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莊宴, 你明天陪着先生出去一趟。”秦管家過來告訴莊宴說。

莊宴剛剛做完訓練,呼吸還沒有徹底平穩下來,他的臉龐帶着絲紅暈, 拿出一片濕巾擦了擦手, 像秦管家問道:“先生要出去做什麽?”

秦管家神秘一笑,對莊宴說:“要出去釣魚。”

莊宴沒有想過這個釣魚還有其他的含義,他應了一聲,同時也覺得秦若水如果整天待在莊園裏是不太好的, 現在出去換換新鮮空氣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釣魚這項運動既能夠消耗時間,又不需要雙腿行走,确實很不錯, 莊宴覺得秦先生可以考慮在自己家的莊園裏修建一個池子。

如果地方不夠的話, 他看淘寶有那種益智玩具,也可以當做釣魚消磨時間, 并且一釣一個準,價格也不貴,秦先生如果确實喜歡這項運動的話, 他可以出資幫秦先生買一個送給他。

以後秦先生無聊的時候, 就可以坐在這個益智玩具前邊,拿着釣魚竿,釣磁鐵小黃鴨, 想想還挺可愛的。

哎, 他想什麽呢?秦先生怎麽可能玩這種游戲。

心裏的這些想法他一點沒有在表情上顯露出來,他向秦管家問道:“秦管家不一起去嗎?”

“我明天還有其他的事,就不一起去了。”

莊宴哦了一聲, 點了點頭,心想秦管家是不是對他放心過頭了, 他這要是想對秦先生做點兒什麽,保管他們後悔都來不及。

想到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秦管家擡手拍了拍莊宴的肩膀。

莊宴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秦管家,怎麽感覺秦管家的這副表情有些沉重,難道明天的出行又是一次考驗?

太慘了一點吧,秦先生的釣魚執法還沒玩夠。

秦管家也不知道明天秦若水是怎麽個打算,所以并沒有與莊宴多說,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什麽意外就好。

因為明天又要和秦若水單獨出門,尤其對方可能再次對他釣魚執法,這真是甜蜜又沉重的負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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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宴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他收拾好出門,打算跟着秦若水一起出去釣魚,結果被通知,秦若水要傍晚三四點鐘才會出發,這沒聽說過有人晚上去釣魚的,人家魚魚晚上不睡覺的嗎?

但是做決定的是秦若水,莊宴也沒有辦法反駁,也許這就是他想象不到的有錢人的快樂吧,莊宴把自己上午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訓練當中,為自己的下一場比賽打下堅實的基礎。

下午四點半,秦若水從三樓下來,要帶着莊宴一起出去釣魚了,莊宴真心覺得他們這一回可能是要白跑一趟。

他與秦若水一起上了車,然後他恍然間意識到昨天自己忘記問問秦管家是去哪裏釣魚了,秦先生板板正正地坐在他的不遠處,看起來不太像是願意說話的樣子。

莊宴心中默默嘆氣,秦先生總不可能把他拐賣了吧?

車子大概開了有半個小時,在柏油路的右側停下來,暮色漸漸籠罩着這座城市,玫瑰色的晚霞将西方的天際暈染得夢幻又美麗。

莊宴跟在秦若水的身後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他去後備箱裏将折疊的輪椅取了出來,展開放好,秦若水坐上去,他在後面推着秦若水往前邊的園子裏走去。

這裏的園子是在動中取靜,隔條街就有一片商業區,不管是在白天還是夜晚都十分吵鬧,四周的街道上人來車往,莊宴其實挺不理解秦若水為什麽要在這個地方下車,他完全可以讓人把車開進園子裏,然後再下來。

園子四周有綠樹掩映,裏面則是由著名景觀設計大師設計的,古典的自然式園林,亭臺樓閣,山水相依,也算是個陶冶情操的好地方。

莊宴從前聽說過這裏,但是從來沒有來過,畢竟這種地方也不是有錢就可以進來的。

他還是想不明白,秦先生為什麽想不開,要晚上來這個地方釣魚,或許他不是釣魚,而是有其他的工作要忙?

莊宴心中暗自揣測着,電話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他猶豫了一下,打算把這個電話挂斷,結果秦若水開口對他說,“接吧。”

莊晏沒有多想,認為秦先生一定是擔心自己,他真的是個好人。

他把電話接通,電話那頭的人上來問道:“是莊宴莊先生嗎?”

“是,請問你是誰?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莊福生莊老先生剛才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是不是要過來看一眼?”

“摔了一跤?什麽時候?”

“就在剛才,他下樓去——”

原來是騙子,莊宴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不等對方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怎麽了?”秦若水開口問他。

“有人打電話說我爺爺摔了一跤,應該是騙人的。”

秦若水立刻道:“你去看看吧。”

“啊?”莊宴一臉懵逼,他幾乎可以确認這是一個詐騙電話了,秦先生還讓他去看一看,秦先生想什麽呢?

“還是小心點好。”

莊宴搖搖頭:“不用,我剛剛跟我爺爺通過電話了。”

實在不行他可以現在就給莊老爺子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他現在怎麽樣,但是奇怪的是秦先生的态度卻是非常堅決,一定要他去醫院看一眼。

秦先生今天是不是過于任性了,他難道不想搞釣魚執法了嗎?當然這話莊晏不能當着秦若水的面問出來,他問他的是:“我要是離開了,先生你怎麽辦?”

原來是舍不得自己,不過人類慣會說好聽的,這話也不一定能全部當真,他淡淡對莊晏說:“後面有其他人跟着我。”

莊晏回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但是秦若水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騙自己,應該是真的有其他人在暗中保護秦先生。

見秦若水的态度堅決,莊晏也不再堅持下去了,而且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秦先生不一定是非要他去醫院看莊老爺子,他可能只是想要調開自己。

自己剛才白發好人卡了。

雖然不知道秦若水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不過莊宴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只不過在臨走前他多問了一句:“先生自己能行嗎?”

“沒事。”秦若水說道。

莊宴是相信他的,畢竟這位秦先生在年紀上比他大了十歲,成就也是他幾輩子也達不到的,為人處世的經驗肯定要比他的多,他頓了頓,對秦先生說:“有事您打電話叫我,我很快就來。”

秦若水低低地嗯了一聲,看着莊宴離開的背影,動了動唇,最後終于說出四個字來:“你小心點。”

難道還有自己什麽事?莊宴心中生出疑窦來,他摸了摸頭,想不太明白,便沿着眼前的路繼續走下去。

看着莊宴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秦若水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你們跟着莊宴。”

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立刻應承下來,“先生,秦管家讓我們跟着您。”

“跟着莊宴,我不需要你們。”秦若水的态度堅決,不容置疑。

暗中跟來的那幾個保镖聽着秦若水的這話,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秦若水這個雙腿不能行走的不需要他們,難道莊宴那個拳王就需要他們了?

不是很懂有錢人的腦回路。

不過既然雇主發話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雖然說秦管家讓他們跟着秦若水,但畢竟給他們發工資的是秦若水本人。

他們通知了秦管家一聲,令他們有些驚奇的是,秦管家毫不猶豫的同意了秦先生的指令。

哎,可能是有錢人更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吧。

佩服佩服。

既然兩邊都發話了,那他們也沒必要再跟着秦若水了,這些保镖跟着莊宴走了沒多久,秦若水就被人綁架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就被人給綁架了,這件事說起來簡直就像一場笑話。

秦若水盡量配合着這些人的動作,想要看一看聞家的人到底打算做什麽,只不過在綁架的過程中免不了要與那些綁匪發生肢體上的碰觸,這是秦若水最接受不了的。

而莊宴這邊,在他離開不久,就發現自己好像是被人跟蹤了,聯系起剛才秦若水跟他說要小心點,莊宴意識到今天的事恐怕不簡單。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找秦若水,還是來找自己的。

他現在有些擔心秦若水了,莊宴想要盡快解決跟在自己身後的這些臭蟲們,他拐了個彎兒走進旁邊的一條街道裏。

身後跟蹤他的那幾個人怕他發現,過了一會兒才走過來,結果卻發現這條街道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幾個人伸着腦袋找了很久。

“你們是在找我嗎?”莊宴的聲音突然從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這些人被吓了一跳,紛紛轉過頭去,發現莊宴站在街口,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表情有些玩味。

此時天色已經差不多暗了下來,到了下班的時間,街道的另一頭車水馬龍,行人們腳步匆匆,很少有人向這邊看來。

即使有人看到了他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可是看到他們十多個大男人在這裏也不敢輕易上前,最多就是報個警的,可他們現在又沒有打起來,報警也沒有用。

聞羅晨要求他們把莊宴給打一頓,最好是能把他打的七竅流血,爹媽不認,然後從他的頭上薅點頭發下來。

這種事他們做了不止一回了,有自己的套路,他們這些人裏邊好幾個都是在十六歲以下,等到事發之後就由他們來頂罪,他們是未成年,最多就是被警察教育兩句,不會有什麽大事。

所以他們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是非常有把握的。

不過莊宴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對方雖然在數量上占據着上風,但是質量看着有些讓人擔憂啊。

對面兒這些個小混混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仿佛接受到了某種暗號,拔腿向着莊宴沖了過來。

莊宴嘴角邊的笑容擴大了一些,就讓他看看這些年輕人有幾分本事吧。

被秦先生派過來跟在莊宴後面的幾個保镖還在八卦秦先生為什麽要對他這個新管家這麽好,忽然有人察覺到那條街裏似乎傳來了打鬥聲,他們連忙抄起家夥沖了進來,然後他們就看着街道上倒了一地的混混,抱着傷口不住地叫疼。

保镖隊長撓了撓頭,就說秦先生讓他們來跟着莊宴完全沒有必要,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那個小莊管家,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莊宴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第一時間還以為他們也是這些混混的同夥,後來覺得有些面孔眼熟,才想起來這些人應該是秦先生的另外一些保镖。

不過這個問題還用問嗎?莊宴回答說:“當然是報警啊。”

“哦哦。”莊宴這麽一回答,确實顯得他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比較傻。

莊宴忽然意識到另外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沉着臉問這些保镖:“你們怎麽跟着我過來了?秦先生呢?”

“就是秦先生讓我們跟你過來的。”

“那秦先生身邊現在是沒有人了嗎?”

“呃……”保镖隊長緩緩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莊宴一聽這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對這些保镖們說:“快去找人。”

希望秦先生沒有出什麽事,他一邊往秦若水要去釣魚的那個園子跑去,一邊給秦若水打電話,電話打不通,莊宴心中更加焦急,他跑到園子裏,卻得知秦先生并沒有到這裏。

秦先生到底哪兒去了?他給秦管家打電話,秦管家聽了他敘述經過後,倒是表現得非常淡定,還安慰莊宴:“沒事,你不用擔心,先生不會有事的。”

莊宴不知道秦管家是哪裏來的自信,但是他不行,秦先生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一旦出了什麽意外,可就沒有挽回的機會。

其實莊宴真沒必要替秦若水擔心,他被綁匪抓住以後,那些人給他灌了迷藥,但是這些迷藥對他沒有任何用處,不過為了能夠看到這場戲接下來是怎麽發展的,秦若水兩眼一閉就開始裝暈。

綁匪們見秦若水暈倒了,也紛紛打量起他來,他們可是頭一次做這種事,可是他們也是看過電視和小說的,英雄救美這種劇情一般都是給姑娘準備的,這綁個大老爺們兒算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看着看着,他們也發現這個男人長得有那麽點好看。

“這男的長得還挺好看的。”

“是好看,我覺得他比電視裏的那些個明星都好看。”

“你們別亂動啊,雇主跟咱們說了,咱們要是敢動這個人一根手指頭,之前答應給的錢就全部沒有了。”

有人冷哼了一聲,語氣帶着嘲諷:“那個傻逼基佬,他自己是基佬,就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基佬。”

還有人嘆氣:“放心,我就看看,我不碰。”

“你這話很像是我就蹭蹭,不進去啊!”

秦若水:“……”

有點暴躁,想殺人。

面包車終于是停了下來,秦若水眯着眼睛看向車窗外面,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間小小的倉庫,等會兒這些綁匪就會把他放到這兒來吧。

果不其然,他們把秦若水給擡進了倉庫裏邊,然後将他放到椅子上,因為知道他是個瘸子,所以這些綁匪甚至沒有給他捆綁。

這間倉庫裏面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受害者,等到那些綁匪們都離開,秦若水裝作悠悠轉醒的樣子時,聞宇舜用充滿了驚訝的語調問:“秦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若水撩開眼皮看了一眼聞宇舜,當然是過來看戲的呀,你們這麽辛苦的謀劃設計,不就是為了能他看到嗎?

聞宇舜見秦若水不說話,想了想又問:“那個莊宴沒有跟在你身邊嗎?”

秦若水依舊沒有說話,讓他看傻子演戲可以,但是他不想要臺詞。

聞宇舜雙手被綁住,鼻青臉腫的,好像剛剛被人暴打了一頓,但是秦若水的五感異于常人,他很容易就聞出了各種化妝品的味道。

這聞家的人啊,演戲也不敬業一點。

聞宇舜艱難地向着秦若水走過去,急促地喘息加上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好像要死了一樣。

他來到秦若水的面前,聲音沙啞道:“秦先生,我會帶你逃出去的。”

咚的一聲,有人踢了下門,大吼道:“都給我老實點!”

聞宇舜的動作停了一下,但是緊接着他又将自己的嘴唇咬的有些發白,回頭看了一眼倉庫的門,對秦若水說:“秦先生,等會兒趁那些綁匪吃飯,我帶您逃出去。”

秦若水一臉冷漠,半點沒有做肉票的自覺,看着他這副樣子,縱使聞宇舜的臉皮再厚,此時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尴尬,而且他總有一種秦先生已經看透一切的感覺。

但是這怎麽可能呢?他的演技是天衣無縫的。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秦若水轉頭透過那一扇小小的窗戶看向夜空,銀色的下弦月挂在夜幕上,傾瀉出如水的月光,向樹梢灑下一片銀白。

不知道莊宴現在怎麽樣了?他讓那些保镖們跟着他,應該不會出什麽危險的。

外面忽然傳來綁匪們的痛罵聲,聽起來這些人好像是吃壞了肚子,不一會兒外面就安靜了下來,那些人估計都上廁所去了,此時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秦先生,我背您走吧。”

秦若水十分冷漠道:“離我遠點。”

“秦先生,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是跟我一起走吧。”

秦若水的态度依舊冷漠,絲毫沒有被聞宇舜的自我犧牲精神所感動。

眼見着秦若水依舊是這副态度,聞宇舜知道自己必須得祭出殺手锏了,他裝出猶豫的樣子,将倉庫的門用力推開,不知絆倒了什麽,突然發出巨大的聲響,那些個綁匪們迅速從林子裏鑽了出來,看到想要逃跑的聞宇舜,立馬沖過來對他拳打腳踢。

“秦先生您趕緊走吧,不用管我。”聞宇舜一副為了秦若水好,要英勇就義的模樣。

聞宇舜知道秦若水走不了,畢竟他是個殘疾人,他就是想讓秦若水看看自己是怎麽為了他連命都豁出去的,他叫得越來越凄慘,然而這些綁匪們看起來打得兇狠,其實一點也不疼。

秦若水只覺得這一幕很智障,他算是看出來了,聞家的人戲是真的多。

綁匪們打了好一會兒,既要表現出兇狠,又要控制手上的力道,他們一個個都累了,也沒見到秦若水出聲阻攔,現在是停下也不是,繼續打也不是。

聞宇舜沒想到秦若水竟會如此鐵石心腸,對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他究竟有沒有心。

綁匪們太累了,真的裝不下去了,他們把“遍體鱗傷”的聞宇舜給拖到一邊,讓他自生自滅了,嘴裏還說着之前定好的臺詞,非常敬業。

“結束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在綁匪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什麽結束了?綁匪們回過頭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本應該老老實實待在椅子上的秦若水此時竟然站了起來,他向着他們走過來,明明只有一個人,卻莫名帶着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

秦若水垂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聞宇舜,冷笑了一聲,那笑聲中的譏諷不言而喻。

綁匪們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媽的聞羅晨不是說這是一個瘸子嗎?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秦先生你……”一時間無數的想法湧入聞宇舜的腦海,他想秦先生一定是為了自己連平日裏的僞裝都不要了,他果然還是在意自己的。

秦若水若是知道這個人的想法,定然會覺得他比饞自己身子的那個人類還要臉大。

綁匪們總算回過神兒來,知道這場戲還沒結束,可不能讓這倆主演給跑了,即使這個人突然能走了,但也不可能是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對手是吧。

然而現實就是這麽沒有道理,秦若水的身手矯健,功夫驚人,三下兩下就全部把他們撂倒在地。

聞宇舜完全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秦若水竟然……竟然可以這麽厲害,他好像更加喜歡這個男人了,他看向秦若水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慕與占有欲,他安慰自己秦若水一定是為了給自己報仇才願意出手的。

聞宇舜腦補得真的是太多了,他的眼神都讓秦若水覺得惡心。

四周站立着的綁匪只剩下最後一個了,秦若水一拳攜着冰冷的風向着他的面門打過去,那名綁匪吓得閉上了雙眼。

然而秦若水的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停在半空中,他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察覺到莊宴就要找來了。

那名綁匪見狀不知是吓的,還是智商在這一緊要關頭占領了高地,趁着秦若水沒反應過來,趴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姿勢很是豪邁。

他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呻.吟的幾人,剛才自動倒下的那名綁匪叫的尤其聲大。

秦若水:“……”

莊宴應該用不了幾分鐘就會來到這裏了,理智告訴他現在可以直接從這裏離開了,然而一種莫名的不知來源的沖動阻止了他。

所以他回到剛才的椅子上重新坐了下來,繼續裝作身體不太好的樣子,月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龐上,讓人很難不生出憐意來。

聞宇舜看着秦若水的動作腦袋上升起一個又一個的問號,秦先生這是在做什麽?他把綁匪們都給打敗了不帶着自己逃走,怎麽還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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