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你現在找到答案了嗎？”晴雪小心的問着，老頭轉過頭來看着相擁的晴雪和屠蘇，釋然般的回答道“找到了。我想她會喜歡這個答案的。”晴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的打着哈欠，她好像又困了，明明才起床不久的。老頭看到晴雪這個樣子，便遞給她一粒藥丸，示意她吃下。

“什麽東西啊？”晴雪猶猶豫豫的接過，看了半天也不肯吃下。“這可是好東西，比你剛才吃的那份早飯好多了。”晴雪聽到老頭這麽說以為是比剛才還好吃的美味便立馬将藥丸吃下。不一會兒就趴在屠蘇懷裏昏昏欲睡了。

“這是聚魂丹，丫頭魂魄不足經常容易困倦，睡眠也比常人要多。聚魂丹可以暫時克服魂魄不足帶來的影響，可是也只能管一年的時間，一年以後想讓她繼續保持和常人無異，你就需要重新尋找靈氣充足的寶貝給她服用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很難再有比聚魂丹更好的可以彌補魂魄不足的寶貝了，也就是說你要時時留心收集寶物，那些寶物發揮作用的時間絕不會有一年那麽長，至于究竟有多久，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聚魂丹靈力充足，沒有一天丫頭的魂魄是吸收不完的，所以她最早也要到明天才會醒來。”

屠蘇點點頭道，“多謝前輩，晚輩牢記于心。”然後小心的抱起晴雪走進屋子，将晴雪放在床上，仔細蓋好被子後，再次關上門走了出來。坐回原來的位置，屠蘇試探性的問道，“前輩其實是有意支開晴雪的吧，否則聚魂丹昨日便可拿出。”

“你這小子這次倒是不像木頭了。沒錯，晴雪像極了當年的她，面對着她我無法說出曾經的故事，沒法道出曾經對她的傷害，雖然那小丫頭心智受損，可是如果她聽到這個故事，也一定會怨我的吧，自欺欺人也好，我只是不想在那雙清澈靈動的雙眼裏看到哀怨的神色。她只要知道我最終找到了讓她滿意的答案，就夠了。那丫頭剛才其實很為那個女子高興不是麽，和她一樣的善良啊！

也許，我可以想象她也會像晴雪丫頭剛才那樣，聽到答案之後會很開心。其實，我可以當做剛才晴雪那丫頭是替她開心是嗎？屠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保持沉默。“你果然還是塊木頭啊！”老頭苦笑着搖了搖頭。

屠蘇依然沉默着聽着老者的敘述，看着面前的人時而幸福的微笑，時而矛盾的皺眉，時而痛苦的哭泣......其實很像從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被焚寂煞氣所累，面對一再為自己奮不顧身的晴雪，也是這樣諸多矛盾的心情吧！

不過，自己似乎比她幸運，因為900年後，晴雪最終找到了自己，他們也終于可以相守一世。而他，獨自忍受了十萬年的孤獨和寂寞，也不知道還會繼續等待多久，也許花神永遠都回不來了吧，畢竟神魔的時代已經太過久遠了......

等到老者傾訴完自己的經歷，已經是夜幕初上了。“小子，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對待那丫頭，萬不要辜負了她，不要像我這樣，終日在悔恨中渡過，我想要補償她，卻沒有機會了。”屠蘇鄭重的點點頭保證道“我會的。”

老者繼續語重心長的交代着“那丫頭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小心照顧，而且她特別粘着你，我想是因為她腦子裏混亂的記憶中有着讓她恐懼的片段。所以她可能會經常害怕，或者做惡夢，多陪陪她，千萬不要讓她一個人太久，否則她一旦陷入夢魇中，很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屠蘇雖然覺得不解，但也沒有懷疑，認真的點頭記下，心裏還想着看來以後要更加關心和照顧晴雪了，時時刻刻陪着她，不能丢下她一個人，萬一她真的陷入夢魇可就不好了，自己和晴雪只有這一世機會了，一定要小心對待。其實屠蘇哪裏知道，老頭根本就是誇大了實情嘛，什麽陷入夢魇醒不過來，只是做惡夢而已怎麽可能醒不過來呢？只是屠蘇太緊張晴雪，加上前世今生對晴雪的愧疚之情，就沒有多想什麽。

至于老頭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第一嘛，是他自己的腹黑本性。第二當然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他真的很喜歡晴雪那個小丫頭，想要幫幫她，聰明如他當然看得出屠蘇的木頭性格了，所以如果不說的嚴重點屠蘇那木頭哪年哪月才能和丫頭有進展啊，只有這樣屠蘇才沒有理由拒絕那丫頭的親近，至于剩下的就要看那丫頭的了。親近久了，就算是木頭也會習慣的吧，那之後嘛......嘿嘿嘿......

等到晴雪醒來已經快到第二天中午了，在這之前屠蘇已經向老者辭行了，如今晴雪的身體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他們也該離開了，自從醒來便一直在山上待着，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了，而且屠蘇還想去找找昔日的故人，哪怕他們都不在了，自己也想要再回去原地看看，哪怕是留個念想也好。

而且老者也告訴他，他也決定離開了，他也要去尋找昔日的戀人，既然晴雪都可以用900年的時間去尋找屠蘇散落在大地上的靈和記憶，那麽他也可以，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與其在這裏日複一日的思念倒不如去尋找，哪怕只是重複他們之前的記憶也好。

說不定真的會有奇跡的發生，總是要試一試，等找到她，他一定會親口告訴她十萬年前他未曾說出口的答案。而且老者送給了屠蘇一枚貝殼，說是可以傳音用的，以後若有什麽事需要他幫助，直接對着貝殼說話就好。

用過午飯之後，屠蘇和晴雪再次拜謝了老者之後，便下山離開了。只是晴雪和屠蘇剛轉身準備離開，老頭卻立刻拉住了晴雪到一邊去悄悄說着什麽，只見老頭和晴雪都是一副笑眯眯不斷點頭的樣子，映在站在一旁的屠蘇眼裏只覺得眼前是大小狐貍成雙。

Advertisement

之後晴雪便蹦蹦跳跳的走過來挽起屠蘇的手臂然後很興奮的和屠蘇一起下山了。老頭意味深長的望着屠蘇和晴雪的背影，“丫頭，我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喽！不過老頭我有信心，丫頭你一定會如願以償的，呵呵！”

走在半山腰的屠蘇只覺得一陣冷風吹來，心裏想着大概快要變天了吧，還是趕快下山比較好，如果晚上溫度降下之前還沒找到客棧，晴雪一定會生病的吧。于是拉着晴雪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對于下山之後新的旅程，屠蘇和晴雪都還是很期待的，只是不知前方未知的旅程又有什麽在等着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