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夜行

夜,籠罩着漆黑,清幽的小道上已經沒有行人。

一個素衣少年,手中提着一盞燭燈,清淺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照出一張清秀如玉的臉來。

少年擡起左手,虛握成拳,在寫着藥鋪的店門上不急不緩的敲了三下。

沒有人開門。

少年又敲了三下,白皙纖長的手指仿若玉做的魂骨。

還是沒有人開門。

少年臉上未有急色,繼續不急不緩的敲着經歷了無數個春夏秋冬的木門。

約半個時辰後…。

木門打開,一個披着外套的老人哈氣連連的開了門。

老人睜着半睡半醒朦胧的眼:“你這少年怎麽回事?這大晚上的一直敲門,還要不要人休息了?”

少年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聲音圓潤如珠:“家妹明日大婚,還望老先生行個方便。”

老人半眯着眼睛,看了銀子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見少年清秀非常,比女孩兒還要好看三分,嘴角邊又挂着溫和的笑容,老人這才慢悠悠的接過銀子:“進來吧!”

少年跟老人進入藥鋪的一霎那,黑眸若天上明月般精亮,嘴邊的笑容愈發溫和。

老人不問少年,徑自拿了藥給少年,仿若做了無數遍那麽熟練,慢吞吞的說道:“白瓷瓶中裝的是玉露霜,合歡過後塗抹在身上兩個時辰就能消除身體上的痕跡,綠瓷瓶中裝的是安康丸,塞在什麽地方不用老朽教,你這經歷過女子的少年也該知道。”

少年接過兩瓶藥,眼中充滿感激,像極了一個愛護家妹的好哥哥:“這安康丸塞下後,次日可還會疼痛?”頓了一下,又道:“家妹自小嬌慣,十分怕痛。”

老人冷嗤:“既然怕痛,還要什麽夫君?不若在家做老姑娘好了。”

“…。”少年。

老人揮揮手:“行了,次日不會痛的,你趕緊走吧!老朽還要睡覺呢!”

少年得到答案也不再逗留,說了幾句中聽的話之後就出了藥鋪的門。

少年走了一段距離,經過一個花樓的時候,看到兩個男人從馬車內擡出一個粗布麻袋,那粗布麻袋中好似裝了一個人。

不用說,這也是逼良為娼的勾當。

少年也就是古萱兒,明哲保身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古萱兒忽然覺得那擡麻袋的兩個男人有點熟悉,她的視線再次落到兩個男人臉上,疑惑的皺了皺秀眉,這不是太子府的人麽?怎麽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太子府的月俸不低,下人根本不需要做這種有損太子府名聲的事情。

可為什麽…。

古萱兒擡腳進了花樓,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鸨眉開眼笑的迎接上來。

“這位小哥好俊俏啊!小哥想要什麽樣的美人兒伺候?我這花紅樓定能讓小哥賓至如歸。”老鸨手中晃着大紅牡丹的絲絹兒,那對快要彈出來的波濤洶湧直往古萱兒身上蹭。

這讓古萱兒覺得她不是進來*的,是進來被嫖的……

古萱兒丢了一錠銀子給老鸨,嫌惡的把她推開:“你的胸別忘我身上撞,我看見你臉上的胭脂都快對女人沒*了。”

老鸨眼睛放光的看着手中銀子,笑眯眯的罵了一句:“好壞的小冤家。”就招手喊來幾個花枝招展的美人兒。

古萱兒揮開亂七八糟想要占她便宜的手,直截了當道:“哥對這些個庸脂俗粉沒興趣,想要賺哥口袋裏的銀子,給哥來個幹淨的小美妞。”

說着,古萱兒從腰間掏出兩個金閃閃的大元寶,這可把老鸨眼睛差點閃暈了。

老鸨笑眯眯的用屁股擠開擁在古萱兒身邊的幾個美人兒,從古萱兒手裏拿手“姑娘”們眼紅的金元寶,笑着說道:“小哥今兒好運道,我這裏剛來了一個還沒開過苞的。”

老鸨知道現在有些男人有特殊怪癖,喜歡玩弄沒開過苞的處兒,也願意花大價格來“嘗鮮”,這小哥一進來就對她排斥,眼中的嫌惡更是做不了假,她就知道這小哥有特殊怪癖,果真被她猜對了,這小哥一出手就是個大的,比樓上那幾個皇親國戚都不差呢!

老鸨把古萱兒領進廂房,出去吩咐下人上好酒好菜,就命人把新來的小妞洗漱幹淨,待她調教一下,再送去敗家小哥的廂房。

古萱兒并沒有吃小厮準備的酒菜,這青樓中的酒菜多少有點催情作用,她吃了不是作死麽?

古萱兒有些受不了房中的胭脂氣,打開镂空雕刻的精致小窗,腦袋伸出去透了透氣。

由于她出手大方,老鸨安排的廂房也是極好的,靠在清湖邊,推開窗棂就能看到一輪彎月映在湖中的美景。

“墨兄,這杯酒,我敬你。”

隔壁傳來進酒的男子聲音,不算大,卻正好入了古萱兒的耳。

墨兄?

古萱兒聽到這個墨字就想到夜墨那心思深沉的男人,她朝隔壁看了一眼,見隔壁窗棂也是打開的,心中了然,難怪她能聽到隔壁的聲音。

古萱兒在窗棂邊吹着夜風,也閑着無聊,順便聽聽隔壁說些什麽?

“聽說下個月初五,邪王歸京,不知這事是真是假?”男子甲問道。

“這還能作假?每三年的五月初五,那妖人都會歸京三個月。”男子乙。

“千策,不可亂說。”男子甲壓低了聲音叱訓道。

“哼,難道我有說錯麽?邪王歸京時,地府收魂日,這難道是我編造出來的?”那叫千策的男子有些不服氣的說:“他每次回京都弄的人心惶惶,就連皇子和妃嫔都避他三丈,皇上…。”

“閉嘴。”男子甲貌似怒了:“千策,你若還想要你這顆腦袋,今天這番話最好不要再說第二次。”

男子甲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幸好今天是墨王爺在此,若換做太子,只怕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古萱兒本聽的津津有味,忽然間聽到“墨王爺”三個字,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還真是冤家路窄,來青樓也能碰到他?

隔壁傳來夜墨的聲音,古萱兒吞了吞口水,轉身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心裏琢磨着剛才聽到的話。

邪王歸京時,地府收魂日。好詭異的說法。

這邪王究竟是什麽人?居然可以讓皇子和妃嫔都避他三丈?

------題外話------

女主良心發現了麽?幫古漣漪買藥?這絕壁是不可能滴…。這絕壁是一個陰謀…。一個陰謀…。好吧!我知道你們更關心邪王……

看文的潛水君都拖出來打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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