“外表是簡陋了點,裏面該有的配備都齊全還算舒适。就是房間小,我就不請蔣先生上去坐了,再見。”

蔣錦業知道她這是逐客,點點頭,“晚安。”

程知謹出于禮貌目送他的車走遠她才上樓。

門縫裏夾了許多小廣告,都是印的大胸細腰翹臀美女。她随手扔進垃圾桶,丢開包就那樣躺床上,床單褥子都是用她自己的所以可以安心躺。吃頓飯,腰酸背疼神經還高度繃緊,生怕傅紹白突然就倒出讓她無地自容的話。

她伸手拿枕頭蓋住自己臉,枕頭上都是傅紹白的氣息,他拿走的那個是她的。心煩意亂,突然有人敲門,她坐起來先問:“誰?”沒人回應。

她仔細聽,門外沒動靜,她想大概是塞小廣告的沒在意。剛躺下去敲門聲又響起來,她有些害怕了,趕緊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來個人到她門口看看。

很快保安就來敲門,她開門問:“有沒有發現是什麽人敲我的門?”

保安搖頭,“沒有看見有什麽人,可能是發小廣告的遞卡片。”保安提醒她保管好財物關好門窗就走了。

程知謹打開電視,房間有點聲響能分散注意力,再有人敲門當沒聽見。

她剛洗完澡圍着浴巾出來吹頭發,敲門聲又響了,她把吹風機開到最大,想裝沒聽見那敲門聲卻一直在持續。她關掉吹風機,大聲喊了句,“再敲我報警了。”敲門聲被喝住,程知謹松口氣。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吓得她心都要跳出來,她趕緊接起來,“喂?”

“我在你門口,開門。”傅紹白。

程知謹氣沖頭頂,套了件睡袍就開門,“傅紹白你是不是變态,深更半夜敲門吓人很好玩嗎!”

傅紹白絲毫不理會她的怒火身子擠進去關好門,“馬上搬走不要住這種地方。”

“傅紹白你覺得耍這種套路好玩嗎?”

“我耍套路也不會用這種低級的。”傅紹白壓下了嗓音,“你被盯上了。有一夥人專門對單身女人下手,前面兩次敲門是踩點試探你是不是單身一個人,保安上來一趟他們就能确定,下一步就要入室搶劫。”

程知謹驚恐瞪大眼睛,“你……你怎麽知道。”

“你不看社會新聞的嗎,最近報紙上大幅都是警訊提醒單身女性在外要特別注意,不要随便開門。”他拉她,“跟我走,不能住這裏。”

程知謹甩開他的手,“我不信。”她後退,“傅紹白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你的那些套路留着去追別的女人,請你馬上出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程知謹!”傅紹白一口氣出不來堵在胸口,一下将她按在牆上,“你一定要拿自己的安危跟我賭氣嗎?”

程知謹推他,手被捉住禁锢在耳側,睡袍因為掙紮領口散開,裏面圍的浴巾不堪拉扯滑落。

血氣上湧,傅紹白眼眸都黯了幾分,啞着嗓子低吼,“別動。”

程知謹雙手被他捉着,胸口渾圓不大不小剛露尖尖角,想掩住動不了,臉紅一直燒到耳根。她的眼睛卻望着傅紹白笑了,盡量學着風情的樣子,“套路玩不成直接來霸王硬上弓?”

傅紹白能被她氣得吐出血來,“程知謹我他媽要對你硬上根本不用跟你廢這麽多話。”他氣極,松開她,拉低領帶解開領口扣子呼氣。

程知謹激将法奏效慌亂攏緊衣服領口,“婚內我還能告你強、奸何況我們已經離婚。”她一分不退一分不讓,傅紹白覺得他再待下去一定會被她氣得吐血而亡,去她包裏翻出手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重新存進去設快捷鍵,“直接按0就能撥通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手機塞她手裏,嘭一聲走了。

程知謹靠着牆壁滑下去,撐着額頭,她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尖酸刻薄?她心裏很明白傅紹白說的都是實話,桌上放的報紙黑體大标題寫的和傅紹說的情況一樣,之前她沒留意,剛才被他按在牆上一擡眼就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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