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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肅靜靜杵在原地：“掙錢？”

“對，”葉瑞寧心底不服氣, “你這是什麽眼神, 不相信本公子？你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 別磨蹭了，趕緊給我備好東西。”

小公子執意要做的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趙肅只好帶他出門，兩只小東西也帶上, 置放在竹籃裏讓它們乖乖趴着, 籃口上罩着一塊布，露出縫隙，讓它們探個小腦袋看看外頭的世界。

氣候漸暖, 趕集的人多了起來，湧進城裏維持生計做活的人更是不少。

小公子寫得一手好字，心裏并無大志向，想要賺些小錢, 無非是打算替那些離家的人寫封家書送回去。

他家底豐厚，衣食無憂, 即使一生什麽都不做, 父親兄長并不會看不上他。

如此一來，葉瑞寧心安理得，在驿站附近挑好地方，慢悠悠地讓趙肅給他搭開寫字攤。

趙肅手腳迅速，很快搭好地方，遮陽又擋風, 葉瑞寧看着還算滿意。

周遭來往的人越發多了起來，小公子一身錦衣玉服與大家格格不入，有人遲疑地路過攤子，詢問他能否替自己寫封家書保平安。

葉瑞寧點頭，那人又問價錢，他一想，開口道：“一文。”

一文錢在小公子眼裏看來根本不是錢，來時的路上趙肅與他提起過，尋常人家過日子不容易，他平日裏需要什麽東西只管開口，不知曉柴米油鹽貴。

趙肅難得耐心教誨，小公子竟然也安靜聽進心上，掙人家的一文錢了。

他扭頭，對着蹲在邊上逗弄籃子裏的小豹子的趙肅有模有樣說道：“一文錢，我沒多收。”

趙肅擡頭，目色有幾許平和溫柔：“乖。”

哄小狗似的，葉瑞寧撇撇嘴，認真把一一文錢收進錢袋裏。

有了第一位客人，往後的客人漸漸多起來，小公子把手腕都寫酸了。

“趙肅。”

葉瑞寧趁歇息的功夫，不高興道：“你不要拍它們的腦袋，我都看到了。”

桌下有布簾子遮擋，他将兩只小東西抱起來放在腿上，不準趙肅再碰它們一下。虧它們還是趙肅的小崽子呢，這當爹的，一點都不愛小崽子們，淨知道欺負。

小公子護崽的模樣叫趙肅看得眼底泛起些笑意，自己都還是個小崽，吃了那麽多苦頭，如今心性一點沒變，護自己的崽子護得緊。

葉瑞寧揣好懷裏的小家夥，撫慰着它們不要亂折騰。

“趙肅，你怎麽還不出去幹活。”

往時趙肅早就出門了，哪會在這無所事事的蹲着。

趙肅呵的一笑，自然是要好好守一天他家的三個崽子。小公子要掙錢，他該放着就放着，該要看一看的時候，也得看好。

小公子餓了手邊有趙肅送來的糕點，渴了手一伸就有茶喝，來找他寫信的人看得連連咋舌，暗道有錢人家的公子脾氣真是捉摸不透。

但小公子人好，小公子會把手裏的糕點分一塊出去，遇到小乞丐路過乞讨，嘩地從錢袋裏掏出銀錢施舍。一來二去，收攤回去時，小公子錢沒掙到，自己還貼出不少錢。

葉瑞寧眉頭解不開，悶道：“趙肅，我今日沒掙錢。”

手腕子還給寫疼寫酸了。

夜裏，準備入睡的小公子眼睜睜看着趙肅推開他房門，手中舉有藥罐子。

趙肅眼微擡：“揉揉。”

說罷，葉瑞寧還沒反應，兩只手腕就給趙肅放在掌心，抹了藥油的掌心熱乎乎的，貼細膩清涼的肌膚上可舒服。

于是，小公子不舍得将手抽出來。

他發現人形的趙肅也好會伺候他了，那感覺似乎也不錯的。