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末世，我先出軌的16

“謝謝。”謝雨最後還是跟着童繁他們回來了, 和這裏的人都不熟，看他們關系也不是很和睦的樣子也覺得尴尬, 站在門口好半天都沒進來。

不過尴尬歸尴尬，末世這麽長時間了, 什麽人情冷暖，什麽雞鳴狗盜沒見過, 見多不怪了。

程葉今天很累了，早就想上樓休息, 但因為還要維持人設，這才勉強在沙發上窩了這麽長時間。

人都已經安全回來了, 程白研看着也中氣十足, 沒大礙的模樣, 至于鄭飛——

程葉掀開眼皮瞄了一眼狼狽的還在調息的鄭飛，看他臉上蹭上的污漬，擱在大腿上的手指動了動, 站起來将童繁拉到一邊，小聲但卻用衆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待會給你們都弄些水，稍微洗洗，再燒滾燙滾燙的水泡泡衣服什麽的，千萬記得消消毒。”

“好！”一天下來，身上除了汗水還有殺喪屍時濺上的各種髒東西，太髒的外套他們都沒敢帶進別墅, 全堆在外面的院子裏。物資緊缺, 他們也不敢肆意扔, 還想着攢一攢喝的水洗衣服，沒想到程葉——童繁欣喜，但聽程葉虛弱的聲音，再看他蒼白的面孔，又猶豫了。

童繁擔憂地看着他蒼白的面孔：“還是算了吧，你去歇歇吧，真是……”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程白研的方向，哼道，“每次跟某人出去搜集物資，就累得跟狗一樣。”

程白研出去的次數不多，每每都是要等到她跟鄭飛兩個人都要斷糧之際才象征性地出去一次，以前程葉就聽其他人抱怨過——只要程白研跟着出去，他們的工作量就翻倍還不止。

找到多少物資還兩說，重要的是……心累！！

稍微一個沒留神就找不到他們兩個的身影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麽的……要是死了那還就好了，甚至都不用等他們會合了，可偏偏……程白研每次都能招惹一大群喪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童繁不止一次都陰暗地想，既然喪屍那麽喜歡程白研，他們說不定投其所好把人留在那，以後喪屍對他們還能開個小竈！

可每次鄭飛不僅跟着她一起胡鬧，一起作比，甚至在程白研捅了無數次喪屍窩之後竟然還拼盡全力地去救……要說他自己去救，別人也不好說什麽，但……他每次都将喪屍引到大家中間，利用小隊長的身份讓其他人一起冒險！

這就非常過分了！起初童繁不想救程白研，懈怠過兩次差點送了命！因為……程白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慌起來各種出岔子！他們要是不盡力，真的很有可能會死！不止是童繁，就連一直小心為上的賈覃都好幾次喪屍嘴裏千鈞一發，臨危脫險。

當時不說什麽，但大家心裏都有個本，這些事情一筆一筆清清楚楚，很多人在鄭飛和程白研出任務的時候申請休息……可是因為鄭飛也只休息一兩天，他們總不能只出去一兩天，所以……不過是忍着罷了。

程白研冷笑：“自己能力不夠，還賴別人！”

童繁更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翻了個白眼：“這個隊伍裏，最沒有資格說我的人……還真是嘴比膽大！”

“你！”程白研正要怼回去，餘光瞄到鄭飛的臉色不太好，抿了抿唇偃旗息鼓了，坐回去靠在鄭飛的肩膀上，似乎這樣就有些安全感。

別人對她怎麽看都無所謂，只要鄭飛願意保護她，她暫且就是安全的。

童繁急忙去看程葉的臉，在發現程葉表情比剛才還疲累的時候吓了一跳，甚至上前走了一步想要擋住程葉看向程白研的視線，可——

程葉按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程白研，最後——眼神無波無瀾地轉到一邊。但眼波流轉中，童繁明顯看到了其中的心碎和難過。

童繁本來害怕程葉說什麽，可現在程葉一個字都不說，甚至面無表情，他更害怕了。

不生氣嗎，還是……比生氣更嚴重？！

程葉是個知大體的人，末世當前，他怕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想到沒事都要找事的程白研，童繁對鄭飛簡直恨上了！

這麽好的人都是他的了，怎麽還跟程白研這樣……不入流的人不清不楚的！！難不成 就因為程白研是女人？可鄭飛不是喜歡男人的麽！！

童繁年紀雖然不小了，但生理上還很青澀，根本不明白鄭飛這樣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上的不是程白研，而是程白研——能睡！

天仙一樣的人只能當擺設，有什麽用？！

不過鄭飛可不想跟程葉明着分手，畢竟——天仙一樣的人當擺設，別說！還真好看！有人來參觀也好看！

程葉深吸一口氣，斂下眼睑：“沒事，我給你們放水之後就上去睡了，晚上也不下來了。”

童繁還想說讓他早點去歇着的話，但程葉也不是單給他一個人水，他拒絕也相當于替別人決定了，不太好，所以……

童繁勉強說道：“好，那我去給你做點熱食，你吃了再睡！”

結果腳還沒擡起來，童繁就被楊晟莫名淩厲的眼神吓到了他心跳都停了一下，還沒弄明白楊晟什麽意思，下意識磕磕絆絆說道：“要，要不，還是讓楊晟，幫你吧。”說完又覺得自己前後矛盾，趕忙解釋道，“我做飯不行的，再說也不知道你什麽口味，你要是吃不慣，浪費食材了。”

他讪讪地摸着鼻子，總覺得心情複雜，還怪異。

程葉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腦袋。

楊晟說：“上面有，待會給你下面吃。”

程葉：“……好。”

程葉沒弄出來多少水，也就一小盆，程白研看到眼睛都眯起來了：“你什麽意思，這麽少的人夠誰用！”

程葉不鹹不淡說道：“不夠你用，因為沒有你的份。”怕她不明白，程葉還補充說道，“雖然是裝在一起的，不過是他們幾個的，要是你想用，找他們要，如果有人要把自己的份給你，我沒話說。”

“程葉，你就是針對我是嗎？”

“是！”程葉非常認真地點頭，失笑道，“這還用嗎，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我憎恨你，以前是不想跟你計較，但這麽長時間以來，我的隐忍反倒讓你變本加厲了，都是第一次做人，你做壞了我憑什麽包涵着你？！”

程白研沒想到程葉說的如此坦然，她甚至一時半會都想不出合适的詞诋毀她，愣了半晌後呵呵道：“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程葉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說話。

程白研費盡心機地想要證明程葉有心計，大家看到的都只是他營造出來的假象，看他“原形畢露”還挺開心，心想再過段時間大家也就看清楚程葉的真面目，他就沒有現在這麽好過了。

殊不知——是個正常人都忍不了程白研了，好嗎！！程葉在別人眼中只是個脾氣很好，不想惹事，但被逼梁山的無奈之人罷了！！

“謝謝你。”謝雨好不容易抓着時機，趕忙跟程葉表達謝意，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見只有一個人冷淡地盯着她，眼睛裏滿是防備。

她知道這個人是程葉的朋友，應該是怕自己傷害到程葉，連忙友善地笑了笑，沒得到任何回應，她也不在意，只是壓低了聲音對程葉說道：“我叫謝雨，是空間異能。”

謝雨自曝異能也只是想表達善意，不過她也只是對程葉一個人罷了。

程葉聽了也沒多大反應，嗯了一聲，歪着頭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什麽意思。楊晟走過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人家跟你說謝謝呢。”

程葉楞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淡淡說道：“哦，不是我先看見你的，我當時在睡覺，是被程白研吵醒的，我下去也只是想看看我的隊友們都怎麽了！”

這是自然的，現在都末世了，就是自己也不會平白無故看熱鬧，聖母病似的到處救人，但結果是——自己的命是他救下來了，這就對了。

得承情。

謝雨也沒什麽能感謝的，只能暴露自己的異能，如果程葉以後有需要，她盡可能幫襯。

但——楊晟半摟着程葉，而疲累的程葉大半個人都快倒在對方的懷裏了，兩人周身的氣息混合在一 起，謝雨莫名覺得有些冷嗖嗖的，尤其是在養生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時候，總讓謝雨有一種泰山壓頂的危機感。

她匆匆跟程葉又說了兩句以後有什麽事你就開口的話，趕忙走開了。

不然——她後怕地回頭，視線在楊晟高大挺拔的身體上轉了一圈，急忙收了回來——這人身上的氣勢好可怕，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不過……你好像也沒什麽地方去了，要加入我們小隊嗎？”程葉随口問道，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救下來的東西要是死了丢了都是一種損失，留在身邊看着她活着才好的語氣。

謝雨聞言立刻轉頭，面上一陣欣喜，忐忑地問道：“可以嗎？”

程葉打了個哈欠，微紅的眼眶氤氲着淚水，他指腹擦過，手指和眼皮上都是一道水痕，懶洋洋地說道：“那個，之前開車的，現在還在沙發上坐着的是隊長，你問問他，再問問其他人，他們都同意我也沒什麽意見。”說完他就直接上樓了，顯然累的随時都有可能原地站着睡着。

楊晟幫他開門，在進去的瞬間一把抱起他，在走到床邊的這段路程中，突然沉着聲音說到：“不管你有什麽需要，我都會滿足你的。”

程葉都已經閉上眼睛了，聞言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鼻尖上點了一下，好像還是不能表達親昵，湊上去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楊晟一滞。

程葉立刻說道：“我很累，放我下去睡覺，太困了。”

楊晟：“……”第二次了，用困和累這種說法含糊自己，可他……不能不信！

一他還不想強迫，不僅希望兩人的第一次你情我願，最好還能如魚得水，二程葉，怕是真的累！

看着程葉紅腫的眼皮，楊晟将人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臉頰，視線在他閉阖的眼睛，略顯瘦削的臉頰，飽滿但卻沒什麽色澤，像是失了水的大櫻桃一般的唇瓣上流連，心想以後還是別讓這人做什麽體力活了。累着不說，以後要是都以這種借口阻擋，那真是——**！

……

樓下，程白研怨懑地看着正在和童繁說話的謝雨，心裏極度不平衡了！

她憤恨不已，明明是自己先出口要救人的，但功勞卻全都是程葉的！憑什麽感謝程葉，而忽略了自己這個真正的救命恩人！！

尤其是她好像還聽到了什麽空間不空間的，程白研忽然心慌，如果謝雨将空間告訴給程葉，那豈不是意味着她也會把空間裏的東西跟程葉分享——以程葉跟自己的關系！她絕對是落不到好處的。

程白研在小隊裏蠻橫不講理，那是因為她早已被小隊排斥，裝不裝好別人都不待見她。既然已經無法挽回了，程白研也不想白費力氣！

但謝雨不一樣，謝雨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小隊裏現在只有自己是女孩，只要她稍微表露出親近之意，就不怕她不把秘密跟自己的分享。

她完全忘了路上自己還打算用謝雨頂缸的事。那會情勢危急，她緊張之下什麽都能做出來，危險過去了下意識就模糊了那段記憶，怕做噩夢。

除了程葉，程白研看着和童繁說話的謝雨，危機感陡然加劇……童繁是程葉那邊的人，要是讓謝雨跟他打好了關系，那豈不是也跟自己站在對裏面了！

呼！程葉，那個可惡的□□！他那麽不遺餘力地跟大家說自己的壞話，就連新來的這個也不放過，自己上去了還讓童繁拉攏謝雨，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在背後編排自己，程白研知道，程葉他這是要讓自己衆叛親離啊！

人心歹狗不吃！！可惡的程葉！

程白研眼珠子轉了轉，見程葉已經上去了，深吸一口氣起身，陪着笑臉湊上前去關心謝雨問道：“你沒事吧，我看剛才那人好像打你了，身上有傷嗎？”

童繁聽見程白研嬌滴滴的聲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陣惡心，哪裏都不舒服，翻了個白眼随便跟謝雨說了幾個字，走開了。

程白研見他躲着自己，更是相信他剛才肯定說自己壞話了，恨恨瞪了他一 眼。

童繁沒看着，就已經走了。

“我沒事，謝謝關心。”謝雨看在以後都是隊員的份上，對程白研采取不親近，但也不想惹事的态度。不過因着心裏梗着差點被推出去當替死鬼的刺，話裏多多少少都帶着敷衍，甚至還可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可以說任何心思都表現在連上了……那是相當不待見程白研。

程白研的眼神，謝雨見的多了，這也是為什麽她現在選擇隐瞞自己異能的原因……她哥哥就是因為她的空間異能死的！還有她之前的所有隊友！

怎麽應付這種人，謝雨已經熟能生巧了，三兩句話就帶走了話題，多說多錯，所以她完全不說關于自己的之前的事。

程白研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但看在可能存在的空間的份上，她還是勉強維持着笑臉繼續搭讪，兩人一來一往地打起太極來。

“你……有吃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這裏還有一點？”程白研試探地問道，眼睛炯炯有神盯着謝雨，不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謝雨笑了笑：“我連背包都被搶走了，怎麽可能還有吃的。”她就知道這女人打的是她空間裏食物，亦或是她空間的主意。

既然你提起來了，那我也就不必要客氣了，謝雨理所當然地在程白研那裏蹭吃蹭喝，一丁點關于空間的消息都沒透露。

程白研偷雞不成還倒貼出去不少吃的，當即氣的直跺腳，可也知道第一天見面對方肯定不會跟自己交心，只好忍着，伺機而動。

其他人聽見兩人的對話，也大概知道了程白研救人的目的，一個個恍然大悟，就說程白研不可能不計回報救人，原來理由在這呢。

童繁在廚房做了點吃的，靠着門端着飯碗吃着，聽完了全程之後更是翻了兩個大大的白眼，收拾了東西和謝雨擦肩而過的時候說道：“最好離程白研遠點。”

謝雨可不認為他在挑撥離間，甚至還報以感激的眼神。

看來，程白研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确實都不怎麽好。

程葉有時候想想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程白研的手段低劣且演技浮誇，真不知道她是怎麽騙過原軌跡中的那些人的。

怕是只有白蓮花光環能做到這一點了。

但，不管怎麽說，現在——程葉的光環比她的大，還亮！

幸好程白研沒被喪屍咬死，不然太便宜她了。這姑娘，拿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劇本，想演出宮鬥大劇，這不是自尋死路麽。

現在好了，除了鄭飛，誰也不待見她。

至于鄭飛……之前程葉和楊晟一起上樓，到了二樓轉角的地方，向下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鄭飛欲言又止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這孩子估計還把程葉當傻子！

程葉腳下頓了頓，微微張嘴，最後又看了正膩上去的程白研一眼，心累地嘆了一口氣，被楊晟撞了一下肩膀，得了一個冷淡的眼神：“……”

程葉無言上樓，從後看就好像是他看完鄭飛之後，失望地上了樓。

就連背影都透着一股凄涼哀怨。

鄭飛下意識心虛，想要甩開程白研，可嬌軟的身子貼着他，慌亂不安的心似乎也慢慢安分下來，鄭飛到底沒舍得推開溫香軟玉，再加上他之前确實也許了對方不少好處，也拿了程白研的第一次，現在做的太絕也不好。

鄭飛拍了拍程妍卉的後背，而後者，則是小拳頭捶捶他的胸口，小聲說着程葉的不是，簡直把程葉貶低到了淤泥裏，還說程葉是故意的，就是覺得他們麻煩，想借機弄死他們。

鄭飛面上尴尬，其他人也聽不下去了，一個個沒坐多長時間就上去了，只留下兩個人說悄悄話。

而謝雨，留下來之後也住去了二樓。是童繁跟別人合住，給她騰出了個屋子。

謝雨是個知恩圖報的姑娘，平日裏也沒什麽話，不多事，所以和大家相處的也都不錯。一切好像都步入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