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杜于舒等人前往導演指定集合地點的時候,正值正午,太陽毫不留情地蒸烤大地,一路上道路上幾乎沒幾個人,杜于舒都沒有勇氣從車上下來;剛打開車門,熱氣撲面而來,跟車內的冷空氣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杜于舒條件反射地關上了車門,根本一點下車的欲。望都沒有,王婕默默地凝視着她,杜于舒摸了摸鼻子,鼓起勇氣打開車門,下了車。
“好熱……”杜于舒剛下車就忍不住叫了一聲,王婕從旁邊給她塞了一瓶酸奶,低聲道:“今天三十幾度,又是正午,不熱才怪,進了樹林說不定好些。”
“嗯……”杜于舒應了一聲,拿起吸管插。了進去,慢慢地跟着王婕幾人走到了樹林前。
導演們和其他工作人員已經收拾好了,眼下的場面和昨天幾乎一模一樣,杜于舒揉了揉額角,太陽熱。辣地烘烤着現場的每一個人,站一會兒背後就開始出汗了。
杜于舒來的時候,葉靖安和董華年已經到了,正在交談些什麽,看起來還算是熱絡,杜于舒過去跟兩人打了聲招呼,也加入了交談之中,順便等其他的三個人。
董華年的樣子看起來是休息的不錯,但是眉眼間有那麽幾分陰郁,杜于舒笑了笑,當做沒有看見,她跟董華年沒有什麽交集,他的長相并不是當下流行的花美男,而是那種硬朗形象,早年進入娛樂圈的時候也沒有好的資源,雖然因為角色紅過一段時間,但是也是片紅人不紅,這麽多年來在圈子裏一直不溫不火的,都擠不進三線,在這場真人秀之前,杜于舒跟董華年一點交集也沒有,有些事情還是裝沒看見的好。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打了幾個傘,遮擋了一下光線,感覺還要好一點,等了大約五分鐘,孟雲睿、華玉波、王曉晨都來了,到了以後先跟導演組及工作人員和杜于舒幾人道了歉,杜于舒幾人都表示不在意,然後今天的錄制就準備開始了。
衆人按昨天的順序站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将每個人的線索發了下去,導演喊:“各位準備好了水果沙拉,下面請個安吉斯小公主送去吧,安吉斯小公主住在天空之城,将水果沙拉送到安吉斯小公主的手裏,會得到安吉斯小公主的獎勵的。”
“天空之城……”孟雲睿誇張地張大嘴,哀嚎道:“導演你不會要讓我們爬樹吧?”
“別鬧,”杜于舒揉着額角一臉憂郁,“導演竟然會那麽有人性讓我們爬樹?”
“噗嗤……”葉靖安輕笑,眸子細細地打量着杜于舒,嘴角微彎,“那杜女神以為導演會讓我們做什麽?”
杜于舒幽幽地看了葉靖安一眼,“憑導演的人品和性格,最不濟也得是什麽高空跳傘亂石攀岩啊……”
杜于舒剛說完,楊玉波就絕望地抱着頭,大聲道:“……別說了!好吓人啊!”
葉靖安贊同般點點頭,一臉戲谑道:“對啊,杜女神還是少說點,好的不靈壞的靈,杜女神可是一只漂亮的黑烏鴉。”
孟雲睿幾個人忍不住笑了,孟雲睿從旁邊做着烏鴉飛翔的手勢,王曉晨懵懂道:“……是烏鴉嘴的意思嗎?”
神補刀的王曉晨讓幾個人都笑得彎下了腰,杜于舒揚眉輕笑道:“那我可得多說幾句,這一輪,葉天王絕對不可能拿到一個線索,還會變成一只黑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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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飛的那種。”杜于舒補了一句。
“哈哈哈哈。”
嬉鬧過後的衆人被工作人員帶到了樹林邊緣,只見上方有一鎖鏈,杜于舒當時心情就不好了,“不會讓我們順着鎖鏈爬下去吧……”
“說不定讓你從鎖鏈上走鋼絲呢,”葉靖安揚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杜于舒輕笑着走過葉靖安的身邊,皮笑肉不笑道:“葉天王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杜于舒眼眸下撇,戲虐道:“葉天王這體型,可是絕對的超重級別,千萬別從下面掉下來,我怕你直接陷到地下跟樹木根須作伴,可沒人把你揪出來。”
“杜女神說笑了,”葉靖安的視線從杜于舒的腰線上停留了幾分鐘,低笑道,“畢竟,我還沒到被經紀人敢去健身房維持身材的地步,但是某個人……”
葉靖安的聲音拖的長長的,“可就不一樣了啊。”
杜于舒:“……呵呵,葉天王,有沒有人說你真是可愛。”
可憐沒人愛,杜于舒惡狠狠地皺了皺鼻子。
“有啊,”葉靖安輕飄飄地說道,“大家都覺得我很可愛呢。”
“原來大家跟我的感覺一樣啊,”杜于舒點了點頭,走上前拍了拍孟雲睿的肩膀,笑道,“雲睿,知道可愛的意思嗎?”
“可憐沒人愛啊!”孟雲睿随口道。
杜于舒的笑意怎麽也遮掩不住,拍着孟雲睿的肩膀笑着走了,徒留葉靖安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這個女人,就不能可愛一點嗎?
葉靖安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現在也很可愛,但是就不能不那麽争強好勝嗎?
讓他贏一次又怎麽了?
不過,好像她贏了以後笑容燦爛的樣子也很可愛呢;
葉靖安輕笑一聲,放棄了溜到嘴邊的言語,杜于舒這個樣子,也是很可愛的嘛。
“安吉斯小公主送給大家的禮物都位于天空之城,請大家自行獲取,登上高空鎖鏈,拿到安吉斯小公主給大家準備的謝禮吧。”
高空鎖鏈,顧名思義,就是吊在鎖鏈上滑下去,在滑下去的過程中,盡可能地多得拿到被挂在吊在樹枝上的信封,信封裏藏有對大家有利的重要線索。
杜于舒面無表情道:“導演,請問這鎖鏈多麽高?”
“也就不到十米吧。”
“鎖鏈多麽長?”葉靖安問了一句。
“也就七八十多米吧。”
“導演!”楊玉波舉起手,悲憤道,“我現在寫份遺書還來得及嗎?”
導演鐵面無私冷血無情道:“來不及了。”
“來!兄弟姐妹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們不要跟導演客氣,翻身做主人吧!”孟雲睿揮舞着拳頭像是起義一般大聲說道,說着說着把自己都逗笑了。
衆人鬧過之後,面對着高達近十米米的鎖鏈,雖說吊威亞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種高度,但是這種從鎖鏈上直接吊起來滑下去還是第一次,看着鎖鏈的樣子,滑下去的速度應該不會慢的,還要在滑下去的時候盡可能地抓住各種挂在四周四處飄蕩的信封,想想就覺得……
好想跟導演打一架!
尤其是對于楊玉波和杜于舒這兩個女性來說。
不知道是按照什麽順序,第一個就是楊玉波,楊玉波那尖叫聲簡直可以吓哭小孩,從鎖鏈上下來,楊玉波那樣子簡直都快哭出來了,手裏只握着一個信封,頭發全亂了,花容失色,看起來可憐極了。
杜于舒下意識地更握緊了自己的手,兩個手交疊在一起,死死地盯着花容失色的楊玉波,楊玉波被放下來的時候,杜于舒第一個就上去給她一瓶酸奶,小聲地勸了幾下,把人給扶了下來。
楊玉波喝了一口酸奶,難掩眸子裏的驚恐道:“我現在腿都是軟的……”
“我感覺我的腿都軟了……”杜于舒從後面排着對,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二個人是董華年,葉靖安若有所思地看了董華年一眼,這個順序,下一個人就是他了吧?
真是,都不能安慰安慰杜于舒了呢。
董華年的表現要比楊玉波好,手裏拿着三個信封,但是從鎖鏈上下來的時候臉色也非常白,苦笑着抹了一把汗,道:“我都以為我要交代這裏了呢。”
導演大喊道:“葉靖安。”
第三個人,果然是自己,
葉靖安了然地從走過去,走到杜于舒的身邊時,借用袖子的掩飾,小心地捏了捏杜于舒的袖子,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杜于舒在那一瞬間仿佛明白了葉靖安所有的意思,從容地跟着葉靖安一起向前走,恰到好處地提前葉靖安半步。
葉靖安輕聲地簡潔道:“注意序號。”
“你能行的。”
短短八個字,卻仿佛給了杜于舒無盡的力量。
葉靖安突然加大步伐,兩個人錯開的那一瞬間,借着袖子的掩飾,葉靖安用力地握住了杜于舒的手,短短幾秒鐘,卻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分給杜于舒一般,然後他回過頭,對着杜于舒露出了輕輕淺淺的笑意,像是在挑釁,眸子裏卻帶着幾分柔和的撫慰;然後他利落地轉過頭,像戰士一般嚴肅地走上前,由工作人員給他帶好裝備,推上了鎖鏈。
然後突然,葉靖安‘唰’地滑了下去,在滑下去的那一瞬間,他都不忘回頭給杜于舒一個眼神。
安撫而挑釁的,眼神。
杜于舒沉默了一下,眼眸凝視在葉靖安身上,這個時候他并不好看,身上被套了各種裝備,鎖鏈是吊在裝備上的,所以手和胳膊是解放的,用來拿各種信封,只見葉靖安胳膊一會垂下一會舉起,沒有任何形象的,奮力地夠那些在空中飄動的信封;明明沒有任何形象,發絲淩亂手腳亂動,在她心裏,卻依然像一個蓋世英雄。
注意序號嗎?
杜于舒仰起頭看着天空,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杜于舒。”
我是第四個,四號。
杜于舒突然明白了葉靖安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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