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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
“說是這麽說, 但能做到什麽程度我也不确定。”鄒覺無奈地說。
付生玉不理解:“為什麽?”
鄒覺抿了抿嘴唇,解釋道:“我們小時候一塊練功,我只需要找到自己想畫的東西放進墨裏就能畫出來, 她卻是要用自己的血, 偏偏米米很怕疼,我們也不強迫她學,所以我也不确定,她是否能複制一個自己出來。”
況且,秘畫師自有規矩,畫活物不點睛,他們雖說要練習畫活物的能力, 卻沒嘗試果真的畫下活物是什麽情況。
創造活物不僅要有形,更重要的是魂, 就連鄒覺自己都無法想象,要是鄒米成功制造了一個自己, 她只有一個魂魄的情況下,那具身體會變成什麽樣?
付生玉按住發疼的腦殼, 說:“我們先不要太早下定論, 對了,你去警察局那邊看了,有沒有什麽發現?”
鄒覺搖了搖頭:“沒有, 法醫倒是出了第二個屍檢報告,說黃微身上的傷不是在一個時間裏出現的, 有幾個傷口出現的時間間隔很長,警方懷疑……是虐殺。”
最後兩個字鄒覺說得很輕, 他在聽見這個描述詞的時候, 甚至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耳鳴。
“這……你有問警方要一份屍檢報告嗎?”付生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 本想安慰兩句,想了想,沒有說。
對于現在的鄒覺而言,任何安慰都太蒼白了,遠不如找到兇手要緊。
鄒覺說:“問了,沒給,那個刑警隊長讓我節哀,怕我受不了,沒給我詳細的,虐殺的事,還是我問了法醫才知道。”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警方那邊肯定有更多的消息來源,我們自己查,還不如等警方通知。”付生玉有心幫忙,可她不認識什麽人,不像吳福春,有那麽多老朋友可以幫忙。
“我想在警方查到之前,去一趟米米跟黃微最後去的地方,他們要是出事的話,只能是在蜜月途中。”鄒覺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唯一的問題是,他不知道鄒米跟黃微具體走的路線,兩人出發前鄒米只說了一個終點站地址,至于怎麽去,完全看夫妻倆的心情。
付生玉聽後皺起眉頭:“我知道你想在警方查到之前動手報仇,可你想想,鄒米會願意讓你這麽做嗎?她不會希望自己的哥哥,為了給自己報仇,也變成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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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什麽也不做嗎?你見過她的屍體嗎?她脖子幾乎被割斷了啊!”鄒覺低吼着,忍不住紅了眼眶,眼底都是血絲。
聽到這個描述付生玉也愣住了,她只看了武方和給的現場照片,屍檢報告也是劉錦複述的,本以為只是割破了動脈失血過多死亡,沒想到……
“不是說……致死原因是頸部動脈破裂嗎?”付生玉遲疑着問。
鄒覺抹掉眼淚:“直接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不過她的脖子,只剩骨頭跟後頸皮連着了,腿上也有傷,大概是黃微護着她,死前沒有遭太大的罪。”
根據現有的信息,幾乎可以想象兩人在死前遭遇了何種虐待,然而,光憑死亡信息,并不能查出兇手。
他們能想到的事情,警方在了解完鄒米跟黃微生平後也能想到,所以,鄒覺希望自己先查過去,有仇報仇。
付生玉坐在鄒覺對面思忖良久,嘆了口氣,說:“我陪你去查,這是我答應鄒米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沖動,兇手殺了人,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們沒有權利,行使個人的正義。”
對此,鄒覺只表示了感謝,卻沒說自己是否斷了要報仇的念想。
出發宜早不宜遲,付生玉收拾了箱子,剛準備跟鄒覺離開,關門的時候想起來,她好像答應了武方和說絕對不出雲城。
武方和相信她才沒一直跟着,結果這還不到一天,她就要跟受害者家屬一塊跑路了。
鄒覺發現付生玉愣在門前,便問:“怎麽了?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嗎?”
“唔……我還是嫌疑人,警方讓我近期別離開雲城。”付生玉摩挲了一下門鎖上的花紋,不再遲疑,直接鎖上。
這麽一說,鄒覺也懵了,他相信付生玉是一回事,警方的懷疑沒解除又是一回事,現在跑路,跟畏罪潛逃似的。
付生玉走到鄒覺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趕緊走,等他們發現咱們就走不了。”
“欸?真走啊?要不……”鄒覺還想說什麽,他自己家的事,不好讓付生玉陪着一塊冒險。
然而付生玉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了:“走走走,等找到兇手,我就不是嫌疑人了,愛去哪兒去哪兒。”
鄒覺一想,覺得是這麽個道理,立馬追上去,帶付生玉去車行租車。
雲城離鄒覺老家挺遠的,他沒開車來,而鄒米跟黃微采風是自駕,坐車去更方便,付生玉又沒車,所以租車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路上還不确定有什麽情況,鄒覺就租了輛卡車開,得虧他有A級駕駛證,不然根本出不了城。
付生玉在副駕駛上時刻關注新聞消息,警方還沒發布最新進展,同樣的,武方和也沒發來消息,沒消息,就證明他還沒發現自己溜掉了。
因為只知道目的地,鄒覺就決定直接去目的地,在目的地沒發現什麽情況再沿路找回來,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
路上鄒覺跟付生玉說了鄒米當時想去的地方,是一個跨省了的小山村,那邊大概就是山清水秀、漂亮質樸的地方。
換個說法,就是窮。
鄒覺不是沒懷疑過鄒米跟黃微其實是被搶劫的,畢竟這年代,除了被搶劫,實在想不出兩人會被虐殺的理由。
可單純被搶劫虐殺的話,鄒米後來的行為又意味着什麽呢?
兩人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不想了。
只有鄒覺一個人可以開這麽大的車,加上開夜車不安全,兩人是晚上就近找了村子的招待所休息,順便問一下有沒有見過鄒米跟黃微。
前兩晚都沒什麽收獲,到第三晚,接近目的地前一天,在招待所打聽到了消息。
招待所的老板還記得鄒米跟黃微,說夫妻兩開着不錯的車來,這邊很窮,這麽有錢還來旅游的人不多,所以老板印象深刻。
鄒覺一聽,急忙問:“那是我妹妹跟妹夫,老板你當時有發現他們受傷嗎?”
“沒有啊,他們還說要去山裏玩的,你別擔心,咱們這邊雖然偏僻,可最多就是信號不好,不會出事的。”老板打着哈哈說。
事關親人,鄒覺腦子有些混亂,聽了老板的話滿心嘲諷。
付生玉想了想,問老板:“老板,那你有見過他們回來嗎?如果他們從山裏玩回來的話,還是得在你這住一晚的吧?”
越接近山區招待所越少,這家招待所還是鄒覺亂開一通找到的,地圖上都找不到,兩人原本都做好了露宿野外的準備。
所以,鄒米跟黃微要從山裏采風回來,不管路過這個招待所早還是晚,必然要留宿一晚,不然根本沒法在下一次天黑前趕到另外的招待所。
果然,老板搖了搖頭:“住肯定是要在我這住的,方圓百裏,就我這一家招待所,不過沒見有回來,嗐,我們這環境好,年輕人玩高興了不想走很正常的。”
付生玉不置可否,付了房錢後拿鑰匙跟鄒覺一塊上樓。
兩人都開了個房間,分開進房休息前,付生玉輕聲跟鄒覺說:“沒回來住招待所的話,鄒米跟黃微應該就是在山裏出的事。”
鄒覺沉默點頭,沒說什麽,推開門進了房間。
看着關上的門,付生玉嘆了口氣,也開門進屋。
進了房間後付生玉拿出手機,上面有武方和發來的消息。
大概一天前,武方和偷偷跟付生玉說他們要出城追查鄒米跟黃微的死因,沒法繼續盯着付生玉,讓付生玉注意點,在雲城別亂走動。
當時付生玉已經在路上,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将鄒覺跟武方和的消息互通,就只跟武方和說了注意安全。
警方的速度太快了,不到兩天,武方和就說他們已經快追查到附近,完全就是不休息連夜查,生怕兇手逃跑了。
按照對方的速度,大概明天早上會跟他們一塊到達目的地。
思來想去,付生玉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
他們到這個招待所已經是晚上九點,開了三天車,鄒覺精神其實很差,付生玉怕他沖動,才拉着他晚上找地方休息。
付生玉終究還是沒去喊鄒覺起來趕路,上山後警察在,鄒覺至少能理智點。
早上五點,鄒覺來敲付生玉的門,準備趕路。
前一晚付生玉幾乎沒怎麽睡,聽見聲音就背上箱子出門,沉默着跟鄒覺繼續往目的地走。
鄒米夫妻兩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山村,叫一柳村,起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村子的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柳樹,是村子裏最出名的景觀。
而鄒米跟黃微就是沖着這棵柳樹還有附近的山林來的,他們很喜歡這種自然環境。
十二月的天氣本來就不是很好,天氣一直陰沉沉的,可是這一天,一直到了早上十點,周圍已經起着灰蒙蒙的霧。
随着越發靠近山林,霧大得幾乎要變成雨。
付生玉按下車窗,拿出手帕去擦後視鏡,結果不到三秒鐘,雨霧再次将鏡頭淋到不可視物。
鄒覺看到付生玉的動作,随口說:“天氣不好是這樣的,能看見提示燈就行,不用看得很清楚。”
“路不好,小心點走。”付生玉收回手,重新将車窗關上。
車子繼續往前開,雨霧慢慢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接着是難以辨識前方的大雨,雨刷器都快成殘影了還是看不清前方的路。
不得已,鄒覺緩緩在路邊停下了車:“雨怎麽這麽大?看不清路了,等會兒開山溝裏都不知道。”
停車的時候兩人還能看到玻璃外的一些景色,沒等多久,外頭就只剩瓢潑的雨水,別說山了,連東南西北都看不清。
鄒覺等得有些焦急:“煩死了,老天偏跟我作對!”
随後鄒覺沒忍住罵了兩句,狠狠按了好幾下喇叭,車裏都是刺耳的聲音。
付生玉由着他發洩,打開手機,上面還有點信號,沒有新消息來。
她想着,如果警方來的路線與他們一致的話,會不會也被大雨困住了?
就在付生玉考慮是否要順便去給警方帶路的時候,看到鄒覺拿了根香出來,一愣:“你要幹嘛?”
鄒覺将香插在香爐上,找出火柴點香:“點香引路,我不想等了。”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阿玉:兄弟啊,收手吧ε=(?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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