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下了整夜的雪此時已經停了,只有行道樹上的雪花還随着冷洌的風簌簌地往下飄落。層疊的積雪幾乎将城市覆蓋在一片白色中。
林輕渝和江舟并沒有走很遠,她們就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裏玩。
公園裏栽種的高大樹木上也堆了些雪花,光禿禿的枝條上倒垂下晶瑩的細冰柱,融開的雪水從冰尖滴落,在雪堆上砸出深淺不一的小坑。
矮小的灌木叢也被白色覆蓋,只有零星的綠色穿破雪色露了出來。朵朵盛開的梅花,倒成了這片白中最溫暖的顏色。
即使到處都積了冰冷的雪,溫度格外低,但公園裏人卻不少,大多是來看雪景打雪仗的。
林輕渝和江舟就在角落裏堆了一個雪人。
“好冷啊好冷啊。”江舟把已經濕了的手套擱在一邊的樹叢上,搓着手取暖。
林輕渝蹲在一旁正用手刮着雪人身上凸出來、顯得不夠圓潤的部分,聽到江舟這樣說,無奈地笑了笑:“是你說要出來玩的。”
“原諒我是一個文藝的美少女,想近距離感受雪。”她邊說着邊嬉笑着取下自己的圍巾繞在雪人頸上,還順手正了正雪人的鼻子。
林輕渝忍不住笑出聲,然後順手從旁邊的雪堆上抓了一把松軟的雪糊在江舟臉上:“夠近距離了嗎?”
“太近了太近了,”驟然襲上來的冰冷讓江舟驚呼起來,她忙不疊地擡手擦着臉上餘留的雪:“有點距離才美,無知的凡人。”
林輕渝眨了眨眼望着江舟,伸手幫她拍了拍堆落在衣領上的雪花,鄭重的說到:“舟舟,你也該醒醒了。”
江舟傲嬌的一扭頭,還輕輕哼了一聲。
随後她站起身來,握了握雪人用樹枝做的手,頗有成就感的笑着。
穿得過厚的林輕渝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她從兜裏摸出手機,拍了幾張江舟和雪人的合照。江舟也十分配合的繞着雪人擺各種造型。
“輕渝,我們去打雪仗吧!”雙手擱在雪人頭頂的江舟目光灼灼地看着旁邊追逐着扔雪球的孩童們。
Advertisement
雖然還保持着姿勢等輕渝拍照,但神色裏全是躍躍欲試。
林輕渝轉頭看了一眼一那群在雪地裏玩得開心的人,想着裹得像熊、連蹲下後再站起來都覺得艱難的自己,搖了搖頭,懶懶地走到樹下的空地上蹲着,十分果斷地回答:“不約。”
江舟看着她慢吞吞的動作,意識到她穿得太厚實在不方便玩,也不勉強:“那我自己去咯。”
“嗯那。”蹲在那裏像一團絨球的輕渝朝江舟揮了揮手。在看到江舟加入玩鬧的人群後,才收回目光,低頭翻看剛才拍的照片。
雪人的用石子做的眼睛呆呆的,圓滾滾的身子上纏着江舟混花色的大圍巾,看上去略蠢,襯得旁邊笑得燦爛的江舟分外傻氣。
手指滑過一張張圖片,輕渝似乎也被照片裏江舟滿滿的笑容感染,揚起唇角淺淺的笑了起來。
來來回回将這組照片看了好幾遍,她才退出相冊打開微博。
她翻出了之前發的一條格漫,點了轉發,并選了一張江舟躲在雪人身後,露出兩只手比成v字豎在雪人頭頂的照片附上,編輯了幾個字就發送了出去。
森林裏的青魚:圓滾滾[圖片]//森林裏的青魚:[圖片]
原微博裏貼的圖片是輕渝之前塗的跟雪人有關的條漫,很随意的一個腦洞。
她現在轉這個,是覺得她和江舟堆的雪人太圓潤了,跟畫中的呆萌雪人圓滾滾有點像。
剛發出去就收到了好些評論和轉發。
賭一包辣條,後面那伸出的爪子一定個美人!
hhh格漫裏的圓滾滾實體化了,估計是要來揍你一頓
球你跟圓滾滾的合照!
我在腦補跟圓滾滾一樣呆萌圓的博主hhhhhh
qwq秀雪人!還秀這麽圓滾滾的雪人!從來沒有見過雪的人坐地哭
……
林輕渝刷了一會兒評論,□□的手指在寒冷的空氣包裹下也有點僵硬。她把手縮回袖子裏,只露了指尖在外面戳着手機屏幕。
看完了評論并挑了一些有意思的回複完之後,她才點了返回,退到消息提示的界面。
有新收到的私信,她看着消息框,面上是未加掩藏的驚訝。
這條私信,竟是殊途通過手機微博客戶端發過來的語音。
心裏雖然驚訝着,但她在看清消息來源的第一秒就下意識去找耳機。
絨球團林輕渝是蹲着的,縮手回衣袋裏摸耳機的動作做得有點費力。她索性扶着身後的樹幹站了起來,也不管因為受力從樹枝上灑落下來的雪花落了她一身,迅速的掏出耳機戴好,一臉激動地點開了消息。
“在清河公園?”懶懶的聲音,就像她今天早晨喝過的那杯豆漿一樣,溫暖又柔軟。
“對啊,男神怎麽知道的?你也在嗎?”她疑惑的問到。語音發送過去以後她還朝四周張望了一下,但并沒有任何發現。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回了過來:“後面的石雕。”
緊跟着發過來了一張圖片,正是林輕渝貼在微博上的那張照片。
她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圖片邊角露出後面音樂噴泉中央的交縱在一起的蓮花石雕。圓柱形的根莖托着大朵的花,花心镂空用來做噴泉的噴頭,雪花堆疊在上面,沿着紋路描摹出花朵的樣子。
這堆石雕倒是挺好認的。她也瞬間明白了殊途是怎麽知道她在哪的。
“男神來過這兒?”她站在臺階上環顧着公園。不過此時公園幾乎被白色掩蓋,也看不出什麽美景。
“清河公園東邊有一處挺好看的。”聲音低低的,将語氣裏的漫不經心壓了下去。
林輕渝略微思索了一下,着實想不起來有去過好看的地方:“東邊?應該沒去過,我一般都在噴泉周圍轉悠。”
她說話的時候冷風夾帶着寒氣從身邊掠過,在周身餘下陣陣冷意的同時,也在發送過去的語音裏留下了嘈雜的風聲。
“下次帶你去。”融了笑意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輾轉在耳裏:“天氣太冷,別着涼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她覺得周圍的冷氣突然間沉寂了下去,像有陽光蒸過這片清冷,變得溫暖柔和。她有些失神,指尖輕觸着屏幕點着語音又反反複複播放了幾遍。
這句話落在耳裏又緩緩沉進心裏,在深處濺起點點水花,随着漣漪一起飄蕩。
林輕渝伸手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耳廓,穩了穩聲音才開口說話:“恩哪。”
連她自己都聽出了話音裏藏不住的雀躍歡喜,甚至于還有幾許羞澀。
“對了,最近有時間嗎?”也許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聲音裏也多了幾分輕快。
輕渝把到了嘴邊的“有時間”憋了回去,手一松,一條空白的語音就傳了過去。
她有些懊惱,剛才只是突然想到第一次被男神約,太興奮太不矜持好像不是很好。哪知道愣了這麽一下,就發出去一條沒有什麽內容的消息。
她剛要重新回複,就看到了殊途發送過來的新消息。
“恩?”中間有短暫的停頓:“有時間的話,想把新歌的曲繪交給你來。”
原來是曲繪啊!輕渝松了一口氣,心底卻莫名有些空,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失落穿過心裏肆意的生長着,就像淩亂的雜草糾結在一起。
她刻意忽略升騰上來的情緒,興沖沖的開口:“有的有的!”
消息剛發過去,殊途就将歌詞發了過來。
她沒有認真翻看歌詞,只是快速浏覽了一遍,然後帶着幾分期待的回複:“男神,能不能先聽你唱一遍?”
“唔,現在不太方便,也沒有錄音。”他說話時候語速放得緩了些,反而像是低低沉吟一般,聲音裏的歉然也就被拉扯了出來。
聽出他歉意的輕渝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說起來本就是她的要求太多:“沒關系的!我保證完成任務!”
“辛苦了”說到這裏,他還輕聲笑了笑,溫柔的聲音暖出細軟的嫩芽,輕輕搖曳着在耳裏帶起陣陣微癢:“好了,我現在有點事兒,回頭再說。阿渝,回見。”
後面說的有些倉促,她還聽到了玻璃滑門推開的聲響以及其他細碎的聲音。
雖然知道他已經沒有在看私信了,她還是回了一句:“男神回見。”
說完輕渝就攥着手機站在樹下發着呆,腳尖在地面的雪堆上無意識地劃拉着,雪地靴靴面上都粘上了一層細碎的雪花。
她看着不遠處的呆呆傻傻的雪人,突然又想起殊途回發過來的照片。她先是怔了一下,又迅速解了手機的屏幕鎖切換到微博個人中心的界面上,點開新的粉絲提示。
果然在新增的粉絲裏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殊途。
林輕渝手指輕輕撫過屏幕上的名字,心裏的歡喜像氣泡般湧上來在心間裂開,撒得到處都是。唇畔的弧度上牽得更大,連眉梢上都染着盈盈喜意。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