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

了個便宜,走了狗屎運而已。”

蘇然沉下臉,冷冷地說道,“君彥不是你口中的東西。你現在已經瘋了,利欲已經完全蒙蔽了你的心眼,你這樣是很危險的。”

“然然!”

“如果你繼續打我的注意,我就只能搬出去遠離你了。我現在只想過普通的日子,努力工作,養活自己。嫁進豪門從來不是我的夢想和目标。”

蘇然說着往外走去。

蘇茉沖着她的背影吼了句,“你想法簡單,只會注定一輩子一無所成。”

——

蘇然穿着睡衣走到後院,外面寒風呼嘯,她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

蘇茉變成這個樣子,大概驗證了所謂的環境影響人改變人。

她忽然想,當年的成全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讓她失去此生摯愛不說,還害了蘇茉,讓她變成現在這恐怖模樣。

這個家,她想她真的留不久了。

再堅強,也無法對他們的恩愛熟視無睹。

每每看到他們在一起,就像有把無形的刀刺穿了她的心髒。

沈君彥像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拼命秀恩愛。

——

喬晚半夜來了月經,疼得她在床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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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彥心疼得抱着她,下樓幫她倒紅糖水,從廚房的窗戶看到蘇然在後院,風吹起她的睡衣,整個人顯得那樣單薄。

他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三更半夜一個人在這裏幹嘛?不冷嗎?”

他渾厚的聲音一響起,蘇然身子抖了一下。

他看到她臉頰的淚水,無奈的嘆了口氣,“然然,你這是幹嘛呢?”

“我先回房了。”她逃離似的跑走。

沈君彥伸手也沒抓住。

他去廚房重新倒了杯紅糖水。

喬晚疼得在低吟,“你怎麽去了那麽久!熱水袋呢?我要熱水袋!”

“我把熱水袋忘在客廳了,你先把紅糖水喝了,我馬上下去拿。”

沈君彥坐在床邊喂她喝了水。

“我都喝完了,你心不在焉的幹嘛呢!”

沈君彥忙把杯子放下,下樓拿熱水袋。

捂了一會兒,喬晚覺得好些了,還很虛弱的聲音說,“我每次都疼,讓你跟我一起受罪。”

沈君彥親了親她的額頭,“傻瓜,盡瞎說,我什麽都不能為你做,已經很自責了。”

“我們這一個月也沒做措施,怎麽就沒懷上呢。你說我每次這麽痛,我是不是不能生呀!”

“別瞎說!”沈君彥低斥,“我們順其自然,你不要有任何壓力。”

“我怕我不能生,讓你的家人失望。”

沈君彥抱緊她,柔聲說,“別胡思亂想,快睡吧寶貝。”

喬晚後來在他懷裏安心地睡着了。

熱水袋後來冷了,沈君彥用溫熱的大手幫她揉了一夜。喬晚第二天一早醒來,他的大手還在幫她按揉着。

“謝謝你,沈君彥!”

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說,“別連名帶姓喊我的名字!”

“那謝謝你,沈先生!”

他皺眉,“在錦城誰都喊我沈先生,我不喜歡,沒創意。”

“老沈,老沈總沒人敢喊吧!”

“我有這麽老嗎?”他黑了臉。

“跟我比起來,你确實是老了。35有了吧,這麽成熟!”

“喬晚!”他悶哼。

“沒有35?那你多大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連你丈夫的年齡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沈君彥氣的去撓她。

喬晚被撓得呵呵直笑,實在受不了了,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嘶——”沈君彥疼得退出去很遠,怒吼,“你是小狗嗎?動不動就咬人!你咬我這裏,我怎麽出去見人。”

喬晚看到他脖子被咬得通紅,還有明顯的齒印。她賠着笑,“不好意思啊,我下手重了些。”

他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你去哪兒呀?”

“去打狂犬疫苗。”

他說着走出了卧室。

巧得很,一走出卧室,遇到了蘇然。想到昨晚的一幕,他柔聲喊,“然然。”

她卻是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還有他身上滑稽的睡衣,卡通動物形象。

腳步頓在那裏,動也動不了。

沈君彥也随着她的視線注意到了自己的睡衣,喬晚買的情侶款。他抓了抓頭,尴尬地問,“這麽早你就去上班了?”

“是啊,新人嘛,得比別人勤奮些。”

“也是,勤奮點好,不過也不能太辛苦了。”

蘇然點點頭,徑直離開。走出去幾步,她又停了下來,轉身對他說,“臺長跟我說過很多次,想請你吃個飯,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說清楚吧。”

沈君彥點了點頭,“好,我來給他打電話,請你臺裏所有領導吃個飯。”

“謝謝。我先去上班了。”

蘇然淡淡地說着,轉身離開。

沈君彥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伸手按了按眉心。

——

沈君彥下樓去,這身睡衣又被沈芳桐、沈芳榆嘲笑了一番。

“弟弟,你穿的這是什麽呀?什麽時候品味變成這樣了?”

沈芳榆則直接走過去,在他背上拍了一記,“這猴子挺可愛的,不過跟你這體型,氣質,怎麽看怎麽不搭。你在我心目中沉穩儒雅的形象一去不複返了。”

“滾!”沈君彥一聲呵斥。

沈芳榆灰溜溜地走開了。

沈君彥去了廚房,張媽正在給大夥兒做早餐。

“少爺,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沈君彥清了清嗓子,“那個,喬晚生理期,肚子疼,吃點什麽好?”

張媽笑了笑,“懂得疼媳婦了啊。你等着,我給少奶奶煮桂圓紅棗粥。”

“辛苦您了!”

——

喬晚洗漱好準備下樓喝點熱水,門一開,沈君彥站在外面,手裏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吓跑什麽呢!沙發上坐着去。”

“口渴,想喝水。”

“先把粥吃了,還渴的話我下去幫你倒。”

沈君彥拉着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親自喂她喝粥。

喬晚覺得別扭,自己接過碗勺。

“吃完粥過一會兒還有蛋糕吃,我讓張媽特意為你做的。”

“謝謝你,我太感動了。”

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那你想起我的生日了嗎?”

喬晚搖頭,“你現在告訴我,我下次就記住了。”

他給了她一記,“快吃吧,就你這破記性,我懶得跟你說。你只需記得,我只比你大三歲,三歲而已!”

喬晚笑笑,“知道了,你還年輕,不是大叔。啊,對了,張媽和張管家是一家人嗎?”

沈君彥撲哧一聲,“你也太後知後覺了吧!他們是夫妻,爺爺的司機小張是他們的兒子。”

“一家人都在沈家做事啊。”

沈君彥點頭,“張媽是我母親結婚時從娘家帶過來的傭人,後來跟張管家好上了。”

對于沈君彥的母親,由于很少聽他說起,喬晚挺好奇的。

“你母親……”

“她和我父親離婚以後沒回來過,我後來一直沒見過她,連她長什麽樣子都忘記了。也是個狠心的女人,她離開的時候,我追着她的車跑了好久,可她頭也沒回。”

喬晚輕輕抱住他,“以前的事別想了,你現在有我。”

沈君彥摸摸她的頭發,輕松地說,“我早忘記她了。”

沈君彥說着轉移話題,“對了,今天晚上我請幾個朋友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看我今天這狀态能出去吃飯嗎?我可不想折騰。你自己去吧。”

喬晚怎麽也想不到這頓晚餐,他是在為蘇然鋪路。

——

晚餐時,一家人都到齊了,唯獨少了沈君彥和蘇然。

沈芳榆故意說了句,“咦,哥哥出去應酬了,蘇然也不在家,真是巧啊。”

老爺子看向蘇茉,蘇茉趕緊解釋道,“然然今天在臺裏加班。”

老爺子點點頭,笑着說,“然然這丫頭挺努力的,真不錯。”

蘇茉滿意地說道,“是啊,然然很努力很上進,臺裏領導對她評價都很高。”

沈芳榆心裏悶哼一聲。

老爺子轉移話題,對着喬晚慈祥地說,“小晚,君彥說你今天身體不舒服,這幾道菜是張媽特意為你做的,你要多吃點。”

喬晚漲紅了臉,心裏把沈君彥狠狠罵了一通。來了月經而已,這厮恨不得讓全家人知道,讓她尴尬不已。

“嫂子真是好福氣呀,哥把你當寶一樣疼。我要是有你這福氣就好了。”

沈芳榆在說這話時,眼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感。喬晚想起沈君彥告訴她的,她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那一刻,喬晚很同情她。

肖正宇往她碗裏夾了些菜,笑說,“媳婦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對你不好似的。君彥疼喬晚,難道我就不疼你?”

沈芳榆笑笑,沒再多說什麽。

——

京城最豪華的酒店,沈君彥把臺裏高層全請來了。臨時的邀請,大家都把其他的應酬推掉,前來赴約。

臺長坐在沈君彥身邊,一口一個“小沈”套近乎。其他人也都想盡辦法的逢迎他。

蘇然坐在沈君彥另一邊,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多麽複雜。

她愛的人永遠都是人群中最為閃亮的一顆,不管多厲害的人,到了他面前總顯得渺小。然而,如今的他越是優秀,她越後悔當年的放手。

沈君彥站起身舉起酒杯,渾厚的聲音對在坐的每一位,“我敬大家一杯,往後蘇然還懇請大家多多照顧。”

臺長也連忙站起身,“小沈,你太客氣了,快坐下來。我們感謝你才對,向我們臺引薦了蘇然這樣優秀的主播,蘇主播前途無量啊。”

大家舉杯一飲而盡。

沈君彥發現蘇然不在狀态,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蘇然,敬各位領導一杯,作為新人你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多多請教各位領導。”

蘇然回過神來,照着他的話說了一遍,接着仰頭把杯中酒全部喝完。

她原本酒量差,一杯白酒下去,有些嘴了,白皙的笑臉此刻染上了紅暈。

沈君彥喚來一直在旁邊為他們服務的酒店經理,“幫她換果汁。”

他的貼心讓她濕了眼眶。那一刻她好像問他,你是不是還愛着我。可她清楚這場合,至關她的前途。

“小沈對女朋友可真好啊。”

雖然大家都聽說他結婚了,蘇然并不是那位結婚對象。可在他們看來,沈君彥這種人在外面有幾個女人,再正常不過的。他能親自打招呼,又特意安排了今晚的飯局,可見蘇然在他心裏的地位。

然而,沈君彥笑了笑,說,“趙臺誤會了,蘇然是我妹妹。”

所有人都怔住了。

趙臺連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孤陋寡聞了。”

“我是孤兒,從小被沈家收養,君彥是我的哥哥。”

蘇然突然這樣認真的說,在場的人都是高情商,誰看不出蘇然此刻眼裏的不甘心。想來又是一個癡情女子。

這段晚餐吃到很晚。沈君彥喝了酒,蘇然說什麽都不讓他開車,打電話讓沈家的司機來接。

從酒店出來,外面居然下起了小雪。這是京都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外面不少年輕人在雪中嬉笑打鬧,好不熱鬧。

“我已經五年沒看過雪了!”她說着走進了雪中,仰頭閉上眼睛,仍有雪花飄落在她的臉頰上,融化成水。

“你知道嗎?我待得那個國家五年沒下過雪。每到冬季,我多想回來看看京都的雪,可惜我不敢回來。就連這次回來,我也是經過了姐姐的允許,姐姐又征得了你和爺爺的同意。”

“蘇然,上來,別着涼了。”

她在雪中轉了一圈,紅着眼睛對他說,“你知道這些年我在國外有多想你嗎?身邊并非沒有出現過優秀的男生,可是無論怎麽努力都沒辦法接受你能明白嗎?女人的一顆心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好似就是一輩子。不像你們男人,轉身就可以娶別的女人。”

“蘇然!”

沈君彥跑下去把她拉到了屋檐下。

“我沒辦法再住沈家,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你們秀恩愛。我怕有一天我連留在京都的勇氣都沒有。可是我又受夠了孤單,我不想每天過年都是一個人過。”

沈君彥心裏很難過,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別這樣,好好生活,找個男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無比期待地問,“如果哪天我随随便便找了個男人,你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失落?”

沈君彥撇開頭,低聲說,“我不知道。”

她自嘲地笑,“也許哪天我會沖着你的不知道随便找一個,因為我很想知道到那時你的心情。”

“別胡鬧!你不小了,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

“你呢?你對自己的感情負責嗎?呵,我怎麽忘了,你是多麽負責人的一個人,負責到你們的婚姻只有責任!你是喬晚的第一個男人吧,所以你要對她負責到底。那我呢?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這責任你打算如何承擔?”

沈君彥煩躁地悶哼一聲,“然然,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不可能跟喬晚離婚,和你在一起。”

“為什麽不可以?在我和喬晚之間,你注定要傷害一個,為何不選擇傷害喬晚?難道我就該死?我是孤兒,我活該一輩子孤獨。”

沈君彥疲憊地按着眉心,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蘇然深吸一口氣,“你不用這樣,你知道我舍不得看你難過。”

——

喬晚躺在床上,時不時去看一下手表,眼看快淩晨了,沈君彥應酬還沒回來。

他不在,她居然睡不着。

下床走走,發現外面下雪了。她在想,不知錦城下雪了沒。想給外婆打個電話,可這會兒老人家一定睡着了。

下樓去倒杯熱水。走在樓梯上,看到蘇然和沈君彥一前一後進屋,蘇然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喬晚一時之間不知該下樓,還是該往回走。

兩人的腳步同時停頓了一下,很快,蘇然默默的上樓。與喬晚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喬晚感受到了她不那麽友好的眼神。

沈君彥快步走到喬晚身邊,摟住她的腰,“這麽晚,怎麽還沒睡?”

“睡不着,下樓倒杯水。”

“我幫你倒。”

他伸手去接她的杯子,喬晚躲開了,“不用,我自己去。”

喬晚下了樓,來到廚房。她這一刻的平靜是努力僞裝出來的。

沈君彥跟到廚房,低沉的聲音有些吞吐地解釋,“我跟然然……蘇然……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加班,你應酬,你們同時回來,只是巧合,對嗎?”

“喬晚。”

喬晚把杯子重重放在竈臺上,轉過身面對他,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了起來,“我想相信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眼睛和心。”

“我确實是和蘇然一起吃的飯,還有他們臺裏的領導。”

喬晚撇過頭去,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就是一起吃了頓飯,其他什麽都沒做。”

喬晚聲音沙啞,“幫她找工作,幫她跟領導打招呼,現在請領導吃飯幫她鋪路是嗎?你要不要把她的下半輩子全給包了?”

“她怎麽着也算是沈家的一分子,我幫幫她又怎麽了?”

喬晚見不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怒吼,“誰知道你有沒有幫她幫到床上去!”

“喬晚!”沈君彥黑了臉,“別口不擇言!我也說過要帶你去,是你自己不樂意去的。”

喬晚自嘲地笑了,“是啊,我的錯。哪天我老公被人搶走,那都是我自己的錯,我活該。因為只有我這麽傻的人,才會無條件相信你,你做任何事都不加以阻攔。”

喬晚用力抹了把眼淚,剛才的嘶吼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這會兒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你們的愛情我能感同身受,我能體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痛楚,奪人所愛并非我本意,我可以成全你們。”

沈君彥看到她哭,心裏很不好受。他耐着性子解釋,“我跟蘇然真的沒做那種事,你相信我。”

大概他們鬧出的動靜有點大,老爺子拄着拐杖走出來,問,“你們倆這是在吵架呢?還是在幹啥?”

沈君彥趕緊回道,“我們下來喝水,沒有吵架。”

“真的?喝個水怎麽跟吵架似的!小晚,時不時君彥欺負你了?你跟爺爺說,爺爺幫你教訓他。”

喬晚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低聲說,“爺爺,他沒欺負我,我們真的是在喝水。您快回房休息吧。”

“好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們喝完水也早點上去休息。”

老爺子說完轉身走了。

沈君彥試探性的去握她的手,“我們也回房吧,不然把大家都吵醒,就不好了。”

喬晚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上了樓。

沈君彥松了口氣,跟着上了樓。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喬晚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他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笑着跟她開玩笑,“你給我買的這什麽破情侶睡衣,今天早上握穿着出去,被芳桐和芳榆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喬晚側身躺着,無動于衷。

他湊過去,輕聲細語道,“還在生氣呢!”

“別碰我!”喬晚很兇地推開他。

“好好,我不碰你,那你乖乖睡覺,我關燈了。”

沈君彥不敢碰她,離她遠遠的躺着。

喬晚直到很晚都沒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大概當初他沒能大氣的成全她和陸寒,這會兒心愛的人回來,他也不好意思甩了她。

一整夜她都在想,兩人都出于責任和對婚姻的忠貞勉強在一起,真的合适嗎?

可是為何一想到分開,她的心就疼得無法呼吸。

——

昨晚哭過的原因,又加上一整夜的失眠,直接導致喬晚第二天眼睛又紅又腫。

看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心裏說不出的難過。好似來了京都以後,她就一直很狼狽。在他的朋友面前狼狽,在那些貴婦面前狼狽,在他們三人的感情中也是最狼狽的一個。

沈君彥從身後抱住她,自責地說,“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好,以後我絕不跟她單獨在一起。”

喬晚輕輕掰開他的手,退後兩步,語氣淡漠,“年前離婚是不現實的,會讓雙方的老人傷心。這段時間我們都好好考慮考慮,等過完這個年,再決定離不離。”

沈君彥不高興了,“我就請她的領導吃了頓飯,回來晚了些,這就到離婚的地步了?你從來沒想過跟我好好過日子,一吵架就把離婚挂在嘴邊。你是不是還想回到陸寒身邊?”

喬晚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我不想跟你吵,很累,我們都好好冷靜冷靜。有必要想清楚這段婚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

兩人下樓吃早餐,沈芳榆一眼看到喬晚的異樣,驚詫道,“嫂子,你的眼睛怎麽腫了?”

老爺子細細的瞧了瞧,聯想到昨天夜裏的吵聲。他頓時舉起拐杖抽沈君彥,“你小子,把人欺負哭了,昨天夜裏還騙我說喝水,有喝水把眼睛喝腫的嗎?人姑娘跟你來到京都,舉目無親的,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老爺子抽了他兩棍子,喬晚也能看出來,老爺子是打給她看的,自己心疼着呢。

喬晚握住了老人家的拐杖,笑說,“爺爺,我真的是喝水喝腫的,昨晚身體不舒服,喝太多水了。”

“這樣啊,那現在身體好些了嗎?讓張媽再給你煮點桂圓紅棗什麽的。”

“不需要了,我已經好了。”

“不行,爺爺還是不放心,趕明兒請個老中醫回來給你把把脈,開點中藥把身子調理好。”

喬晚乖巧地說,“好,全聽爺爺的。”

老人家拍拍她的手,滿意地說道,“瞧這姑娘多好,聽話懂事。君彥,爺爺從來沒肯定過你什麽,今兒不得不肯定你選媳婦的眼光。”

這話蘇然聽在耳朵裏,痛在心裏。

她知道昨晚沈君彥和喬晚必然是因為她鬧了矛盾,換位思考,如果她是喬晚,也會吃醋會多想。

蘇然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對老爺子說,“爺爺,我打算搬出去住。”

大家都很驚訝,連蘇茉也是一臉驚詫。

“怎麽突然想搬出去住?在這裏住得不舒服嗎?”

蘇然笑着搖頭,“在這裏很溫馨,只是這邊離我電視臺有點遠,我每天上下班在路上耗不少時間,有時候加班到家都淩晨了,一個人很害怕。”

“這樣啊,那你打算搬去哪裏,房子有着落了嗎?”

“還沒,打算在電視臺附近找個小區,租點房子。”

“租房子,那怎麽行!爺爺送你一套,就當是給你以後的嫁妝,這幾天讓蘇茉陪你去選。”

蘇然想拒絕,可蘇茉朝她眨了眨眼睛。蘇然無奈地說了聲,“謝謝爺爺。”

“客氣什麽,你在我沈家長大,就是我沈天的孫女。”

——

飯後蘇茉把蘇然拉到房間,激動地說,“今天周末,一會兒我收拾一下,帶你去看房子。”

蘇然興趣淡淡,“姐,我不想拿沈家的房子。”

蘇茉啐了她一口,“老爺子都開口了,你不拿,他老人家會怎麽想。放心吧,一套房子而已,老爺子最不缺的就是錢。養女和親孫女到底還是有差別的,芳桐和芳榆結婚都有公司股份做嫁妝,你能弄到一套房子已經算不錯了。”

“姐,我還是不想要。”

她不想因為一套房子被沈君彥瞧不起。

蘇茉沉下了臉,“你別傻了,老爺子送的不要白不要,電視臺附近房價可高了,你工作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買一套。這樣吧,最近新開盤的綠苑小區是房價最貴的,去那裏選一套躍層。”

——

與此同時,方碧雲母女三人在房間無比鄙夷的諷刺着。

“這蘇然也真好意思要呀,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蔥,跟沈家毫無血緣關系。電視臺那邊房價多貴,沒五百萬打不下來。蘇茉這人,指定挑最好的小區,最大的面積。”

沈芳桐不以為意,“芳榆,這你就不懂了,老爺子在用房子打發她呢。昨天晚餐,就君彥和蘇然不在,剛才喬晚的眼睛還不足以說明問題?老爺子想趕蘇然走,又礙于蘇茉的面子,這會兒蘇然自己提出要搬出去,正中老爺子的意。老爺子才不在乎一套房子呢。”

方碧雲拍拍沈芳榆的肩膀,“跟你姐姐學學,別總咋咋呼呼的。”

沈芳榆撇撇嘴,沒好氣地說道,“說白了喬晚就是懦弱,若是我,鬧他個三天三夜,不光要把人趕走,還要讓她淨身出戶。給一套房子,做夢她。”

方碧雲憂心地說,“喬晚善良過了頭,又太感情用事,絕不是蘇家兩姐妹的對手。我們把寶壓在喬晚身上,真不是良策。現在只希望他們能安安穩穩過了這個年,早些回錦城。”

——

蘇茉帶着蘇然看了一天房子,這丫頭居然沒有一處心動的。

“然然,你可別倔,老爺子送的房子,我是幫你要定了。”

蘇然咬了咬唇,小聲說,“我們去錦園看看吧,那裏離電視臺也很近,房價也高。”

“錦園是前幾年的高檔小區,當初一開盤就售空了,你現在去哪裏買?難不成買人家手上的二手房!”蘇茉突然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惦記着你跟君彥以前住的那房兒。”

“那是我親自裝修的,我不想喬晚住。”

蘇茉輕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這樣吧,我跟君彥說說看,他肯的話,我沒意見。”

☆、073 到底還是動心了

蘇茉找到沈君彥,跟他說了這件事,“然然想要你們錦園的房子,你能不能把那房子讓給她。”

沈君彥有些猶豫。

“然然哪裏的房子都看不中,就惦記着你們一起住的那房子。你不會連一套房子都舍不得送她吧,不行的話我們花錢買也行。”

沈君彥皺眉,“不是錢的問題。”

“你怕喬晚不同意?喬晚知道那房子是你和然然以前住的,她現在還肯去住嗎?放着也是浪費。這樣吧,我去說服喬晚。”

沈君彥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自己跟喬晚說,你別去找她。”

——

喬晚已經幾天沒理他了,也就只有在他家人面前,僞裝一下。私底下是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說。

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他上網去查,發現網友給的答案很簡單,買買買。

他嘆了口氣,這一招對大部分女孩适用,可喬晚就不是一個喜歡買買買的姑娘。

她現在除了下樓吃飯,大部分時間就待在房間,拿幾本雜志翻翻。

他總是在她身邊走來走去,努力尋找話題,她卻從不理會。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煩不煩,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他也想着晚上在床上直接将她壓倒,可她最近生理期。好不容易熬到她生理期過了,他只要一碰她,她就很敏感,反應特別激烈。

喬晚今天拿到了雜志社新一期的雜志,坐在沙發上看得津津有味。

沈君彥在她身邊坐下,湊過去看到她正在看唐奕的專訪。換作以前早發飙了,今天卻耐着性子說,“唐奕最近好像在京都拍戲,想不想去探班?我帶你去。”

喬晚很簡潔的回了兩個字,“不想。”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好朋友也男女授受不親,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

喬晚一句話戳得他無言以對。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明天帶你去商場買新衣服,我們這裏有習俗,過年一定要穿新衣服。”

喬晚翻了個白眼,“那是小孩子吧。”

他忽悠她,“誰說的,成人也需要換新衣服。”

“衣櫥裏有新衣服,我不需要買,要買你自己去買。”

見喬晚今天難得說了這麽多話,他試探性的去摟她的肩,剛碰到便被喬晚拍開了。她悶哼,“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我現在的衣服都是你在幫我打理,明天帶我去買新衣服行嗎?大過年的,我不能穿得太寒碜吧。”

喬晚嘴角抽了抽,她只幫他買過幾套睡衣,他平日裏穿得襯衫西服全是國外高級定制,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衣服送回家。

“還有,我看老爺子的營養品吃完了,我們明天去給他買點回來。”

“家裏也有不少小孩,過年也得給他們買點玩具什麽的吧。”

喬晚合上雜志,煩躁地哼道,“你自己去買,別煩我!”

“我一個大男人去買玩具,人家不當我是變态呀!”

喬晚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你本來就是變态!”

“你說什麽?”他挑眉。

“我說你很煩,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看會兒書!”

“那你能不能陪我說會兒話!”

喬晚轉了個身,索性不搭理他。

“蘇茉今天問我,錦園的房子能不能讓給蘇然?”

這回喬晚反應很激動,把雜志往邊上一丢,騰得站起身,“跟我有什麽關系?你跟她兩個人住錦園去我也管不着。”

沈君彥強行從身後抱住她,“哪能呀!老婆在這裏,我能跟別人住一起嗎?”

喬晚使勁掙開他,只是他的力道太大。

“怎麽不能?你們又不是沒住過,那可是你們的愛巢呢。”

“啧,這醋吃了這麽多天,到今天都還這麽酸。寶貝,你承認吧,你已經愛我愛得不可自拔。”

喬晚心髒咯噔一聲,像是被什麽東西擊落。

“好了,上次是我不好,可我真的沒跟她發生任何事。我只想把她把路鋪好,讓她日子好過一些,我也能心安一點。換位思考,如果陸寒日子不好過,你會不會擔心他?”

“這叫什麽換位思考?真正的換位思考是,我和陸寒在外面約會,淩晨才回家,你會怎麽想?陸寒不被你打死估計也會被打斷腿。”

他呵呵笑,“說的好像我是黑社會似的。再說我和蘇然也不是約會啊。”

“你會不會這麽做?”

沈君彥不說話了。

喬晚嘆了口氣,平靜地說,“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好好考慮,年後決定離不離婚!”

沈君彥松開了她,悶哼道,“喬晚,你這樣就太過分了。我道歉了,也哄你了,好話說了不下百遍,你還把離婚挂在嘴邊。任何事情都得有個度。”

喬晚雙唇緊抿,淡淡地說道,“離婚以後你就不用哄我了。把蘇然娶回家,估計她會天天哄着你。”

沈君彥不要臉地再次将她抱住,“好了好了,我輸了,我就愛哄着你。我不離婚,死也不離。”

“你要點臉好不好?”

“在你面前不要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跟蘇然一定保持距離。”

“放開我。”

他非但不放手,嘴唇還貼到了她的耳朵,一邊含着一邊含糊地說着,“你一說離婚我就生氣,以後別說離婚氣我了。我心髒不太好,把我氣死了你就成寡婦了。”

“沈君彥!”

他扳過她的身子,捧着她的臉,笑說,“人家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倆都冷戰幾天了,也該……合了吧。”

他說着俯身去親她,被喬晚一巴掌拍開。

“這一巴掌打得我頭暈目眩,氣是不是該消了?”

“你要是空虛寂寞,去隔壁找蘇然,我不負責解決你的生理需求。”

沈君彥氣得差點想飙出髒話。

他高大又沉重的身子往雙人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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