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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

劉錦記下這個疑點, 繼續問:“除了這個還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檔案裏看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我們在派出所這打聽到廖當祥母親似乎并沒有期待自己的兒子回來給自己送終,死前花錢找了這邊的義莊給自己辦後事, 連戶口注銷都是義莊的人過來辦。”小李皺着眉頭說, 明顯對這個事情不太能接受。

檔案已經傳真到了劉錦那邊,他快速浏覽一遍,光從檔案上确實看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來。

老人們的檔案本來就簡單,除去個人的基本數據外就只剩下家人,可廖當祥母親又是未婚,她的親屬一欄就只剩下兒子。

劉錦将檔案收起來,又問:“對了, 廖當祥的父親呢?”

“他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死亡時間超過二十年, 檔案已經在派出所幾次搬遷中遺失,現在的派出所警員們都不認識他的父親, 對他的母親還稍微有點印象。”小李無奈回答。

現在唯一剩下的線索就是義莊,老太太死前既然将自己的身後事交給了義莊, 證明義莊裏有人跟她比較熟悉。

劉錦沉思半晌, 說:“那就先去義莊了解一下廖當祥一家的情況,尤其是他母親的死因,還有, 去廖當祥母親居住的地方,問他們是否知道廖當祥有個女兒的事, 以及是否有更多的親戚。”

老式的戶口檔案中并不會完全記錄所有的親屬關系,只會寫上父母、配偶、兒女, 更多的消息只有查案需要才會重新記上。

現在的檔案裏只有廖當祥母親顯示的聯系比較直觀, 剩下的人都看不出來跟廖當祥是否有實際關系。

挂掉視頻, 小李找到派出所所長,希望他能找個當地人帶他們去義莊看一下,有點事想詢問義莊的人。

所長就知道他們遲早得去,喊了個男警員過來,說:“這是小馮,他對山路比較熟悉,你們跟他去就好了。”

有人帶路就好走很多,不過沒法開車進山,他們要步行。

小馮在路上跟他們解釋:“山上的路不好走,而且之前修公路的時候有專家來檢測過,說我們這邊啊,山體不穩定,所以路就算修了也會經常變動,到時候路面坍塌說不定會讓更多人受傷,導致現在想進山還得走這些泥路。”

“難怪昨晚我跟小何法醫過來怎麽走都不對,今年的地圖沒更新嗎?”付生玉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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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能年年更新啊?我們又不是錢多燒得慌,差不多四五年更新一次,不過平時跟地圖不會查很多,只要順着方向走肯定能走到的。”小馮随口解釋,顯然對這個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小李觀察着山體,對于義莊的位置十分不解:“小馮同志啊,這義莊怎麽建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不會不方便嗎?”

普平鎮還堅持土葬,義莊這麽遠的話,走山路肯定不怎麽方便。

聽他這麽問,小馮回頭對他笑着回答:“這個我們也沒辦法,整個普平鎮就一個義莊,普平鎮下面又有分布在山林裏的十幾個村子,義莊這東西吧,不是特別吉利,就只能建在離所有村子都不遠不近的地方。”

這個理由倒是能理解,不過建在山裏的義莊,路上難走,平時估計除了辦葬禮,沒人會接近。

即使有小馮帶路,他們依舊在看不出方向的山林裏逛了三個多小時才走到一個院子前。

看建築風格,少說有百八十年歷史,大門口挂着牌匾,上面寫着簡單明了的兩個字——義莊。

小馮過去敲門:“老板,老板在嗎?”

過了會兒,一個青年打開門走出來,說:“小馮哥,我爸在午休,有什麽事嗎?”

普平鎮很少發生命案,義莊的存在就是多記錄一份死者的死亡時間跟下葬時間,跟警察交集不算多。

小馮讓開身,給青年介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雲城來的刑警小李,有點事情要問你爸,這個是法醫小何,裁縫鋪的付老板跟她助手屠亦小道長。”

雲城四人的配置其實很奇怪的,一個刑警帶了個法醫還算合理,偏偏多個裁縫鋪老板出來,這個老板的助手還是個道士,怎麽看怎麽奇怪。

不過聽小李的描述,感覺他們查的案子很複雜,說不定就是需要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人幫忙。

小馮接着給付生玉四人介紹說:“這是義莊老板的兒子,叫莫雙,草頭莫,兩個又字的雙,他爸喊莫師傅就行。”

“快進來吧,我去給你們倒水。”莫雙溫和地笑着,拉開大門請幾人進去。

義莊的建築風格老舊,幾乎步步都按照風水格局來,為避免沖煞,門後修建了影壁,很多現代修建的所謂複古宅子基本不會再這麽弄了,可見建造這個義莊的師傅多少是個懂行的。

繞過影壁後是一個空間不小的院子,庭院左右都擺滿了棺木,不過都沒上蓋。

莫雙怕他們有人避諱這個,忙解釋說:“這些還在晾曬期間,不算完全打造好的棺材,可以放心見的。”

“遇棺見財,我們不避諱這個。”付生玉笑着先應了聲,畢竟小李跟小何都是無神論者,明顯不知道怎麽接這種話。

聽付生玉這麽一說,莫雙松了口氣,迎他們到主院客廳,給每個人都倒上水後說去喊一下自己的父親過來。

等人離開客廳,屠亦小聲跟付生玉說:“這個地方跟我想象中的義莊不太一樣,不像電視裏那樣陰森森的。”

“說不定晚上就變陰森了。”付生玉吓唬他。

屠亦略微無語:“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說話間莫雙跟他父親莫師傅過來了,跟莫雙不一樣,莫師傅看起來作風就比較老派,氣質跟形象都與殡儀館裏的孔師傅相似。

莫師傅看起來精神倒是硬朗,他一一掃過在場的人,開口道:“諸位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吧,老頭子一定知無不言。”

小李拿出手機跟筆記本,先詢問莫師傅是否接受開視頻:“莫師傅,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問您幾個問題,不過,我可以開個視頻,讓您跟我的隊長聊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這邊信號不好,大概無法接通視頻的。”莫師傅無奈地說。

聞言,小李看向莫雙,這麽個年輕人在這,要是沒有網絡,怎麽能忍受山林裏孤寂的日子?

看出來小李的意思,莫雙忙回答:“李警官,我平時不住這邊的,我媽身體不好,所以我陪她住在鎮上,只有偶爾過來給我爸幫忙,山裏信號怎麽弄都不太好,跟鎮裏沒法比。”

信號确實不太行,手機上顯示是2G網絡,估計最多就打開個百度跟打電話,微博都刷不順暢的。

無法,小李只好先打開筆記本,插上電準備做記錄。

“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莫師傅您能說一下關于廖當祥母親的事嗎?”小李創建了文檔,開門見山地問。

莫師傅點點頭,将廖當祥一家的情況娓娓道來:“廖當祥的母親,其實就是命不好,哎……應該說,漢北村的女人,沒幾個命好的……”

在說廖當祥母親之前,莫師傅先給付生玉等人說了一下漢北村的基本情況。

漢北村算是普平鎮裏最落後的村子,加上又在大山深處,與世隔絕,那裏便還留存着許多古老且不人道的規矩。

其中有一條讓其他村子的人都接受不了——他們會找女性當鬼奴。

所謂鬼奴,就是找來一個女性,當全家人的奴仆,不僅是照顧丈夫跟孩子,還得照顧那些死了的先祖,有些人比較倒黴,嫁過來後基本一輩子就住在了祠堂裏,因為要要侍奉靈位。

而且這個鬼奴基本就是一代人裏的長房長媳,這個媳婦只辦婚禮,不辦結婚證,這是擔心當了鬼奴的媳婦生不出正常的孩子來,避免占用長房的結婚名額。

第一個媳婦生不出孩子,又沒結婚,長房自然可以去找合适的女人結婚。

不過一般當鬼奴的女性很奇怪地都會生下健康且正常的兒子,男人們自然沒有理由再去花大筆聘禮再娶一個女人回來。

廖當祥的母親,就是附近村子裏被送過來的,她過來之前其實做好了一輩子住在祠堂的準備。

她十幾歲的那個年代,很多女性還得裹小腳,之後就是一輩子都躲在後宅,走路都得人攙扶。

那個環境下,嫁給任何人都一樣,她就被家裏人嫁給了廖家。

到了廖家她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當鬼奴,其實在于一個奴字,所謂的給鬼當奴仆,只是一個好聽又吓人的名頭。

莫師傅說:“漢北村沒有改革開放也沒有妻子為家的念頭,他們娶妻,基本就是為了有個奴隸,所以,嫁過去的女人,基本就是去當奴隸的,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但凡受過教育的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行為,哪怕是在封建社會,都知道欺負妻兒的男人是慫貨懦夫。

小李氣不過問:“沒有逃跑嗎?”

很多年前這麽偏僻的地方估計都沒有派出所,小李就不問為什麽不報警這種蠢話,而是想,為什麽不跑呢?

“山路難走,她又是裹了腳的,走不了。”莫師傅長嘆一聲,語氣裏都是憐憫。

裹了腳,被困住的就不止是腿,還有人生。

光是一個背景就讓人覺得窒息,一陣沉默後付生玉開口:“後來呢?她,生下了廖當祥吧?”

莫師傅點頭:“是,生了兒子後廖家挺高興的,不過他們那個村子的女性基本都在院子或者祠堂裏,孩子斷奶後會跟着父親長大,因此,廖當祥跟他母親,其實不怎麽熟悉,見面也是母親出來幹活或者伺候他們父子倆,時間長了,孩子都會覺得那不是母親,是仆人。”

“所以,廖當祥跟母親關系并不好,那他平時也不回來咯?”小李抓住其中的重點。

“他父親在的時候每年過年都回來,還會帶不少東西跟錢,後來他父親去世,回來辦了個葬禮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莫師傅回憶了一下才确定時間。

付生玉眉頭一緊:“等等,他沒回來過?那母親的葬禮呢?”

莫師傅回道:“自然是沒回來,不過他寄了一套壽衣過來,說希望讓他母親穿着他買的衣服進祖墳,不然他父親不會允許她以廖家媳婦的名義葬入祖墳的。”

之前還忍着不說話的小李一聽這個受不了了:“這什麽破規矩?”

旁邊的莫雙給他解釋:“漢北村認為家中女性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所以無論她們要去哪裏、做什麽,都必須有家中男人的準許,下祖墳這麽大的事,如果沒有廖當祥的準許,那天我跟我爸未必能把人好好安葬。”

付生玉冷笑一聲:“說不定人家也不想進那破祖墳呢?要我說,進亂葬崗都比進那垃圾祖墳強。”

誰知莫師傅平靜地說:“漢北村的墳山都是他們自己的地,廖當祥母親的戶口在那,葬別的地方他們會破壞葬禮,要葬漢北村,就只能遵守他們的規矩。”

去年的事遠比付生玉等人想的更可悲,廖當祥的母親大概三四年前就在莫家父子去漢北村收屍體時就跟他們商量死後事宜了。

廖當祥的母親沒有工作,自從丈夫死後她就被關在了祠堂裏,每個月靠廖家人的貢品活着,她預感到自己可能會死之後,就偷偷跟莫雙說,希望自己死後能由他們義莊來接手。

屍體簡單處理就好,墳地她不講究,如果找不到墳山願意接納,随便挖坑把她埋了也行。

莫家父子不太看得慣漢北村關于鬼奴的行為,就答應下來,可是後面的一切并不是說他們有心幫忙就能解決的。

比如說廖當祥母親的死亡,她死了要出祠堂還得她的兒子同意,村子裏信號不好,莫雙基本上一天就得鎮上、漢北村跑一個來回聯系廖當祥。

一開始廖當祥還不信自己母親死了,莫雙只好去派出所找小馮幫忙去開死亡證明,看到了證明廖當祥才寫了信回家讓家中親戚放人出來。

本來以為這事就此解決的莫家父子帶上廖當祥母親的屍體回到義莊。

廖當祥母親偷偷靠着廖家幾個女性的接濟存了一點錢,其實并不多,她被關太久,對錢的數目不了解,其實就只有不到一百塊錢,要是七八十年前,一百塊夠她風光大葬,現在的一百塊,買身壽衣都不夠。

莫家父子本着好人做到底的想法,只拿着這幾十塊錢就給她做了一副薄木棺材,壽衣則是莫雙母親做的簡單壽衣。

人死後應該在七天內下葬,莫家剛簡單給老太太送行,還沒找到地方下葬,廖家人就找過來了,非不讓他們下葬,說葬在外面丢人,可要葬在漢北村祖墳,就得廖當祥的允許。

當時已經入春,屍體沒法一直停在義莊,會腐爛的。

沒辦法,莫雙只好又一遍遍去聯系廖當祥,在他的催促下廖當祥終于買了身壽衣,跟一封允許母親下葬的信寄回來,名字還寫錯了。

拿着那封寫錯名字的信,莫雙母親親手給已經浮腫的老太太換上新壽衣,再由莫雙親自封棺上釘。

鑒于廖當祥并沒有回來,莫雙頂替了他作為兒子給老太太送葬,而廖家人,一個都沒來,他們只在乎老太太是否遵守了他們的規矩,除此之外,并不關心老太太是否會因為天氣腐爛發臭以及下葬是否順利。

盡管這麽埋葬老太太并不算完成老太太的願望,可這是莫家作為外人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老太太悲苦一生,死後竟也不能解脫。

屋內的衆人紛紛沉默下來,每個人都像是被上了一把鎖,窒息到幾乎心髒停跳。

許久,付生玉找回自己的聲音:“老太太……是壽終正寝的吧?”

莫雙看了看自己還沉浸在情緒中的父親,點頭:“是的,雖然漢北村的規矩很吃人,不過進了祠堂的鬼奴本身就已經成了他們避諱的東西,不會刻意接觸……你們,懷疑老太太是被別人殺害的嗎?”

聽罷,小李忙解釋說:“我們只是懷疑廖當祥的行為,他是在付老板那買的壽衣,我們覺得這個行為很奇怪而已,所以就來問問。”

“難怪,平時壽衣其實都是香火店那邊在做,我們義莊是不提供壽衣的,不過特地從那麽遠的地方買了壽衣寄回來是很奇怪。”莫雙能理解警方的懷疑。

既然提到了壽衣,付生玉就拿出自己的畫紙來,跟莫雙确定一下自己記下來的壽衣款式當中有沒有被廖當祥買走的。

莫雙看了下圖紙,指着其中一件黃褐色銅錢紋的說:“是這個,當時屍體已經有些發腫,我還記得尺寸小了一些,這兩個銅錢對不上。”

付生玉用筆标注出來,那兩個銅錢的位置是肚子,這位置怎麽看怎麽奇怪,屍體死後因為天氣炎熱腐爛滲出屍水,全身腫脹是必然的,可按照莫雙的描述,明顯肚子發脹得太過了。

這麽一想,付生玉在旁邊算了下衣服的腰圍,又問:“莫先生,你能回憶一下,當時老太太的腰圍有多寬嗎?穿上壽衣後的。”

莫雙擡手大概比劃了一下,他跟父親都是做棺材的,對尺寸把控很了解,比劃出來的大小跟真實數據不會差很多。

從莫雙比劃出來的大小來看,付生玉估算了個數字寫在畫紙上,然後遞過去給小何看。

“小何,你看看這個數據對嗎?”付生玉問道。

小何認真算過一遍,搖頭:“除非人死前就很胖,不然死後很難在短短幾天就腫脹到這個地步。”

問題在于,廖當祥母親一輩子都被困住祠堂裏,出來也是一直在幹活,應該是個精煉的體型,肚子不會脹到這麽大。

莫雙聽出來兩人的意思,急忙說:“等等,老太太的體型是比較寬的,可能是生前有什麽疾病,所以她身體一度浮腫,我告訴了廖當祥尺寸,可是屍體存放太久,尺寸一再加大,等到衣服到了換上時才差點穿不下。”

如果是屍體本身就有疾病,那尺寸不合倒也情有可原。

這些信息都一一記錄下來,回頭都給劉錦,要是他覺得哪裏不對,可以再來查。

問過廖當祥母親的情況,接着就該問廖當祥親戚的問題。

莫師傅年紀擺在這,他對上一輩的人更了解:“廖當祥的親戚不少,不過平時都不走動,也就逢年過節需要祭祖,女人們必須湊在一塊才會聚頭,平時基本不見。”

“那除了這邊的親戚,廖當祥有沒有說過自己有個女兒呢?”小李記錄完一些比較重要的親戚信息後将話題拉到了失蹤的女兒身上。

誰承想,不管是莫師傅還是莫雙,兩人同時搖頭。

小李皺起眉頭:“你們不知道廖當祥有個女兒嗎?”

莫雙解釋道:“他本來就很多年沒回來過了,去年我跟他聯系那麽多次,催促他回來參加葬禮,他都沒說自己有個女兒,我還以為他在外面這麽久了還是個單身漢呢。”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他有對象的事?”小李不知道自己應該說啥,該說廖當祥保密工作做挺好?

“難道他結婚了?”莫師傅想了想,又篤定地搖頭,“應該不會的,按照他們家的規矩,他要是結婚,得找一個願意當鬼奴的女娃回來,可他一直沒回來,證明沒有女娃同意做這種事。”

現代教育普及,很多女孩子都已經知道人人平等,不會再任人宰割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反抗。

廖當祥找不到妻子理所當然,只是他有個女兒,現在那女兒十三歲失蹤,實在無法不讓人擔憂。

莫家父子提供了不少線索,好歹将劉錦對廖當祥母親的懷疑給解除了,只是依舊沒找到廖當祥女兒的線索。

當天幾人跟着小馮回到派出所,小李要跟劉錦彙報,付生玉就跟屠亦、小何去找地方吃飯。

鎮上只有大排檔跟一些小飯館,他們随便找了家看起來幹淨的,吃過飯回到派出所,小李還跟劉錦在彙報呢。

又過了半小時,小李總算把得到的消息都說完了,問劉錦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劉錦沉思一會兒,看向小李背後的付生玉:“小李,你問問付老板願不願意帶着小何去一趟漢北村?”

視頻聲音挺大的,在空蕩的會議室裏很清晰。

付生玉湊過去:“劉隊長,你還是想查一下廖當祥母親的死因嗎?”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付老板:封建糟粕就該全部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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