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原本帶有黑色雜點的A原石, 在重新切面後, 居然開出了純粹至極的翡色!在廳頂大燈的照射下, 切面散發幽深的光澤, 濃綠怡人。

相反的,B原石的新切面竟然出現了均勻不一的粗顆粒,一下子就拉低了檔次!

這樣突如其來的反轉, 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也包括喻懷寧自己。他使用了系統的技能,只會讓自己的A原石變得很有價值, 可從始至終沒對B原石動過手腳。

喻懷寧挑眉,看見喻羨瞬時錯愕的臉色,有些不厚道地笑了——賭石的魅力就在于此,歪打正着地竟讓對方切出了一個掉價切面。

“路少, 這塊一塊品質極好的帝王綠!”波叔激動道。他早已經拿起照燈, 細細打量這A原石。波叔是個經驗老道的行家,在道上的威望不小, 衆人一聽見這話, 紛紛沖上前去查看。

帝王綠的質地非常細膩, 一直以來都是翡翠中的帝王極品。用肉眼觀察時, 它們就像是自帶了一層微薄的瑩光, 在暗夜裏剔透得宛如精靈, 讓人不由沉溺于它的美貌。

“都說這帝王綠翡翠,色澤幽綠濃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就這質地!百年都難得瞧見一塊!”

“這下子可賺發了!”

帝王綠的翡翠十分稀少難得, 所以市面上的價格一直高得離譜!原以為青年花五百萬買了一堆廢石,沒想到居然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怪不得他能如此淡定自信,堅持要開第二刀,這眼光毒辣的就像是開了天眼!

時铮原本緊繃的心弦跟着松動,他垂眸望着青年的側顏,不由驚訝于他的預判力,更佩服他的定性。在原以為要‘虧本’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不動聲色地維持鎮定。

喻懷寧察覺到他的目光注視,立刻回給他一道含着笑意的眼光,邀功地靠近低喃,“時總,信我沒錯吧?”

“沒錯。”時铮回答,對于小狐貍的主動靠近,他覺得非常受用,“喻小先生果然厲害。”

喻懷寧沒想到男人還能說出這樣的‘玩笑’,勾人的眸色更亮了。他配合着回應,“時總客氣了。”

“我說什麽來着!小喻就是個運勢極好的行家!”林哥興奮得臉色通紅,他成為原石商這麽多年,半塊帝王綠都沒瞧見過。結果認識青年短短一星期,就接連看到了兩回。他性子直接,不由替青年吐出一口濁氣,“還說他看走眼?我看看走眼的是你們!”

那些競拍的玉石收藏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他們又驚又懊惱,恨不得時光重回到競價拍賣前!要知道不起眼的A原石,能開出這樣的極品天價帝王綠,他們又怎麽舍得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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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念一想,他們又不得不佩服青年的決斷。

“喻小先生厲害啊!”

“果然不能以年紀斷定一個人,是我膚淺了。”

“能不能和小先生交個朋友?以後有機會的話,好好探讨一下玉石。”

衆人紛紛圍了過來,誇贊和奉承一句接着一句。如果說,喻羨投出一千萬時,他們是看在金錢的面子上假意恭迎,那麽此刻,他們就都是發自真心的追捧。

被驟然‘冷落’的喻羨看着人群中的青年,被強壓一頭的不甘心再次升了出來,“再切一刀!”

四字如同炮彈一樣落地,又把衆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羨少,算了吧,你就算再能切出好翠色,還能比得過這塊帝王綠?”有不少人勸道,他們原本是站在B原石陣營的,此刻卻是紛紛倒戈了。反正喻羨早已經誇下海口,即便是輸了比賽,也會補償衆人的入場費用。

更何況,在極品的翡翠面前,輸贏早就無所謂了。

“就是啊,B原石這個走向,我覺得不明朗。”又有玉石收藏家說道。要知道一塊帝王綠的原石,就已經是不可多得了。要是一連開出兩塊,豈不是奇跡?

反正這場對決,喻羨手持的B原石是輸定了!

“不明朗?”喻羨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抓到爆點後瞬間就開噴了,“你又是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行家?這麽有本事評頭論足,剛才這麽不去競争A原石?”

那名玉石收藏家本來是好心勸告,被他劈頭蓋臉的一通貶低,頓時顯出怒容,“簡直不可理喻!”

喻羨哼笑一聲,忽然将決定權抛給了池聖德,“你說呢?”

池聖德心裏一驚,連忙裝作鎮定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走回B原石的邊上,仔細打量着切面。新開出來的切面确實算不上好,雖然沒有明顯的雜點痕跡,這粗細不一的顆粒程度,也将翡翠質地和價值大打折扣。

“池專家,我問你話了!”喻羨得不到回應,又問。他多少還帶着些理智,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沒有沖動亂來。池德聖盯着原石表層的紋理,又想起初次切面時的完整色澤度。他自知騎虎難下,心一橫就張口說道,“可以再切一刀!”

在場有小部分的人感到了詫異。

路星賜聽見這話,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行業內有句話——如果遇到走勢不好的原石,千萬不能貪,要及時止損。

可這位‘德高望重’的池聖德專家,顯然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喻羨聽見他斬釘截鐵的語氣,底氣終于恢複了一些。他微微擡眸直視着喻懷寧,蠻不講理地逼迫道,“禮尚往來,這第三刀總該是你回我了吧?喻懷寧,你可別小家子氣到不舍得!”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先響起了反駁聲。

“這帝王綠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切割的!”

“就是!這零星半點的翠色都值得好好對待,哪裏還能像最開始那樣胡亂來啊!”

喻羨聽得又氣又作嘔,毫不留情面諷刺道,“剛才你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現在倒是一個個都小心謹慎起來的?人家正主都沒發話呢,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語激起千層浪。

“你這個人怎麽說話的!”

“真沒素質!”

畢竟還在路氏競标公盤的現場,路星賜趁着矛盾激發前,主動詢問,“喻小先生,你是怎麽想的?”

喻懷寧早已有了想法,笑着說道,“沒關系,那就再切一刀吧。不過請路少手底下的多費心,盡量切得小心些。這帝王綠翡翠難得,切下完整的三公分料子,我想請路氏代為拍賣可以嗎?在場如果有人喜歡,大可試一試競标。”

他在商場上歷練了這麽些年,自然分得清什麽場合該說什麽話。這一番從容對答,不僅做足了自己的面子,又給了酷愛帝王綠的玉石收藏家們一點希望和甜頭。

他和喻羨的素養形象,立判高低。

路星賜對青年的辦事态度又升出幾分好感,揚唇,“放心,我會讓人按照你的意思去辦。”

喻懷寧微笑回應,“那就先多謝路少了。”

……

兩人又按部就班地簽了協議書,有工作人員搬來了更為精密的切割儀器,小心謹慎地開始操作。衆人都耐着性子等着,直到半小時後,B原石處的工作人員才發出一聲嘆息聲,“這塊原石切廢了。”

“什麽?!”喻羨聽見這句話,頓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目光死死盯着原石的方向。殊不知,邊上的池聖德也被這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工作人員将切面轉了過來,衆人一看,啧啧嘆息聲此起彼伏。

第三刀下去後,原本還算純粹的翡色切面,竟然夾上了粗細不一的顆粒斑點……要知道,越細膩的翡色質地才越值錢,反之則越廉價!就現在看到的這種成色,估摸着再往裏走也沒什麽好貨色了!

喻羨雖然是個外行,可也能辨別出好壞。他不可置信盯着切面上的雜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這樣一塊原石,哪裏值得了一千萬啊?!

“年輕人,讓你聽不進我們的好心勸告!”剛才被抨擊的玉石收藏家揚聲說道,心裏的惡氣總算消散,“你拿着這塊破石頭,可是要血虧了!”

喻懷寧眉梢微挑,搖了搖頭。

就喻羨這運勢,簡直是爛到家了,居然還能碰上這等‘外好內廢’的石頭?

“好得很!好得很!新切出來的成色更好了!”前方切割A原石的工作人員興奮大喊。他幹這一行這麽些年,還是首次能遇上如此極致的翡翠原石!

這色澤度和光滑度,根本就是綠的流油!

衆人無一不被震懾,緩了好幾秒才發出驚嘆聲。

眼紅!眼紅到發瘋!

青年到底是什麽逆天運勢?帝王綠翡翠只要打磨得當,哪怕是小小的一塊都能拍出上百萬!光靠這一塊原石,恐怕都能賺上個幾千萬了!

喻羨的嫉妒終于全面爆發,他赤紅着眼眶喊道,“不可能!再給我開一刀!”

路星賜瞧見他的模樣,垂眸掩住眼底的嫌惡。對方現在的這模樣,一看就是賭/瘾上頭,潰散了理智。他走近幾步,聽似溫聲卻又毫不留情,“喻羨先生,沒必要再切了。從一開始,你就不該聽從池聖德……專家的話,他的判斷是錯的。”

喻羨聽見這話,瞬間就把怒火發洩在了池聖德的身上,他猛然一腳踹翻了對方坐着的椅子。後者心裏正忐忑着,一時不防備跌落在地,發出哎呦慘痛。

“叫什麽叫?不是說你厲害得很嗎?那現在是怎麽回事?你倒是給我一個交代!”

陳軒早看這位沽名釣譽的池聖德‘專家’不順眼,他從路星賜的身後繞了上來,心直口快地揭露,“不過是仗着自己早年間學過點本事,就敢裝模作樣搞出了厲害的噱頭……你以為他不出山是為了什麽?就是怕自己在真正的行家面前露餡!”

他的視線往喻羨身上一落,嗤笑道,“像你這種不懂行的富二代,才會花大價錢請他出山!蠢得沒邊了!”

直到陳軒把話一骨碌地說完,路星賜才‘後知後覺’地勸告,“阿軒,不得多嘴!”

“哦!”陳軒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退到他的身側。

被人突如其來的拆了臺,池聖德察覺到周圍的鄙視目光,緊張地手心冒汗。他故作淡定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又被怒火攻心的喻羨踹回到地上,痛苦扭曲了他的面色,哪裏還有之前的清高和威嚴?更顯得狼狽了!

路星賜盯着地上的人,面色淡漠,“池先生,石頭不會騙人,可人會騙人。你之前在玉石行業的确有幾分研究,但這些年不思進取,只想着怎麽快速撈錢。沒了初心,自然看不清玉石的本質,更将行業內‘莫貪’兩字的規矩忘了個一幹二淨,又怎麽能幫喻羨先生及時止損?”

池聖德吶吶了兩聲,一張老臉羞愧得通紅。

今日的事情必定會在行業內傳開,他苦心經營的‘名譽’恐怕都要丢得一幹二淨了!

他不敢擡頭去看衆人鄙夷的目光,破罐子破摔地丢出一句,“喻羨先生,是我對不住你,那筆‘出山費’我不要了。其他事情,我、我就不管了。”

顯然是怕對方将這次損失的錢財算在他的頭上。

喻羨氣得牙癢癢,“你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你、你可別打人啊!”池聖德怕他動手,連忙拉着助理屁滾尿流般地逃離出了大廳。喻羨剛準備追出去,卻被幾個陌生人攔住了去路,“羨少,別走了!剛剛可是你說的!如果輸了比賽,要幫我們補上入場費的!”

“就是啊,說話得算話,大家都看見了。”

“……”

喻羨的雙手瞬間握成拳頭,嘎吱作響。

“各位,放心吧,他多得是錢。”喻懷寧出聲,嘴角勾起的笑意裏是明晃晃的諷刺,“羨少前段時間在酒館花個一千萬,今天在這兒,又是一千萬的開支。你們這些入場費,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喻懷寧從不認為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好脾氣,今日的事情是喻羨惹他在先,他自然要讨回來,能紮上幾刀就要紮上幾刀!

“關你什麽事!”喻羨咬牙切齒,沖了過來。喻懷寧側身一躲,看準時機将他踹到在地上。後者從未和他交過手,一時不備就摔了個眼冒金星,半天沒爬起來。

喻懷寧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狠厲放話,“公衆場合,你別想給我放肆!”

時铮見此,眸底又是劃過一絲笑意。

衆目睽睽之下踹人,誰又能有他放肆?可青年太過義正言辭,愣了半晌的衆人竟然沒察覺出絲毫不妥。

……

一場鬧劇就這樣掀了過去。

喻羨死要面子活受罪,在衆人的逼迫質問下,只能将高額的入場費付清。而站在A陣營的林哥等人,則是憑着彩/金也撈上了一大筆,樂得簡直找不到北。

喻懷寧和路氏正式簽署了原石歸屬協議,心情舒暢地帶着一紙合同走了出去。

時峥等候在休息室內,正拿着平板看得專注。他聽見腳步聲,擡眸對上青年含笑的眼波,“都搞定了?”

“嗯。”

喻懷寧瞧見男人的模樣,是沒由來的愉悅,以及一絲淺淡到無從察覺的心安。他笑了笑,到嘴的晚餐邀請換了種方式,“我有點餓了……”

出口的聲線不自覺地軟糯了幾分,合着不經意透出的酒窩,絲毫沒有一點在競标場上的犀利模樣。

時峥垂下眼睑,修長的手指輕巧地拂過手機屏幕。緊接着,他就順着青年的意圖說道,“時間還早,一起去吃個晚餐?”

回答是毋庸置疑的一句。

“好呀。”

時峥起身,又對他說道,“去停車場吧,我開車。”

喻懷寧愣了一瞬,疑惑發問,“鄭大哥呢?”

男人忽地端詳着他的臉,目光下移到了他的身上,帶着點理所當然,“不是你說,要我偶爾給他放個假嗎?”

成年人的欲/念,表達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

就像是這句話。

喻懷寧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眼角的瑩紅似乎有亮了一些。他勾起唇,是心安理得的贊同,“看來今晚是頓大餐。”

話落,腳步聲就從後方響了起來,是有些熟悉的聲音,“喻小先生。”

兩人同時收斂起那點想法,微妙氛圍轉瞬消散。喻懷寧轉過身去,臉上湧出一抹驚訝,“路先生?”

路星賜快步走近,嘴角帶着一絲燦若辰星的笑,和煦又紳士地表達來意,“雖然有些冒昧,但請問喻小先生有空嗎?我想找你聊聊。”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結束!修羅場開啓!(←其實也不是修羅場,咳咳。)本章随機抽50枚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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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破曉、和雨冉的地雷;錢包委屈了*20、雨冉*6、Meatball*3、葉籽笙*1的營養液,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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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基友文,超級肥的靈異文,感興趣的小可愛們可以看看哦~】《富二代在娛樂圈捉妖擒邪[重生]》作者:癡嗔本真

前國師江一鳴,擡手點睛起龍脈,覆手天下順昌,得名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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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娃長大後,成了一個讓人頭疼無比的大妖孽。

“莊伯父,我看你印堂發黑,奸門狹窄凹陷,頭頂有些綠。”

“朱影帝,我看你唇薄口尖,面大鼻小,難負重名,這獎是買來的吧。”

“龐制片,我看你三庭浮腫,步虛氣短,家裏養小鬼了吧。”

前國師、現富二代把娛樂圈攪得天翻地覆,偏偏沒人敢動他。

“我!指腹為婚的那一位可是個黑白通吃的社會人!”

社會人鐘旭沉聲:是我。

悶頭吃癟的炮灰甲乙丙:社會社會惹不起。

【一句話簡介】娛樂圈玄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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