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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盡管半年內這座城市遭遇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經歷跟磨難,但還是在寒冬中迎來了春節。
雖然“孤城內”的他們還是無法取得跟外界的正常聯系,但由于邢石大概是做到了他之前答應單語歆不再屠|殺人類的承諾,也沒有再破壞城裏的建築,所以靠這座城市自有的能力人力,稍微還是恢複了一些以前的秩序。
當然,要是想一模一樣恢複以前該有的教育、交通,建設等方面的樣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單語歆進門的時候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後搓了搓自己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
南方的冬天并不是經常下雪,可南方的氣候有着獨特的濕冷,下雪的時候尤其冷。
換作往年,不管外面再怎麽張燈結彩,再怎麽有喜慶的氣氛,只要天氣是這麽冷的,那單語歆是絕對不會想要出門的。
只是在最近,因為日子看上去又漸漸地和平下來了,又是那麽重大的一個節日到了,有些還有能力的人就趁機做起了一些小生意。
雖然今年過節的氣氛跟往年相比顯得實在是過于冷清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單語歆對過節的心情倒是有些更加熱烈了。
今天出去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一個賣煙花爆竹的商人。
這些煙花大概是去年的存貨了,本來數量就不多,加上邢石前段日子的破壞,保留下來的就更少,所有價格并不算低。
圍着想買的人數還是不少,多是一些小孩子。
單語歆看到了這些,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兩個小孩子。雖然平日裏這些孩子看到她時總是有些緊張兮兮的,可這種時刻買點小禮物送給小孩子們也挺好的。
但單語歆一進門,就被眼前所見到的場景震驚了。
邢石滿臉怒氣,正單手掐着一個人的脖子,單語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一個阿姨。單爸爸跟單媽媽都在旁邊,大概都是被吓到了,臉色蒼白。阿姨的孩子滿臉都是淚珠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
邢石那手勁,一拳連牆壁都能錘破,掐死一個人簡直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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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語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一定反應就是先組織邢石。
“快住手!你快放手!”單語歆跑了過去。
邢石瞥了一眼,發現是單語歆,哼了一聲,但還是松開了手。
阿姨瞬間癱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汲取仰起,眼角都是淚痕。
“發……發生什麽事請了?”單語歆想去扶這個阿姨起來的,但是邢石隔在她們中間,單語歆也不想特意表現地好像跟這個阿姨有多親密似的,就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問道。
邢石看着那個阿姨,用鼻子哼了聲氣,走掉了。
單語歆看着邢石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然後上去把阿姨扶了起來。阿姨最初可能還沒有緩過來,迷迷糊糊的樣子,後來發現是單語歆在扶她以後,立刻就躲開了,這讓單語歆很是尴尬。
單語歆:“……”
大概阿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過于誇張,又解釋道:“我,沒事,沒事沒事。”
然後抹了抹眼淚,一把抱還坐在地上的孩子,急急忙忙地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于是她只好問單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誰知這次連單媽媽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像是受了什麽巨大打擊的樣子。
單語歆更加郁悶了,她看了一眼單爸爸,卻發現單爸爸也是一副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她的樣子。
這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單語歆扶着單媽媽去了自己的房間,還沒有開口問剛才是怎麽一回事,就看到單媽媽先哭了。這可把單語歆吓得不輕,她很少見到單媽媽這樣哭泣,這個強勢的媽媽,展示在家人面前的,永遠是一副好勝的樣子。
“發生什麽事情了?”
單媽媽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跟媽媽說實話,你跟那個怪……你跟邢石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
“……”
當初單語歆就沒有打算把她跟邢石之間的關系告訴父母,現在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就更不會再主動去提。但是現在單媽媽這麽問了,那明顯是知道什麽了。
“剛才你阿姨也就是跟我們随口說些話罷了,提到了你跟邢石,話是不好聽了些,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也不知道邢石是從哪裏就出來了,聽到你阿姨說的那些話,氣的不得了,一下子就要掐死她。”
“阿姨說什麽了?”
“你阿姨說什麽也就不要管了,但是邢石卻說,你們是一對?這是真的假的?”
“……”單語歆沉默了一會兒,她覺得借此機會跟單媽媽講清楚也不是不可以,“當初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選擇。”
“這麽說是真的了?”單媽媽不敢置信。
單語歆點點頭,但是又怕單媽媽誤會什麽:“我就是答應了他而已。”
但這對單媽媽來說也已經是足夠打擊了,單媽媽哽咽道:“我的孩子,怎麽就偏偏要是你呢?”
單語歆苦笑了一下,單媽媽這麽一哭,說實話她也想跟着一起哭,但是她忍住了:“可能就是因為當初是我把他放出來的吧,總是要有一個人來負責的。如果我答應他能讓你跟爸爸都好好的,那我覺得就是值得的。”
“傻孩子,傻孩子啊。”
晚上的時候,單語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她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邢石的輪廓,出聲問道:“你不冷嗎?”
邢石不需要睡眠,時刻都保持着清醒,回答地很快:“比起上古的嚴寒之極,這不算什麽。”
“……”單語歆總是覺得他們兩個交流時的模式哪裏有些不對的樣子,“哦。”
過了一會兒,單語歆又問:“快過年了,你知道嗎?”
“過年?那是什麽?”
單語歆想,大概是邢石存在的那個時代,根本還沒有出現過年這個習俗吧。于是又跳過了這個話題,問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為什麽那麽生氣?”
“哼。”邢石哼了一聲,“本來我是想殺了她的。”
“你那手勁,真用力的話一下子就能死透了。”單語歆說道,她知道邢石當時并沒有下要殺了阿姨的決心。
但是邢石似乎不想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選擇了沉默不語。
單語歆叫了他好幾聲:“倒是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啊?”
但邢石就是不肯告訴她:“你早點睡吧。”
單語歆不依不撓:“對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說可以教我控制體內的那股力量,什麽時候教我啊?”
“随時都行。”
“你之前也是這麽說的,都過去半年了啊。”
“……”
這就是他們之間現在的相處方式。
要說半年前單語歆對邢石還是充滿了戒備跟恐懼,但是現在除了些許恐懼以外,其他一切情感都如常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去相信邢石,但是邢石對她做的事情,讓她忍不住地去相信邢石是一個值得她去信任的人。
這半年內,邢石沒有再毀滅過哪裏,沒有再在哪裏殺過人,也沒有再去哪裏抓過哪些人。
單語歆不敢對邢石再提更多的要求,她覺得邢石能維持目前這個狀态就已經很好了。而且只要能這麽維持下去,那麽将來她也肯定會有更多的辦法,并不需要着急于眼下這麽一時。
邢石對單語歆是很真實的。
邢石沒有說謊騙過她,沒有設局害過她;憤怒時就是憤怒,欣喜時就是欣喜。況且邢石再怎麽樣,都沒有再傷害過單語歆一根頭發絲,反而還一直在保護着她。
但是也有影響到單語歆的地方。
或是她自己的多心,又或是她自身的變化,但單語歆越來越感覺得到,自己的脾性變得越來越不好了。
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大。
而這種脾氣,并不是那種持寵而嬌的小女生脾氣,而是一種帶着十分怪異的有些暴虐的脾氣。
現在這段時間還好,但前一段時間,單語歆就經常有這種感覺,一旦有些什麽不順心的時候,就會想着用“殺點什麽東西”這樣的方式來發洩。
這股感覺湧上心頭的時候很是霸道的,單語歆幾乎是控制不住的。要不是她可以使用體內那股特殊的能力來抗衡一下,估計她整個人都會被那股暴戾之氣給控制了。
單語歆很不喜歡變成這樣的自己。為此,她後來還特意再去拜訪過長幸婆婆。
長幸婆婆還是老樣子,對她的來訪多少有些不大耐煩。
把那本古籍扔到了她面前,長幸婆婆說道:“雖然他現在是兇獸,但在上古時期,他原身卻是一個瑞獸。兩股完全不相同的能量在你身邊圍繞,對你産生影響是正常的。跟他的關系慢慢地變好是受到和瑞之氣的因素,自身的脾性變差是受到了兇煞之氣的因素——書上是這麽寫的,你自己看看吧。”
單語歆把書推到一邊,問道:“那解決方法是什麽呢?”
“解決方法?”長幸婆婆輕笑了一下,“很簡單啊,就是讓他消失。”
“讓他?讓邢石消失?!”單語歆問道。
“對啊,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長幸婆婆說道,“他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要麽消失,要麽繼續沉睡——這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要怎麽做呢?”
長幸婆婆搖了搖頭:“至于這個方法,書上并沒有提到,所以我也不知道。”
單語歆知道肯定要是讓邢石離開這個不屬于他該生存的時代的。
他的存在,已經給這個城市帶來了太多太多的破壞。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原本已經十分篤定的想法,再從長幸婆婆那裏被提出來後,對單語歆來說,竟然顯得有些細微的不能接受。
單語歆知道邢石必須消失,但是她還沒有想過邢石要是真的消失了,那會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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