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歌舞

? 麗貴嫔在衆人跟前丢了這麽大的醜,心裏對元央更添幾分氣恨,只不過想着自己之後的那些安排倒是稍稍平了氣。她眉梢輕挑,隐帶寒意的目光在元央面上一掠而過,面上重又帶了笑容。

衆人皆随皇帝上了正中的大船,上面已是備好宴席,正中的青花香爐上凝着薄煙,被風一吹便散了一船的淡淡香氣,兼之船內有人溫酒,酒香若隐若現,竟有幾分醉人滋味。

如今已是八月末,按理只剩下些許殘荷。下面的人為着皇帝雅趣,特意提前把那些殘荷都清理了,又把花匠精心照料、如今恰已亭亭而放的荷花放入湖中,遙遙一望便見花葉交錯,碧波漣漣,荷花十裏。确是宮中少見的好景致。

身着紅衣碧裙的美貌宮人正井井有條的端着杯盞和果實放到案幾上。她們見到皇帝和諸位妃嫔便紛紛行禮。這麽多妙曼美好的女子,烏發似鴉羽,纖腰盈盈不足一握,紅紗和碧紗随風而動,頗有一種旖旎绮麗之意态。

皇帝目不斜視,随意的擺擺手叫了起,徑直在上首坐下。皇後從容一笑,跟着坐在了皇帝的手邊,諸位妃子則是皆依着分位落座,元央恰好和容美人坐在一起。

容美人雖性子爽朗卻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中放肆,悄悄側頭和元央說話:“元妹妹今日可有什麽安排?陛下難得有雅興,諸位姐妹都想着如何助興呢。”她壓低聲音,小小聲的道,“聽說,純昭儀和麗貴嫔一起排了一場舞,純昭儀撫琴,麗貴嫔作采蓮舞。”

皇帝對着後宮一向冷淡,諸人皆是甚少有機會能得見帝顏。難得有這般機會,自然是不會端着架子,全都恨不得多多在皇帝面前露臉,好搏一搏聖眷。

元央還真不知道這事——游湖也是皇帝今晨才下的口谕,她之後一直都呆在皇帝身邊,自然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她不由得看了看在座的如花美人,頓覺壓力山大,只能學着容美人的樣子小聲問道:“你又準備了什麽?”

容美人很有些不好意思,長眉一揚:“我天資平平,在家的時候也只喜歡騎馬練箭,不通文墨歌舞。這次也沒想出風頭,正好林修儀要作潑墨畫,我就給她打個下手......”

“這潑墨畫還需要兩個人?”元央忍不住問了一句。

容美人爽朗一笑,擺擺手:“我幫她拿着畫紙嘛,要不然陛下怎麽看得清畫?”

元央哽了一下,頓覺無語凝噎——容美人拿着畫紙一站,別說是出風頭,怕是連臉都露不出來,怪不得說是“打下手”而不是合作。

元央和容美人有來有往的悄聲說話,皇帝坐在上面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目光在船上随意的轉了轉,最後還是落在正湊頭說話的兩人上面。

皇後正給皇帝斟酒,如玉雕出的纖纖細指握着青玉酒杯,聲音如杯中酒液一般溫溫的:“難得出來一趟,西山風水皆好,偶爾一觀青山綠水也是別有趣味。幾個妹妹念着陛下近日心情不适,都備了節目為陛下助興呢。”

皇帝收回目光,從皇後手中接過酒杯,淡淡道:“既如此,那就看一看吧。”他想着元央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大概不清楚這事,眼角餘光不由又掃了過去。

皇後與皇帝多年夫妻,這般情景又哪裏會不知皇帝的心思。她悠悠然的垂了眼去看擺在自己跟前盛在玻璃盞中的櫻桃,紫紅的果肉上澆了杏酪和碎冰,很是誘人。皇後随手舀起一顆,漫不經心的道:“對了,元貴人近日一直在陛下身邊侍候,妾倒是忘了讓人和她說一聲。不若叫她今日偷個閑也好。”

Advertisement

皇帝抿了口酒,酒液将他的唇染得有些蒼白,更顯得面色冷然得不近人情:“皇後心細,不過她那般身份,很不必這般特殊。” 皇後回之一笑:“陛下說得也是。”她心中又定了不少——既然皇帝無心維護,想來元央在皇帝眼中也不過是新得的玩意。她這般一想,面上笑容更盛,招了宮人上前,溫聲道:“讓她們開始吧,先讓純昭儀她們來。”

宸妃就坐在帝後下首,聞言忍不住插了一句:“那采蓮舞是要乘小舟的,麗貴嫔還是要小心些才是。”她揚了揚眉,輕聲道,“我這回算了一卦,是兇卦呢。”

皇後一貫沒拿宸妃那些卦當真,随口敷衍她:“妹妹近日算了幾卦全是兇卦,怕是算卦的東西出了問題。改日讓清虛觀的道長幫你再看看。”頓了頓,她又看了眼正準備下船去乘小舟的麗貴嫔,溫聲道,“就算是真落了水,麗貴嫔也是會水的。”

宸妃聞言若有所悟,點了點頭:“也對,回去我就把那幾枚算卦的銅錢給換了。”

就在此時,麗貴嫔穿着一身紅紗衣,已然乘小舟入了碧葉紅花的荷花叢。她那灼灼豔色在明光之下,竟是壓過了那一湖的荷花。恰好純昭儀已然擺好琴,輕輕一挑琴弦,流水一般的琴聲随之響起。

純昭儀容貌純美,聲音更是清澈宛若泉水,如同水珠一般滾滾而落,柔潤清美。只聽她随着琴聲輕輕歌道:“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鬓鴉雛色......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這曲子本是描寫女子對情郎的思念,柔情百轉。可純昭儀聲音清甜柔軟,仿佛小女孩一般的天真無憂,那柔和的調子自她口中而下,思慕如水,清澈可見。這一曲唱下,只有歡喜愛慕而無閨閣閑愁,大別于素日所聞,別有滋味。

最重要的是,純昭儀純淨一如清泉之水,仿若小女孩一般天真惹人憐;麗貴嫔卻豔美宛若蓮中妖,灼灼而生姿。她們彼此映襯,彼此成就,确是使自身的美更加耀人。

有女船頭歌,有女蓮中舞。

只見長長的紅紗在碧綠的荷葉中飛舞,站在荷花叢中的麗貴嫔的裙裾不斷飛旋着,仿佛是最美最動人的花,使人不禁想要湊近那窈窕妩媚的女子,去嗅那裙裾鬓角的芬芳。那樣妙曼的姿儀,那樣纖纖的細腰,那樣生蓮的舞步,幾乎可以讓人心醉神迷,不可自持。

忽而,她往後彎腰,垂下的烏發如同柳枝一般的輕掠過水面,她一手取了碧色荷葉,一手取了紅色蓮花,直起身時同時往空中一丢,雙手揚起去接,平平舉起。

碧葉在下,紅荷在上,仿佛是紅蓮于她手心綻放。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