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22)
,估計是這國公府裏的哪位小姐吧。撓撓頭,她很不确定的問:“那個,我還要行禮不?”還是平民百姓好啊,不用在自己家走兩步,見個人就要彎腰問好。
“你……是誰?”吳怡奇怪的打量着大嫂的丫鬟鎖帶領着的小丫頭,這姑娘瞧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看打扮不像是府中的丫鬟,也不像是哪個親戚家的姑娘。
“我麽,我叫苗翠花。”這妹紙應該有個十四五歲吧,瞧這小臉兒多讨人喜歡,苗翠花送上個笑臉,嘴裏飛快的說道,“我是做早點生意的,烙餅煮粥都拿手,五文錢一張羊油餅,一文錢一碗豆沫,買餅買飯都送我自制小菜。對了,我在西環街,我的小飯館叫翠花上酸菜,過幾天就開業了,到時歡迎來捧場。相逢就是有緣,熟人頭一次來吃飯,半價!要是能給我多帶幾個客人來,頭次吃飯,免費!”對了,剛剛環兒叫她“四小姐”是不是,“那個,四小姐啊,你要是有空來的話,記得我在西環街,西環街哈。”
這姑娘真好玩,說話一串串的。吳怡不禁失笑,點頭道:“若是我去了西環街,定會去你那個……那個那個店看一看的。”
看吧,廣告是一定要有的,萬一勾到人了呢?L
☆、129 回家
從國公府出來,已經是傍晚了,已經失了白日光彩的太陽斜斜挂在天邊,雖不那麽刺眼,但熱度還是有的。
這麽走回去,又得一身汗啊。苗翠花哀怨的看看腳下的漫漫長路。
其實,對于一個現代都市生活過的人來說,哪怕是作為這個國度的都城,盛輝城也算不上特別大。畢竟,這裏是古代,城市規模還是無法跟現代相提并論的。從東城走回西城,走的快點,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但是,苗翠花病了,她突然得了急性懶癌。
“那個,環兒姐姐……靠,跑得夠快!”
苗翠花剛要跟環兒說,你們怎麽把我弄來的就怎麽把我送走,結果轉身一看,正好能瞧見人家的裙角消失在門中。
去敲門?這個念頭一從腦海裏冒出來,就被苗翠花自己給否決掉了。得了吧,那不是正門,估計把門一關,就沒人管了,就算是聽見了她敲門,如果環兒交代一句的話,也只會當做是沒聽到。
腿啊,對不住你了。
認命的腿着回去,苗翠花一邊走,一邊回想着自己穿過來這段時間的經歷。
從在福祿胡同裏忍氣吞聲,到拿到羊咩咩的投資爆發離家,她忽然覺得,很多時候,沒必要留的面子,完全可以不留。就好比苗富貴和劉荷花這兩口子,她跟他們之間的沖突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不是招了一幫人來圍觀?可最後呢,輿論到底還是偏向她這一邊的。至于有沒有人在背後笑話她,指責她,她用得着管麽。只要不當面跟她叫板,她就當是犧牲小我娛樂民衆了又怎樣。
現在她的店眼看着要開業了,除了有羊咩咩這條大腿做底牌外,她有這麽一個不好惹的名聲也不錯,如果太軟弱可欺,這店可開不穩當的。不過,要說開店。手頭還是有點兒緊張啊。
倒不是資金緊張。畢竟現在有了白蔹和郜陽的投資,暫時不用去擔心資金問題,苗翠花擔心的是餐點問題。
她賴以成名的豆沫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米粥是本來就會的,手擀面要擱一擱,等店裏穩定下來。有了雇工之後再上。除了這些外,她所掌握的面點只有羊油餅。饅頭,以及剛完成任務得來的煎餅。
沒錯,就是煎餅,傳說中煎餅卷大蔥的煎餅。
這是苗翠花完成“查明親娘死亡真相”任務得來的。剛一得到這個食譜時。她基本上處于呆愣狀态了。實話說,煎餅雖然有名,但她并不愛吃。因為……太幹了。
不過,或許有人愛吃也不一定?
“還是研究研究。改造成煎餅果子吧。”苗翠花長嘆了一聲,煎餅果子她倒是還吃得習慣,不過,她吃過豬肉見過豬跑,但并不知道怎麽養豬啊。
而且,還要重新打造個攤煎餅的鏊子才行。那玩意兒跟烙餅的鐵板差不多,但尺寸要更大,也要更薄一點。還要準備小鏟子,竹刮子。
回去好好練習一下吧,尤其是調制面糊,那絕壁是個挑戰。調稀了攤不成形,調稠了又攤不開,不糟蹋上兩盆面,估計是沒戲的。看來,狗子他們又有好幾天的飽飯吃了。
“姐……”
“姐——!”
從遠處傳來了苗翠峰的呼喚聲,把苗翠花被煎餅卷走的神智給拽了回來。
喵的,天都黑下來了!
借着昏暗的光線,苗翠花勉強看到遠處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向這邊趕來,那矮的是翠峰,可那高的怎麽瞧着那麽像白蔹呢,那朵白蓮花陪着翠峰來找她麽?
“姐,你上哪兒去了,吓死我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苗翠花跟前,苗翠峰一頭撲進了苗翠花懷裏怎麽也不撒手,“你沒事吧?白哥說你可能去了吳國公府,真的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白蓮花怎麽知道她去了吳國公府?苗翠花奇怪的看了眼白蔹。
白蔹淺淺一笑:“聽說是有車子來接,後來又聽說盧姑娘被吳國公府的人接走,我便胡亂猜了一猜。”
“你猜得還真準啊。”苗翠花扯了扯嘴角,這小子這麽精明,話說她要真是跟他合夥做生意,能盯得住他麽。還是說,只能指望他品行良好一點,別動歪心思?
“姐,是不是他們抓的你?他們抓你幹啥?”苗翠峰滿心的惱火,咬着牙齒,小腮幫子氣得鼓鼓的,“他們欺負你了嗎?哼,他們這是強搶民女!”
苗翠花忍不住咳了一聲,提醒道:“翠峰啊,人家是客客氣氣來請我的,不是上門來搶。走吧,咱回家,你也不瞅瞅,你姐有啥值人家搶的?”
“所言甚是,”白蔹贊同的點頭。
……你就算贊同我的話,我也不會高興的好嗎?在黑夜的掩飾下,苗翠花惡狠狠的給白蔹送上一對白眼。
不過,這小子白日裏瞧着那麽淡雅出塵,漂亮的跟仙人似的,可在這夜色下隐約看過去,有些模糊的面容看不清白日的清秀雅致,卻隐隐透着些許詭異的妖嬈味道。
尤其是月光漸漸亮了起來,給他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朦胧的光線,整個人都散發着若有若無的魅惑氣息。
“翠花,要帕子麽?”
诶,帕子?苗翠花回神,不明白的眨巴眨巴眼,問:“啥?”
“可以擦一下口水。”
……靠!剛才那些統統都是錯覺!
苗翠峰不解,奇怪的問苗翠花:“姐,你是不是餓了?”
“額……恩恩,是餓了,這都什麽時候,咱趕緊回家做點飯吃,雞蛋面怎麽樣?”翠峰不說還沒感覺,他一提起來,她還真覺得餓得不行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喵的,我是給我弟煮面吃,不是給你好嗎?
算了。看在這小子陪着翠峰出來找她的份上,給他煮一碗。
雖然身邊的少女沒有開口,但白蔹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是咬着牙齒暗暗嘀咕,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格外有神。
還好。她沒有事。
“那些高門大戶。看似花團錦簇,背後卻隐着風刀霜劍,不是我們這等人物該涉足的。”她雖然潑辣。但并不愚昧,那些虛假的繁華,應是蒙蔽不了她才對。
“那還用說,娘家強硬的還有人吃虧呢。咱這樣的平民百姓能随便進去混麽?”苗翠花點點頭,順便給已經混進去的蘭姐兒送上一把同情的鱷魚淚。“蘭姐兒仗着自己有幾分小聰明,又有那位公子哥兒喜歡,就那麽進去了,還不知道将來會怎麽樣呢。”
“你既明白。這最好不過。”雖然不知那位楊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但看他言談舉止,便知出身非凡。他要小心提醒,免得她一時糊塗才可。
等回到家。早已是黑夜了,生怕驚動了鄰居,苗翠花小心的進了門,卻不料被人一把拉住,剛一張嘴,就被捂住了嘴。
“別叫喚,是我!”龐春梅捏了苗翠花一把,小聲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我還以為你跟人私奔了呢。”
苗翠花這才松了一口氣,瞪了龐春梅一眼:“我要是私奔了也得拉着你,路上也給你找個好男人。黑黑咕隆咚的在我門口也不打個燈,你要吓死我啊?”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麽,翠峰回來不見你,還以為你出去溜達了呢。結果等來等去也不見你回來,差點急哭他,我們到處找你。還是白哥說他想着了你的去處,讓我們別亂找,他就帶着翠峰去接你了。我都出來看幾趟了也沒見你回來,這不剛又來的麽。”
聽龐春梅這麽說,苗翠花不由得心頭一暖,這裏除了翠峰外,還是有人會真心擔心她關心她的啊。
“行了,這都啥時候了,我得回去跟我娘說一聲去,你也早點歇着吧——以後沒事兒別瞎跑,吓唬誰呢?”話說回來,到底是白哥聰明啊,竟然真找着了翠花。诶,這不會就是人家說的什麽心有靈犀吧?
妹子,心有靈犀不是這麽用的啊,雖然你白哥會喜歡你這麽用。
送走了龐春梅,苗翠花拍拍剛受了驚吓的小心髒,伸手關門。
“是翠花回來了?”
外頭冷不丁響起的沙啞聲音吓得苗翠花手一哆嗦,哐當一聲把門給拍上了。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了!吓人好玩還是怎麽的。
讓翠峰點上燈,苗翠花拉開門看過去,原來是蘇大娘站在門外。她才松了口氣,打起精神來問:“剛回來,咋了?”
蘇大娘恨恨的瞪着苗翠花:“你搞了什麽把戲,把蘭兒弄哪兒去了?”
苗翠花的嘴角抽了抽,你閨女咋回事跟我有毛線關系啊?要不是你閨女,我今天本該好好的出去賺錢然後回來哄弟弟的,你喵的,你給我掏誤工費壓驚費精神損失費了嗎?
不過,蘇大娘顯然不在意這個,她在意的是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吳公子當初不是說好了麽,會等到府裏長輩們同意之後,遣一乘小轎,将蘭兒好好的擡進府,怎麽今天突然來了兩個不客氣的婦人,硬是要把蘭兒給帶進府去?等到吳公子趕來,她們還說是奉了什麽什麽夫人的話,連吳公子都攔不得。
吳公子都攔不得,她又怎麽攔得住。況且,她心裏也存了個想頭,若是這次進了府,得了名分,那豈不是再好也沒有了?只是,亂哄哄的時候,從吳公子和那兩個婦人的對話華中,她聽到了對門苗翠花的名字,這不禁讓她心生疑惑。
今兒這事,不會是那個丫頭鬧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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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inead和精靈@公主@殿下兩位親的粉紅票~~~蘭姐兒已經被包養了,有沒有人願意包養流風?L
☆、130 蘇大娘尋女
吳公子成親了,這一點,蘇大娘當然知道。
苗翠花和蘭姐兒不對付,這一點,蘇大娘當然也知道。
吳公子跟蘭姐兒私相授受,這一點,蘇大娘必須得知道。
所以,三點合一,蘇大娘從她驚人的推理能力中得出一個結論——一定是苗翠花跟蘭兒過不去,所以到吳公子的正妻跟前搞鬼學舌,挑撥着那個女人把蘭兒給抓走了。
就知道這死丫頭不安好心,活該被她爹娘給趕出來!
從這一點上來看,蘇大娘跟蘭姐兒果然是親娘倆,連推理能力都出奇的一致。
苗翠花很累,雖然今天下午沒幹活,只是在人家國公府裏看戲,可那戲不是随便白看的啊,這這樣一個平民是雞蛋貴族是石頭的社會裏,哪怕是她,對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心裏也是有幾分緊張的。雖然她臉上輕松嘴上輕佻,可哪句話不是在腦子裏轉了兩個圈兒才說出來的?況且,從國公府裏出來,又摸黑走了半天路才到家——
所以,她現在只想好好填飽肚子,順便喂飽身邊這兩只,然後悶頭睡大覺好嗎!
“你給我說明白,你到底搞了什麽鬼?”蘇大娘咬緊了牙齒,真是豈有此理,打從這個死丫頭來了就沒好事兒,就算多賠三個月的房錢也無所謂,她非得把這死丫頭趕出去不可。
苗翠花沒好氣的翻了個不收費的白眼送給蘇大娘:“蘇大娘,你這也太不客氣了。你閨女搞男人去了,我只能搞鬼?”
……
白蔹輕咳了一聲,對身旁茫然着的苗翠峰道:“翠峰,去看看鍋碗收拾好了沒。你姐不是要做面麽?”
“那……”苗翠峰看了看苗翠花,又看看白蔹,點頭去了。
就一個蘇大娘而已,要真是動手起來,就算姐打不過,姓白的還打不過?要是姓白的把蘇大娘給打了,那就有官府的人來抓他了。這樣正好。既教訓的蘇大娘,還讓姓白的不能再打姐的主意。
一舉兩得呢,趕緊打起來吧。
少年。你這麽機智,你姐知道嗎?
苗翠花也是煩了,沒反應過來翠峰還在身邊就直接上重口,看白蔹把翠峰給支開了。她才幹咳了一聲,繼續說:“你閨女害我被人帶走刁難。我沒找你讨個公道就不錯了,你現在還找我?”妹的,這地兒是住不下去了,越住越鬧心。等到她的一號店開了業,在店附近找個地兒住吧。
“蘭兒害你?蘭兒她能害你?你也好意思說,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人。也不聽聽人家都是怎麽說你的!”蘇大娘瞪圓了眼睛,雖然身高有欠缺。但兩手這麽一掐腰,到還算有點氣勢。
“人家咋說我的?人家是說我勾引公子哥兒了,還是說我勾着年輕男子進自己房裏了?”苗翠花嗤笑一聲,“我一個幹幹淨淨的女孩兒家,可從來沒有什麽公子哥兒跑來找我,一進屋就是半天不出來。”
蘇大娘的臉頓時漲紅了,吭哧兩聲,目光忽然落到了旁邊白蔹身上,立刻得意起來,指着白蔹道:“那他是幹啥的?他大晚上的來找你幹啥?”
“他?”苗翠花瞟了白蔹一眼,聳聳肩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哥,你有意見?”
聽苗翠花這麽解釋,白蔹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緊緊抿了起來。
“你放屁呢,誰信啊。”蘇大娘撇嘴,伸出去的手沒有收回來,改為在兩人之間指指點點,“還好意思說人家呢,也不看看自個兒,你也敢說自己是幹幹淨淨的女孩兒家?呸,不要臉,小小年紀的,大晚上的勾着男人進自己屋。”
“蘇大娘,請慎言。”白蔹的眼神冷了下來,上前一步,将苗翠花擋在身後,擋住了蘇大娘的手指,“女子的清白名聲,豈可随意污蔑?我不過是陪翠峰去尋他姐姐罷了。話說回來,若不是拜你女兒所賜,又豈會有今日之事?”輕笑一聲,他意有所指的說:“蘇大娘,若我是你,此刻便不會還有心思去污蔑他人。”
蘇大娘退後了一步,皺着眉頭瞪着白蔹問:“啥意思?”
“國公府那等地方,豈是好進的?也不知盧姑娘她在那裏究竟會怎樣呢。”白蔹說着,搖搖頭輕嘆了口氣,“那些大戶人家依仗財勢打死人命尚且逍遙法外,更何況國公府這樣的地方,更何況盧姑娘與那位吳公子還……唉,聽聞那世家門第最重門風,豈會容許家中子弟與女子私相授受鬧出醜聞。”
這話說得蘇大娘的心整個兒都揪起來了。從蘭姐兒被帶走,她都一直安慰着自己,畢竟蘭姐兒是吳公子心坎上的人,吳公子也跟她保證了會護着蘭姐兒的,那位少奶奶再怎麽嚣張跋扈,還不得向自己的夫君低頭?等到蘭姐兒地位穩了,自然能接她去過好日子,如果能再早早的生下一男半女來,又有吳公子的歡心,就算那位少奶奶也不敢把蘭姐兒怎樣。
可經由白蔹這麽一說,蘇大娘發現自己想得有點兒簡單了,別的不說,就說吳公子的長輩吧。他的妻子不敢違抗他,可他也不敢違抗他的長輩不是?
見蘇大娘沉默下來了,苗翠花從白蔹身後探出頭來,補充道:“今兒下午,那位少奶奶把我當蘭姐兒給帶走了,到了地方知道找錯了人,又來找蘭姐兒。啧啧啧,她可真是位嚴厲又幹脆的少奶奶啊,虧得我喊得快,不然就把我當蘭姐兒給打了。”
她,她還真敢打啊?蘇大娘的眼睛瞪得溜圓,忍不住喃喃道:“她就不怕吳公子動怒……”
“動怒又怎麽着,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大老婆,打個勾引她漢子的女人還不是天經地義的?誰還能說她的不是?”
“吳公子……要真是那樣,吳公子還不得休了她……”
“嘿,人家大戶人家出身的閨女,拿了婚書從大門八擡大轎擡進去的,能是說休就休的?為了一個相好的休了自己老婆,別說吳公子不傻,就算他傻了,他的長輩們還不傻呢。”
“蘇大娘,夜色已深,盧姑娘如今究竟是何處境,我們都不得而知,你還是回去早些歇息,待到明日再做打算吧。或許,明日會有人來給你通消息。”若是翠花所言為實,想必吳國公府明日定會有人來的。L
☆、131 果真來人了
送了心神不寧的蘇大娘走人,苗翠花順便再附贈上一雙白眼,這才回過頭來問白蔹:“你怎麽知道國公府會來人?”
白蔹微微一笑:“因為盧姑娘是要成為通房的女子。”
……這是什麽解釋,我還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呢。算了,還是先去做飯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苗翠花就面對了一個很糾結的問題——
她是留在家看國公府有沒有人來尋蘇大娘呢,還是繼續出攤賣飯呢?那白蓮花的心眼不少,既然他說了國公府的人會來,那就極可能會來。
看戲,她所欲也,賺錢,亦她所欲也,二者若可兼得……那就在胡同口賣飯就行了也。
把心一橫,苗翠花将小車直接推到了胡同口,支上小桌,邊賣飯邊等人來。
說起來,她一直都是在百福大街上賣羊油餅,在西環街上,還真沒做過。不一會兒,就有人聞着香味兒來了,見是苗翠花,不禁一愣。
“诶,藍少爺。”苗翠花一擡頭,正撞上藍實的目光,立刻笑了,“怎麽,來一張餅?”
“這個……”藍實眉頭微皺,但很快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就來一張。”
“你放心,我這餅你吃了絕對不後悔。”苗翠花麻利的烙餅,嘴裏唠叨個不停,“我現在忙得要死,也就今天巧了沒去百福街上,不然,你指定見不着我。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這餅……恩,算你三文錢一個,別人買都五文呢。”
藍實失笑,他怎麽覺得她如今更貪財了呢?目光轉向胡同裏頭。他狀似無意的問起:“聽說,白記的少爺如今在這裏住着?”
“你說白蔹啊?是啊,跟他爹鬧掰了,在這裏住了有幾天了。咋,你找他有事兒?”苗翠花奇怪的瞧了一眼藍實,她怎麽覺得藍實似乎跟白蔹關系并不怎麽融洽的樣子,至少。幾次見他們碰面。那氣氛都能用冷淡來形容。
“不,只是随口問問罷了。”藍實擺了擺手,見苗翠花仍舊好奇的看着自己。他笑道,“只是聽說了他的事情後,心裏有些個驚訝而已。不過,沒想到他也住到了這裏來。倒是巧的很。”
巧的還不止這一件呢,苗翠花得意一笑:“再過幾天。我就開店了,跟白蔹合夥的。”
藍實眉頭一挑,脫口而出:“醫館?”
“不啊,飯館。叫翠花上酸菜,我記得跟你說過啊,到時記得來捧場哈。”苗翠花說着。三兩下把熱騰騰的餅對半切開,用紙包好遞給藍實。“給,趁熱吃。”
接了那餅過來,藍實仔細打量了幾眼,紅油浸透了白餅,裏頭的蔥花中和來了羊油的腥膻之氣,透着一股古怪的香氣。
真是有趣,沒想到她竟真與白蔹越走越近了。将三文錢遞給苗翠花,藍實跟她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只是腦海裏的思緒卻并未停滞。不知走了多久,低頭看看,餅已經只是溫熱了,但仍舊散發着若有若無的香氣。
嗤笑一聲,藍實随手将餅丢進了路旁乞兒的碗中。
苗翠花還在做餅,只是她心裏已經快要咆哮起來了。
喵的,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緩緩勁兒啊!
這一會兒工夫,買餅打飯的人一個接一個,讓她根本沒時間分神去留意胡同裏的動靜——
正如白蔹所說,吳國公府的人真的來了。
“五文錢!”将手裏的餅遞上去,苗翠花飛快的說,“趁熱吃別放涼了。”那把五個銅板往車底下錢箱子裏一丢,她拎了爐子放到車上,把案板和小桌往車頂一擱,板凳往車把上一挂,推起車子就往裏走。
“嘿,我說你這丫頭急啥呢。”買餅的大叔瞪了苗翠花背影一眼,算了,還是趁熱吃餅吧,天知道那丫頭是不是尿急呢。
可算把面都給用完了,回去,看戲。
不過,她進門時,劇情已經過半了。
蘇大娘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陌生婦人,難以置信的問:“你說啥?賣身契?”
那婦人笑着點頭:“可不是麽,你家閨女如今做了我們三爺的通房,既然是進了府,總得按規矩來辦事吧?”
“啥規矩?我好人家的閨女,咋能簽給你們賣身契呢?”蘇大娘不傻,要是簽了賣身契,蘭姐兒不就成國公府的奴婢了麽。這怎麽行,雖然吳公子如今給不了蘭姐兒名分,可将來遲早是要給的,蘭姐兒若是個奴婢身份,那多丢人。
“喲,瞧你這話說的。”婦人撇嘴怪笑,“好人家的女兒?那你閨女咋個進我們府的,咋個成了通房的?”
那當然是勾搭上了你們府三爺呗。
蘇大娘臉漲得通紅,連連搖頭:“不行,我不能簽。”吳公子明明說了要給蘭兒名分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是了,一定是苗翠花那個死丫頭搞的鬼,本來還沒事兒呢,就是那死丫頭去了一趟國公府,回來就變了樣了。
蘇大娘正在這裏恨着呢,聽見外頭傳來動靜,扭頭一看,是苗翠花推着車子進來。
也顧不上國公府的人就在跟前了,她幾步上前攔住了苗翠花,兩手抵住苗翠花的車子,瞪着眼睛質問:“你到底搞的什麽鬼!”
什麽鬼?苗翠花翻了個白眼,又是這個問題了,拜托啊大嬸,你閨女搞男人,而且還是個有財有勢的男人,我只能搞鬼?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她有氣無力的說:“我哪知道我搞的是什麽鬼?我說蘇大娘啊,咱能不能靠譜點,我就算是搞,也不能搞個鬼啊,我又不是你,又沒守這麽多年的寡,哪有死鬼給我搞。”
“你!”蘇大娘瞪圓了眼睛,氣得嘴皮子亂抖。
“苗姑娘,咱又見面了”那國公府來的婦人走上前來,笑盈盈的一欠身,“昨兒誤會了苗姑娘,令苗姑娘無端受了驚吓,怪不好意思的。”
苗翠花越過蘇大娘一看,原來是昨天來帶她去國公府的王嫂,忙笑了笑:“沒事沒事,我膽兒肥,基本上沒受啥驚吓。”
見兩人這樣客氣,蘇大娘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推理——一定是這個死丫頭在吳公子的正室跟前說了閑話。
不然,那位少奶奶的人怎麽會對這丫頭這麽客氣的?
不然,那位少奶奶怎麽會突然命人來帶走蘭兒的?
不然,怎麽會有人來逼着她簽蘭兒的賣身契的?
真相,只有一個!
“苗翠花,你幹這樣壞良心的事兒,也不怕遭報應!”
苗翠花愣了愣,不解的問:“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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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一位帥哥讀者強烈要求,為他征集妹紙:條件:女,要求:無。
有意者請聯系苞愛ygr童鞋。L
☆、132 賣身契與驅逐
“別跟我裝傻,不是你在三少奶奶跟前挑撥離間,她會帶蘭兒走,會讓人來簽賣身契?”蘇大娘的牙齒磨啊磨,恨不得磨的都是苗翠花的肉。
果然,她自帶的被動技能是拉仇恨麽?苗翠花無語問蒼天,半晌才憋出一句很善良的話:“蘇大娘,我勸你別胡說八道,你罵我沒關系,可你話裏話外捎帶着人家三少奶奶……你可別忘了,蘭姐兒現在是在誰手底下讨生活。”
這話讓蘇大娘一驚,連忙閉上了嘴看向了身旁的王嫂。
“無礙無礙。”王嫂笑眯眯的擺着手道,“我們少奶奶最有規矩了,只要是懂規矩有禮儀的女孩子,我們少奶奶喜歡還來不及呢。”
不過,一個與男子私相授受的女子,懂規矩麽?一個連行禮都不會的女子,有禮儀可言麽?
但蘇大娘顯然沒想到這一點,她的女兒她最了解了,蘭兒可是再伶俐不過的女孩兒,連吳公子都能被她迷倒,讨好一個沒什麽見識的三少奶奶,想來應該不難才對……
恩,這麽想着,她放心了許多。
“蘇姐姐,我們府裏的事兒忙着呢,你看這賣身契是不是快點簽了的好?”王嫂笑眯眯的,似乎在這裏耽擱了半天工夫,她半點不耐煩都沒有。
蘇大娘回神,遲疑了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我不能簽。”
“真不簽?”王嫂又問了一句,見蘇大娘還是搖頭,她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若是這樣。那也是沒法子。那這麽着,蘇姐姐下午不要出門,在家等着,我們送你閨女回來。”
送回來?蘇大娘有點想不明白了,不解的看着王嫂。
“盧姑娘她又不是我們府裏的親戚,憑什麽住在我們府裏?上頭夫人可是交代了只讓她先做個通房,既然你不肯。那她在我們府裏算是個什麽?沒名沒分的留個姑娘在家。我們府裏可沒這規矩。”王嫂說着,搖搖頭道,“蘇姐姐。你可得想清楚,這一送出來,想再進去就難了。你也別總把我們三爺挂在嘴邊,就算我們三爺有那心思。可上頭還有老爺夫人,還有老夫人在呢。”
蘇大娘已經聽得愣了。
苗翠花卻是聽得樂了。她是沒辦法不去幸災樂禍啊。橫豎往死裏作的人又不是她,她用得着貼補那沒屁用的同情心麽?沒見蘇大娘昨兒還罵她是勾引男人的小婊砸麽。
想留在府裏,就得簽賣身契,不想簽賣身契。那就滾出我們國公府。
“這……蘭兒她……蘭兒她都已經是……”蘇大娘結巴着,卻怎麽也說不清楚。
苗翠花很好心的幫她補上:“都已經是吳公子的人了?”撇嘴一笑,“自己送上門的。又不是人家吳公子用強,現在玩膩了丢開手不管又能怎樣?”
喵的。吳琪,我特麽跟你死磕上了,真愛送到你身邊,慢走不謝。特麽天天對着你那受了委屈的真愛痛苦自責去吧,去你妹的!
對于吳琪,苗翠花是超級不爽,為了守住你的女人,就拉別人當墊腳石和擋箭牌,所有人都得為你倆那偉大的愛情讓路是不是?還好你娶了個給力的老婆,你的真愛自有你老婆照顧。
蘇大娘兩眼亂轉,站在那裏想了半天,終于一咬牙道:“好,我簽!”
沒關系,不就是賣身契麽?只要蘭兒在國公府裏站穩了腳跟,這賣身契有跟沒有還有啥區別?吳公子那麽看重蘭兒,肯定不會讓蘭兒受委屈的。那位少奶奶再怎麽嚣張跋扈,到頭來,還不得聽吳公子的麽。
按照王嫂的指點,蘇大娘在那賣身契上簽了字按了手印,然後狠狠的瞪了苗翠花一眼。
都是這個死丫頭鬧的,不然蘭兒直接進府就是姨太太了。
苗翠花卻是無比同情的看了眼蘇大娘,蘇大娘不識字,可她識字啊,那賣身契分明簽的是死契,而買主麽……
恩,寫的是“黃婉蘭”三個字。
而在她的印象裏,似乎那位三少奶奶正好就姓黃啊。
“這是賣身的銀子,十五兩,蘇姐姐你拿着,咱錢貨兩訖了。”對神色怪異的苗翠花笑了笑,王嫂從懷裏抽出兩張銀票來,笑眯眯的遞到了蘇大娘手裏。
啧啧,十五兩呢。苗翠花不由得咂巴了下嘴,這可是個好價錢,想當初她往苗富貴那邊報價,才說自己賣了五兩而已,是人家蘭姐兒的三分之一啊。
蘇大娘接過了那兩張銀票,見上面是太平銀號的印記,心裏一松。這太平銀號是大盛最大的銀號了,銀票拿去,即時便能兌出銀子來。
“既然這樣,我也該走了,府裏還有的是事兒要忙呢。”王嫂拂了拂衣擺,又對苗翠花一笑,“苗姑娘,再會。”
苗翠花沖王嫂揮了揮爪子。
可惜啊,估計吳國公府裏會有很精彩的宅鬥戲碼上演,可她卻看不上了。
算了,還是回去收拾收拾東西,順便去催一催龐大叔,看什麽時候能把她的鏊子給打好。
但就在苗翠花推着車子進門的時候,蘇大娘的聲音又在背後響了起來:“苗翠花,你給我站住!”
“咋?有啥事?”苗翠花沒好氣的回過頭去,“我現在收攤了,餅跟豆沫都不賣。”
“誰要買你那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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